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我叫方婉婷,今年五十歲。坐在電視機前,看著福布斯晚宴的直播畫面,我的手止不住發抖。
屏幕上,我的兒子林宇站在聚光燈下,年輕、自信、光芒萬丈。
突然,一個男人沖破保安的阻攔,朝他跑去。
"兒子!我是你爸爸!"
那是趙建國。二十五年了,他終于出現了。
林宇轉過身,目光冰冷地掃過那個陌生男人。全場安靜得可怕。
他緩緩開口:"先生,我媽說我爸在我三歲時就去世了。您,認錯人了吧?"
趙建國的臉瞬間煞白。我閉上眼睛,淚水滾落。有些秘密,本該永遠埋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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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深夜十一點,出租屋里只有一盞昏黃的燈泡。
我把最后一件衣服塞進行李箱,動作很輕,生怕吵醒床上的兩個孩子。林宇和林昊睡得正香,小小的身體蜷縮在一起,林宇的手還搭在弟弟身上。他們才三歲,什么都不懂。
門突然被推開,一股酒氣撲面而來。
趙建國踉蹌著走進來,眼睛通紅,頭發凌亂。他看了看我手里的行李箱,冷笑一聲:"走?你帶著兩個拖油瓶能去哪兒?"
我沒說話,從包里拿出離婚協議,放在桌上。
"簽字。孩子我帶走,不要你一分錢。"
趙建國拿起協議書,草草掃了幾眼,突然笑了:"這兩個賠錢貨本來就該跟你姓,我早就煩透了。"
他隨手抓起桌上的筆,在協議上用力劃了幾下。簽字的時候,筆尖幾乎要戳破紙張。
"行,走吧。以后別想著來找我要錢,這輩子都別來煩我!"
床上的林宇突然翻了個身,嘟囔了一句什么。趙建國瞪了一眼:"吵死了!"
我下意識地擋在孩子床前,心臟狂跳。
趙建國看著我這個動作,嗤笑一聲:"怕什么?我還能吃了他們不成?"他轉身往外走,走到門口時回頭,"方婉婷,你會后悔的。"
門砰地一聲關上。
我癱坐在地上,淚水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粗焖膬蓚€孩子,我在心里默念:他永遠不會知道真相,永遠不會。
第二天凌晨,我帶著孩子離開了那個住了三年的地方。
其實在結婚之前,趙建國不是這樣的。
那時他做小生意,雖然不算大富大貴,但日子過得去。他對我也還算體貼,會記得我的生日,會在下雨天來接我。我父母催得緊,我又剛好和前一段感情斷了,就稀里糊涂嫁給了他。
婚后沒多久,我發現自己懷孕了。
那天我拿著驗孕棒,手抖得厲害。我仔細算了算時間,心里一陣發冷。孩子不是趙建國的,而是那個我以為已經徹底斷了的人。
我把驗孕棒藏起來,去了一趟醫院。醫生說是雙胞胎,已經兩個多月了。
"恭喜你啊,雙胞胎可是大福氣。"醫生笑著說。
我擠出一個笑容,走出醫院時腿都是軟的。
那晚我失眠了一整夜。要不要告訴趙建國真相?可是一旦說了,他會怎么對待這兩個孩子?我了解他的脾氣,知道他不是個能容忍"戴綠帽"的男人。
更何況,那個孩子真正的父親,他也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生活。我不能毀掉所有人。
我決定把這個秘密永遠埋在心里。
孩子出生后,趙建國的生意開始走下坡路。他投資失敗,欠了一屁股債。脾氣變得越來越暴躁,動不動就摔東西,罵罵咧咧。
有一次他喝醉了,我勸他少喝點,他一把推開我。我沒站穩,后背撞在桌角上,疼得眼淚直流。
林宇和林昊嚇得大哭,躲在墻角瑟瑟發抖。
那一刻我就知道,不能再繼續下去了。為了孩子,也為了我自己,必須離開。
02
搬到城市另一端后,我租了一間地下室。
房間很小,潮濕陰暗,但租金便宜。我把兩個孩子的小床拼在一起,自己就睡在旁邊的折疊床上。墻上滲水,我用舊報紙糊住,可每到下雨天,還是會有水珠往下滴。
孩子們很懂事,從不吵鬧。林宇更是早熟,才三歲多就會幫我照顧弟弟。
我白天在商場做導購,晚上去餐廳洗碗。兩份工作加起來,勉強夠我們娘仨的生活費。每天早上五點半起床,做好飯,把孩子送到幼兒園,然后趕去商場上班。晚上九點下班,再去接孩子,回到家經常已經半夜了。
有一次林昊發高燒,燒到四十度。我抱著他往醫院跑,身上只有二百塊錢。掛號、驗血、輸液,錢很快就不夠了。
"家屬,孩子需要住院觀察。"醫生說。
"能不能先輸液?我明天再來辦住院。"我小聲說。
醫生看了我一眼,嘆了口氣:"行吧,但你今晚得看著,體溫降不下來還是得住院。"
那一夜我就守在醫院的輸液室,看著林昊小小的身體在病床上,心里說不出的難受。林宇趴在我腿上睡著了,小手緊緊抓著我的衣角。
幼兒園里,孩子們開始注意到林宇和林昊"不一樣"。
"你們為什么沒有爸爸?"一個小男孩問。
林昊不知道怎么回答,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林宇拉著弟弟的手,昂起頭:"我們有爸爸,他只是去世了。"
回家后,林宇問我:"媽媽,我爸爸真的死了嗎?"
我蹲下來,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嗯,在你們很小的時候,他就去世了。"
林宇點點頭,沒再問。但我看得出來,他不是完全相信。
就在我以為生活會這樣平靜下去的時候,一個深夜,我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電話那頭是個蒼老的男聲:"婉婷,是我。孩子們還好嗎?"
我渾身一震,手機差點掉在地上。
"你怎么有我的號碼?"
"我一直在找你。這些年,過得還好嗎?"
他的聲音里帶著疲憊和愧疚。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我們很好。你不用再找了。"
"婉婷,至少讓我幫幫孩子們。我..."
我打斷他:"我不需要。我們不需要。"
說完我就掛了電話,關機,整個人縮在被子里發抖。
第二天早上,我去銀行取錢的時候,發現賬戶里多了一筆錢。附言只有兩個字:"撫養。"
我站在ATM機前,盯著那串數字,淚水模糊了視野。
我把錢原封不動轉了回去。
不是我不需要錢,而是我不能要。一旦拿了這筆錢,就意味著承認了什么,意味著欠下了什么。我不想讓孩子們以后面對任何麻煩,不想讓任何人有理由來打擾我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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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宇從小就展現出驚人的天賦。
他對數字特別敏感,五歲就能算兩位數的加減法。上小學后,數學老師專門找我談話:"這孩子是個好苗子,要好好培養。"
可我拿什么培養?連基本的學費都要分期交,哪里有錢給他報補習班?
林宇似乎明白我的難處,從不主動要求什么。他會在我下班后,主動幫我算賬:"媽媽,今天的菜錢是三十二塊,晚飯的米是上次買的,還能吃半個月..."
有時候我會恍惚,覺得他不像個孩子,更像個小大人。
小學四年級的時候,林宇開始在校門口倒賣文具。他發現批發市場的價格比學校小賣部便宜很多,就跟我商量:"媽媽,借我一百塊錢,我去進貨。"
"你要干什么?"
"做生意。"他一本正經地說。
我哭笑不得,但還是給了他錢。沒想到一個月后,他還給我三百塊。
"這是本金和利潤。"林宇說,"媽媽,以后我能自己賺錢了。"
那一刻我抱著他哭了很久。
相比之下,林昊性格開朗得多。他愛笑,愛鬧,總能讓我在最累的時候也忍不住笑出來。但只要一提到"爸爸"這個詞,他就會突然安靜下來,眼神里閃過一絲落寞。
兄弟倆感情很好,林宇總是保護著弟弟。有一次林昊被同學欺負,林宇沖上去和對方打了一架,臉上被抓了好幾道血痕。
我去學校接他的時候,他倔強地昂著頭:"媽媽,我不怕疼。他們說我們是沒爸爸的野孩子,我要讓他們知道,我們不是!"
我蹲下來,輕輕撫摸他臉上的傷口:"寶貝,你很勇敢。但記住,我們不需要向任何人證明什么。"
林宇看著我,突然問:"媽媽,我爸爸到底是怎么去世的?"
這個問題他已經問了很多次,每次我都用各種理由搪塞過去。但這一次,他的眼神異常認真,讓我無法回避。
"是生病。"我說,"一場很嚴重的病。"
"那他有沒有留下什么?照片?信?或者其他東西?"
我搖搖頭:"沒有。都在搬家的時候弄丟了。"
林宇盯著我看了很久,最終沒再追問。但我知道,他心里已經有了疑惑。
03
林宇十五歲那年,學校來了一位新的數學老師。
老師姓林,五十多歲,頭發花白,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第一節課上,他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林宇身上。
"這道題,誰來解答一下?"林老師指著黑板上的一道競賽題。
全班鴉雀無聲,這題超出了他們的知識范圍。
林宇猶豫了一下,舉起了手。他走上講臺,拿起粉筆,流暢地寫出了解題步驟。
林老師看著他,眼神里閃過一絲異樣的光彩:"很好,非常好。你叫什么名字?"
"林宇。"
"好名字。"林老師笑了,"課后來我辦公室,我有些資料給你。"
從那天起,林老師就對林宇格外關注。每次下課都會留他單獨輔導,教的內容遠遠超出課本范圍。林宇的數學成績突飛猛進,很快就在競賽中拿了獎。
林昊悄悄對哥哥說:"我覺得林老師看你的眼神怪怪的,好像認識你很久了一樣。"
林宇也察覺到了,但他說不清那是什么感覺。林老師對他很好,但那種好里似乎藏著某種復雜的情緒。
有一天放學后,林老師叫住林宇:"你媽媽還好嗎?"
林宇一愣:"您認識我媽媽?"
林老師臉色微變,搖搖頭:"只是隨口問問。你媽媽一個人帶你們兄弟倆,很不容易吧?"
"是挺不容易的。"林宇說,"但我媽媽很厲害,她從來不抱怨。"
林老師看著他,眼眶有些發紅:"你是個好孩子。"
這句話說得有些莫名其妙,林宇沒多想,道了聲再見就離開了。
那天晚上,我接到班主任的電話。
"林宇媽媽,有件事我想跟你說一下。最近數學林老師對林宇格外關注,經常單獨輔導他到很晚。雖然老師的出發點肯定是好的,但還是要注意一下..."
我聽出了班主任話里的暗示,心里一陣發緊。
第二天我就去了學校,在走廊上等著下課。當我看到林老師走出教室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是他。
二十年了,他的頭發白了,臉上多了皺紋,但那雙眼睛我還是認得出來。
他也看到了我,臉上閃過驚訝,隨即是復雜的情緒。
我們在走廊盡頭見面。
"婉婷..."
"林老師,"我打斷他,聲音很冷,"請您不要再特別關注我兒子了。"
"我只是想幫他,他很有天賦..."
"不需要。"我看著他,"您不該來這里,不該出現在他身邊。"
林老師臉色發白:"我知道我沒資格,但至少讓我遠遠地看著他們長大..."
"您認錯人了。"我說完轉身就走。
林老師在背后喊:"婉婷,我離婚了。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們..."
我沒有回頭,加快腳步離開了。
第二天,林老師就辭職了。
林宇回來后問我:"媽媽,林老師為什么突然走了?是不是你去找他了?"
"他有事要離開。"我說,"以后好好學習,不要想太多。"
林宇盯著我,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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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情并沒有結束。
林宇申請參加全國科技競賽的時候,需要一筆不小的費用。我東拼西湊也湊不夠,正發愁的時候,學校通知我說有個基金會愿意贊助。
"是'星辰基金',專門資助有潛力的學生。"教務主任說,"林宇很幸運。"
我拿到資助合同的時候,看到落款的名字,心里一沉。
星辰,那是他當年最喜歡的詞。他說每個孩子都是一顆星星,總有一天會發光。
我想拒絕,但看著林宇期待的眼神,最終還是簽了字。
從那以后,林宇的路似乎突然順暢了起來。競賽得獎,保送重點高中,各種機會接踵而來。我知道,背后一定有人在默默幫忙。
我恨這種感覺,卻又無力阻止。
高中畢業前夕,林宇收到了一封沒有署名的信。
那天他放學回來,臉色很不對。我問他怎么了,他搖搖頭說沒事。但那晚我聽到他房間里有動靜,推門進去,看到他拿著一張照片發呆。
"這是什么?"
林宇抬起頭,眼神復雜:"媽媽,這是你嗎?"
我接過照片,手開始顫抖。照片里是年輕時的我,旁邊站著一個男人。照片背后有一行字:真相在你成年那天。
"你從哪里拿到這個的?"
"有人寄給我的。"林宇說,"媽媽,照片里的人是誰?"
我深吸一口氣:"是媽媽以前的朋友。"
"只是朋友嗎?"林宇問,"那我爸爸呢?我真的有爸爸嗎?"
這個問題終于來了,我知道我躲不過去了。
"宇宇,"我坐下來,握住他的手,"等你十八歲生日那天,媽媽會告訴你所有的真相?,F在,你只需要知道,媽媽很愛你和昊昊,這輩子最不后悔的事,就是生下了你們。"
林宇看著我,眼眶有些紅:"媽媽,不管真相是什么,我都是你兒子,對嗎?"
"對。"我抱住他,"永遠都是。"
04
趙建國再婚了。
妻子姓王,是個溫柔的女人,在一家外企做文員。兩人相識于一次朋友聚會,王女士對他一見鐘情,認為他是個"成熟穩重的成功男人"。
婚后的日子平靜而安穩。趙建國的生意漸漸好轉,小有積蓄。他很少想起前妻和那兩個孩子,偶爾想起來,也只是覺得當年的決定是對的——甩掉包袱,重新開始。
但平靜的生活在某一天被打破了。
婚后五年,王女士一直沒有懷孕。她去醫院檢查,結果一切正常。
"那會不會是我老公的問題?"王女士小心翼翼地問醫生。
醫生建議:"讓你丈夫也來查一下吧,這種事要兩個人一起配合。"
趙建國很不情愿。在他看來,自己身體好得很,怎么可能有問題?但在妻子的軟磨硬泡下,他還是去了醫院。
檢查結果出來的那天,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無精癥。先天性的。
"醫生,你是不是搞錯了?"趙建國拿著報告單,聲音都在顫抖,"我以前有過孩子的!"
醫生看了看報告,又仔細問了他的病史:"你確定那是你的孩子嗎?這種先天性無精癥,是不可能生育的。"
趙建國腦子里嗡的一聲。
他踉蹌著走出醫院,坐在花壇邊上,腦子一片混亂。
那兩個孩子不是他的?
他拿出手機,翻出當年和方婉婷的聊天記錄。他仔細回憶方婉婷懷孕的時間,又翻出結婚證看日期,用計算器一算,心里越來越發冷。
孩子出生的時間,和他們結婚的時間對不上。
懷孕的那段時間,方婉婷還不是他的妻子。
"她騙了我?"趙建國自言自語,"那孩子到底是誰的?"
他想起婚前方婉婷提過的一個人,說是以前的男朋友,因為家庭反對分開了。當時他還覺得自己撿了便宜,娶到了一個條件不錯的女人。
現在想想,是他成了冤大頭。
憤怒、羞辱、懊悔,各種情緒一股腦涌上來。
回到家,王女士關心地問:"怎么樣?檢查結果沒問題吧?"
趙建國把報告單甩在桌上:"有大問題。我不能生育,先天的。"
王女士愣住了:"那...那你之前說的孩子..."
"不是我的。"趙建國冷笑,"我被戴了綠帽子二十多年,還蠢得像個傻子一樣養了人家的孩子三年。"
王女士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么。
接下來的幾天,趙建國像是著了魔一樣,開始調查方婉婷。
他找了個私家偵探,花了不少錢。一個月后,偵探把調查結果交給他。
照片里,方婉婷和兩個已經長大的年輕人走在一起。其中一個年輕人,偵探特別標注:林宇,新興科技公司CEO,身家過億。
趙建國盯著照片里的林宇,心情復雜到了極點。
那張臉和方婉婷年輕時有幾分相似,但五官更立體,氣質也更冷峻。
"這就是那個'拖油瓶'?"他喃喃自語。
偵探還提供了更多資料:林宇白手起家,大學期間就創辦了自己的公司,三年內估值破百億。媒體稱他為"科技界的新星"。
趙建國越看越覺得荒謬。當年他嫌棄的"賠錢貨",現在竟然混得這么好。
可他又能怎樣呢?那不是他的孩子。
"我要去找方婉婷對質!"趙建國對妻子說,"她必須給我一個解釋!"
王女士攔住他:"你想干什么?人家母子好不容易有了今天,你去了能改變什么?"
"我有權知道真相!"
"真相?"王女士冷笑,"你配知道嗎?"
這句話像一根刺,深深扎進趙建國的心里。
他想起當年對方婉婷的態度,想起那兩個孩子哭泣時他的不耐煩,想起簽離婚協議時自己的輕松。
是啊,他配嗎?
但人性就是這樣,越是得不到,越是放不下。趙建國開始關注林宇的一切消息。公司動態、媒體采訪、社交賬號,只要能找到的,他都看。
他發現林宇從不提父親,所有采訪里只會說"感謝母親"。
"看來方婉婷也沒告訴他真相。"趙建國想,"她大概也不知道該怎么說。"
這個想法讓他稍微平衡了一些。
05
某個周末的早晨,趙建國像往常一樣打開新聞。
頭條是一條爆炸性的消息:《福布斯富豪榜發布:最年輕首富誕生,27歲林宇登頂》。
配圖是林宇在發布會上的照片,西裝筆挺,意氣風發,身后是巨大的公司logo。
趙建國拿著手機的手開始顫抖。
首富。二十七歲的首富。
他點開新聞,仔細閱讀每一個字。報道說,林宇的公司在人工智能領域取得了突破性進展,市值飆升,讓他一舉超過了榜單上的其他富豪。
"林宇在接受采訪時表示,'我能有今天,全靠母親的培養。她教會我什么是堅持,什么是不放棄。'"
趙建國盯著那張臉,心跳得厲害。
那眉眼、那輪廓,和方婉婷年輕時確實很像。但那股子自信和鋒芒,是方婉婷從來沒有過的。
"這就是那個孩子..."他喃喃自語。
王女士走過來,看到新聞,驚訝地說:"哇,好年輕的首富。咦,他叫林宇?"
她看了看趙建國的臉色,突然意識到了什么:"是你前妻的兒子?"
趙建國點點頭。
王女士沉默了,過了很久才說:"所以,你當年嫌棄的'拖油瓶',現在成了首富。"
這句話像一記耳光,扇在趙建國臉上。
接下來的幾天,趙建國像是著了魔一樣,瘋狂收集林宇的所有資料。創業歷程、融資記錄、演講視頻,只要能找到的,他都看了個遍。
他發現,林宇很少提起自己的成長經歷,但偶爾會說一句"單親家庭長大"。每次提到母親,林宇的眼神都會變得溫柔。
有一篇深度采訪里,記者問:"您覺得自己成功的秘訣是什么?"
林宇想了想,說:"可能是因為我從小就知道,沒有人會幫我,只能靠自己。我媽媽一個人養我們兄弟倆,再苦再累都沒放棄。我沒理由不努力。"
趙建國看到這里,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說不清的情緒。
是后悔?是愧疚?還是嫉妒?
他說不清楚。
但有一點他很清楚:他想見見這個孩子,想看看那個曾經被他嫌棄的"拖油瓶",到底長成了什么樣。
福布斯晚宴的消息在網上公布了。作為新晉首富,林宇將出席并發表演講。
趙建國盯著那條消息,心里冒出一個瘋狂的念頭。
"我要去。"他對王女士說。
"你瘋了嗎?"王女士難以置信,"你去干什么?人家根本不認識你!"
"我就是想看看。"趙建國說,"看看那個孩子。"
"然后呢?你想告訴他,你曾經養過他三年,所以現在他發達了,你來認親?"
趙建國沉默了。
王女士說得對,他能得到什么?那不是他的孩子,他沒有任何資格。
但心里那股執念越來越強烈。他覺得,如果不去,他會后悔一輩子。
他托了各種關系,花了不少錢,終于搞到一張晚宴的邀請函。
為了確認心里的想法,他又通過一些"特殊渠道",拿到了林宇的一些生物樣本。做了親子鑒定。
結果顯示:排除親子關系。
看到這個結果,趙建國反而松了一口氣。
"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他對自己說,"但我養了他三年,這總是事實。我有權利去見見他。"
王女士看著丈夫這副樣子,搖搖頭:"你這是執念,不是父愛。"
"隨便你怎么說。"趙建國開始準備參加晚宴的行頭,"我一定要去。"
晚宴前一晚,趙建國失眠了。
他躺在床上,腦子里反復演練著見面的場景。
"林宇,我是你...不對,應該先說我是誰..."
"兒子,我是你爸爸...也不對,他會認嗎?"
他想了一夜,也沒想出一個完美的開場白。
天亮的時候,他起床站在鏡子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五十二歲了,頭發已經有些花白,臉上的皺紋清晰可見。
"我到底想要什么?"他問鏡子里的自己。
鏡子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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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布斯晚宴的會場金碧輝煌,到處都是社會名流。
趙建國穿著租來的西裝,局促地站在人群中。他的邀請函是通過"特殊渠道"搞來的,級別不高,只能站在會場邊緣。
林宇出場的時候,全場響起掌聲。
他穿著深藍色的西裝,步履從容地走上臺。年輕的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舉手投足間都是成功者的氣度。
趙建國盯著那張臉,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腔。
林宇開始演講。他的聲音沉穩有力,講述著創業路上的挑戰和收獲。
"...今天能站在這里,我要感謝一個人。"林宇說,"我的母親。她一個人把我和弟弟拉扯大,從來沒放棄過我們。她教會我什么是堅強,什么是不放棄..."
臺下響起熱烈的掌聲。
趙建國聽著這些話,心里涌起一股強烈的情緒。他想起方婉婷,想起那個在地下室里熬夜的女人,想起她在商場做導購時卑微的樣子。
"那本該是我的家庭。"他突然想,"如果當年我沒那樣對她,如果我對孩子好一點..."
酒精讓他的大腦變得模糊,理智的防線一點點崩塌。
演講結束后,林宇走下臺,和來賓寒暄。
就是現在。
趙建國端起酒杯,朝林宇的方向走去。保安想攔住他,他大喊一聲:"我是他爸爸!讓我過去!"
全場的目光都聚焦過來。
林宇停下腳步,轉過身。
趙建國舉著酒杯,顫抖著走到他面前:"兒子...爸爸來看你了..."
現場一片嘩然。
林宇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中年男人,眉頭微皺。他的目光從趙建國的臉掃到西裝,再到那只顫抖的手,嘴角扯出一絲冷笑。
"先生,"林宇的聲音很平靜,"我媽說我爸在我三歲時就去世了。您,認錯人了吧?"
趙建國臉色瞬間煞白:"不,我沒認錯!我是趙建國,你媽是方婉婷,我們曾經是夫妻,我養了你三年..."
"養了三年?"林宇打斷他,"您確定您'養'過我嗎?"
周圍的人竊竊私語,有人拿出手機開始錄像。
趙建國急了:"我真的是你爸爸!我有證據!"他從口袋里掏出那份DNA鑒定報告,"雖然鑒定結果說我們沒有血緣關系,但我確實養過你!"
這句話一出,全場再次嘩然。
林宇看著那份報告,眼神變得更冷:"所以,您是想告訴我,您養了一個不是您親生的孩子三年,現在來要回報?"
趙建國被他的眼神刺得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臺下人群中突然有人站了起來。
那是個白發蒼蒼的老人,看起來六十多歲,穿著剪裁得體的西裝。他緩緩走向臺前,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知道又發生了什么。
林宇看到他,眼眶瞬間濕潤。
老人走到林宇面前,林宇突然單膝跪地。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他說出了一句讓全場炸開的話。
與此同時,會場后臺,一個工作人員匆匆跑到主持人身邊,遞給他一個牛皮紙袋。
主持人打開袋子,看到里面的文件,臉色大變。
而趙建國,此刻癱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盯著那個老人。
他的世界,在這一刻徹底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