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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年,365天,8760小時,525600分鐘,31536000秒。
屏幕前的你,在這三千多萬秒中,有沒有哪一秒,曾讓你心頭為之一振,或是鼻頭一酸,或熱淚盈眶,或怒火中燒?
從托雷峰之巔到水下238米深處,從塔克拉瑪干沙漠到印度洋;或徒步蒼茫,或天際翱翔;或突破,或警示;有不屈的意志,也有無力的神傷。有些事仍在繼續,有些事黯然消逝。
今天,中國戶外運動正站在怎樣的十字路口?2025年,這些事件,共同勾勒出中國戶外運動邁向成熟期前的陣痛與覺醒。
策劃|本刊編輯部
撰文|文森
編輯|了了
設計|天宇
圖片來源|(除特殊標注外)網絡
· 本文為《戶外探險》原創內容 ·
冰刃之舞
何川&飛沙完成托雷峰國人首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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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何川
1月21日,在地球的另一端,攀登者何川與祁柯銘(飛沙)沿西壁Ragni線路問鼎托雷峰。這方頂級攀登者施展才華的舞臺上,首次迎來了中國人的身影。
托雷峰被廣泛認為是世界上最難攀登的山峰之一,雖然嚴格來說,這個說法并不嚴謹。這座山峰對于攀登者的挑戰是全方位的,形如匕首的山形考驗著攀登者的攀爬技巧和體能,強勁的太平洋海風又帶來暴虐的天氣。登頂這座山峰是一個要求技巧、經驗、膽識兼備的巨大挑戰。
1974年,意大利人首次登頂這座山峰,并開辟了Via de Ragni這條線路,至今的50年間,托雷峰從未出現過中國人的身影。
近年來,“國人首登” 的概念在攀登圈存在爭議,但此次托雷峰的國人首登,意義卻遠不止于 “首個登頂該峰的中國人” 這一標簽。盡管中國有著世界上最豐富的高山資源,但攀登水平與理念與世界頂尖水平仍有差距,中國的攀登者依舊應該走出去,去挑戰那些世界頂級的山峰,攻克那些難度頂尖的線路,更要去開闊國際攀登視野,學習前沿的攀登技術。
橫穿死亡之海
石頭與飛鳥徒步橫穿N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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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石頭與飛鳥
塔克拉瑪干,死亡之海。2025年2月8日,石頭(周楊)、飛鳥(張治國)完成了長達1004公里的徒步,抵達麥蓋提縣的N39終點,成功徒步穿越塔克拉瑪干沙漠。
以最長橫軸穿越塔克拉瑪干沙漠,是骨灰級徒步愛好者眼中的“圣杯”,由于線路十分接近北緯39度緯線,在業內,它也被稱為N39。1895年,瑞典人斯文·赫定曾率領數十人試圖穿越塔克拉瑪干,中途兩人犧牲,卻只完成了線路的1/3。后來眾多探險者都曾嘗試完成這一壯舉,但無論是增設后援還是埋設物資,均無人能完成。
這已不僅是一場出門看世界的徒步,而是一次對抗自然的生存挑戰。古往今來,多少人想在這片荒漠里證明自己,又有多少人,永遠把生命留在了漫漫黃沙之中。穿越這片生命禁區,光靠一腔熱血和滿身力氣遠遠不夠,更要對時間、補給、體能調配、自然常識與意志力做到極致把控。
山外依舊是山,看過了這一程的風景,他們的下一段征途又將在哪里?
當石頭在沙海中唱起《敢問路在何方》,歌聲漫過沙丘,那是生命意志的力量。人生從不是一條筆直光亮的大路,絕境常有,但總有些人,偏迎著風沙前行。
“鰲太”游擊戰
秦嶺全面封禁,并秋后追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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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源/秦嶺牛馬隊
鰲太穿越者與管理者的拉鋸戰,并不是2025年的新鮮事。
2018年,多部門就已經聯合發布禁令,嚴禁非法穿越,然而拉鋸戰持續至今。2025年6月,最高檢發布典型案例整治非法穿越,同月仍有隊伍秘密完成穿越。太保局連續7年累計處罰105人,罰款20.46萬元。無論如何圍追堵截,鰲太線從未安靜過。
5.63萬公頃保護區,40余個登山口,鰲太穿越者總有辦法躲過監控繞過鐵網。被無數穿越者視為"殿堂"的鰲太線,卻被管理者視為生態紅線與安全雷區,成為了穿越者與管理者的游擊戰場。
管理者的封禁政策不是毫無來由:他在下撤時從十米高處滑墜,右手腕骨折,背包滾落山崖,電子設備全部斷電。這個少年獨自掙扎了十個晝夜,才被救援隊發現。
以孫亮為代表的一類年輕戶外愛好者,被社交媒體內容吸引,從商業路線速成后,直接跨級挑戰鰲太線。這引發了關于“違規穿越者是否應承擔救援成本”的公共討論。但與此同時,這種“一刀切”的政策,非但沒能攔住魯莽無知的穿越者,反將許多尊重規則而有能力的穿越者擋在門外,而后者,從來都是沉默的大多數。
"鰲太線"的這場持久博弈,何時才能走出“一禁了之”與“鋌而走險”的困局?
水下238米深處
頂尖洞潛員金雪峰遇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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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的五月,是一個希望與悲傷交織的五月。
5月20日,洞潛員金雪峰與張為在廣西圣龍潭進行自由潛時發生意外,張為浮出水面時被發現無意識,經送醫搶救無效后死亡,而金雪峰則在失聯20余天后被打撈上岸,確認遇難。
圣龍潭位于廣西南寧江南區明陽工業園,深達250米以上,由于水深且無人管理,意外事故時有發生。
作為業內頂尖專家,金雪峰的遇難并非源于技術不足或準備疏忽,而是洞潛本身不可控的自然風險——水下能見度低、通道狹窄、暗流突變等變量,即便最頂尖的運動員亦無法完全規避風險。此次事件與同年湘西洞穴救援的奇跡,共同構成中國潛水運動的雙面鏡像——人既是強大的,也是脆弱的。
金雪峰的生命終點,在238米的深藍處劃下句點,卻開啟了一場關于人與自然關系的思考:真正的敬畏,并非止步于對風險的恐懼,而是在認清自然之威后,依然保持對探索的虔誠。金雪峰的身影,永遠定格在人類與深水對話的最前沿。
珠峰的財富敘事
17歲少年登頂珠峰引爭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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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峰被稱為世界最高的名利場,已不是一兩日。而今年珠峰季,一位中國青少年的登頂,將世界最高峰上的財富敘事,延伸到了青少年這一群體。
5月25日,一名來自北京的中學生李浩榕成功從北坡傳統線路登頂珠峰,成為中國首位登頂珠峰的未成年男性登山者。
圍繞這一事件爭論的核心,無非是靠巨額投入托起的珠峰登頂,算不算另一種拼爹?說到底,就是少數人的鈔能力成長路徑,撞上了大多數人的教育公平焦慮。
但李浩榕站上珠峰之巔,不該只被貼上 “財富” 或“拼爹”的標簽,更該成為剖開教育現實的一把刀。
即便是成熟的商業攀登,也需要日復一日的負重訓練、高海拔拉練的缺氧煎熬、面對危險時的生死抉擇,這些是17歲的李浩榕實打實面對的磨礪。只是當這場磨礪的終點是珠峰,就對了階層的門檻和輿論的偏見。
真正的價值,從來不是鼓勵更多孩子去挑戰 “登頂珠峰”,而是讓每個孩子都能找到自己的 “山”。可能是田徑賽場上的一次突破,或是實驗室里的一次成功,這些不用燒錢的 “攀登”,同樣能磨煉出對抗人生的韌性。
滑翔傘高空生還奇跡
被吸上8600米的飛行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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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8000米的海拔高度,任何活動都有一個共同問題:如何活著回到地面。
實驗顯示,當人快速從海平面環境上升至8000米的低壓環境中,大腦會由于缺氧而陷入認知低下的狀態,身體會開始腫脹,長時間暴露,會致人快速死亡。
5月24日,滑翔傘愛好者彭玉江從祁連山約海拔3000米的起飛點啟程,卻被一股強勁的上升氣流將其連人帶傘吸上高空,短短幾分鐘便突破平流層,直達海拔8598米的高空。彭玉江周身結冰,身處云層上方。
據彭玉江回憶,攀升途中他曾出現呼吸困難,陷入短暫昏迷與意識模糊,甚至完全丟失了7100米-8500米這段高空飛行的記憶。
盡管并非刻意為之,他所抵達的高度仍創下了滑翔傘升限的世界記錄。而這次“赤手空拳”、直抵民航客機巡航高度的飛行,也引起了相關航空管理機構的關注,最終彭玉江被處以停飛6個月的處罰。
這場突如其來的“云吸”,給彭玉江、也給所有極限運動者上了一堂關于謙卑的課程:當人類借助科技觸摸天空時仍需銘記,自然之力才是蒼穹真正的主宰。
在孤獨的大海上
劉勇65天無動力劃船橫渡印度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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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源/劉勇
同樣是在五月,一艘八米長的人力劃艇緩緩駛離澳大利亞的海岸,開始了一段長達65天的“奧德賽”。
海洋平等地折磨著每一個生存在這里的生命,絕望和孤獨是海洋的終極考驗,劉勇形容印度洋為“死氣沉沉的海”,海水中沒有魚,天空中沒有鳥,洋流使人迷失方向,兩浪之外再無生命跡象,那是對精神的極限折磨。
他坦言自己懼怕海。這場航行,就是一場他尋找自我邊界的追問。當7月21日,“玫瑰號”終于抵達坦桑尼亞達累斯薩拉姆港時,劉勇體重下降30斤,須發花白,但手中緊握的國旗與攥起的拳頭,宣告了意志的勝利。
劉勇曾在文章中寫道:“傳統探險精神已死”,現代探險的本質已從宏觀征服轉向自我認知。傳統探險精神真的死了嗎?地理大發現時代的航海家也許身負開拓的使命,但海洋的考驗亙古不變,無論古今,都只有勇敢且理智之人能夠通過它的考驗。
“百色”蛟龍
百色救援隊一年兩次奇跡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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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源/百色救援隊
廣西百色,本是一座不那么出名的小城,卻因2025年的兩場救援被全國熟知。
2月5日,兩名科考人員在百色市展開潛水科考活動時失聯。百色市公安局特警支隊水上救援大隊經過69小時連續搜救,成功救出兩名被困人員,創造國內首例洞穴潛水救援成功案例。
,潛水愛好者王二老在湖南進行潛水時,獨自潛入水下9米的洞穴,隨即失聯。在被困110小時之后,百色救援隊成功解救。王二老出水時高舉拳頭的畫面,定格了中國洞穴潛水救援史上生存時間最長、跨省協作救援成功的里程碑。
洞穴水下救援是一項風險極高的救援活動。水下探洞本就是危險重重的運動,而進行洞穴救援的危險程度則是成倍增加,國內外在洞穴救援的過程中施救者失聯死亡的先例比比皆是。
7.19這場救援顛覆了洞穴潛水的“黃金72小時”定律。當黑暗吞噬希望,王二老的信念與救援隊的專業,共同筑成了生命線。勇氣、冷靜、專業,永遠是照亮歸途的最亮光源。
8000米的權與責
K2山難引發爭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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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源/胡濤
8月11日,在“想象尼泊爾”團隊明瑪G的帶領下,包括9名中國人在內的40余名登山者向頂峰發起沖擊并成功登頂。然而山體的巖石由于炎熱的氣候而變得不穩定,從C2營地下撤至C1營地的路段,落石像雨點一樣砸下來,中國登山者管靜在夜幕中被落石砸中后腦,當場遇難。誰也沒料到,從登頂的歡呼到無言的悲愴,這場遠征的結局,沉重得讓人難以接受。
這是一次意料之中的意外嗎?每年都有攀登者殞命于8000米級高峰的攀登中,這是高海拔攀登必須要直面的殘酷風險。但這一次的悲劇,卻引爆了一連串激烈的爭議:對于登山公司管理與向導風險判斷的一系列連鎖失誤的質疑。
在強悍的“向導光環”加持下,向導的絕對權威,真容得下客戶的質疑嗎?客戶花錢購買服務,是坐等保姆式服務,還是為自己的攀登安全上一道雙保險?
當人類的攀登雄心與山的威嚴相遇,我們是否做好了足夠的準備?K2用沉重的方式,提醒著每一位走向高山的人:登頂不是終點,安全回家才是。
無名者的攀登夢
仙林、鄧真登頂貢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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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源/仙林
平凡之人,能否完成偉大的攀登?
兩人在這次登頂前籍籍無名,沒有深厚的攀登履歷,卻登頂了在國人眼中堪稱難度天花板的貢嘎,以一場“草根”的攀登震撼戶外圈。
是我們對貢嘎的難度認知有誤,還是低估了草根攀登者的實力,或者兩者兼有?仙林僅接觸登山不到三年,在這之前,他曾在上海做了6年銷售;在攀登貢嘎之前,鄧真是未完成九年義務教育的孩子;兩人既無品牌贊助也無專業團隊支持,靠自學結組技術、分析天氣預報、輕量化裝備實現突破。
這次攀登不僅打破了大眾對“正統攀登”的濾鏡,也打破了貢嘎“高不可攀”的濾鏡,民間攀登者在資源有限條件下,以草根智慧尋找平衡。但值得注意的是,仙林是從小生長在云南大山里的孩子,鄧真更是生長于貢嘎腳下大山子民,他們本就比生長于城市的普通人更熟悉山野。
通往貢嘎之巔的腳步,從來不屬于某類特定人群。仙林與鄧真的故事,不是鼓勵盲目冒險,而是呼喚一種更本質的登山精神:它是對大山最真實的向往和好奇,也是對自我一次不設限的探索。
珠峰東坡生死大逃亡
國慶徒步變生死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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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源/雷達
當踏上珠峰東坡旅程的那一刻,沒有人覺得自己會被一場雪困在無人之地。
盡管天氣預報顯示10月4日將會有一場明顯的降雪,卻沒有人預料到,它會演變為持續數十小時的暴雪。持續的降雪壓在帳篷上,徒步者夜不能寐,定時起床清理積雪,閃電如白晝,數千人被困在嘎瑪溝核心地區,前進無路后退無門。
生死抉擇擺在面前:下撤還是等待?清晨,壯觀而危險的一幕上演:數百人與黑色牦牛排成長龍,在雪中蜿蜒前行。而在卓湘營地,一位獨行者最終未能挺過暴風雪。
這場災難,暴露出大眾對高原氣候的普遍認知盲區。社交媒體上“徒步如逛公園”的錯覺,與極端環境的殘酷現實,形成了刺眼的反差。
人性雙面同樣在這場暴風雪中一展無遺。商業團隊無私收留重裝驢友、共享食物帳篷;村民傾巢而出救援;開路獲得的5000元感謝款被捐贈環保。然而積雪融化,數噸垃圾遺留在高原的草地上,再多的捐款,也不能讓垃圾憑空消失。
自然從不提供“公園式”的安全承諾,當最后一頂帳篷收起,帶走的不應只是驚險故事,而是對荒野倫理的重新理解。
首批49個高質量戶外運動目的地公布
官方發力與民間熱望雙向奔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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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源/中國戶外運動產業大會
2025年開年,一個消息讓很多戶外人的心熱了一下:國家宣布要建設一批“高質量戶外運動目的地”。初聽起來高深而宏大,而到了10月份,?國家發展改革委等六部門聯合公布了首批49個高質量戶外運動目的地建設地區?,涵蓋山地、冰雪、騎行、水上等多元場景,讓一切落了地。
高質量戶外運動目的地建設的啟動,也許會讓戶外運動迎來一個更為務實且富有活力的新階段。隨著走向戶外的人群大幅增多,顯然可見行業暴露出的諸多“硬傷”,比如很多風景優美的戶外區域因為基礎設施不完善、安全保障不足等問題,限制了愛好者的探索熱情。
正如成都領攀的負責人李松濤(老虎)所言:“在高質量戶外目的地,軟性的東西是非常重要的。”他解讀了4個層次,包括提供豐富多元戶外活動體驗的相應組織機構,提升戶外運動水平的高質量的戶外賽事,提升本地從業人員專業水平的戶外教育,最重要的是形成一個區域特有的戶外文化。
戶外運動的發展,真正的活力來源于民間。而從這項政策中,也可窺見官方對共建的渴望,在官方與民間的共同努力下,實現一場關于人與土地雙方奔赴的圖景,賦予這些目的地真正的生命力。
黃金時代的序幕
中國10組攀登入圍金冰鎬大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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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源/凱樂石
,中國攀登者以10組入圍戰績創下歷史紀錄——14位登山者、9座山峰。這份名單涵蓋川西、藏北、滇西北等多地域技術型山峰,均以阿爾卑斯式風格完成。
阿式攀登在我國發展的二十余年,從未有過一個時代像當下一樣繁榮:有眾多年輕且高水平的攀登者、有品牌的贊助支持、有大批年輕愛好者的普及、有社交媒體和流量的助推。
不過反觀國內的登山環境,也讓人感到痛心疾首:無知者無畏造成的事故、四處被封的登山政策、管理者的理念落后與管理不力,讓攀登之路困難重重。流量為攀登帶來普及的同時,也模糊了勇敢與魯莽的界限,正如200年前阿爾卑斯的黃金時期,成就與事故正在同比例激增。也許終究,歷史的彎路我們還是要自己來走。
究竟有幾組攀登者入圍大名單其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證明了中國攀登者正在越來越接近本真的攀登:不是征服頂峰的野心,而是對探索、對過程、對風格、對自我的追求。
活著成為傳奇
勒多曼因攀登者上演奇跡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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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源/朱鵬
2025年依舊是登山事故高發的一年,前有那瑪峰頂滑墜,后有寧金抗沙高反去世、20歲女孩在黨嶺高反成植物人……但在這事故高發的一年末尾,卻上演了一次高海拔自救的奇跡。
朱鵬很早就看過冰峰168小時那部影片,但從未想到,影片里的主角,會被換成自己。
11月7日,朱鵬與僑北成功登頂四川勒多曼因峰北壁,并開辟新路線“第二呼吸”,卻在結組下撤時滑墜,跌落約200多米。僑北墜落冰裂縫,朱鵬幸運落在裂縫之外半米,右腳踝骨折。
為了求救,朱鵬在夜色中爬行了整整十小時才回到C2營地。途中數次瀕臨崩潰想放棄,全靠求生本能和 “搭檔還在等我救援” 的念頭撐著一口氣。而身處冰裂縫中的僑北,在雙腿骨折及胸椎肋骨和腰椎受傷情況下,僅憑雙臂力量攀爬出10米高冰裂縫。
奇跡不會次次降臨,但身陷絕境時,請不要輕易放棄,哪怕只有1%的生機,也意味著那1%的奇跡,仍有發生的可能。
七星山“荒野求生”
流量制造的生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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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檔求生真人秀節目,是怎么火到能讓“求生祖師爺”貝爾都來留言的?
2025年,湖南張家界七星山,一場名為“荒野求生”的真人秀挑戰賽,將100名選手投入未經開發的原始森林。規則簡單而殘酷:每人僅憑一把柴刀、一截楠竹,在無外界補給的情況下,看誰能熬到最后。通過直播鏡頭,選手們尋找庇護所、鉆木取火、捕食昆蟲甚至瀕臨崩潰的狀態,被實時呈現在億萬觀眾面前。
兩季賽事創下超百億次的全網播放量,這場持續數月的流量狂歡,最終因天氣原因提前落幕,卻在公眾視野中投下了一枚深水炸彈。對觀看者而言,直播鏡頭滿足了都市人對荒野的獵奇心理與對生存本能的原始關注。然而當生存技能被轉化為可被消費的娛樂產品,個人的掙扎成為公共議題,我們究竟是在弘揚堅韌不拔的探索精神,還是在圍觀一場以生命健康為賭注的“現代角斗士”表演?
參與這場真人秀的多數人,是試圖通過極限挑戰改變命運、償還債務、改善家庭的普通人。他們參與這檔真人秀,是寄期望于將生活之苦轉嫁在戶外的皮肉之苦上,也許他們的生活困苦,才是比這場流量秀更值得關注的事。
尾聲
ENDING
我們為何走向山野與高山?
每一次攀登、每一次下潛、每一次揚帆、每一步前行,我們都在向自然發出叩問:我是誰,我能做什么,我將去向何方。
自然總是以不同的方式回答我們。有些人全身而退功成名就,有些人永遠消逝在狂暴荒野之中。當最后一頂帳篷收起、最后一位攀登者安全返回,我們漸漸明白——任何高山之巔的振臂高呼,或蒼茫中的放聲歌唱,都比不過坐在家人的圍繞中,吃上的熱乎飯菜。站上山巔之后,人生還要繼續。
當新一年的第一縷陽光照耀,愿我們帶走的不只是驚險刺激的故事,更是對自然、對生命、對責任的深刻理解。因為戶外不是探險,人生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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