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宮中時,天色已近黃昏。
“楚司正,陛下派人送來的禮服已經收好了。”
侍從輕聲稟報。
楚晏辭點點頭:“把我那幾口箱子都抬出來。”
那是他十年積攢下的全部家當:鳳玄昭賞賜的金銀珠寶,還有他自己購置的一些書畫。
大部分值錢的他都捐給國庫了,剩下的這些小部分,只是留作紀念。
他將箱中物品一件件分給跟隨自己多年的侍從和下屬。
有人惶恐推辭,有人紅了眼眶,但楚晏辭態度堅決,仿佛這不是賞賜,而是......某種告別。
“系統提示:宿主確定不帶走任何物品嗎?”
“你在大昭辛苦十年,落下一身病,什么都不帶走太虧了。”
楚晏辭在心中搖頭:“不必了。”
他只想干干凈凈地離開,像從未存在過。
分完最后一件配飾,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楚晏辭正要休息,殿外傳來宮人的通傳:“陛下駕到——”
他起身行禮,鳳玄昭已大步走進殿內。
她穿著常服,眉宇間帶著疲憊,卻依然身形挺拔,目光銳利如昔。
楚晏辭以為她會質問救援陸清珩的事。
按照以往,他若抗命,鳳玄昭定會冷著臉訓斥他“不知輕重”。
可她沒有。
鳳玄昭在殿中站定,沉默片刻后開口:“你知道了?”
楚晏辭抬眼看她。
“清珩封貴君的事。”
鳳玄昭的聲音里有一絲難得的遲疑:
“朕原本想等封君大典后再告訴你,免得你多想。”
楚晏辭忽然想笑。
原來她以為他是因為吃醋才不去救援,因為賭氣才燒了密信。
在她眼中,他楚晏辭終究只是個會爭風吃醋的男子,哪怕他曾為她擋刀,為她肅清朝堂,為她穩定江山。
“臣知道了。”他平靜地說。
鳳玄昭走近兩步,燭光在她臉上投下搖曳的陰影:
“晏辭,你最明白朕的處境。”
“清珩他......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你剛封君便讓他攝六宮事,于禮不合,朕只能先給他貴君之位。”
多么體貼的解釋。
楚晏辭想起那年他為救陸清珩被敵軍囚禁三個月,回來時滿身傷痕,鳳玄昭只問了一句“可有探聽到敵情”,便轉身去批閱奏折。
而陸清珩不過是因偷溜出宮被父親責罵了幾句,鳳玄昭便親自登門陸府,對陸父說:
“清珩天真爛漫,岳丈不必過于苛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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