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就你這樣的，還有臉來參加家長會？"林雅的聲音刺耳地在會議室回蕩。
我低頭看著手機，猶豫著要不要按下發送鍵。女兒拉了拉我的衣角，小聲問："媽媽，我們真的很窮嗎？"那一刻，我的手指按了下去，四個字發送出去。
"等著吧，一會兒散會，看你怎么灰溜溜地走出去。"林雅得意地笑著，其他幾位家長也在竊竊私語。
我沒說話，只是牽緊女兒的手，靜靜坐在角落。窗外，天色漸暗，我看了眼手機，那個男人回復了三個字："我知道了。"
會議還在繼續，林雅還在炫耀她的新車新房，而我，在等一場她們想象不到的畫面。
01
下午三點，我騎著那輛陪了我三年的電動車，來到綠野國際幼兒園。
這是本市最貴的私立幼兒園，一年學費就要十五萬。停車場里清一色的豪車——奔馳、寶馬、保時捷，在午后的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我把電動車停在最角落的位置，盡量不讓它顯得那么突兀。
女兒小悅牽著我的手，有些不安："媽媽，我們的車是不是太舊了？"
"車只是代步工具，新舊不重要。"我蹲下來，幫她整理了一下衣領，"記住媽媽的話，人的價值不在外表。"
走進會議室時，已經有不少家長到了。她們穿著時髦，拎著名牌包，聚在一起小聲交談。我找了個靠角落的位置坐下，小悅乖巧地坐在我旁邊。
"哎呀，這不是小悅的媽媽嗎？"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
我抬頭，看到林雅正用一種打量的眼神看著我。她今天穿著一身香奈兒套裝，手上拎著限量版的愛馬仕包，脖子上的鉆石項鏈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你好。"我禮貌地點頭。
"你是怎么來的啊？"林雅笑著問，但笑容里帶著某種探究。
"騎電動車來的。"我如實回答。
會議室里突然安靜了一秒，隨即爆發出一陣竊竊私語。幾位家長對視一眼，眼神里滿是訝異。
"電動車？"林雅夸張地重復了一遍，聲音提高了八度，"哎呀，現在還有人騎電動車來這種地方啊？"
旁邊一位燙著大波浪的女人接話："是啊，我們都是開車來的，停車場那么大，就是為了方便家長停車嘛。"
"可能是家里條件不太好吧。"另一位戴著墨鏡的女人壓低聲音說，但音量剛好讓所有人都能聽到。
小悅的手越握越緊，我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別緊張。
林雅卻沒有放過我的意思，她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對了，我一直想問，你家是做什么的啊？住在哪個區？"
"我先生常年在國外工作，我在家帶孩子。"我平靜地說。
"國外工作？"林雅挑了挑眉，"做什么工作啊？哪個國家？"
"商業方面的，具體我也不太清楚。"
"連老公做什么都不清楚？"林雅笑了，轉身對其他家長說，"現在的女人啊，老公都不在身邊，還要來這種貴族幼兒園，也不知道圖什么。"
"圖虛榮唄。"墨鏡女人毫不客氣地說，"明明條件不夠，還硬要往上湊。"
小悅的眼眶紅了，我把她摟進懷里，沒有說話。
這時，幼兒園的園長走了進來，會議正式開始。但林雅那些刺耳的話，像針一樣扎在心上。
02
園長簡單介紹了幼兒園近期的教學安排后，話鋒一轉："各位家長，我們計劃在月底舉辦一場大型親子活動，需要家長們的支持和贊助。"
"當然支持！"林雅第一個舉手，"我贊助五萬！"
會議室里響起一陣掌聲。
"我贊助三萬！"波浪卷女人緊跟其后。
"我出兩萬！"墨鏡女人也不甘示弱。
其他家長紛紛報出自己的贊助金額，最少的也是一萬。氣氛越來越熱烈，每個人都在爭相表現自己的慷慨。
輪到我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過來。
"我需要回去和先生商量一下。"我說。
會議室里瞬間安靜了。
"商量？"林雅故意拖長了音調，"是不是拿不出來啊？"
"一萬塊都要商量，這得多窮啊。"波浪卷女人掩嘴笑道。
園長尷尬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說："沒關系，量力而行就好。"
但林雅顯然不想放過這個話題。她突然站起來，走到會議室中央："說起來，我老公昨天剛給我訂了一輛新款保時捷911，銀灰色的，全景天窗，真皮座椅，配置特別高。"
"哇，恭喜啊！"其他家長紛紛恭維。
"什么時候提車？開來給我們看看！"墨鏡女人說。
"就這兩天，等提了車我開來接孩子，讓大家開開眼。"林雅得意洋洋地說，"對了，你們知道那輛車多少錢嗎？落地兩百萬！"
"兩百萬！"有人驚呼。
"林姐就是大氣！"
"我們哪能比啊！"
林雅享受著眾人的恭維，目光又掃向我："有些人啊，連一萬塊贊助費都要商量，更別說買車了吧？"
小悅緊緊抓著我的衣角，小聲說："媽媽，我們真的很窮嗎？"
這句話讓我心里一緊。我蹲下來，看著女兒的眼睛："悅悅，錢只是工具，不代表一個人的價值。媽媽想讓你明白，真正重要的是人品和善良。"
"說得多好聽啊。"林雅冷笑，"窮就是窮，還要找這么多理由。"
我深吸一口氣，沒有反駁。我知道，此刻說什么都是徒勞。這些人已經用財富給所有人貼上了標簽。
但我也知道，該結束的時候到了。
03
會議進行到一半時，我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陌生號碼。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
"夫人，文件已經準備好了。"電話里傳來一個低沉而恭敬的男聲。
我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什么時候需要我送過去？"
"不用了，我自己會去拿。"我壓低聲音說。
"明白，那我們在約定地點等您。"
掛斷電話后，我發現林雅正好奇地看著我。
"什么文件啊？"她問，語氣里帶著明顯的探究。
"一些私人的東西。"我淡淡地說，沒有多做解釋。
林雅顯然不滿意這個答案，但也不好繼續追問。她撇了撇嘴，轉身繼續和其他家長聊天。
但這個電話似乎在她們心里留下了一點疑惑。我注意到幾位家長互相交換了眼色，小聲說著什么。
我沒有理會，只是把手機放回包里，靜靜等待著會議結束。
04
園長繼續說："接下來我們要選幾個孩子參加幼兒園的形象宣傳片拍攝，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可以鍛煉孩子們的表現力。"
"應該選家庭條件好的孩子。"林雅立刻舉手發言，"這樣才能代表我們幼兒園的檔次和品質。"
"對對對！"波浪卷女人附和，"咱們綠野可是本市最高端的幼兒園，形象宣傳很重要。"
"我推薦我家寶貝。"墨鏡女人說，"我們家在市中心有三套房產，孩子從小接受最好的教育。"
"我家孩子也不錯，我們經常帶她出國旅游，見識很廣。"另一位家長說。
園長笑著點頭："各位家長的建議都很好，我們會綜合考慮的。"
我注意到小悅低著頭，手指無意識地搓著衣角。她也想參加，但顯然已經意識到自己不會被選中。
我忍不住開口了："園長，我覺得孩子應該憑自己的能力和表現被選中,而不是看父母的財富。"
會議室里瞬間安靜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我，眼神里帶著驚訝和不滿。
"能力？"林雅冷笑，"你以為拍宣傳片是過家家啊？需要的是氣質，是教養，這些都是從小培養出來的，需要錢堆出來的！"
"就是，一個連名牌都穿不起的孩子，能有什么氣質？"波浪卷女人毫不客氣地說。
"有些人啊，自己條件不夠，還要拉著別人一起平庸。"墨鏡女人諷刺道。
小悅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媽媽，我不想參加了..."
看著女兒哭泣的樣子，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樣疼。但我努力保持著平靜，溫柔地抱住她："沒關系，不參加也沒什么。"
林雅得意地笑了："看看，自己都放棄了，還有什么好說的？"
"說得冠冕堂皇，還不是因為拿不出錢？"波浪卷女人附和。
"有些人啊，死要面子活受罪，明明條件不夠還硬要往上湊。"
一句句刺耳的話砸過來，我握緊了拳頭。我知道，是時候做個決定了。
我拿出手機，打開通訊錄，找到那個備注為"他"的號碼。
我的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幾秒，然后堅定地打出四個字："考驗結束了。"
發送。
那一刻，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05
手機屏幕上顯示"已發送"三個字。
我深吸一口氣，把手機放回包里。心跳得很快，但表面上卻依然平靜。
林雅還在滔滔不絕地炫耀著她的生活："對了，我們上個月剛買了第三套別墅，在郊區的湖景山莊，占地五百平,帶私人游泳池和花園..."
"哇，那得多少錢啊？"有人羨慕地問。
"不貴，也就三千萬。"林雅輕描淡寫地說，"我老公說以后這一帶會升值，提前投資。"
其他家長紛紛恭維著，會議室里充滿了奢華生活的討論。而我和小悅，像兩個局外人，被徹底遺忘在角落。
小悅小聲問："媽媽，我們為什么要受這種氣？"
我輕聲說:"因為媽媽想讓你看清楚，什么才是真正重要的。"
"可是她們說的都對啊，我們確實很窮..."小悅的聲音帶著哭腔。
"悅悅，聽媽媽說。"我蹲下來，認真地看著女兒的眼睛，"一個人的價值，不在于他擁有多少錢，而在于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媽媽這三年讓你過普通的生活，就是想讓你明白這個道理。"
"三年？"小悅不解地看著我。
我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沒有再說什么。
手機又震動了一下。我拿起來看，那個男人回復了三個字："收到，馬上安排。"
我看了看墻上的時鐘，下午四點二十。還有十分鐘，家長會就要結束了。
林雅還在炫耀："下周我們'精英家長圈'第一次聚會，定在麗思卡爾頓酒店的頂樓餐廳，人均消費三千起，當然，只邀請符合條件的家長參加。"
"什么條件啊？"有人問。
"年收入至少百萬美金，至少有一套別墅，開的車不能低于五十萬。"林雅一條條數著，然后意有所指地看了我一眼，"有些人顯然是不符合標準的。"
會議室里響起一陣笑聲。
我依然沉默，只是時不時看看手機。手機里陸續收到幾條消息，都是那個男人發來的：
"車隊已出發。"
"預計十分鐘后到達。"
"一切準備就緒。"
我一條條看完，嘴角揚起一絲幾不可察的笑意。
06
正當林雅講得起勁時，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敲響了。
幼兒園的門衛探進頭來："請問，有位女士的快遞，需要本人簽收。"
"誰的啊？"園長問。
門衛看著登記本："姓氏是...姜的女士。"
會議室里安靜了一秒，所有人的目光都掃向我。
我姓姜。
"又是什么網購的地攤貨吧。"林雅毫不掩飾地諷刺。
我起身走向門口，門衛遞過來一個密封的牛皮紙袋。紙袋很薄，上面有個燙金的標志，但我的手剛好擋住了。
"什么東西啊？拿出來看看。"林雅好奇地伸長脖子。
我淡淡一笑："一些無關緊要的文件。"
說完，我將紙袋放進包里，重新坐回原位。
林雅顯然不滿意這個答案，她和幾位家長交換了眼色，竊竊私語起來。
"裝神弄鬼的。"
"肯定是什么賬單之類的。"
"說不定是催款通知呢。"
幾句話又引來一陣哄笑。
我沒有理會，只是靜靜坐著，等待著會議結束。牛皮紙袋就在我的包里，我能感受到它的重量，也知道里面裝的是什么。
那是三年來的記錄，三年來的見證。
07
會議臨近尾聲，林雅突然提出一個建議："園長，我覺得我們應該成立一個'精英家長委員會'。"
"精英家長委員會？"園長愣了一下。
"對，就是把家庭條件好的家長組織起來，為幼兒園的發展出謀劃策。"林雅侃侃而談，"當然，這個委員會要有門檻。"
"什么門檻？"有家長問。
"年收入至少百萬美金，至少有一套別墅，開的車不能低于五十萬。"林雅一條條說著，然后故意看向我，"有些人顯然是不符合標準的。"
會議室里響起贊同的聲音。
"這個主意好！"
"確實應該有個門檻，不然什么人都能進來。"
"咱們綠野可是高端幼兒園，家長素質也要跟得上。"
園長猶豫了一下，竟然點頭表示支持："這個建議確實不錯，可以提升幼兒園的整體形象。"
我沒想到，連園長都站在了她們那邊。
"那些不符合標準的家長，是不是應該考慮轉學？"波浪卷女人直接提出。
"對，咱們幼兒園的定位就是高端，不適合的確實應該離開。"墨鏡女人附和。
小悅緊緊抓著我的衣角，哭著說："媽媽，我不想離開這里...我的朋友都在這里..."
看著女兒哭泣的樣子，我的心徹底碎了。
我擦掉女兒的眼淚，聲音依然平靜："別怕，我們不會走的。"
"由不得你了。"林雅冷笑，"這里不歡迎你們這種人。明天我們就開始篩選家長，不符合條件的必須離開。"
"是啊，騎電動車的還想留下？做夢吧。"波浪卷女人毫不留情地說。
我深吸一口氣，抬頭看著林雅："散會后你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林雅愣了一下。
"知道誰該離開。"我平靜地說。
林雅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喲，還想翻身不成？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樣！"
其他家長也跟著笑了起來，笑聲充滿了嘲諷和輕蔑。
但我沒有再說話，只是看了看手機。
下午四點二十八分。
還有兩分鐘。
08
園長看了看時間："好了，今天的家長會就到這里。感謝各位家長的支持和配合。"
所有家長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林雅整理著她的愛馬仕包，對其他家長說："走吧，去停車場，我請大家去咖啡廳坐坐。"
"好啊，正好看看你那輛新保時捷的訂單。"波浪卷女人說。
"對了，我昨天收到經銷商的確認短信了，就等提車了。"林雅得意地說。
我依然坐著沒動，小悅不解地看著我。
"媽媽，我們不走嗎？"
"等一等，會有人來接我們。"我輕聲說。
林雅聽到了，停下腳步，轉身看著我："還有人接？不會是你那個'在國外的先生'吧？"
"對啊，該不會是坐飛機回來接你吧？"波浪卷女人諷刺道。
"說不定是騎共享單車來呢。"墨鏡女人也加入了嘲諷的行列。
會議室里又響起一陣哄笑。
我沒有反駁，只是靜靜地坐著，牽著女兒的手。
手機震動了一下，我看了一眼：
"已到達幼兒園門口。"
我站起來，牽著小悅的手："我們走吧。"
林雅冷哼一聲，率先走出會議室。其他家長也陸續跟上，一邊走一邊議論著剛才的事。
我走在最后面，不慌不忙。
走到走廊時，我聽到前面傳來一陣驚呼聲。
"天哪！"
"那是什么？"
"怎么可能！"
我的嘴角揚起一絲笑意，牽著女兒的手，慢慢走向門口。
09
走出幼兒園大門的那一刻，所有家長都停住了腳步。
門口的景象讓每個人都瞪大了眼睛。
六輛黑色的勞斯萊斯整齊地停在幼兒園門口，車身在夕陽下閃著低調而奢華的光澤。每一輛車都一塵不染，像藝術品一樣完美。
最讓人震驚的是車牌號——全都是"LX"開頭，后面分別是001到006。
LX-001、LX-002、LX-003、LX-004、LX-005、LX-006。
六個連號，像某種特殊的標志。
十幾位穿黑色西裝的男人整齊地站在車旁，每個人都身姿筆挺，目光銳利。他們的氣場強大到讓整個停車場的氣氛瞬間凝固。
"這...這是誰家的？"有家長結結巴巴地問。
"六輛勞斯萊斯！還是連號的！"
"天哪，這得多大的來頭？"
"是不是有什么大人物來幼兒園視察？"
所有人都在猜測，紛紛拿出手機拍照。
林雅也愣住了，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陣仗。即使以她的身份地位，也從未見過六輛勞斯萊斯連號出現的場面。
"會不會是哪個集團老板？"波浪卷女人小聲說。
"肯定是大人物，你看那些保鏢，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墨鏡女人說。
就在所有人議論紛紛的時候，我牽著小悅的手，慢慢走向車隊。
停車場里的喧嘩聲漸漸平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領頭的西裝男人看到我，立刻恭敬地走上前。
他在我面前停下，微微鞠躬："夫人，您終于出來了。先生讓我來接您和小小姐回家。"
這句話像一顆炸彈，在人群中炸開。
"什么？"
"夫人？"
"這...這些車是來接她的？"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10
林雅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結結巴巴地說："你...你..."
幼兒園的保安主管這時也沖了出來，看到我后，態度立刻變得畢恭畢敬："夫人，真是抱歉，我們不知道您的身份..."
園長更是臉色煞白，額頭上冒出冷汗："這位女士，我...我..."
她想說什么,但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
西裝男人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個黑色的文件夾，雙手遞給我。
文件夾是高級皮質的，封面上燙金印著一個"LX"標志。標志的設計簡潔而大氣，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商標。
林雅看到那個標志，腿一軟，差點跪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