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凌晨四點半，天還沒亮透，城中村的巷子飄著隔夜餿水和煤爐煙火混合的怪味。
林默蹬著吱呀作響的二手三輪車，車斗里堆著撿來的廢紙箱、塑料瓶，還有半袋銹跡斑斑的廢鐵。車把上掛著個豁口的搪瓷缸，里面是昨天剩下的涼白開。
他裹緊洗得發白的舊棉襖，袖口磨出了毛邊，露出凍得通紅的手腕，哈出的白氣在冷風中轉瞬即逝。
“喲，撿破爛的小林，今天又這么早？”
巷口早餐攤的王大媽笑著遞過來一個剛炸好的油條，油星子還在滋滋響。
“算大媽請你的，看你這孩子，天天起早貪黑的，怪可憐的?！?/p>
林默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接過油條：“謝大媽，改天我撿著好東西，給您留著?！?他指尖沾了點油，下意識地在棉襖上蹭了蹭，留下一道深色的印子。
這話換來旁邊幾個吃早餐的工地大漢一陣哄笑。
“小林啊，你能撿著啥好東西？別是撿著人家扔的破鞋爛襪子吧！”
一個光著膀子的大漢拍著桌子，唾沫星子亂飛?！?/p>
就是就是，趕緊攢錢娶個媳婦是正經，別天天做白日夢了！你那出租屋，耗子進去都得哭著出來！”
林默也不惱，嘿嘿笑著啃著油條，油條的酥脆混著溫熱的香氣，暫時驅散了寒意。
他跨上三輪車繼續往廢品站趕，車轱轆碾過路面的石子，發出咯噔咯噔的聲響。誰也不知道，這個穿著破爛、滿身灰塵的 “撿破爛的”，昨天剛在一堆被當成廢品處理的舊設備里，淘到了一個價值連城的寶貝……
上午十點，廢品站門口，滿地都是廢銅爛鐵，空氣中彌漫著鐵銹和塑料燃燒的刺鼻氣味。
林默正和老板老周討價還價，手里攥著一桿銹跡斑斑的秤。
“周叔，你這價太低了，廢鐵八毛一斤，紙箱五毛，別人都給九毛和六毛呢！”
林默扒拉著車斗里的廢鐵，“你看這鐵，都是厚料，不是薄皮，值這個價！”
老周叼著煙，瞇著眼打量他，煙灰掉在了油膩的襯衫上：“小林啊，你小子天天往我這送，還跟我磨嘰這一毛兩毛的？愛賣不賣，不賣拉倒！” 他心里早就盤算好了，這小子老實，好欺負，能壓一點是一點。
正說著，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響起，一輛嶄新的邁巴赫緩緩停在廢品站門口，車漆亮得能照出人影，和周圍的破爛格格不入。
車門打開，下來一個穿著黑色職業裝、身材高挑的美女。
美女長發披肩，用一根銀色發帶束著，五官精致得像畫里走出來的，腳上一雙細高跟踩在滿是油污的地面上，卻絲毫不顯狼狽。她手里拿著個平板電腦，指尖劃過屏幕，動作干練利落。
周圍的人都看呆了，連老周都忘了抽煙，煙卷燒到了手指才疼得齜牙咧嘴。
這美女，一看就是那種平時出現在高檔寫字樓里的精英，怎么會來這種地方？
美女徑直走到林默面前，微微蹙眉，似乎有點嫌棄周圍的環境，但還是禮貌地開口，聲音清冷又好聽：“請問，你是林默先生嗎？”
林默一愣，手里還攥著一個壓扁的塑料瓶，滿手的灰塵油漬，和美女白皙的皮膚形成了鮮明對比。他上下打量著美女，疑惑道：“我是，你找我？”
美女點點頭，遞過來一張燙金名片，名片上的字跡清晰：華芯科技 項目負責人 蘇清月。
“我們華芯科技，一直在尋找光刻機核心控制模塊的技術突破，昨天查到……”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刺耳的嘲諷打斷了。
“蘇總？你怎么跑這來了？還跟一個撿破爛的說話？”
一個穿著名牌西裝、頭發梳得油光锃亮的男人走了過來，臉上帶著倨傲的笑容，他身后跟著兩個黑西裝保鏢，眼神兇狠，一看就不好惹。
這人是宏達集團的少東家，張少輝。
華芯科技最近在攻克光刻機技術，宏達集團是競爭對手，一直想從中作梗，甚至不惜用不正當手段竊取華芯的技術資料，這事在業內早就傳得沸沸揚揚。
張少輝走到蘇清月身邊，輕蔑地瞥了林默一眼，目光掃過他沾滿灰塵的棉襖和破舊的三輪車，嘴角的嘲諷更濃了：“蘇總，你不會是病急亂投醫吧？找一個撿破爛的能幫你解決技術難題？我看你還是早點放棄吧，不如把華芯的項目賣給我們宏達，我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比在這跟窮鬼浪費時間強?！?/p>
蘇清月冷著臉，往后退了一步，拉開和張少輝的距離：“張少輝，這是我們華芯的事，跟你無關?！?/p>
“跟我無關？”
張少輝嗤笑一聲，往前一步，故意撞了林默的三輪車一下，車斗里的廢鐵嘩啦啦掉了一地。
“一個撿破爛的，渾身上下加起來不值兩百塊，你指望他？我告訴你，光刻機那玩意兒，是尖端技術，是國家重點攻關項目，不是你撿幾個破銅爛鐵就能搞定的！別說是他了，就算是請國外的專家來，都未必能行！”
周圍的人都看起了熱鬧，老周更是幸災樂禍，抱著胳膊站在一邊：“就是，小林啊，別吹牛了，人家蘇總可是大人物，別耽誤人家的事?！?工地大漢們也跟著起哄：“窮鬼就該有窮鬼的樣子，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林默沒說話，只是彎腰把掉在地上的廢鐵撿起來，動作不緊不慢。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看著張少輝，眼神平靜得可怕，沒有一絲波瀾：“你怎么知道，我幫不了蘇總？”
“哈！”
張少輝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笑得前仰后合，“你幫她？你拿什么幫？拿你這車破爛？還是拿你兜里那幾塊零錢？我告訴你，我們宏達為了攻克這個技術，砸了十個億！你一個撿破爛的，拿什么跟我們比？”
“是嗎？”
林默笑了，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小的 U 盤，U 盤外殼是黑色的，上面還沾著點灰，“我這里，有你們宏達集團，花三個億都買不來的東西。光刻機控制模塊的完整數據，還有核心算法的優化方案，比你們偷來的那點殘缺資料，強一百倍。”
蘇清月眼睛一亮，猛地抬起頭，盯著林默手里的 U 盤，聲音都有點顫抖：“林默先生，你說的是…… 真的？” 她太清楚了，華芯為了這個算法，熬禿了多少工程師的頭，要是真有優化方案，那簡直是雪中送炭！
“高價？”
張少輝冷笑，走上前想搶林默手里的 U 盤，“蘇總，你別被這小子騙了！他就是個騙子！一個撿破爛的，怎么可能懂什么算法？”
林默手腕一翻，輕松躲開了張少輝的手，眼神里帶著一絲嘲諷：“偷別人的技術，也好意思說別人是騙子？張少東家，你上個月派人潛入華芯的實驗室，偷走了三份技術資料，這事，要不要我幫你捅到工信部去？”
這話一出，張少輝的臉色瞬間變了，眼神里閃過一絲慌亂。他沒想到，這個撿破爛的，竟然連這事都知道！
林默懶得跟他廢話，對蘇清月說：“找個有電腦的地方，試試就知道了。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p>
蘇清月立刻點頭：“我的車就在外面，里面有筆記本電腦，頂配的，能運行復雜的數據分析程序?！?/p>
一行人來到邁巴赫旁，保鏢拉開了車門，車內的豪華內飾和外面的廢品站形成了天壤之別。蘇清月打開筆記本電腦，林默把 U 盤插了進去。
屏幕上很快出現了復雜的電路圖和密密麻麻的數據參數，還有一行行的代碼。
蘇清月看著看著，眼睛越來越亮，最后激動得差點跳起來，手指都在發抖：“是真的！這就是我們要找的模塊數據！而且比我們預想的還要先進！這個算法，能把光刻機的精度提升百分之三十！” 她轉頭看向林默，眼里滿是震驚和敬佩，“林默先生，你…… 你到底是什么人？”
張少輝也湊過去一看，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那些數據和參數，他再熟悉不過了，這確實是光刻機的核心控制模塊的完整資料，甚至比他們偷來的還要全面！他踉蹌著后退一步，指著林默：“不可能…… 這不可能…… 你一個撿破爛的，怎么可能有這種東西？”
林默靠在車邊，雙手插兜，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這東西，是他昨天在高新區一家倒閉的芯片加工廠外撿的。
當時幾個工人正把一堆報廢設備往垃圾車扔，吵吵嚷嚷地抱怨著 “這破玩意兒占地方，賣廢鐵都嫌沉”。
林默本來是去撿紙箱的，瞅見其中一個布滿灰塵的金屬盒子上，印著一串看不懂的洋文，盒子的鎖扣處還刻著個小小的芯片標志 —— 那是他前幾天刷短視頻，看到的某國高端光刻機的專屬標識。
他鬼使神差地湊過去，遞了根皺巴巴的煙給工頭，陪著笑說：“哥，這盒子我看著稀罕，能不能賣給我？”
工頭瞥了他一眼，嫌惡地擺擺手：“拿走拿走，五十塊錢，別耽誤我們干活！” 林默麻溜地掏出兜里僅有的幾張皺巴巴的零錢，數出五十塊遞過去，抱著盒子跟抱著寶貝似的，塞進了三輪車最里面，用廢紙箱蓋得嚴嚴實實。
回到他那十平米的出租屋，墻皮都掉了大半，唯一的電器是個二手電風扇。
林默連夜翻查資料，手機屏幕都快戳碎了，從專業論壇到外文文獻，眼睛越瞪越大。這玩意兒，是某國高端光刻機的核心配件，因為技術封鎖，國內研究院想買都買不到，黑市上的價格，保守估計 ——一個億！而且這模塊只是外殼受損，內部的電路板和傳感器完好無損，他用攢了三個月的錢買的萬用表測了測，電流穩定得嚇人。
林默強壓著心頭的狂喜，把模塊鎖進了床底下的舊木箱里。他知道，財不露白，尤其是他這種沒背景沒靠山的小人物，手里攥著這么個寶貝，要是聲張出去，別說錢了，怕是連命都保不住。
回到正題，林默冷聲道：“我撿破爛怎么了？撿破爛就不能撿到好東西了？總比某些人，靠著家里的勢力，到處搶項目，偷技術，強買強賣強吧？”
他頓了頓，聲音提高了幾分，“哦對了，我還查到，你們宏達集團的芯片生產線，用的是劣質材料，生產出來的芯片存在嚴重的安全隱患，這事要是曝光出去，你覺得，宏達還能撐多久？”
這話正好戳中了張少輝的痛處。最近宏達的芯片頻頻被爆出質量問題，已經被消費者投訴了好幾次，要是再被曝光用劣質材料，那絕對是滅頂之災！
蘇清月也冷冷地看著張少輝，拿出手機晃了晃：“張少輝，你聽到了吧？林默先生手里的東西，比你們宏達能拿出的，好上百倍。而且，我們華芯已經掌握了證據，證明你們宏達竊取我們的技術資料，還使用劣質材料生產芯片，我們會立刻向法院提起訴訟，同時向媒體曝光！”
張少輝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知道，這次他栽了，栽得徹徹底底。不僅沒搶到華芯的項目，反而還要吃官司，甚至可能連累整個宏達集團！他狠狠瞪了林默一眼，卻不敢再說什么，只能帶著保鏢灰溜溜地走了，走的時候，連頭都不敢回。
周圍看熱鬧的人都傻了，老周手里的煙掉在了地上，嘴里喃喃道：“這…… 這小子，真的撿到寶了？”
工地大漢們更是面紅耳赤，剛才嘲笑林默的話，現在全成了打自己臉的巴掌，一個個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王大媽更是拍著大腿，嗓門大得整條街都能聽見：“哎呀！我就說這孩子不一般！看著老實，沒想到這么厲害！真是人不可貌相??！”
蘇清月轉過身，看著林默，臉上的冷漠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真誠的笑容，她主動伸出手：“林默先生，感謝你！你這個模塊和算法，對我們華芯來說，太重要了！我們愿意出……”
“一個億?！?/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