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
那天我剛辦完離職手續,就在單位大門口看見一輛灰撲撲的奔馳E級停在角落里。車身布滿灰塵,右側車門凹陷得厲害,整個車像被遺忘在時光里的老物件。保安老王叼著煙走過來:"小陳,這車你要不要?單位準備報廢了,一萬塊處理,沒人要。"
我當時就笑了。 一輛奔馳,哪怕是2008年的老車,一萬塊?這不是白撿嗎?
"我要。"我幾乎沒猶豫就答應了。剛從國企辭職,手頭確實緊,但這個價格實在太誘人。老王說這車是前任辦公室主任老林的配車,三年前老林因病去世后,車就一直停在那兒,單位嫌麻煩一直沒處理。
第二天我辦完過戶,開著這輛車回家。車況比我想象的好,發動機聲音沉穩,就是內飾有些陳舊,后排座椅上還有些發黃的污漬。我媽看見這車,第一反應是皺眉:"這么便宜,不會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吧?"
"媽,您別迷信。"我一邊擦車一邊說,"就是輛舊車而已。"
但接下來三天,我開始覺得不對勁。
第一天晚上,我把車停在小區地下車庫,半夜兩點多被一陣異響驚醒。那聲音像是從樓下傳來的,悶悶的,像有什么東西在敲擊。我披上外套下樓查看,車庫里空蕩蕩的,我的奔馳安靜地停在車位上,什么異常都沒有。我繞著車轉了一圈,用手電筒照了照底盤,也沒發現問題。
"可能是做夢。"我這樣安慰自己。
第二天,我開車去見一個客戶談合作。在等紅綠燈的時候,我透過后視鏡往后排瞟了一眼,總覺得那個位置有些不對勁。后排座椅的右側似乎比左側高出一點點,像是底下墊著什么東西。但我伸手摸了摸,座椅軟墊很正常,什么都沒有。
那天傍晚,我路過一家洗車店,想著把車徹底清潔一下。洗車小工拿著吸塵器在后排座椅上工作時,突然停下動作,回頭看了我一眼:"老板,你這車后座下面是不是有東西?我吸到一個硬邦邦的邊角。"
我心里一緊,立刻下車查看。洗車工把吸塵器管子伸進座椅縫隙,確實能感覺到什么東西卡在那兒。我試著用手去摸,指尖碰到了一個方形的硬物,像是個盒子。
"幫我把后排座椅拆下來。"我說。
洗車工愣了一下,但還是幫我找來工具。十幾分鐘后,后排座椅被掀開,一個黑色的密碼箱靜靜地躺在座椅下方的凹槽里。箱子不大,大概筆記本電腦那么大,表面有些磨損,上面還貼著一張已經發黃的標簽,寫著:林建國。
那是老林的名字。
我的手在發抖。這個箱子被藏得這么隱秘,里面會是什么?現金?重要文件?還是……我不敢往下想。洗車工也湊過來,眼睛里閃著好奇的光:"老板,要不要打開看看?"
"不在這兒看。"我把箱子抱起來,沉甸甸的,至少有十幾斤重。
回到家,我把自己關在書房里,盯著那個密碼箱看了很久。箱子的密碼鎖是老式的三位數字轉盤,理論上有一千種組合。我試了幾個常見的數字,000、111、888,都不對。突然想起老王說過,老林是2020年去世的,享年58歲。我試著轉動轉盤,輸入5、8、0。
咔噠一聲,鎖開了。
箱子里沒有錢,也沒有什么價值連城的東西。里面整整齊齊地碼著一摞摞的筆記本,至少有二十幾本,都是那種老式的工作日記本,封皮都已經泛黃。我隨手翻開一本,里面是工整的鋼筆字,記錄的是一些工作事項和會議內容。
但在第五本筆記本里,我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