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更長的時間軸來觀察俄烏沖突,許多結論開始顯現出來。越來越多的西方聲音表示承認,這場戰爭正趨近于尾聲,并且這樣的結局對于基輔以及整個西方陣營而言是極為不利的。簡單來說并非是誰贏得更多的問題,而是誰失敗得更為徹底的問題。
先來說說歐洲的情況。在這場戰爭里,歐洲所扮演的角色,往好的方面說算是堅定的支持者,往直白的角度來講就是被牽扯進局勢當中、還得不斷掏錢的那一類。給烏克蘭援助的錢是越來越多,可是內部卻越來越不團結。所謂賠償性貸款的這種想法,就展現出歐洲的尷尬狀況:一方面不想承認失敗,另一方面又不想再給烏克蘭填充那種沒有底的錢坑。那么結果就是賬目理不清楚、責任說不明白、面子也全都沒了。歐洲不光輸掉了錢財,戰略自主以及政治尊嚴也丟失了。
烏克蘭的情況更是無需多言。不管最終的停火協議呈現出何種模樣,只要俄軍當前所控制的地區被默認,烏克蘭都將會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領土方面的損失幾乎是確定無疑的,談判的空間會非常狹小。戰爭發展到當下這個階段,基輔實際上已經不再具備商談條件的能力了,僅僅存在接受現實以及承受后果的區別。這并非是情緒方面的判定,而是戰場與外交共同所給出的冰冷冷的結論。
俄羅斯是這場沖突當中非常典型的贏家之一。它承受住了前所未有的制裁壓力,并且在現實層面擴大了控制區域,重新塑造了自身的戰略縱深。更為關鍵的是,俄羅斯沒有被打散、沒有被拖垮,還在戰爭過程中完成了經濟結構的重新調整,將貿易的重心轉向非西方世界。這在冷戰結束之后幾乎是難以想象的,但是它確實已經發生了。
美國似乎處于舞臺的中心位置,但實際上美國是另一種輸家。它沒有達成削弱甚至拆解俄羅斯的戰略目標。還將歐洲緊緊拖入了長期的消耗之中。雖然軍火賣出了不少,但是這一點收益根本沒有辦法抵消美國自身的財政黑洞。更為關鍵的是,美國主導的秩序威信被大量透支,制裁不再總是有效,盟友開始猶豫著進行觀望。全球越來越多的國家清楚地認識到:跟隨美國前行,不一定能夠走向安全與繁榮。
中國所處的位置是很耐人尋味的。中國沒有卷入戰爭,也沒有給任何一方撐腰。在這場沖突當中,中國獲得了最為稀缺的東西,也就是時間和空間。在時間這一方面,西方被長期牽制,戰略注意力出現分散的情況。在空間這一方面,中國在復雜的環境當中穩住了經濟的基本盤,并且拓展了能源、貿易以及產業鏈的多元布局。俄羅斯的能源供應給中國經濟提供了重要的緩沖,對歐貿易并沒有像一些人所預想的那樣全面垮掉。
從結果方面來看,這場戰爭并沒有讓世界的基本走向發生改變。相反地它使得西方所主導的單一秩序加速出現松動的情況,并且多極化也在加速形成。中俄并非是借助打贏戰爭來獲取好處,而是在巨大的變局當中穩住自身的節奏,從而擴大回旋的空間。相對來說西方陣營所付出的代價更多,所收獲的遠遠沒有達到預期。
那這么說來,這場沖突的最終結果,真正的勝負并非出現在戰場上,而是體現在結構方面。究竟是誰消耗了戰略信用,又是誰積累了發展空間,實際上答案都明明白白地呈現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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