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聲明：本文為虛構小說，請勿與現實關聯。
碗碎了。
陶瓷碎片散落一地，粥湯浸濕了牢房的青磚。范文程嘆了口氣，這已經是洪承疇拒絕進食的第十二天了。
"洪大人，您這是何苦？"范文程蹲下身，想要收拾碎片，卻被洪承疇冷冷的聲音攔住了。
"不勞范大人費心，洪某只想一死，以謝大明。"
盛京的初春還帶著寒意，牢房里更是陰冷刺骨。洪承疇裹著破舊的棉袍坐在角落，面色蒼白，嘴唇干裂，但那雙眼睛依然清明而堅定。這位曾經的明朝薊遼總督，在松山戰敗后被俘，至今已三個月，無論清廷如何勸降，他始終一口拒絕。
范文程直起身，苦笑道："洪大人的忠義，范某敬佩。只是......"
"只是什么？"洪承疇抬起頭，眼中帶著嘲諷，"只是范大人您已經剃發易服，效忠新主了？"
這話像刀子一樣扎進范文程心里。他沉默了很久，最終低聲說："洪大人，天下大勢已變，大明氣數已盡。您是識時務的人，何必......"
"氣數？識時務？"洪承疇突然笑了，笑聲凄厲，"范文程，你讀圣賢書幾十年，就讀出這些來了？君臣大義，忠君報國，這些在你眼里，都不如'識時務'三個字？"
范文程被問得啞口無言。他轉身離開了牢房，腳步沉重。
牢門外，多爾袞正等著他。
"如何？"攝政王問道。
范文程搖頭："依然不行。洪承疇此人，心志堅定，非常人能及。"
多爾袞皺起眉頭。洪承疇是明朝難得的軍事將才，如果能為清廷所用，對即將的入關大業將有莫大幫助。但這個人太硬了，軟硬不吃，寧死不降。
"要不......"有大臣提議，"干脆殺了，免得夜長夢多。"
"不可。"多爾袞斷然拒絕，"殺了洪承疇，只會讓更多明朝官員堅定抵抗。我們要的是他的降服，是他這塊招牌。"
"可是，我們幾乎用盡了所有辦法......"
多爾袞陷入沉思。忽然，一個聲音從后面傳來："讓我去試試。"
眾人回頭，看到一個年輕女子緩緩走來。她身穿蒙古袍服，容貌清麗，眼神堅定。正是大玉兒，后來的孝莊太后，此時年僅二十歲。
"大妃？"多爾袞有些意外，"這種事情，您一個女子......"
"正因為是女子，才有可能。"大玉兒說，"你們這些男人，開口閉口就是天下大勢、功名利祿，可洪承疇如果在乎這些，早就降了。他在乎的，是別的東西。"
"什么東西？"
"人心。"大玉兒說完，不顧眾人反對，徑直走向了牢房。
牢房里，洪承疇聽到腳步聲，以為又是來勸降的。他閉上眼睛，做好了再次拒絕的準備。
門開了，一陣清淡的香氣飄進來。
洪承疇睜開眼，看到一個年輕女子站在門口，手里提著一個食盒。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眼神中沒有勸說，沒有同情，只有一種平靜的凝視。
"你是......"洪承疇皺起眉頭。
"我叫大玉兒。"她走進來，在洪承疇面前坐下，打開食盒，里面是一碗熱粥，"十二天沒吃東西了，先喝點粥吧。"
"我說過，我寧死不降......"
"我知道。"大玉兒打斷他，"所以我不是來勸你降的。"
洪承疇愣住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么說。
"那你來干什么？"
"來聽你說話。"大玉兒把粥推到他面前，"洪大人，你愿意告訴我，你為什么一定要死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