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0年,后漢京城的朝堂上,鮮血染紅了廣正殿前的石階。
幾位朝中重臣被突如其來的御林軍就地斬殺,整個汴京瞬間陷入恐懼混亂。
年輕的皇帝劉承祐終于撕下顧命托孤的面具,露出了藏在稚氣背后的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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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遠在北方前線的郭威,正坐在軍帳中品茶議戰。
忽然,一封密信打破了夜的沉寂,帶來一場腥風血雨的預警。
他沒有驚慌,也沒有質問,而是冷靜地召集手下,說出了那句讓人震撼的話:
“皇帝讓我把你們都處決了。”
這一幕,成為了五代十國風云史上,最具震撼的一次軍政對峙的序曲……
風雨欲來
乾祐三年,京城汴梁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皇位之上,是一個才十八歲的皇帝,劉承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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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殿中站滿了文武百官,一如往常地奏事、議政。
年紀尚輕的劉承祐端坐御座,聽著下方楊邠與史弘肇唇槍舌劍,議論著邊關軍務與賦稅改革,似乎全然忘記了上面還有一位天子。
劉承祐沒有出聲,靜靜地看著這一切,作為劉知遠一手托起的少主,他從小就在這些大臣的“庇護”下成長。
但這種庇護更像是一種控制。
從他登基那一刻起,他就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皇位”,不過是這些托孤重臣權力運作下的產物。
“我還是皇帝嗎?”劉承祐在心中反復地拷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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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這群人早已不把他放在眼里,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們看看,什么叫皇帝的手段。
他開始冷眼旁觀,悄無聲息地觀察每一位權臣的動向。
他看見史弘肇在都堂門口訓斥御史,說話時隨意得像在呵斥家奴,他聽見王章在后宮門前對宦官指指點點,議論賞賜也不避諱“皇家”二字。
他更知道,他們背后坐著的那個“最大威脅”,郭威,手握兵權,駐守鄴都,昔日的鐵血老將,也是他們未來無法控制的變數。
一次夜宴,李業舉杯微笑:
“陛下若想真正執掌朝綱,就要先除掉眼前這幾根老刺,順便把外地那根刺也一并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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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承祐緩緩點頭,殺局,就此啟動。
這不是宮廷中的小打小鬧,而是一場徹底的清洗,是要用血,把這座皇宮真正地洗成“皇帝”的。
950年的某個深夜,光正殿外,一隊禁軍靜悄悄潛伏在朱紅色的宮墻陰影下。
刀出鞘的那一刻,沒人說話,楊邠、史弘肇、王章,這三個曾在劉知遠靈前發誓盡忠的托孤重臣,在一個早朝前的清晨被劉承祐一語不發地解決了。
殺意未止,劉承祐站在光正殿前,手中那張名單上,名字一個接一個。
他念到“郭威”時,眼角微微一顫,是的,該輪到這個最難下手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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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太穩、太沉,他不在宮中,遠在鄴都,手握三軍,號令河北數州,是真正能與皇權匹敵之人。
于是,劉承祐將目光投向自己的另一個舅舅,李弘義。
劉承祐給他一封密詔,要他前往澶州,以奉旨查軍為名,實則斬殺郭威、王殷、王峻等三人,徹底鏟除后患。
但天算不如人算。
李弘義到了澶州,看著王殷指揮軍務,看著部隊訓練井然,看著那些在郭威麾下多年、早已生死與共的將士,他開始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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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密詔像是燙手山芋,殺?他沒有這個膽量,不殺?那又該如何向皇帝交代?
終于,李弘義做出了一個選擇,他把這道密詔的內容透露給了王殷。
這個舉動,如捅破窗紙,讓整個布局在一瞬間崩盤。
王殷聽后大驚,第一時間派人快馬加鞭趕往魏州,將消息告知郭威。
而此刻的郭威,正在府中校閱兵圖,身邊的魏仁浦卻看出了他臉上的異樣。
偽圣旨背后的忠義豪賭
魏州,郭威披著黑色戰袍立在營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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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腹將領魏仁浦快步而來,言辭簡短:“王殷傳信至此,密詔果真指向將軍。”
郭威接過密信看完,他沒有發怒,也沒有立刻召集軍議。
他知道,此時的每一步都必須如履薄冰。
那封密詔不是針對某一人,而是要將整個郭系勢力連根拔除。
他的族人,已經在汴梁被殺,連懷中尚在啼哭的嬰兒都未能幸免,劉承祐的意圖太明顯了,先殺托孤重臣,再殺軍中宿將,收回一切兵權,讓這個皇帝真正做回“天子”。
他曾以為自己“受顧命之托,忠心可昭日月”,即便忌憚,也不至于遭此絕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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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眼前的現實卻冷酷得讓人窒息。
此刻他最需要做的,不是動情,而是冷靜。
夜色如墨,郭威終于走進大帳,點燃一盞燈,喚來魏仁浦。
“去,將王峻、王殷、趙贊等人一并召來。”他沉聲道,語氣沒有一絲波瀾。
不多時,數名部將魚貫而入,坐于帳中。
他們察覺到氣氛不對,神情中隱約透著焦慮,郭威站在營帳正中,緩緩攤開一張卷軸。
燈光之下,那仿制的圣旨筆力遒勁,鈐印清晰,幾可亂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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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命我……”郭威的聲音在帳中響起,不高,卻足以壓住所有人的呼吸,“誅殺諸公。”
話音落地的瞬間,帳內如墜冰窖,沒人出聲。
“這是假的吧?”有人開口,語調急促,不可置信。
郭威沒有回應他,而是望向眾人,語氣轉沉:
“你們認為,京中之人,還會給我們解釋的機會?”
一句話,把所有人的退路都堵死了,是的,此時討論真假已無意義。
若他們此刻信了,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若他們選擇觀望,那明日便是天子詔下、白綾加身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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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威忽然轉過身:
“若諸公疑我,可于今夜取我首級獻于陛下,如此一來,或可自保。”
王殷驟然站起:“將軍何出此言!若非將軍,我等焉有今日!”
郭威卻擺手阻止他的話:
“家中老小,已盡遭屠戮,今我尚存一命,既為殘枝斷葉,不愿連累諸公。”
他說這話時,目光掠過每一個人,只有一種決絕后的孤冷。
這一刻,帳中沉默得可怕,火光跳躍,將將士們的臉映得紅一陣白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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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眼中閃爍著不安、猶疑、憤怒,最終匯聚成一種復雜的情緒,恐懼。
不是對郭威的恐懼,而是對那座看似金碧輝煌實則吞人不吐骨的皇城的恐懼。
魏仁浦緩緩起身,站在郭威身后:
“將軍若死,我等亦不得善終,今之局,非戰不可。”
這句話如同火星,落在帳中炸開。眾人神色一變,繼而紛紛起身,抱拳齊聲:
“愿隨將軍,清君側,誅逆臣!”
聲音之大,震動帳頂,帳外的風更猛了,似乎連老天也在為這場豪賭打著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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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威沒有表現出喜色,反而更加沉靜。
他知道,這場“造反”的發動,不是靠忠義,也不是靠道德說教,而是靠一紙“圣旨”,讓所有人明白了一個殘酷事實,這是一場生死抉擇,不是我死,便是你亡。
他賭上的是自己的聲望威信,也是在場每個人的命運。
從今夜起,再無退路。
十日搶掠,兵臨城下
魏州寒意未盡,郭威的大軍已如猛獸出籠,一路風卷殘云般南下。
他們不再是后漢的忠臣,而是一支擁有獨立意志的反王之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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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斥候傳回消息,沿途州縣守將幾乎無一戰意,紛紛開門投降,朝廷已經不是靠圣旨統領天下的“天子”,而是失去人心的孤家寡人。
起兵名義是“清君側、討奸臣”,文面冠冕堂皇。
但在大軍出征前夜,郭威卻在將領帳中,低聲說了一句擲地有聲的話:
“入京之后,準你們搶掠十日。”
這句話像火星落在干草堆上,瞬間點燃了沉睡的狼性。
這支軍隊不是一群儒雅之士,也不是官場上的清談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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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刀口舔血的軍人,他們懂得紀律,也懂得生死,但更懂得,在亂世里,一座金城,一紙承諾,可以是通往富貴與自由的鑰匙。
郭威明白,要讓人赴死,靠的不是空口號,而是人心中最原始的欲望。
忠誠不是唯一的選擇,生存與好處才是硬道理。
那句“十日搶掠”不是鼓勵殺戮,而是給了這些人一個可預期的回報,哪怕這種回報,帶著血的味道。
隨著大軍南進,沿途州縣官員如風中之草,紛紛倒戈。
開封之外,郭威幾乎沒有費一刀一槍,便已掌控數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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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曾鼓勵暴力,但也絕不阻止部隊順手牽羊,畢竟,士兵們需要激勵,而官紳百姓,需要威懾。
三月初,郭威軍抵達汴京近郊。
城墻之上,原本值守的軍士已然人心惶惶。
劉承祐坐于宮中,望著大軍壓境的消息,神情如失魂之人,昔日里倚重的李業、蘇逢吉等人已死,剩下的不過一群驚弓之鳥。
有人建議他放火堅守,有人主張南逃避鋒,但沒人愿意披甲上城,抵擋郭威那支氣勢如虹的叛軍。
局勢崩塌,是在一個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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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威命先鋒部隊于傍晚渡河,從側翼繞城包抄。
與此同時,親信將領魏仁浦領兵突襲外城南門,守軍未及應對,南門失守,郭威大軍如洪水灌城。
開封陷落,哭聲、吼聲、喊殺聲交織成亂世的哀歌。
京中富戶紛紛閉門自保,有人將金銀深埋地窖,有人甚至穿上粗布混跡街頭,盼能躲過這一場浩劫。
可士兵們的眼睛早已發紅,他們不是為了誅奸臣而來,而是為了兌現那句許諾已久的承諾,“十日搶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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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劉承祐呢?
他在開封失守當夜,帶著幾個宦官倉皇出逃,卻在途中被親兵所殺。
后漢的氣數,在這一夜徹底終結。
直到第三天,一位老臣跌跌撞撞闖入軍營,滿臉淚痕,向郭威跪下:
“將軍再不下令,開封將成死城,再無百姓,再無根基。”
郭威緩緩站起,掀開營帳,望向遠處那座正被濃煙包裹的城池,半晌,他低聲道:“收兵。”
一個令字下,軍號齊鳴,殺聲戛然而止,士兵退散,火勢得以控制,哭泣與哀嚎開始在街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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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早已怨聲載道,有人跪在街口,也有人攔住歸營的士兵,這是勝利的代價。
郭威深知,若無這一場“放縱”,他的軍心難以聚合,可若無這一次“收割”,他將再無百姓立國。
黃袍加身
后漢滅亡之日,郭威并未急于登基,他不是沒有機會,而是刻意放慢節奏。
他命人尊請前皇后李三娘為太后,以其名義召劉氏宗親、武寧軍節度使劉赟進京繼位。
文書中寫得一絲不茍,“擁立宗室、以安社稷”。
一時間,朝野稱贊,百姓拍掌:“將軍不篡位,實乃忠臣。”
可忠不忠,是否為臣,這世上從來不是紙面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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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赟不過十七,懵懂少年,自小在北方長大,騎馬射獵有余,治國理政全無根基。
他不是皇帝,而是一枚用來安撫世人、牽制北地劉崇的棋子。
郭威心知肚明,他要給天下一個說法,也要給自己一條退路。
可天下從不等人布局,局外早已風雷暗涌。
就在郭威剛剛穩定住局勢之時,北方傳來警訊,契丹騎兵南下,大舉侵擾河北邊境。饒陽失守,內丘血洗,數萬邊民哀鴻遍野。
消息送至開封,朝中諸臣無不驚惶,劉赟更是徹夜不安,頻頻望向郭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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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真正能帶兵平亂者,唯有郭威。
于是,他披甲上馬,親率大軍北征,軍旗所向,士氣高漲。
他們不知道,這次出征,不只是平定外敵,也將決定天下真正的主心骨是誰。
就在出發前夜,數十位將校突入帥帳,將那面代表皇命的黃旗摘下,撕作披風,搭在郭威身上。
隨后百官跪地高呼:“萬歲萬歲萬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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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震山谷,帳外數萬士兵齊聲呼應,黃袍加身。
從那一刻起,他不再是托孤大臣,不再是討賊名將,而是帝王,是天下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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