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網,部分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請知悉。
“老板,那小子就在門口坐著,手里端著個破茶碗,眼皮都沒抬一下。咱們……真要進去?”
“廢話!不進去難道在這兒等死嗎!”王彪坐在奔馳車的后座上,死死攥著一條毛巾捂在脖子上。那毛巾已經被滲出來的黃水和血跡浸透了,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他渾身都在抖,那種從骨頭縫里鉆出來的恐懼,比脖子上爛肉的疼更讓他受不了。
“扶我下去。記住,一會兒不管他說什么,誰都不許頂嘴。今天他要是不點頭,咱們誰都別想活過今晚?!?/strong>
![]()
五天前。
城市的喧囂像一口沸騰的大鍋。李強掛在三十層樓高的腳手架上,手里的扳手被太陽烤得滾燙。汗水順著安全帽的帶子流進眼睛里,蟄得生疼。兜里的手機震動起來,那是那種老式的諾基亞,震動聲音大得像拖拉機?!拔??”李強騰出一只手接通電話?!皬娮?!是你嗎?我是二叔啊!”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嘈雜的風聲和人聲,二叔的聲音帶著哭腔,甚至是在尖叫,“你快回來!天塌了!那幫殺千刀的開發商,把挖掘機開到你家祖墳山頭去了!你爺爺的墳……被刨了!”
李強腦子里“嗡”的一聲,像是一道炸雷直接劈在了天靈蓋上。手里的扳手“咣當”一聲砸在鋼管上,彈了一下,墜入了幾十米下的深淵?!岸?,你說啥?誰敢動那個山頭?”李強死死抓著欄桿,指關節因為用力而發白?!熬褪悄莻€開發商王彪!他們說那地皮買了,不管那套!棺材都露出來了!你快回來啊,晚了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了!”
李強連工錢都沒去結。他像個瘋子一樣沖下樓,跳進那輛除了喇叭不響哪都響的破面包車。三百公里。那是一條漫長得讓人絕望的路。李強死死踩著油門,破車的發動機發出撕心裂肺的吼叫。他的腦海里全是爺爺的臉。爺爺是個老郎中,也是十里八鄉有名的“地師”。老爺子一輩子救人無數,臨走前千叮嚀萬囑咐:“強子,以后不管多窮,哪怕把房子賣了,后山那個墳頭絕對不能動。那是咱家的根,也是那片山的‘眼’。動了,要出人命的?!?/p>
李強不信那些神神鬼鬼,但他信爺爺。爺爺說不能動,那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動。車子開進村口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遠處,那座原本郁郁蔥蔥的小山包,此刻像是一個被剝了皮的傷口,露出了大片大片刺眼的黃土。幾臺巨大的黃色挖掘機停在那里,像是幾只剛剛飽餐一頓的怪獸,鏟斗上甚至還掛著新鮮的泥土和草根。
李強把車甩在路邊,連車門都沒關,跌跌撞撞地往山上跑??諝庵袕浡还蓾庵氐耐列任?,還有一種說不出的、爛木頭的味道。到了跟前,李強只覺得兩眼發黑,雙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那一幕,足以讓他記恨一輩子。種在墳邊那棵百年的老柏樹,被連根拔起,慘兮兮地倒在一邊的爛泥里。青石墓碑斷成了三截,上面“李公”兩個字碎裂開來,像是被人硬生生打斷了脊梁。最讓李強目眥欲裂的是,那個墳坑已經被挖開了,那口黑漆棺材的一角露在外面,已經被挖掘機的鏟斗砸爛了,黑色的木茬子刺向天空。
“啊——!”李強從嗓子眼里吼出一聲如同野獸般的咆哮。周圍圍了一圈村民,一個個縮著脖子,指指點點,卻沒人敢上前一步?!罢l干的!到底是哪個畜生干的!”李強順手從地上撿起半塊斷裂的青磚,雙眼充血,瘋了一樣沖向那幾臺挖掘機。
“干什么!哪里來的野狗在亂叫!”
![]()
幾個戴著黃色安全帽、穿著迷彩服的壯漢手里拎著鐵鍬和鋼管,從工棚里走了出來。
領頭的一個是個胖工頭,滿臉橫肉,手里還夾著半截香煙。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李強,輕蔑地吐了一口唾沫:“你就是這家那死老頭的孫子?叫什么來著……李強?”
“我殺了你!”李強根本不跟他廢話,舉著磚頭就砸了過去?!罢宜溃 迸止ゎ^冷笑一聲,側身躲過磚頭,手里的鋼管猛地揮出。
“砰!”鋼管重重地砸在李強的背上。李強悶哼一聲,踉蹌著撲倒在泥地里。還沒等他爬起來,另外幾個壯漢一擁而上,拳腳像雨點一樣落在他身上。
“別打了!別打了!要出人命了!”二叔和幾個村民想要沖上來拉架。
胖工頭揮舞著鋼管指著村民:“誰敢上來?這地皮已經是我們‘鼎盛地產’的了!我們是合法施工!誰上來就是妨礙公務,連你們一起打!”村民們被那兇神惡煞的樣子嚇住了,腳步遲疑了。
李強蜷縮在地上,嘴里全是血腥味。他沒有求饒,只是死死護著頭,眼神透過手臂的縫隙,像狼一樣盯著這些人。
“行了,住手?!币粋€懶洋洋、帶著幾分不耐煩的聲音從后面傳來。那個聲音不大,卻有著絕對的威懾力。那幾個正在施暴的壯漢立刻停了手,甚至還討好地退到了一邊。一輛黑色的奔馳大G,像一頭黑色的犀牛,停在不遠處的平地上。車窗緩緩降下。車里坐著一個人。王彪。他四十多歲,留著寸頭,脖子上那條手指粗的金鏈子在夕陽下閃著惡俗的光。他嘴里叼著一根還沒點燃的雪茄,懷里摟著一個戴著大墨鏡、涂著烈焰紅唇的年輕女人。
王彪并沒有看地上的李強,而是先掏出打火機,慢條斯理地把雪茄點著,吸了一口,吐出一團青白色的煙霧?!澳闶沁@家的后人?”王彪瞥了一眼地上的爛棺材,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回來得正好,省得我派人去派出所查戶口?!崩顝娖D難地從泥地里撐起上半身,擦了一把嘴角的血,死死盯著王彪:“你憑什么挖我家祖墳?連個招呼都不打!”
“招呼?”王彪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扭頭對懷里的女人說,“寶貝兒,你聽聽,這窮鬼跟我要招呼。這地皮批文我半年前就拿到了,拆遷通告在村委貼了三個月。你自己不在家,怪誰?”“放屁!”二叔在人群里喊道,“通告上明明寫的是征用村口那片荒地,從來沒說要動后山這片祖墳林!”王彪臉色一沉,把手里的雪茄灰彈在窗外:“我說動哪就動哪。這片山頭我要推平了建別墅區,風水好。懂不懂?”
他從車里的手包里拽出一沓紅色的鈔票,看起來有兩萬塊,看都不看,隨手往窗外一扔。紅色的鈔票散開,像是一場紅色的雨,飄飄灑灑落在滿是泥漿和血跡的地上?!澳弥X,滾。這是遷墳費,足夠你給你爺爺買個好點的骨灰盒了。別給臉不要臉,再耽誤我工期,我讓你在拘留所里過年。”
李強看著那些落在爛泥里的錢,又看了看遠處那被砸爛的棺材。他的心在滴血。他沒有彎腰去撿錢。他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盡管腿還在抖,但他的脊梁挺得筆直。他一步一步,踩著泥水,走向那輛豪車。胖工頭想攔,被王彪揮手制止了。王彪倒是想看看,這個滿身是泥的窮小子能干什么。
李強走到車窗前,隔著半米的距離,看著王彪。那個眼神,讓王彪心里莫名地一緊。那不是憤怒,也不是恐懼,而是一種看死人的眼神。陰冷,空洞。
“我不懂什么批文。”李強聲音嘶啞,“我只知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動了不該動的東西,這錢,我不收。我只要你把墳給我修好,把你砸爛的棺材補好,然后跪在我爺爺墳前,磕三個響頭。”
“磕頭?”王彪愣了一下,隨即爆發出一陣狂笑,臉上的肥肉都在顫抖,“你腦子被打壞了吧?讓我王彪給死人磕頭?在這地界上,只有別人給我磕頭的份!”
他臉色瞬間變得猙獰:“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把他給我扔出去!以后見一次打一次!”
根本沒等李強反應,那幾個壯漢再次沖了上來。兩只鐵鉗一樣的大手架住了李強的胳膊,另一個人一腳踹在他的膝蓋彎里。李強被拖行了十幾米,像個破布娃娃一樣被重重地扔出了工地大門。
![]()
他摔在一堆碎石子上,手掌被劃得鮮血淋漓。“滾!”胖工頭惡狠狠地罵道,關上了工地的大鐵門。
夕陽沉了下去,天徹底黑了。村民們嘆著氣散去了,二叔想扶李強,李強擺擺手,自己爬了起來。他站在黑暗中,看著工地里明晃晃的探照燈,看著車里依然在談笑風生的王彪。李強沒有走。他深吸了一口氣,對著車窗的方向,用一種極度陰森的語氣喊道:“王老板!你今天動土的時候,是不是在棺材底下挖到了一個黑壇子?那個壇子碎了,從里面爬出來一條紅眼睛的黑長蟲?”
隔著幾十米,王彪正準備關窗的手突然僵住了。那一瞬間,空氣仿佛凝固了。王彪的瞳孔猛地收縮。這件事,只有他和幾個心腹知道。下午挖掘機確實挖到了一個奇怪的黑陶壇子,上面畫滿了看不懂的符文。鏟斗一碰,壇子碎了,一條只有筷子長、卻有手臂粗的怪蛇鉆了出來。那蛇通體漆黑,鱗片逆著長,最邪門的是那雙眼睛,紅得像兩滴血。那蛇當時發出一聲怪叫,竟然想往挖掘機上竄。王彪當時就在旁邊看著,嚇得夠嗆,直接讓工人用鐵鍬把蛇拍死,連同那個碎壇子一起埋進深坑填平了。這小子剛回來,隔著幾百公里,他怎么知道的?
李強看著王彪那僵硬的剪影,嘴角扯出一個冰冷的弧度?!澳惆阉蛩懒耍窳恕D阋詾檫@就完了?”“你什么意思?”王彪忍不住吼道,聲音里帶了一絲他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李強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然后指了指王彪?!八呀浾疑夏懔?。別摸你的脖子,越摸爛得越快。這叫‘纏頭債’,不死不休?!闭f完這句話,李強轉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王彪坐在車里,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老板,別聽那小子瞎咋呼,農村人都迷信。”胖工頭在車窗外討好地說?!皾L!”王彪罵了一句,關上了車窗。他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真他媽的有點癢。
第一天,風平浪靜。村里人都以為李強被那一頓打給打怕了。李強回家后,把那破敗的院門緊緊關上,誰也不見。哪怕是二叔來送飯,也只是放在門口。有路過的好事村民趴在門縫往里看,只見李強在院子正中間擺了一張舊八仙桌,桌上放著那個被砸爛帶回來的祖宗牌位。他自己則盤腿坐在地上,手里捧著一本發黃脫頁的線裝書,嘴里念念有詞。最讓人心里發毛的是,他在自家的大門口,掛了一塊黑得發亮的破布。那布不知道是用什么染料染的,在風里飄著,散發著一股淡淡的中藥味和腥味。
而在工地那邊,王彪也暫時把李強的話拋在了腦后。“裝神弄鬼,想訛我的錢?門都沒有。”王彪坐在臨時搭建的豪華辦公室里,吹著空調。但是,到了第二天下午,怪事開始露頭了。先是那臺挖開祖墳的挖掘機。司機老趙正開著它在平整土地,突然,發動機發出一聲類似野獸慘叫的轟鳴聲,緊接著冒出一股濃黑的煙柱,直接熄火了?!霸趺椿厥??這車上個月剛保養的!”胖工頭跑過來罵道。修理工滿頭大汗地拆開發動機蓋,往里一看,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臉色慘白?!罢α耍恳姽砹??”胖工頭湊過去一看,也倒吸了一口涼氣。發動機的皮帶輪上,竟然纏著一條蛇。那是一條黑蛇,已經被高速旋轉的皮帶絞成了一團肉泥,血肉糊滿了整個發動機艙。那黑色的鱗片,在陽光下閃著詭異的光。“這山里蛇多,鉆進去取暖也是有的?!迸止ゎ^強作鎮定,讓人把死蛇清理了,但那股腥臭味怎么洗都洗不掉。
也就是從這時候開始,王彪感覺脖子上的癢,變了味兒。起初只是像被蚊子叮了個包,或者是衣領磨的。他隨手抓了抓,沒當回事。可是到了晚上,那種癢變成了“鉆”。就像是有無數只細小的螞蟻,正在往他的毛孔里鉆。王彪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解開襯衫領扣。他的瞳孔瞬間放大。脖子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圈紅色的疹子。那些疹子細細密密地連在一起,形狀非常規則,繞著脖子整整一圈??雌饋恚拖袷潜灰桓K子,或者……一條蛇,死死勒過一樣?!皨尩?,肯定是過敏了?!蓖醣肓R了一句。這幾天工地灰塵大,加上他又吃了海鮮。他找出家里的皮炎平,厚厚地涂了一層。藥膏帶來的清涼感讓他稍微舒服了一點。
那天晚上,王彪做了一個夢。夢里一片漆黑,他在一片泥濘的沼澤地里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四周全是迷霧,只有腳下的泥水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音。突然,腳下一軟,像是踩到了什么脆脆的東西。低頭一看,滿地都是碎裂的黑陶片。就在他發愣的時候,那些陶片下面,鉆出了一條黑色的影子。是一條蛇。但是這條蛇沒有頭。那個斷裂的脖頸處,冒著黑色的血,卻仿佛長了眼睛一樣,準確地順著王彪的褲腿往上爬。冰冷,滑膩,帶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土腥味。那蛇纏上了他的小腿,大腿,腰,胸口……最后,死死纏住了他的脖子。“還……我……命……來……”一個陰森的聲音仿佛直接在他的腦海里響起。蛇身開始收緊,越來越緊。王彪想喊,卻發不出聲音。他的喉嚨被勒住了,肺里的空氣被一點點擠壓出去。那種瀕死的窒息感太真實了,真實到他能感覺到那冰冷的鱗片刮擦著皮膚的刺痛。
“啊——!”王彪從床上猛地彈了起來,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他渾身大汗淋漓,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身邊的女人被他嚇醒了,不滿地嘟囔:“干嘛呀,大半夜的……”“滾開!”王彪一把推開女人,沖進衛生間。他打開燈,湊近鏡子?!八弧彼刮艘豢跊鰵狻2弊由夏侨t疹,變了。昨天還是紅色的,今天竟然變成了紫黑色。而且,開始潰爛了。皮膚像是被燒焦了一樣,翻卷開來,滲出黃色的膿水。那潰爛的形狀,更加清晰了——那就是一條蛇的勒痕!甚至能看清楚鱗片的紋路!
第三天,王彪沒敢去工地。他一大早就去了市里最好的三甲醫院皮膚科。掛了專家號,那是位六十多歲的老教授。老教授戴著老花鏡,拿著放大鏡對著王彪的脖子看了半天,眉頭越皺越緊?!按蠓?,到底是啥???是不是帶狀皰疹?”王彪焦急地問。老教授搖搖頭:“不像。帶狀皰疹是單側分布,你這是環狀的。而且這創面的腐爛速度太快了,像是接觸了某種強酸或者是烈性毒素?!薄岸舅兀俊薄班?,我給你開點強力抗生素,再做個病理切片看看。不過……”老教授欲言又止,“你這傷口的形狀,怎么看著像被人勒過?你要不要去報個警?”王彪心里發虛,拿了藥就跑了。
回到別墅,吃了抗生素,涂了進口藥膏。沒用。一點用都沒有。脖子上的肉開始一塊一塊地往下爛,那種疼,不是皮肉疼,而是像有什么東西在骨頭里鉆,在啃他的喉管。到了下午,工地上又傳來了壞消息?!袄习澹缓昧耍〕龃笫铝?!”胖工頭的聲音在電話里都在發抖?!坝衷趺戳耍俊蓖醣胛嬷弊樱鄣谬b牙咧嘴?!皠傋印瓌傋拥耐葦嗔?!”“腿斷了送醫院??!是不是沒戴安全帶從架子上掉下來了?”“不是啊老板!”胖工頭帶著哭腔,“他在平地上走路,好好的水泥路,突然就摔倒了。然后就像是被誰拿著大錘子砸了一下,小腿骨頭直接戳出肉來了!那傷口……那傷口也是紫黑色的!”王彪手里的手機差點掉在地上?!斑€有……昨晚值班的老劉,今早被人發現瘋了。縮在工棚角落里,一直在喊‘有蛇,好多蛇’,現在已經被120拉走了?!?/p>
王彪只覺得一股寒意瞬間籠罩了全身。如果說一件是巧合,兩件是意外,那三件、四件呢?“去……去請陳大師!”王彪幾乎是吼出來的,“花多少錢都行,馬上把陳大師請來!”陳大師是省內極有名望的風水師,王彪以前開發樓盤,開盤儀式都要請他來看日子。平時王彪對這些大師半信半疑,但現在,這根救命稻草他必須抓住。
就在王彪準備出門去接大師的時候,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他的司機小王開車帶著他剛出別墅區。那是一條平坦寬闊的柏油路,兩邊是綠化帶。車速不快,六十碼。突然,坐在后座的王彪,透過擋風玻璃,看到車頭蓋上出現了一團黑影。他定睛一看,竟然又是那條無頭黑蛇!它盤在奔馳車的車標上,那斷裂的脖頸對著車窗,仿佛在冷笑?!吧?!撞死它!”王彪歇斯底里地大喊。司機小王嚇了一跳:“老板,哪有蛇?前面啥也沒有??!”“就在那!你瞎??!”王彪伸手就要去搶方向盤。“老板別動!”車子瞬間失控,像一頭瘋牛一樣沖出了路面。“砰!”一聲巨響,車頭重重地撞在了路邊的一棵大柳樹上。安全氣囊猛地彈開,狠狠砸在王彪的臉上。一陣天旋地轉。等王彪回過神來的時候,滿臉是血。萬幸的是,豪車的安全性救了他一命,只是受了點皮外傷和腦震蕩。他驚恐地看向車頭。那里什么都沒有。沒有蛇,只有撞癟的引擎蓋和冒著的白煙。王彪哆哆嗦嗦地摸向脖子。那里更疼了。紗布已經被膿血浸透,那種窒息感越來越強,仿佛那條看不見的蛇正在一點點收緊身體?!翱臁烊ソ雨惔髱煛蓖醣胩撊醯貙M頭是血的司機說,“我不行了……真的有鬼……”
第四天深夜。天公不作美,狂風大作,烏云壓頂,似乎有一場暴雨正在醞釀。王彪裹著一件厚厚的軍大衣,脖子上纏著好幾層紗布,臉色蠟黃得像個死人,在兩個保鏢的攙扶下,哆哆嗦嗦地站在工地上。他的對面,是一個穿著唐裝、手持羅盤的老者。陳大師。
陳大師此刻眉頭緊鎖,臉色比這天氣還要陰沉。他一進這工地,就感覺胸口發悶,羅盤上的指針一直不安地跳動?!?strong>王老板,你這塊地,兇得很啊?!?/strong>陳大師沉聲說道。“大師,您救救我!”王彪此時哪里還有半點老板的架子,差點就給陳大師跪下了,“我這脖子……還有這工地上的事……”陳大師擺擺手,示意他別說話。老頭托著羅盤,一步一步,緩慢而謹慎地向那個被挖開的祖墳大坑走去。越靠近那個坑,風似乎越大,吹得周圍的塑料布嘩嘩作響,像是有無數鬼魂在拍手。
走到距離坑邊還有三步遠的時候,異變突生。陳大師手中的羅盤,那根原本指向南北的磁針,突然開始瘋狂地旋轉,速度快得幾乎要在空氣中劃出殘影。“嗡嗡嗡——”羅盤甚至發出了細微的震動聲。
“不好!”陳大師大喝一聲,想要后退。但是晚了。
“啪!”一聲清脆的爆裂聲在死寂的夜里顯得格外刺耳。陳大師手中那塊傳了三代的紅木羅盤,表面的玻璃罩竟然憑空炸裂!那根瘋狂旋轉的指針直接崩飛了出去,深深地插進了旁邊堅硬的泥土里!
陳大師臉色瞬間慘白,猛地倒退了好幾步,一口氣沒上來,劇烈地咳嗽起來,嘴角竟然溢出了一絲鮮血。
王彪嚇得魂飛魄散,連忙扶住陳大師:“大師!這是怎么了?炸了?”
陳大師沒有理會他,而是顫抖著手指,指著那個黑漆漆的深坑,聲音里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恐懼:“你……你是不是挖斷了‘七寸土’?這底下埋的根本不是普通的骨灰!這是一口‘鎮煞甕’!這家人祖上是給這片地‘鎖龍’的!你闖了彌天大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