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夏天,時任中央政治局委員、國務院副總理的吳學謙前往新疆考察調研。吳學謙從北京飛往飛烏魯木齊,選擇乘坐一架蘇式“圖—134”飛機,而且這還是一架從沈陽飛烏魯木齊、途經北京的“過班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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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學謙
隨行的工作人員李景賢對吳學謙的選擇十分不解,便問送行的中央辦公廳的同志:“這種機型的安全系數和舒適度都比較差,又沒有頭等艙,從北京直飛烏魯木齊,每天都有好幾班‘波音’,你們完全可以安排‘波音’啊!”
中央辦公廳的同志解釋說:“原來是安排坐‘波音’的,但學謙同志覺得,目前這個航班從時間上看比較合適。他說,蘇聯的飛機也不錯,沒有頭等艙不要緊,這樣反而可以給國家省點錢。”
吳學謙啟程去新疆那天特別熱,他們一行人一登上飛機,就感到一股熱浪撲面而來,好像進入大蒸籠一樣。此時機艙里已坐滿了人,個個滿頭大汗,叫苦不迭。
民航部門考慮到吳學謙黨和國家領導人的身份,事先在飛機的第一、二排給他和工作人員預留了6個座位。機艙內的座位很小,每排的間距又很窄,個子稍微高一點的人,坐著連腿腳都伸不大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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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學謙坐下后,李景賢見他熱得滿頭大汗,就對他說:“蘇聯飛機的舒適度比較差,起飛前和降落后,機艙內都是不供冷的。要是改坐‘波音’就好了,可以免受這種‘罪’。”
吳學謙聽后卻淡淡地說:“機艙內是悶熱了一點,飛起來就涼快了;座位是小了一點,但全程只不過飛4個多小時,忍一下也就過去了。現在坐飛機,比50年代坐蘇式‘伊爾—14’飛莫斯科,要舒服多了。”
此時機長和空姐走過來向吳學謙致意問候,機長還囑咐空姐一定要細致、周到地“為首長服務好”。不一會兒,空姐先給吳學謙遞上了熱毛巾,又端著托盤過來,上面擺著七八種飲料,冰鎮的和常溫的都有,還有花生米、開心果一類小吃。吳學謙只拿了一瓶礦泉水,他對空姐說:“不必送這么多東西來,上點礦泉水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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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爬高之后,空姐又給吳學謙送來一大托盤東西,還問他感覺如何,身體怎樣。李景賢悄悄地提醒空姐說:“首長特別清廉,不喜歡擺譜,服務時請注意要適度。”
空姐聽后卻委屈地說:“細致、周到為首長服務好,這是領導反復交代過的。不這樣做,就完不成任務,我會受批評的!”
此后空姐還是時不時地過來給吳學謙送飲料、熱毛巾,吳學謙雖然有點不大高興,但還是客氣地對空姐說:“我也是一個普通乘客,應該與其他乘客享受同等待遇,千萬別對我搞特殊。”
飛機飛過太原后,機艙內廣播說:“過一會兒就開始供餐。”空姐立即給吳學謙送來了菜單,吳學謙一看就知道自己的餐食是“特供”的,他客氣地對空姐說:“我剛在家里吃過了中飯,很快就要到烏魯木齊啦,不必用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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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學謙和鄧小平
事后李景賢感嘆道:“對于許許多多人夢寐以求的享受、舒適、愜意,坐在我身旁的這位中央政治局委員、國務院副總理的態度,卻如此之‘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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