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參考來源：《中越邊境作戰實錄》《對越自衛反擊戰全記錄》相關軍事檔案及戰史資料
部分章節僅代表筆者個人觀點，請理性閱讀
1987年10月5日下午，廣西龍州縣上空。
一架銀灰色的米格-21P型偵察機正在超低空飛行，機身幾乎貼著山巒的輪廓線。發動機的轟鳴聲撕裂了邊境的寧靜，驚起山林中的飛鳥。
戰機已經深入中國領空30多公里。機腹下的偵察設備持續工作，鏡頭不停拍攝著地面的軍事目標。
飛行員熟練地操縱著戰機，在山谷間穿梭自如。
地面雷達站的屏幕上，一個光點正在快速移動。
值班軍官緊盯著顯示器，手指懸在通話按鈕上方。這樣的情況在過去幾年里出現過多次，越南戰機總是能全身而退。
雷達告警器突然響起尖銳的鳴叫。兩道橘紅色的火焰從地面升起，拖著長長的白色煙柱，以驚人的速度直沖云霄。
導彈準確命中了目標。巨大的爆炸聲在山谷間回蕩，戰機尾部冒出滾滾黑煙，開始失控旋轉。一朵白色的降落傘在空中展開，緩緩飄向地面。
這一天，中越邊境的天空發生了一件改變戰局的大事...
【1】十年對峙中的空中暗戰
1979年2月17日，中國對越自衛反擊戰正式打響。
戰爭持續了一個月，中國軍隊攻占了越南北部20多個重要城鎮。
3月16日，中國宣布撤軍，所有部隊全部撤回國內。許多人以為這場戰爭就此結束了，實際上，這只是十年邊境沖突的開始。
撤軍后不久，越南就在邊境地區制造新的摩擦。
他們占據一些有利地形，修筑工事，向中國境內開槍開炮。中國軍隊被迫采取防御姿態，雙方在邊境線上展開了長期對峙。
這場對峙從1979年一直持續到1989年，整整十年時間。
地面上打得熱火朝天，天空中同樣不太平。越南空軍頻繁派遣戰機侵入中國領空，進行軍事偵察活動。
1984年3月18日，中國地空導彈部隊在廣西中越邊境擊傷越南米格-21P偵察機一架。
這是邊境沖突以來，中國軍隊第一次對入侵戰機采取行動。那架戰機帶傷逃回了越南境內。
這次交鋒并沒有讓越南收斂。
相反，他們認為中國軍隊只是偶爾警告，并不會真的下狠手。越南空軍繼續派遣戰機進行偵察，次數反而越來越頻繁。
越南使用的主要是米格-21戰斗機。這是蘇聯制造的第二代超音速噴氣式戰機，在全球范圍內裝備廣泛。
米格-21速度快，最高可達2.2馬赫，機動性能出色，爬升率高，特別適合執行截擊和偵察任務。
越南將一批米格-21進行了專門改裝。他們拆除了機身上的武器系統，包括雙管23毫米機炮。
在機腹位置安裝了三臺高性能偵察相機，可以在高速飛行中進行清晰拍攝。
機身兩側加裝了電子偵察設備，用于收集中國軍隊的雷達信號和無線電通訊。
機背安裝了電子干擾系統，可以干擾地面雷達的探測。
為了提高速度，他們還加裝了固體助推火箭，將最高速度從2.2馬赫提升到2.5馬赫。
經過這些改裝，米格-21從戰斗機變成了專業偵察機。它的任務不是空戰，而是深入中國境內，拍攝軍事目標，收集情報。
越南飛行員摸索出了一套侵入戰術。他們采用超低空飛行，高度保持在150到300米之間。
這個高度正好處于山區雷達的盲區，很難被及時發現。
飛行員會沿著山谷和河道飛行，利用地形遮蔽。
他們熟記邊境地區的地形特點，知道哪些地方有雷達站，哪些地方是盲區。每次侵入都會選擇最隱蔽的航線。
戰機進入中國領空后，會迅速完成拍攝任務，然后加速返航。
整個過程通常只有十幾分鐘到半小時。等中國軍隊反應過來，戰機已經飛回越南上空了。
這種戰術在1984年到1987年間屢試不爽。
越南飛行員完成了數十次偵察任務，獲取了大量軍事情報。他們拍攝到中國軍隊在邊境的部署情況，雷達站的位置，導彈陣地的分布等等。
越南軍方對這些情報非常滿意。他們認為掌握了中國軍隊的虛實，可以在地面沖突中占據優勢。
越南空軍司令部多次表彰執行偵察任務的飛行員，稱他們為"空中英雄"。
【2】921團的歷史淵源
越南空軍371師921團，是一支有著特殊歷史的部隊。
1964年2月到3月，這個團在中國云南蒙自機場組建。
當時越南剛剛建立空軍不久，缺乏經驗和裝備。中國派出空軍教員，幫助訓練越南飛行員。
921團成立時，有空勤人員30多人，地勤人員60多人。
裝備32架米格-17戰斗機，4架米格-15UTI雙座教練機。中國空46團團長擔任專家組長，帶領8名優秀戰斗機飛行員當教員。
這些中國教員手把手教越南飛行員駕駛戰機。
從基礎的起降訓練，到復雜的空戰機動，每一個科目都嚴格把關。經過幾個月集訓，921團的飛行員已經能夠獨立執行任務。
1964年8月6日，921團4個編隊從蒙自轉場到越南內排機場，正式參加抗美戰爭。
中國無償援助了40多架戰機，包括蘇制米格-17和國產殲-5、殲教-5。
在越南戰爭期間，921團參加了多次空戰。
1965年4月4日，921團飛行員駕駛4架老舊的米格-17，在清化橋上空伏擊美軍F-105戰斗轟炸機編隊，擊落2架。
這是越南空軍第一次取得確認戰果的空戰。
整個越戰期間，921團擊落擊傷美機數十架。
他們的戰術是利用米格-17機動靈活的特點，采取打了就跑的游擊戰術。美軍雖然裝備先進，但在低空纏斗中往往處于劣勢。
戰爭結束后，921團成為越南空軍的王牌部隊。他們換裝了更先進的米格-21戰斗機，繼續擔負防空任務。
到1980年代，這個團已經發展成為越南空軍最精銳的戰斗單位。
921團的飛行員都是精心挑選的。他們必須飛行時間超過1000小時，參加過實戰，技術過硬。
團里定期組織對抗訓練，模擬各種復雜情況。
1984年，越南空軍決定將921團的部分飛行員抽調出來，專門執行對華偵察任務。
這些飛行員要接受額外訓練，學習超低空飛行技術，掌握偵察設備的使用。
超低空飛行是一項高難度技術。飛行員必須在距離地面只有幾百米的高度，以每小時800公里的速度飛行。稍有不慎，就會撞山墜毀。
飛行員還要學會快速判斷地形，選擇最佳航線。
他們要記住邊境地區的山川河流，知道哪里可以隱蔽飛行，哪里容易被雷達發現。
偵察設備的使用也需要專門訓練。飛行員要掌握相機的操作，知道什么時候拍攝，怎樣才能獲得清晰的照片。
電子偵察設備的使用更加復雜，需要了解無線電技術和雷達原理。
經過數月訓練，這批飛行員具備了執行偵察任務的能力。
從1985年開始，他們輪流駕駛改裝后的米格-21，深入中國境內進行偵察。
【3】中國軍隊的隱忍與準備
中國邊防部隊對越南戰機的侵入并非毫無察覺。
每次越南戰機進入中國領空，地面雷達都會發現。
值班軍官會立即向上級報告，請示如何處置。得到的答復通常是：跟蹤監視，發出警告，但不要輕易開火。
這種克制是有原因的。邊境地區人口密集，村莊星羅棋布。
如果發射導彈，萬一打偏了，可能會傷及無辜百姓。戰機殘骸墜落也可能造成地面人員傷亡。
另一個考慮是避免事態擴大。
中越兩國雖然在邊境對峙，但還沒有全面開戰。如果擊落越南戰機，可能引發更大規模的軍事沖突，這不符合中國的整體戰略。
越南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敢一次次派戰機侵入。他們認為中國軍隊不敢真的開火，最多就是警告驅離。這種誤判讓他們越來越大膽。
中國邊防部隊的指戰員對此感到憤怒。
眼看著越南戰機在頭頂飛來飛去，拍攝軍事目標，卻不能還擊，這種憋屈可想而知。
一些基層軍官多次向上級反映情況，建議采取更強硬的措施。他們認為一味忍讓只會助長越南的囂張氣焰，應該給他們一個教訓。
1986年下半年，情況開始發生變化。
越南戰機的偵察活動越來越頻繁，有時一天就有好幾架次。他們不僅偵察邊境地區，還試圖深入內陸，拍攝更多目標。
這種情況引起了高層的重視。南疆前線指揮部召開專門會議，研究對策。會議認為，不能再這樣被動挨打，必須采取主動措施。
會議決定：加強邊境防空力量，做好擊落入侵戰機的準備。一旦越南戰機再次侵入，可以根據情況采取行動。這是一個重大的政策調整。
1987年初，防空部隊開始行動。他們調集最先進的武器裝備，部署到邊境一線。雷達網進行了優化升級，覆蓋范圍更廣，探測精度更高。
地空導彈部隊也加強了訓練。他們反復演練快速反應、精確打擊等課目，確保一旦需要就能準確擊中目標。
9月底，地空導彈第3團97營接到命令，開赴廣西寧明縣執行警戒任務。這個營裝備的是紅旗-2改進型防空導彈。
紅旗-2是中國自行研制的第一代地空導彈，從1960年代開始裝備部隊。
經過多次改進，性能大幅提升。改進型的射程達到30公里，射高可達25000米，能夠對付各種高度的目標。
導彈采用無線電指令制導加半主動雷達尋的制導。發射后，地面雷達持續跟蹤目標，計算攔截點，向導彈發送指令。
接近目標時，導彈的雷達導引頭開機，自動搜索并鎖定目標，最后精確命中。
這套系統經過實戰檢驗，在援越抗美戰爭中擊落過多架美軍戰機?，F在，它將再次發揮作用。
97營到達指定位置后，迅速展開部署。雷達車、發射車、指揮車各就各位，構成一個完整的火力單元。技術人員對設備進行全面檢查，確保萬無一失。
營長召集全體官兵開會，傳達上級指示：如果發現越南戰機侵入我領空，可以自主決定是否開火。
這在過去是不可想象的，現在終于等到了這一天。
戰士們摩拳擦掌，等待著機會。他們已經忍耐太久了，現在終于可以堂堂正正地反擊。
10月5日清晨，一架小型教練機從越南克夫機場起飛，朝邊境方向飛來。這是越南的慣用手法——先派小飛機試探，觀察中國軍隊的反應。
教練機在邊境線上空盤旋了一會兒，然后返航。地面雷達全程跟蹤了這架飛機，記錄下它的航跡。
下午，雷達屏幕上再次出現目標。這一次不是教練機，而是高速飛行的戰斗機。從速度和航跡判斷，應該是米格-21。
目標越過邊境線，進入中國領空。它降低高度，開始超低空飛行。雷達信號時有時無，顯然是在利用地形規避探測。
值班軍官立即向上級報告。指揮部命令：繼續跟蹤，隨時準備攔截。
導彈營進入戰斗狀態。雷達全力搜索目標，計算機不停運算攔截參數。發射手檢查導彈狀態，隨時準備發射。
目標已經深入領空30多公里。
按照以往經驗，越南戰機會很快完成偵察任務然后返航。留給中國軍隊的時間窗口很短，必須抓住機會。
雷達牢牢鎖定了目標。盡管戰機在超低空飛行，利用地形遮蔽，但新型雷達的性能足以持續跟蹤。計算機飛速運算，得出最佳攔截方案。
營長下達命令：準備發射。
發射手按下按鈕。第一發導彈呼嘯著沖出發射架，拖著橘紅色的尾焰直沖天空。
空中，越南飛行員剛剛完成一組拍攝任務，準備調整航向。突然，座艙內警報大作。雷達告警器顯示，有導彈來襲。
飛行員下意識做出規避動作，釋放干擾彈。
戰機猛然轉向，發動機開到最大推力。第一發導彈被干擾彈騙過，從旁邊掠過。
飛行員剛要松一口氣，第二發導彈已經逼近。這一次沒有任何僥幸。
爆炸的沖擊波撕裂了戰機尾部，液壓系統瞬間失效，發動機停止工作。
戰機失去控制，開始急速下墜。座艙內所有警報燈同時閃爍，刺耳的警報聲響成一片。
飛行員知道，戰機已經救不回來了。他拉動彈射手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