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考來源:《中共黨史資料》《民國人物志》《上海文史資料》《姚蓬子百度百科》等史料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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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1年春天的上海,白色恐怖籠罩著整座城市。法租界的石庫門建筑群里,到處都是國民黨特務的身影。
在中統特務機關的審訊室里,一個年輕美麗的女人正面臨著人生最重要的選擇。
她身著旗袍,面容姣好,眼神中透著知識女性特有的堅毅,卻也掩蓋不住內心的恐懼和掙扎。
她就是費俠,一個曾經留學莫斯科、滿懷革命理想的中共地下黨員。
在那個風雨如晦的年代,她曾經是同志們眼中的"特工之花",憑借著出眾的容貌和過人的才智,在敵營中如魚得水,為組織提供了無數珍貴的情報。
然而,命運往往在最意想不到的時候發生轉折。
當顧順章叛變的消息如晴天霹靂般傳來,中共在上海的地下組織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一夜之間,無數同志被捕,安全屋被端,整個地下網絡幾乎全部暴露。
而費俠,這個被稱為"黨內特工之花"的美麗女子,也在這場浩劫中被捕。
更加戲劇性的是,她竟然成為了顧順章叛變后第一個背叛組織的女性。
這個曾經在莫斯科中山大學接受過嚴格革命訓練的女子,這個曾經對共產主義事業無比忠誠的地下工作者,在面臨生死考驗時,最終選擇了與顧順章相同的道路。
她不僅成為了中統頭子徐恩曾的妻子,還在南京的歲月里認了一個干兒子。
這個干兒子不是別人,正是后來在特殊時期叱咤風云的姚文元。
而最讓人不解的是,1949年費俠雖然跟隨徐恩曾逃到了臺灣,但她的人生軌跡卻與許多歷史人物產生了千絲萬縷的聯系,這層關系的影響遠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深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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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紅色玫瑰的凋零
費俠的人生軌跡充滿了戲劇色彩。1910年出生于湖北鐘祥的她,家境雖然不算富裕,但父母都是知識分子,從小就給了她良好的教育。
費俠天生聰慧,容貌出眾,再加上良好的家庭教育,使她從小就展現出了不同尋常的才華和氣質。
在那個女子少有機會接受高等教育的年代,費俠卻憑借自己的聰慧和努力考上了北平貝滿高中。
在這所教會學校里,她不僅學業優秀,還積極參與學生運動,展現出了強烈的社會責任感和愛國情懷。
正是在這里,她第一次接觸到了馬列主義思想,并為之深深吸引。
高中畢業后,費俠獲得了前往蘇聯留學的機會。1928年,她踏上了前往莫斯科中山大學的求學路。
在蘇聯的那些年里,費俠如饑似渴地學習著馬列主義理論,參加各種革命活動。她的俄語很快就達到了流利的程度,還翻譯了多本進步書籍。
莫斯科的留學生活讓費俠的世界觀發生了根本性的改變。她親眼目睹了社會主義制度的建設成就,深深地被蘇聯人民建設新社會的熱情所感染。
在那里,她不僅學到了知識,更重要的是堅定了對共產主義事業的信念。
1930年,費俠學成回國,滿懷熱情地投身到了中國的革命事業中。
她很快就加入了中國共產黨,成為了一名地下工作者。由于她的留學背景和出眾的才貌,黨組織對她寄予厚望,準備讓她承擔重要的任務。
"四一二"反革命政變后,革命形勢急轉直下,地下工作變得異常危險。
在這種情況下,費俠被黨組織安排進入中統舉辦的無線電培訓班,以合法身份掩護自己的地下工作。
這是一項極其危險的任務,稍有不慎就會暴露身份,后果不堪設想。
憑借著留學蘇聯的經歷和出眾的才貌,費俠很快就在中統內部站穩了腳跟。
她不僅順利通過了培訓,還被委任為機要員的重要職務。這個職位讓她能夠接觸到大量的機密文件,為地下工作提供了極好的條件。
在這個危險的潛伏生涯中,費俠表現得異常出色。她利用自己的職務便利,將中統的許多機密文件傳遞給地下黨組織。
她的情報質量很高,涉及面很廣,包括國民黨的軍事部署、特務活動計劃、對共產黨的圍剿方案等等。
這些情報為黨組織避免損失、保護同志安全發揮了重要作用。
那時的費俠,就像是一朵盛開在敵營中的紅玫瑰,美麗而危險。
她白天在中統機關里與特務們談笑風生,晚上卻在密室里整理情報、聯絡同志。
這種雙重身份的生活對她的心理和身體都是巨大的考驗,但她憑借著堅強的意志和對革命事業的忠誠堅持了下來。
然而,命運往往就在最意想不到的時候發生轉折。
1931年4月,那個改變中國革命歷史進程的消息傳來了——顧順章在武漢被捕叛變。
這個消息如晴天霹靂般震驚了整個中共地下組織。更可怕的是,顧順章掌握著包括費俠在內的許多地下黨員的身份信息。
當錢壯飛冒著生命危險將顧順章叛變的消息傳遞給上海地下黨組織時,一場大規模的緊急轉移行動立即展開。
周恩來等人連夜轉移,各個機關、安全屋迅速撤離。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及時得到消息,費俠就是其中之一。
【二】美人計與權力游戲
費俠被捕的那個夜晚,中統特務頭子徐恩曾親自主持了審訊。
徐恩曾此時已經是中統的實權人物,他博學多才,畢業于美國,精通無線電技術,在國民黨內部地位很高。
作為陳果夫、陳立夫的表弟,他在CC系中的地位舉足輕重。
當這個在官場上呼風喚雨的男人第一次見到費俠時,立刻被她的美貌所震撼。
費俠當時雖然身陷囹圄,但依然保持著知識女性特有的優雅氣質。
她的美麗不僅僅是外表的姣好,更有一種內在的知性美,這種氣質對徐恩曾這樣的知識分子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他頭一次對眼前這個女囚產生了復雜的感情。作為一個閱歷豐富的男人,徐恩曾見過的美女不計其數,但像費俠這樣集美貌、才華、學識于一身的女子,卻是他平生僅見。
起初,費俠還試圖堅持自己的信念。面對徐恩曾的審訊,她保持著共產黨員應有的氣節,拒絕透露任何組織機密。
她的表現讓徐恩曾既憤怒又欽佩,這個女人的意志力之強令他刮目相看。
但徐恩曾畢竟是個老練的特務頭子,他深知硬的不行就得來軟的。
于是,他采用了軟硬兼施的策略。一方面,他讓費俠目睹了其他被捕同志遭受的酷刑,讓她看到了拒絕合作的后果;另一方面,他又對費俠表現出了紳士般的風度,不僅沒有對她動粗,還在生活上給予了特殊照顧。
這種心理攻勢對費俠產生了巨大的沖擊。作為一個年輕女子,面對死亡的威脅和突如其來的"溫柔攻勢",她的心理防線開始松動。
更關鍵的是,顧順章的叛變讓她對革命事業的前途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連顧順章這樣的老革命都背叛了組織,革命事業還有希望嗎?
在那些痛苦的日日夜夜里,費俠的內心經歷著激烈的斗爭。
她想起了在莫斯科時的理想和抱負,想起了入黨時的誓言,想起了為革命事業犧牲的同志們。
但同時,她也想到了自己的青春年華,想到了對美好生活的憧憬,想到了面臨的生死抉擇。
徐恩曾顯然看出了費俠內心的動搖,他開始更加頻繁地與她交談,展示自己的學識和風度。
作為一個留過學的知識分子,徐恩曾確實有著不俗的魅力。
他與費俠談論文學、藝術、哲學,展現出了與其他粗魯特務截然不同的一面。
在經歷了幾天幾夜的思想斗爭后,費俠最終做出了改變她一生的決定——她向徐恩曾遞交了脫離共產黨的聲明書,正式投靠了國民黨。
這個決定對她來說是痛苦的,但在當時的情況下,她認為這是唯一的生存之道。
費俠后來曾對人說,她當時的想法很簡單:既然顧順章這樣的老革命都叛變了,說明革命事業可能真的沒有希望了。
與其白白送死,不如保全性命,或許還能為將來留下一些可能。
當然,這些可能都是她事后的自我安慰,真正的原因恐怕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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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南京歲月與干兒子
費俠的叛變讓徐恩曾欣喜若狂。他不僅在工作上開始重用費俠,讓她參與中統的許多重要活動,在感情上更是對她呵護備至。
費俠憑借著自己的留學背景和對共產黨內部情況的了解,很快就在中統內部獲得了特殊地位。
1934年,費俠跟隨徐恩曾從上海遷居南京。彼時的南京是國民政府的首都,政治氛圍相對寬松一些。
費俠在這里過上了她從未體驗過的優渥生活。徐恩曾在南京西郊為她租了一棟法式別墅,環境幽雅,設施齊全。費俠每天的生活就是讀書、聽音樂、參加各種社交活動。
但費俠并沒有因為優越的生活條件而完全放松警惕。
她深知自己的特殊身份,雖然表面上已經是徐恩曾的女人,但在國民黨內部,她的中共背景始終是一個敏感話題。
陳果夫、陳立夫兄弟就對她頗有微詞,擔心她可能是共產黨派來的雙面間諜。
為了徹底消除外界的疑慮,也為了在情感上完全拴住費俠,徐恩曾決定與她正式結婚。
這個決定遭到了國民黨高層的強烈反對,甚至驚動了蔣介石。
蔣介石曾經親自召見徐恩曾,詢問他:"你駕馭得了她嗎?"
徐恩曾信誓旦旦地向蔣介石保證,費俠早已與共產黨徹底決裂,絕不會有任何問題。
他甚至表示,如果不能娶費俠為妻,他寧愿辭去中統的職務。面對徐恩曾的堅決態度,蔣介石只好勉強同意了這門婚事。
1938年,徐恩曾與費俠正式舉行了婚禮。婚禮采用的是西式儀式,地點選在南京的一座教堂。
但令人尷尬的是,整個婚禮現場幾乎沒有什么重要客人,連陳果夫、陳立夫兄弟都沒有出席,只有徐恩曾的一些直接下屬參加了婚禮。
婚后的費俠在中統內部地位顯赫。她雖然沒有正式的職務,但實際上參與了中統的許多日常工作。
她的主要任務是策反那些留蘇歸國的共產黨學生,利用自己的留蘇經歷和對共產黨內部情況的了解,為中統立下了不少"功勞"。
在南京的那些年里,徐恩曾夫婦與許多國民黨達官貴人都有往來。
其中就包括一個特殊的朋友——已經叛變的左翼作家姚蓬子。
姚蓬子的經歷與費俠有些相似。他原本是中共黨員,也是著名的左翼作家,與魯迅、瞿秋白等人都有交往。
他曾經參與創辦中國左翼作家聯盟,擔任執委兼總務部長,后來還被調入中共中央特科工作。
1933年12月,姚蓬子因為叛徒出賣在天津被捕,隨后被押解到南京。
在中統的監獄里,姚蓬子經歷了與費俠類似的心理煎熬。
徐恩曾對這個有才華的文人采用了同樣的軟硬兼施策略,最終使姚蓬子屈服了。
1934年5月14日,姚蓬子在《中央日報》上發表了《脫離共產黨宣言》,正式背叛了共產黨。
徐恩曾對這個投靠過來的文人頗為照顧,不僅安排他在國民黨的報刊工作,還經常在經濟上給予資助。
由于都有著相似的經歷,費俠與姚蓬子夫婦很快就建立了友誼。
姚蓬子的妻子周修文是個典型的江南女子,溫柔賢淑,與費俠的性格形成了很好的互補。兩家人經常聚會,關系變得非常密切。
1934年6月,姚蓬子為自己年僅3歲的兒子姚文元舉辦生日宴會。
那是一個溫暖的夏日黃昏,姚家在南京明瓦廊的住所里張燈結彩,雖然客人不多,但氣氛還算熱鬧。徐恩曾夫婦應邀出席了這場生日宴會。
當費俠看到這個白胖可愛的小男孩時,母性的光輝瞬間被點燃了。
姚文元當時才3歲,長得白白胖胖,一雙大眼睛特別有神,笑起來特別可愛。
沒有孩子的費俠對這個小男孩喜愛有加,抱著他不肯放手。席間,費俠突然提出要認姚文元為干兒子。
這個提議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些意外,但姚蓬子夫婦當然不會拒絕徐恩曾夫人的好意,于是當場就舉行了簡單的認親儀式。
從那以后,姚文元就叫費俠"寄娘"(干娘的意思),而徐恩曾也自然成了孩子的"寄爹"。
費俠對這個干兒子疼愛有加,經常給他買衣服、玩具,逢年過節都會準備豐厚的禮物。
徐恩曾也很喜歡這個聰明的孩子,有時還會教他一些識字和算術。
這層關系在當時看來或許很平常,但誰也沒有想到,幾十年后,這個小男孩會在中國的政治舞臺上掀起巨大的風浪。
更沒有人想到,這層看似普通的干親關系,會在歷史的長河中產生如此深遠的影響。
【四】戰火中的顛沛流離
1937年7月7日,盧溝橋事變爆發,中華民族進入了全面抗戰的歷史階段。
隨著戰火的蔓延,南京的局勢變得越來越緊張。1937年12月,日軍逼近南京,國民政府匆忙遷都重慶。
在這場大遷徙中,徐恩曾作為中統的重要人物,自然要跟隨政府遷往大后方。
費俠也收拾行裝,準備離開這個她生活了幾年的城市。臨行前,她特意去姚家告別,與那個叫她"寄娘"的小男孩依依不舍地分別。
當時6歲的姚文元還不太懂得離別的含義,但他能感受到寄娘眼中的不舍。
費俠抱著他,在他額頭上輕輕一吻,然后取下自己手腕上的一只玉鐲,戴在了姚文元的手上。
她告訴這個孩子:"以后無論走到哪里,都要記住寄娘對你的疼愛。"
重慶的歲月對費俠來說是另一種考驗。作為陪都,重慶匯聚了全國的政治精英,但同時也是一個充滿傾軋和斗爭的地方。
費俠雖然有著徐恩曾妻子的身份,但她的中共背景始終是一些人攻擊徐恩曾的把柄。
在重慶,費俠的生活相對低調。她很少參與公開的社交活動,大部分時間都在家中讀書、寫作。
她利用自己的俄語特長,翻譯了一些蘇聯的文學作品。這些翻譯作品在當時還頗受歡迎,為她贏得了一些文學界的聲譽。
但費俠心中最牽掛的還是那個遠在戰火中的干兒子。1938年,姚蓬子也帶著家人遷到了重慶。
一家人在大后方重新聚首,費俠的心情才稍微安定了一些。
她看到姚文元在戰亂中依然健康成長,心中的喜悅無以言表。
在重慶的那些年里,費俠幾乎把姚文元當作自己的親生兒子來疼愛。
她經常接姚文元到自己家中小住,教他讀書寫字,給他講蘇聯的故事。
姚文元也很懂事,總是甜甜地叫著"寄娘",讓費俠享受到了做母親的快樂。
1943年,姚文元考入重慶南開中學,費俠為此專門舉辦了一場家庭聚會慶祝。
那天,她親自下廚做了一桌豐盛的菜肴,席間不停地給姚文元夾菜,叮囑他在學校要好好學習,要聽老師的話。
然而,隨著抗戰局勢的發展,徐恩曾在國民黨內部的地位開始下降。
1945年,抗戰勝利的消息傳來,舉國歡騰。但對徐恩曾和費俠來說,這卻是他政治生涯的一個轉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