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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以后的人們回望2025年,可能會發現,今年或許是世界經濟史上最充滿戲劇性張力的一年。
2025年初,全球輿論場充斥著“中國崩潰論”的變種回響;而到了年末,輿論風向卻來了個180°的大急轉。
最近,美國彭博社的一篇年終專欄特意就這個問題進行了深入探討,文章的標題就很直白:《來,跟我念一遍:永遠、永遠不要低估中國》(Repeat After Me: Never, Ever Underestimate China)。
這篇文章不光標題有意思,導語部分更是耐人尋味:
“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在2025年初一度被‘宣判死亡’(left for dead)的國家,如今卻成為了除美國之外,當今世界上唯一真正舉足輕重的經濟超級大國。”
從被斷言陷入“失去的十年”,到被重新確認為“唯一重要的經濟超級大國”,在短短不到1年的時間里,中國究竟經歷了什么?
回想2025年初,外部環境對中國是極度不友好的。
那時候,西方經濟學家們的共識幾乎是一邊倒的悲觀。他們拿著放大鏡審視中國,看到的只有“3D問題”,即通縮(Deflation)、債務(Debt)和人口結構(Demographics)。
所有的預測模型都指向同一個結論:中國正在步入日本上世紀90年代那樣的“長期停滯”。
再加上當時特朗普又開啟了第二任期,貿易保護主義的大棒再次揮舞,供應鏈外遷的噪音甚囂塵上。在當時的華爾街看來,這似乎是一場勝負已分的戰局。
然而,現實往往比模型更復雜。
面對特朗普的貿易霸凌,美國沒有選擇被動承受,而是通過對稀土等關鍵戰略資源的精準把控,展示了談判桌上的籌碼。
更重要的是,盡管多次被預言即將“油盡燈枯”,但中國這座世界工廠不僅沒有停擺,反而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活力。
為什么西方精英的判斷會錯得如此離譜?彭博社認為,因為他們看慣了基于金融周期的衰退,卻沒看懂基于工業邏輯的韌性。
文章提到,很多人在談論中國人口紅利消失時,往往忽略了另一個維度的崛起,那就是工程師紅利。
彭博社的專欄作者任淑莉(Shuli Ren)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點。她認為,過去人們中國的競爭優勢,談論的主要是廉價勞動力,而現在,中國最大優勢其實是龐大的高素質人才庫。
文章指出,2000年,中國的大學錄取率僅有10%,而現在大約40%的高中畢業生都能進入大學深造。
更關鍵的是,時至今日,工程學依舊是中國最熱門的學科。從2000年到2020年,中國工程師的數量已經從520萬激增至1770萬。
這意味著什么?
這意味著在科研和高端制造領域,中國正在上演一場“大數定律”的奇跡。即便只是概率問題,如此龐大的基數也注定了技術突破會接二連三地發生。
2022年,全球頂尖的20%的AI研究人員中,有47%是在中國完成的本科教育。
相比之下,美國這一比例僅為18%。
不僅如此,文章還提到,除了龐大的人才儲備之外,中國還擁有巨大的成本優勢,科研人員的薪酬成本遠低于美國同行。正是這種極高的人才性價比,構成了中國高端制造最堅固的護城河。
這就是為什么哪怕有些跨國巨頭,比如蘋果,面臨地緣政治壓力想要轉移供應鏈,最終卻發現自己根本離不開中國。
因為在諸如印度這樣的地方,你根本找不到這么多熟練的、受過高等教育的工程師,能在第一時間解決生產線上的良率問題。
彭博的文章還提到中國如今所面臨的通縮壓力。資本市場通常視通縮如猛虎,因為這意味著企業沒有定價權。
但凡事都有兩面性。中國殘酷的國內競爭環境,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卷”,其實也是一個巨大的煉蠱場。
能在這種環境下生存下來并還能獲得高溢價的品牌,但凡能沖到國際市場上,那對外商往往就是降維打擊。
文中提到的泡泡瑪特就是一個絕佳的案例。在普通玩具制造商還在為微薄利潤掙扎時,它憑借Labubu這樣的超級IP,居然做到了70%的毛利率。
任淑莉認為,現在的中國制造,其實早已不是廉價的代名詞。從靜音效果極佳的空調,到設計感十足的“靜奢”箱包,再到堪比Le Labo的國產香氛,甚至連一位西西里島的健身教練都在感嘆,“中國產的冰淇淋口感,已經可以媲美意大利本土產品。”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制造了,這是文化輸出,是品牌力,是一種質的飛躍。
中國品牌正在向全球輸出“設計”和“審美”。雖然數據顯示中國對美出口下降了,但在美國以外的廣闊世界,“中國潮流(China Chic)”正在成為新的流行符號。
在文章的最后,任淑莉提出了一個頗有深度的問題:
“為什么西方的意見領袖們會如此誤讀這一年的中國經濟?”
一方面,這是因為中國并沒有刻意去迎合西方的敘事體系。
另一方面,這恐怕是因為意識形態的偏見蒙蔽了西方精英們的雙眼。
很多西方觀察家因為價值觀的差異,本能地抗拒去深入了解中國。他們寧可坐在辦公室里看數據,卻不愿意去中國的長三角看看那些深夜燈火通明的研發中心,不愿意去看看那些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磨練出來的民企。
2025年的反轉劇本,給全世界,尤其是那些習慣了單極世界思維的人,上了生動的一課。
用任淑莉的話說:“在當今世界上,如果說還有哪一個經濟超級大國是不容忽視的,那只能是中國。”
對于中國而言,這一年的經歷也是彌足珍貴的。
因為它證明了,只要中國能練好內功,堅持產業升級,堅持教育投入,哪怕外界的噪音再大,終究也阻擋不了大江東去的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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