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陸遠,醫生剛才下了最后通牒,我媽的各項指標都在極速惡化……如果沒有那筆錢換腎和做透析,她可能撐不過這個冬天了。”
電話那頭,蘇夢蝶的聲音哽咽,帶著一種讓人心碎的絕望顫抖,背景里似乎還能聽到醫院儀器冰冷的滴答聲。
陸遠握著手機的手指骨節泛白,另一只手死死攥著茶幾上那本還散發著油墨味兒的紅色房產證。他深吸了一口氣,目光掃過這間剛剛裝修好、墻上還貼著大紅喜字的新房,眼底閃過一絲決絕。
“別哭,夢蝶,有我在,天塌不下來。”陸遠的聲音沙啞卻異常堅定,“錢的事,我已經解決了。你等我,我馬上過來。”
掛斷電話,陸遠最后一次環視這個承載了他和父母半輩子心血的家,毅然決然地撥通了房產中介的電話。他以為自己是在為愛孤注一擲,卻不知道,自己即將一腳踏入一個千億豪門精心編織的謊言漩渦,而等待他的,將是粉身碎骨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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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產中介的簽約室里,空氣沉悶得讓人透不過氣。墻上的掛鐘“咔噠咔噠”地走著,每一秒都像是在陸遠的心口上劃了一刀。
“陸先生,您真的不再考慮一下了嗎?這套房子位于高新區的核心地段,又是剛裝修好的婚房,未來的升值空間非常大。您現在急著出手,價格被壓低了整整二十萬,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中介小張一邊整理著厚厚的合同文件,一邊忍不住再次勸道。他看著眼前這個滿眼紅血絲的男人,心里也有些不忍。
陸遠坐在椅子上,雙手緊緊交握。他的目光有些呆滯,腦海里不斷閃過蘇夢蝶那張梨花帶雨的臉,還有她母親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樣子。
“不考慮了,簽字吧。”陸遠的聲音很低,但沒有絲毫猶豫,“只要買家能承諾三天內全款到賬,價格低點就低點。我急著用錢救命。”
“那……好吧。”小張嘆了口氣,將筆遞了過去,“您在這幾處簽字按手印就行。”
筆尖劃過紙面,發出沙沙的聲響。陸遠簽下的不僅僅是名字,更是他這幾年在大城市打拼的所有尊嚴和底氣。這套房子,是他省吃儉用、加上父母拿出了全部養老金才湊夠首付買下的。為了裝修,他連續半年每晚加班到凌晨,親自跑建材市場,為了省幾塊錢跟人磨破了嘴皮子。
這里原本是他和蘇夢蝶未來的家。他甚至已經想好了,要在陽臺上種滿蘇夢蝶喜歡的梔子花,要在客廳鋪上厚厚的地毯,讓她可以光著腳在上面畫畫。
可現在,為了救蘇夢蝶的母親,這一切都化為了泡影。
陸遠走出中介門店時,外面的陽光刺眼得讓他有些眩暈。他想起和蘇夢蝶相識的那個雨夜。那時候她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T恤,蹲在便利店門口喂流浪貓,渾身濕透卻笑得那么溫暖。
蘇夢蝶說她是外地來的插畫師,收入不穩定,父親早逝,和體弱多病的母親相依為命,租住在城中村的老舊筒子樓里。陸遠從不嫌棄她窮,反而心疼她的堅強和樂觀。兩人一起吃路邊攤,一起擠地鐵,一起在公園的長椅上暢想未來。
“陸遠,以后我們有錢了,一定要買個帶大陽臺的房子。”
“好,我努力賺錢,一定讓你住上。”
那句承諾言猶在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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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銀行的短信提示音響起,那是賣房的尾款到賬了。陸遠看著那一串數字,心里沒有絲毫的不舍,反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他拿著這張存有80萬的銀行卡,騎著電動車,穿越了半個城市,來到了蘇夢蝶租住的那棟破舊公寓樓下。
樓道里燈光昏暗,墻皮斑駁脫落,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常年不散的霉味和油煙味。
陸遠敲響了那扇生銹的防盜門。
門開了,蘇夢蝶穿著一身寬松的家居服,頭發隨意地挽起,臉上帶著明顯的淚痕。看到風塵仆仆、滿頭大汗的陸遠,她愣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
“陸遠……你怎么來了?不是說讓你在公司加班嗎?”
“夢蝶,拿著。”陸遠沒有廢話,直接抓起她的手,將那張銀行卡塞進了她的手心,并且用力合上了她的手指,“這里面是80萬。房子我賣了,阿姨的手術費和后續治療費,應該夠了。”
蘇夢蝶只覺得手心里的那張卡燙得驚人,燙得她渾身顫抖。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陸遠,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你……你真的把房子賣了?那是我們要結婚用的啊!那是叔叔阿姨的養老錢啊!”蘇夢蝶的聲音在顫抖,心里充滿了巨大的愧疚和掙扎。
她是國內頂級財團蘇氏集團的大小姐,這80萬對她來說,不過是買一個限量款包包的零花錢。她這次隱姓埋名出來體驗生活,原本只是為了逃避家族那種令人窒息的聯姻安排,想在紅塵中找一份不摻雜任何利益的純粹愛情。
可她沒想到,謊言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為了配合她“貧窮”的人設,母親不得不假裝重病。而陸遠,這個傻得可愛的男人,竟然真的為了救她那個并不存在的“窮母親”,賣掉了他視若珍寶的婚房。
她幾次張開嘴,那個真相就在喉嚨口翻滾——“陸遠,我不缺錢,我是裝的,你不用賣房”。但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趙澤宇那個瘋子最近正在全城搜索她的下落,家族那邊也發出了最后通牒。如果此刻暴露身份,不僅自己會被抓回去聯姻,從此失去自由,陸遠這個毫無背景的普通人也會被卷入豪門殘酷的爭斗漩渦,甚至會有生命危險。
“傻瓜,房子沒了可以再買,錢沒了可以再掙,但阿姨只有一個。”陸遠伸出手,溫柔地幫她擦去臉頰上的淚水,眼神里滿是寵溺,“只要阿姨能好起來,我們住出租屋也一樣幸福。別怕,天塌下來有我頂著。”
蘇夢蝶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真摯而深情的眼神,心如刀絞。她突然撲進陸遠懷里,放聲大哭起來。
“陸遠……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陸遠輕輕拍著她的后背,以為她是因為感動和壓力而哭泣,卻不知道這淚水中包含了多少無法言說的秘密。
一周后的一個下午。
陸遠提前完成了手頭的項目,特意向公司請了半天假。他去超市買了些昂貴的進口水果和適合術后病人吃的補品,打算去醫院看看做完手術的蘇母。
雖然蘇夢蝶一直推脫說母親在重癥監護室不方便探視,但陸遠覺得,作為準女婿,既然出了錢,于情于理都該去盡一份心意,哪怕只是在病房門口看一眼也好。
他撥通了蘇夢蝶的電話,聽筒里傳來的卻是“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人接聽”。
“可能是在照顧阿姨太忙了吧。”陸遠沒有多想,拎著東西直奔市第三人民醫院。
蘇夢蝶之前告訴他,因為這里是公立醫院,醫保報銷比例高,收費相對便宜,所以母親住在這里。
到了住院部,陸遠來到護士站詢問。
“護士你好,請問劉桂蘭(蘇母的化名)住在哪個病房?是剛做完腎移植手術的。”
護士在電腦上敲擊了幾下,眉頭皺了起來:“劉桂蘭?腎移植?先生,我們這一周都沒有做過腎移植手術,而且系統里也沒有叫劉桂蘭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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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是不是名字登記錯了?或者是轉院了?”陸遠心里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蘇夢蝶發來的微信語音,聲音聽起來很疲憊:“陸遠,我媽剛做完手術,情況不太穩定,醫生說要在ICU無菌環境觀察幾天,家屬都不能進。你別過來了,這幾天我可能要在醫院守著,沒法見你。”
陸遠看著手機屏幕,又看了看面前一臉篤定的護士,腦子里亂成了一團麻。
蘇夢蝶從來不會對他撒謊。也許是她太著急弄錯了醫院名字?或者是為了省錢轉到了更偏僻的醫院沒告訴他?
出于對女友毫無保留的信任,陸遠壓下了心頭的疑慮,回了一句:“好,那你注意身體,別太累了,有事隨時叫我。”
離開第三醫院,陸遠有些失魂落魄。回家的路上,因為前方道路施工,公交車繞行經過了市中心最豪華的私立醫院——圣瑪利亞國際醫院。
這里的停車場豪車云集,勞斯萊斯、賓利隨處可見,出入的都是這座城市的頂級權貴。
陸遠坐在靠窗的位置,目光漫無目的地掃過窗外。突然,他的視線在醫院門口的停車場定格了。
那里停著一輛極其扎眼的紅色法拉利跑車。
那流暢的線條,獨特的定制漆色……怎么那么眼熟?
陸遠猛然想起來,蘇夢蝶之前隨口提過,她有個很有錢的閨蜜,開的就是這種限量版的法拉利,還給他看過照片。當時陸遠還開玩笑說,這車的一個輪子都夠他奮斗十年。
他仔細看了看車牌號——連車牌號都一模一樣!
難道蘇夢蝶那個“有錢的閨蜜”也在這里?蘇夢蝶會不會是來找朋友借錢或者尋求幫助的?
一種莫名的直覺驅使著陸遠下了公交車。他鬼使神差地走進了這家如宮殿般奢華的私立醫院。
醫院大廳里并沒有刺鼻的消毒水味,反而彌漫著淡淡的高級香氛。
陸遠剛走到VIP電梯口,就看到前方不遠處,一個穿著香奈兒高定套裝的背影正快步走過轉角。
那個背影,那個走路的姿態……太像蘇夢蝶了!
但是,蘇夢蝶平時連一百塊錢的衣服都要砍價,怎么可能穿這種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高定套裝?而且那個女人的氣質高貴冷艷,和蘇夢蝶平時的小家碧玉截然不同。
“蘇小姐,這邊的請,蘇夫人的下午茶已經準備好了,還有您預約的知名腎臟專家也到了。”一個穿著精致西裝、掛著院長銘牌的中年男人跟在那個女人身后,態度畢恭畢敬,甚至帶著幾分諂媚。
那個女人側過頭,露出了一張精致得讓人窒息的側臉。
陸遠的心臟猛地漏跳了一拍,血液瞬間涌上頭頂。
真的是蘇夢蝶!
雖然她化了精致的妝容,戴著昂貴的鉆石耳環,氣場變得陌生而強大,但那確實是和他朝夕相處了三年的女友!
她為什么會出現在這種地方?為什么穿著這么昂貴?為什么院長叫她“蘇小姐”而不是“蘇女士”?還有那個所謂的“蘇夫人”是誰?
無數個疑問像炸彈一樣在陸遠腦海中接連爆開,炸得他頭暈目眩。
他沒有立刻沖上去質問,理智告訴他,事情絕不簡單。他壓低了帽檐,利用走廊里的盆栽和柱子做掩護,悄悄地跟了上去。
蘇夢蝶在一群醫護人員的簇擁下,走進了一間位于頂層的總統套房病房。
門口站著兩個戴著墨鏡、身形魁梧的黑衣保鏢。看到蘇夢蝶走過來,兩人立刻整齊劃一地九十度鞠躬:“大小姐好!”
陸遠躲在走廊盡頭的自動販賣機后面,渾身冰冷,手腳都在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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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保鏢?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趁著保鏢換班去洗手間的間隙,陸遠貓著腰,像個小偷一樣溜到了病房門口。房門沒有完全關嚴,留了一條兩指寬的縫隙。
里面傳來了清晰的說話聲。
“蝶兒,這戲到底要演到什么時候?我都快在這醫院憋出病來了。天天裝病,還得配合你吃那些亂七八糟的藥,我的皮膚都變差了。”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傳來,帶著幾分嬌氣和不耐煩。
陸遠屏住呼吸,透過門縫往里看去。
只見那間比他賣掉的房子還要大的豪華病房里,并沒有什么奄奄一息、剛做完換腎手術的老人。
一個保養得極好、渾身珠光寶氣的貴婦正半躺在真皮沙發上,手里端著一杯紅酒,旁邊的兩名護工正在跪著給她按摩小腿。
那是……蘇夢蝶口中那個“在農村種了一輩子地、為了供她讀書累出一身病”的母親?
蘇夢蝶坐在對面的椅子上,手里把玩著那張陸遠給她的銀行卡,神情復雜而糾結。
“媽,再忍忍。趙澤宇最近盯得緊,我現在要是回蘇家大宅,肯定會被他堵上門逼婚。你也知道那個人的手段,我不想嫁給他。”蘇夢蝶嘆了口氣,眉宇間滿是愁容。
“哼,為了躲那個趙澤宇,你就去跟那個窮小子演苦情戲?”蘇母抿了一口紅酒,眼神輕蔑地瞥了一眼蘇夢蝶手里的卡,“聽說那個傻小子還真把房子賣了?80萬?咱們家那條藏獒一天的伙食費和護理費都不止這個數。他也真是傻得可愛,居然真的信了。”
“媽!別這么說他!”蘇夢蝶猛地站起來,情緒有些激動,“陸遠他是真心對我的。這世上只有他,在不知道我是誰的情況下,還愿意傾盡所有來救你。這種感情,是那些豪門公子哥永遠給不了的。”
“真心?真心能當飯吃嗎?能幫你打理千億集團嗎?”蘇母冷笑一聲,放下酒杯,“蝶兒,你是蘇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身家千億。那個陸遠就是個底層的打工仔,鳳凰男。你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要是讓他知道你一直在騙他,把他當猴耍,你覺得他那點可憐的自尊心能受得了?到時候他不恨死你才怪。”
蘇夢蝶沉默了。她無力地坐回椅子上,手指摩挲著那張銀行卡的邊緣,喃喃自語:“我也在怕……我真的怕告訴他真相,他會離開我……可是看著他為了我賣房,我心里真的好難受……”
陸遠聽到這里,腦子“嗡”的一聲,整個人如同被雷劈中,僵在了原地。
原來……這一切真的是一場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