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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死后第5年,傅聞州在酒店后門撞見正翻垃圾桶的女兒,他氣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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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我死后第5年,傅聞州在酒店后門撞見正翻垃圾桶的女兒,他氣瘋:你媽拿著我給的五百萬撫養(yǎng)費,就讓你吃這個?女兒一臉懵:可媽媽去天上了

      【第1章】

      我死后的第五年。

      陽光有些刺眼,五星級酒店后門彌漫著一股復(fù)雜的氣味。傅裴謙邁著大步走來,皮鞋踏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就在這時,他的目光被一個小小的身影吸引住了。

      那時他的女兒,正蹲在垃圾桶旁,小手在垃圾桶里翻找著什么。傅裴謙眉頭緊皺,快步走了過去。

      女兒終于在垃圾桶里找到了半塊客人吃剩下的提拉米蘇,她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塊蛋糕,臉上滿是喜悅。

      她把蛋糕湊近嘴邊,輕輕咬了一口,奶油沾滿了她的小嘴,她一臉滿足地咀嚼著。

      傅裴謙看著這一幕,怒火瞬間涌上心頭。他沖過去,一把打掉女兒手中的蛋糕,蛋糕掉在地上,濺起一些碎屑。接著,他又抬起皮鞋,狠狠在蛋糕上碾了幾下。

      “徐梔梔呢?”傅裴謙大聲吼道,“拿著我給的五百萬撫養(yǎng)費,就讓你吃這個?”

      女兒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一哆嗦,眼睛里蓄滿了淚水。她看著地上被碾碎的蛋糕,心疼得直掉眼淚,嘴唇微微顫抖著,卻不敢大聲哭出來。

      “媽媽沒有錢。”女兒小聲說道。

      “媽媽說不能浪費糧食……”她又補充了一句。

      傅裴謙氣極反笑,他覺得女兒的話簡直荒謬至極。他伸手拽住女兒的衣領(lǐng),用力往車上拖。

      “滿嘴謊話!”傅裴謙惡狠狠地說,“她那種愛慕虛榮的女人會沒錢?讓她滾出來見我!”

      女兒被他拽得有些站立不穩(wěn),腳步踉蹌著,眼淚止不住地流。

      “爸爸,媽媽真的沒有錢。”女兒帶著哭腔說道。

      傅裴謙根本不聽她的解釋,繼續(xù)大聲吼道:“今天她要是不給我個解釋,我就讓她在江城待不下去!”

      女兒的雙手死死地扒著垃圾桶的邊緣,指關(guān)節(jié)都因為用力而泛白了,她聲嘶力竭地哭喊著:

      “媽媽在天上!她下不來了!”

      我靜靜地站在傅裴謙的身后,目光呆滯地看著他那暴怒的背影。此時,我的眼淚早已流干,眼眶干澀得發(fā)疼。

      傅裴謙啊,那五百萬,是你喜歡的那個女人,為了逼我離開而精心偽造的轉(zhuǎn)賬記錄啊。而我,其實早就死在了被趕出家門的那個寒冷冬天。

      五星級酒店的后巷里,彌漫著一股刺鼻的垃圾腐臭味。

      傅裴謙身著一身昂貴的手工定制西服,那筆挺的剪裁彰顯著他的尊貴。他那雙锃亮的皮鞋,不偏不倚地踩在了那塊被壓扁的提拉米蘇上。

      我的心“咯噔”一下,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揪住。那可是女兒今天的晚飯啊,也是她這三天來唯一的一頓飯。

      女兒被傅裴謙一把拎了起來,雙腳瞬間離地。她那件大了好幾號的舊T恤,空蕩蕩地掛在瘦骨嶙峋的身上,隨著她的掙扎而微微晃動。

      女兒手里還死死抓著一個生銹的餅干鐵盒,小小的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起了白。她拼命地扭動著身體,大聲喊道:

      “放開我!我要等媽媽……媽媽說只要我乖乖吃飯,她就會回來接我!”

      女兒在那里拼命地蹬著腿,她那雙眼睛又大又亮,像極了傅裴謙。此刻,眼睛里滿是驚恐,淚水在眼眶里直打轉(zhuǎn)。

      傅裴謙站在一旁,看著孩子臟兮兮的臉,那臉上滿是灰塵和污漬,頭發(fā)也亂糟糟的。他眼底的厭惡毫不掩飾,眉頭緊緊皺著,嘴唇也抿成了一條線。

      “還在撒謊!”傅裴謙冷冷地說道,聲音里充滿了憤怒和不耐煩。

      “徐梔梔教你的?說她在天上,是好讓我心軟嗎?”傅裴謙又提高了音量,質(zhì)問著女兒。

      “她要是真死了,那當(dāng)年卷走我五百萬的是鬼嗎?”傅裴謙的聲音冷得像冰渣,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刺骨的寒意,扎在我已經(jīng)沒有心跳的胸口。

      我飄在他的身邊,心急如焚,想要沖過去抱住女兒,又想讓傅裴謙相信我。我嘶聲力竭地大喊:

      “傅裴謙,那五百萬,我根本沒有得到一分啊!”我的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委屈和無奈。

      “思思是你的親生女兒啊!”我繼續(xù)喊道,希望他能念及親情。

      “她快餓死了!”我喊得嗓子都快啞了,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

      可我的聲音穿過了他的身體,就像一陣風(fēng)一樣,消散在濕冷的空氣里。沒人能聽見鬼魂的哭訴,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卻無能為力。

      旁邊倒垃圾的洗碗工阿姨看到這一幕,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猶豫了一下,然后壯著膽子走了過來。

      阿姨的腳步有些遲疑,但眼神卻很堅定。她走到傅裴謙身邊,輕聲說道:“先生,孩子看著怪可憐的,您就別這么兇她了。”

      傅裴謙看了阿姨一眼,眼神里滿是不屑,冷冷地說:“這是我的家事,不用你管。”

      阿姨并沒有被他的態(tài)度嚇退,繼續(xù)說道:“再怎么說,孩子也是無辜的呀,您看她都瘦成什么樣了。”

      我在一旁看著,心里對阿姨充滿了感激。我飄到阿姨身邊,默默地為她加油,希望她能說服傅裴謙。

      傅裴謙聽了阿姨的話,眉頭皺得更緊了,不耐煩地說:“你知道什么,她媽是個騙子,弄不好這孩子也會騙人。”

      阿姨搖了搖頭,說:“我看這孩子不像是會騙人的,您就多給她個機會,說不定她真沒撒謊呢。”

      我在旁邊拼命地點頭,雖然阿姨看不到我,但我還是希望我的心意能傳達(dá)出去。

      傅裴謙哼了一聲,說:“哼,我是不會輕易上當(dāng)?shù)摹!?/p>

      阿姨嘆了口氣,說:“唉,您就當(dāng)可憐可憐這孩子,先給她點吃的吧,別讓她餓著。”

      我也在一旁急切地喊道:“傅裴謙,就聽阿姨的吧,先救救孩子!”可惜,我的話他還是聽不見。

      傅裴謙猶豫了一下,眼神里閃過一絲動搖。但很快,他又恢復(fù)了那副冷漠的表情,說:“我憑什么聽你的,我倒要看看她能裝到什么時候。”

      昏暗的巷子里,一位面容和善的阿姨看著傅裴謙,眼中滿是不忍,輕聲說道:“這位先生,你看這孩子怪可憐的。”

      阿姨頓了頓,繼續(xù)說道:“她天天都守在這兒呢。”

      “就盼著能撿點客人剩下的甜點。”

      “她說她媽媽以前最愛吃甜的了。”

      說著,阿姨忍不住伸手想去護(hù)住身旁的小女孩。

      傅裴謙冷冷地瞥了阿姨一眼,那眼神仿佛帶著刺骨的寒意。

      阿姨伸出去的手瞬間僵在了半空,身體也微微顫抖了一下。

      傅裴謙語氣冰冷地說道:“滾開。”

      “這是我的家事,輪不到外人插手。”

      他滿臉怒氣,認(rèn)定這是徐梔梔精心策劃的苦肉計。

      他提高音量,大聲喊道:“徐梔梔,你既然不出來,那我就帶走這個野種。”

      “我看你能不能忍得住!”

      話音剛落,傅裴謙一把搶過小女孩懷里的鐵盒。

      那鐵盒邊緣生銹,十分粗糙。

      在搶奪的瞬間,鐵盒生銹的邊緣劃破了小女孩的手臂。

      一道血痕滲了出來,殷紅的血珠慢慢滾落。

      小女孩瞬間大哭起來:“還給我!那是媽媽!那是媽媽啊!”

      小女孩發(fā)瘋一樣撲上去搶鐵盒,一口咬在傅裴謙的手腕上。

      傅裴謙吃痛,眉頭緊皺,揚手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的耳光聲在寂靜的巷子里回蕩,久久不散。

      女兒被狠狠打了一下,整個人踉蹌著摔在臟兮兮的地上。

      她那粉嫩的半邊臉?biāo)查g高高腫了起來,嘴角也緩緩滲出血絲,模樣十分凄慘。

      可她顧不上臉頰的疼痛,也顧不上放聲大哭,只是慌慌張張地手腳并用地朝著傅裴謙爬過去。

      到了傅裴謙跟前,她緊緊抱住傅裴謙的腿,小眼睛直直地盯著傅裴謙手中的鐵盒,努力地往上夠。

      她帶著哭腔喊道:“壞叔叔!你把媽媽還給我……”

      傅裴謙一臉嫌棄地看著懷里掙扎的小女孩,然后舉起手中的鐵盒晃了晃。

      鐵盒里發(fā)出沙沙的悶響,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輕輕碰撞。

      他不屑地嗤笑一聲,語氣充滿嘲諷:“裝神弄鬼,真可笑。”

      接著又惡狠狠地說:“為了騙錢,連這種破破爛爛的東西都當(dāng)成寶貝?”

      說完,他像扔一袋毫無價值的垃圾一樣,隨手將鐵盒扔進(jìn)了一旁邁巴赫的后座。

      隨后,他伸出粗壯的手臂,一把拎起女兒,動作十分粗暴。

      他將女兒像扔貨物一樣塞進(jìn)車?yán)铮舐暫鸬溃骸伴_車。”

      “砰”的一聲,車門重重地關(guān)上了。

      這一聲關(guān)門聲,隔絕了巷子里散發(fā)著的刺鼻餿味。

      也隔絕了旁邊洗碗工阿姨那滿是擔(dān)憂的目光。

      我只能無奈地飄在車頂上,透過車窗看著車?yán)锏那闆r。

      女兒蜷縮在真皮座椅的角落里,小小的身體瑟瑟發(fā)抖。

      她看著周圍昂貴的內(nèi)飾,小手緊緊地攥著衣角,根本不敢去碰一下。

      她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盯著那個鐵盒,眼神里充滿了恐懼和無助。

      眼淚在她的眼眶里打轉(zhuǎn),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可她咬著嘴唇,努力不讓自己發(fā)出一點聲音。

      因為她清楚地記得,傅裴謙說過,他最討厭小孩哭。

      【第2章】

      以前,只有女兒的哭聲在房間里響起。

      傅裴謙就會厭惡地皺起眉頭。

      那眉頭皺得緊緊的,仿佛能夾死一只蒼蠅。

      他會不耐煩地摔門而去。

      “砰”的一聲巨響,門重重地關(guān)上。

      然后就徹夜不歸。

      車子緩緩駛?cè)肽亲煜さ陌肷絼e墅。

      我透過車窗,看著這里的一切。

      這里的每一塊瓷磚,都有著我精心挑選時的回憶。

      每一盞燈,都是我反復(fù)比較后才定下的。

      可如今,院子里大變樣了。

      曾經(jīng)嬌艷盛開的薔薇花全被鏟平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名貴的黑郁金香。

      那是宋時雪最喜歡的花。

      走進(jìn)客廳,我的心猛地一揪。

      那幅我畫了三個月的全家福不見了。

      墻上掛著的,是宋時雪巨幅的個人寫真。

      照片上的她,穿著一襲白色的高定長裙。

      裙擺輕輕飄動,仿佛在微風(fēng)中起舞。

      她笑得溫婉動人,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

      這時,傅裴謙拎著女兒走進(jìn)了門。

      宋時雪正坐在沙發(fā)上修剪花枝。

      她聽到動靜,抬起頭來。

      看到臟兮兮的女兒,她眼底閃過一絲嫌惡。

      那嫌惡的眼神轉(zhuǎn)瞬即逝,但還是被我捕捉到了。

      她放下手中的剪刀,一臉驚訝地迎上來。

      “裴謙,這孩子是……?”她的聲音帶著一絲疑惑。

      傅裴謙把女兒往地毯上一丟。

      女兒小小的身體在地毯上滾了一下。

      他冷哼一聲,說道:

      “徐梔梔的女兒。”

      “也不知道是從哪兒學(xué)來的這一套。”

      一個尖銳的聲音響了起來,充滿了嫌棄和鄙夷。

      “為了騙錢,居然把孩子折騰成這副鬼樣子。”

      宋時雪聽到這話,瞬間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捂住了嘴。

      眼眶也在剎那間就紅了,滿是委屈。

      “天吶,姐姐怎么能這么狠心?” 宋時雪小聲地嘟囔著,聲音里滿是震驚。

      “就算再缺錢,也不能利用孩子啊。” 她皺著眉頭,提高了音量說道。

      說著,宋時雪蹲下身去,伸出手,想去拉女兒的手。

      那雙手白皙又纖細(xì),還輕輕晃了晃,想要吸引孩子的注意。

      可女兒像是看到了什么怪獸一樣,眼神中滿是恐懼。

      她猛地縮回手,身子也跟著不住地發(fā)抖,小身子抖得像秋風(fēng)中的落葉。

      她當(dāng)然記得這個阿姨。

      四年前,就是這個阿姨,帶著一群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沖進(jìn)家里。

      那時候,自己剛做完化療,身體虛弱得要命。

      可她還是被這個阿姨硬生生地拖了出去。

      也是這個阿姨,當(dāng)著女兒的面,惡狠狠地踩碎了傅裴謙送的手機。

      手機屏幕碎得像蜘蛛網(wǎng),那場景女兒一輩子都忘不了。

      “別怕,阿姨給你拿好吃的。” 宋時雪看著瑟瑟發(fā)抖的女兒,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說道。

      說完,宋時雪轉(zhuǎn)身走向茶幾。

      她優(yōu)雅地拿起一塊精致的馬卡龍。

      馬卡龍色彩斑斕,上面的糖霜在燈光下閃著誘人的光。

      她拿著馬卡龍,又緩緩蹲到女兒面前。

      把馬卡龍遞了過去,還故意晃了晃。

      女兒餓極了,小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塊彩色的點心。

      口水都不自覺地在嘴里打轉(zhuǎn),她咽了咽口水。

      小手也下意識地伸了出去,小手指還微微彎曲著。

      就在她的手指即將碰到馬卡龍的時候,宋時雪突然手一松。

      粉嫩精致的馬卡龍,從宋時雪纖細(xì)的手指間滑落。

      它掉在了柔軟的地毯上,骨碌碌地向著一旁滾去。

      最終,滾到了那只毛色雪白、眼神傲嬌的波斯貓腳邊。

      波斯貓慢悠悠地低下頭,小小的鼻子輕輕嗅了嗅。

      隨后,它優(yōu)雅地甩了甩尾巴,嫌棄地走開了。

      宋時雪瞪大了眼睛,故作驚訝地叫道:“哎呀,手滑了。”

      女兒眼巴巴地看著那掉在地上的馬卡龍。

      “沒關(guān)系的啦。”她笑盈盈地看著女兒,眼中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

      “地上有地毯,不臟的喲。”

      “吃吧!”

      我在半空中飄著,氣得渾身的鬼魂形態(tài)都扭曲起來。

      我心里那股怒火,如熊熊燃燒的火焰一般。

      我真想立刻沖上去,狠狠撕爛她那張偽善的臉。

      我也想把那塊沾滿貓毛的馬卡龍,用力塞進(jìn)她嘴里。

      可我只是個透明的鬼魂,什么都做不了。

      女兒盯著地上的點心,眼神里滿是掙扎。

      那可是連貓都不屑一顧的東西啊。

      可她實在是太餓了。

      胃里一陣接一陣的絞痛,疼得她腰都直不起來。

      她的手顫抖著,一點點靠近那沾滿貓毛的馬卡龍。

      最終,她還是伸出手,撿起了那塊馬卡龍。

      然后,她緩緩地把馬卡龍塞進(jìn)了嘴里。

      “好吃嗎?”宋時雪雙手抱在胸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那眼神就像在看一條搖尾乞憐的狗。

      女兒眼眶里蓄滿了淚水,她艱難地點了點頭。

      “……謝謝阿姨。”

      傅裴謙雙手插兜,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

      他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臉上露出一絲不悅。

      可他卻沒有上前阻止,反而嘴角微微上揚,冷笑了一聲。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傅裴謙滿臉不屑,眼神中滿是厭惡,陰陽怪氣地開口道。

      “當(dāng)初分手的時候,你媽可是從我這兒要走了那么多錢呢。”

      “現(xiàn)在裝出這副凄慘的模樣,到底是給誰看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上下打量著面前的女孩,眼神里的嫌棄毫不掩飾。

      “徐梔梔把你教得可真是好啊。”

      說完,他轉(zhuǎn)過身子,抬腳往樓上走去,同時丟下了一句話。

      “給她洗干凈,可別弄臟了我的地毯。”

      傅裴謙的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宋時雪臉上那虛偽的笑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皺著眉頭,滿臉嫌惡地狠狠踢了一腳女兒。

      “跟我來吧!”

      浴室里,水汽彌漫開來,仿佛一層朦朧的紗。

      宋時雪氣沖沖地走到水龍頭前,伸手?jǐn)Q開水龍頭,將水溫調(diào)到了最高。

      滾燙的熱水“嘩啦”一聲兜頭淋了下來。

      “啊——!”

      女兒發(fā)出一聲慘叫,身體本能地想要躲開。

      “跑什么?”

      宋時雪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力氣大得讓女兒動彈不得。

      “不洗干凈怎么見人?”

      她惡狠狠地說道,眼神里充滿了憤怒和不耐煩。

      說完,宋時雪拿起刷馬桶的清潔刷,用力地搓在女兒稚嫩的皮膚上。

      “你媽賤,你也是個小賤東西!”

      “搓干凈!給我搓掉這層賤皮!”

      刷子在女兒嬌嫩的皮膚上用力劃過,尖銳的刷毛瞬間刮破了她的皮膚。

      一絲殷紅的血跡緩緩滲出,熱水無情地淋在那傷口上。

      疼痛如千萬根針同時刺入,疼得鉆心。

      女兒被這劇痛刺激得大哭起來,哭聲在狹小的浴室里回蕩。

      不一會兒,她哭得嗓子都啞了。

      她用小手拼命地拍打著浴室的門,聲音帶著哭腔和驚恐。

      “媽媽!救命!好燙!”

      女兒的聲音里充滿了無助和對媽媽的渴望。

      “我要找媽媽!我不洗了……”

      那可憐兮兮的話語,讓人聽了心疼不已。

      我在一旁心急如焚,急忙伸手去吹冷水閥。

      我滿心期待著水溫能降下來,可那水龍頭的把手卻像被釘住了一樣,紋絲不動。

      我絕望地看向女兒,只見她的皮膚被燙得通紅。

      那紅,像是燃燒的火焰,觸目驚心。

      我還看到她身上那些陳舊的傷疤,此刻也再次裂開。

      那是我們曾經(jīng)租住在平房里時留下的痕跡。

      因為冬天屋子沒有暖氣,太冷了,女兒生了凍瘡。

      那些傷疤,記錄著我們曾經(jīng)的艱難。

      這時,宋時雪走了過來,她一邊伸手搓著,一邊湊到女兒耳邊。

      她的聲音低沉而惡毒,像是從地獄傳來的詛咒。

      “叫啊,你叫破喉嚨也沒用。”

      女兒聽到這話,身體顫抖得更厲害了,但她眼里依然透著倔強。

      “不,媽媽會來救我的。”

      宋時雪冷笑一聲,繼續(xù)說著惡毒的話。

      “你爸爸討厭你,就像討厭你那個騙子媽媽一樣。”

      女兒的眼淚又流了下來,但她還是堅定地?fù)u頭。

      “爸爸不會討厭我,媽媽也不是騙子。”

      宋時雪不依不饒,眼神里滿是惡意。

      “知道你媽媽為什么不來救你嗎?”

      女兒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問道:“為什么?”

      宋時雪嘴角上揚,露出殘忍的笑。

      “因為她拿著錢跑了,她不要你了,你就是個累贅!”

      “不!媽媽沒有跑!”

      女兒雖然疼得身體直發(fā)抖,可還是大聲反駁著。

      她的聲音雖然因為疼痛而有些虛弱,但卻充滿了力量。

      “媽媽在盒子里!她一直在保護(hù)我!”

      宋時雪的動作突然停住了,她的目光落在了女兒隨手放在洗手臺上的那個鐵盒上。

      這個鐵盒,女兒一直死活不肯撒手,就像守護(hù)著最珍貴的寶貝。

      宋時雪嘴角勾起一抹更殘忍的笑。

      “在盒子里?”

      她的語氣里充滿了懷疑和不屑。

      “我倒要看看,這里面藏了什么破爛!”

      【第3章】

      宋時雪眼露兇光,一把猛地抓起那個鐵盒。

      “不要碰我媽媽!”女兒聲嘶力竭地喊道。

      此時,女兒全然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從滿是熱水的浴缸里“嘩啦”一聲跳了出來。

      她心急如焚,不顧一切地?fù)渖先寠Z鐵盒。

      然而,濕滑的地面讓她腳下一滑,重重地摔了一跤。

      “咚”的一聲,她的膝蓋狠狠磕在瓷磚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但她沒有絲毫猶豫,連滾帶爬地迅速抱住宋時雪的腿,一口咬了上去。

      “啊!你這個瘋狗!”宋時雪尖叫起來,臉上滿是驚恐與憤怒。

      她惡狠狠地一腳踹在女兒的心窩上。

      女兒像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樣被踹飛出去,“砰”地撞在墻角。

      她蜷縮在那里,半天都爬不起來。

      鐵盒也隨之掉落在地上,“哐當(dāng)”一聲打開了。

      里面的東西瞬間灑了一地。

      仔細(xì)一看,既不是錢,也不是珠寶。

      而是一堆灰白色的粉末,還夾雜著幾塊沒有燒化的碎骨。

      剎那間,浴室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宋時雪瞪大了眼睛,整個人愣住了。

      緊接著,她連忙捂著鼻子,發(fā)出尖銳的尖叫聲:“死人骨灰!小賤人,你竟然把死人骨灰?guī)Щ氐郊依铮 ?/p>

      “晦氣!真晦氣!”她一邊叫嚷著,一邊像見了鬼一樣跳腳。

      她迅速拿起淋浴噴頭,對著地上的骨灰猛沖,嘴里還不停地喊著:“沖走!快沖走!”

      白色的粉末混著臟水,在地面上旋轉(zhuǎn)著,慢慢流向了下水道的漩渦。

      “不要——!”女兒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哀嚎,聲音中滿是絕望與痛苦。

      她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恐。

      不顧一切地朝著那下水道口撲了過去。

      她伸出那雙小小的手,拼命地想要堵住下水道口。

      “不能沖!那是媽媽!”

      她心急如焚地大喊著。

      “下水道里又那么黑,媽媽會害怕的!”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擔(dān)憂。

      她迅速地用自己小小的身體蓋住那些粉末。

      滾燙的熱水無情地沖在她的背上,她卻絲毫不在意。

      然后,她顫抖著雙手,捧起那些混著泥水的骨灰。

      小心翼翼地往那個破鐵盒里裝。

      “媽媽回來,我們回家……”

      她一邊裝,一邊小聲地說著。

      “朵朵把媽媽弄臟了,朵朵給媽媽擦擦……”

      她語無倫次,眼淚止不住地流。

      哭得幾乎要斷氣。

      我在半空飄著,看著這一幕。

      靈魂仿佛被狠狠撕裂成了碎片。

      那可是我的骨灰啊。

      女兒一直都把它當(dāng)成寶貝一樣。

      睡覺的時候都要抱著。

      她還說:“媽媽在里面睡覺,我要等媽媽醒過來。”

      然而現(xiàn)在,我卻被沖進(jìn)了下水道。

      就在這絕望的時刻,浴室的門“砰”的一聲被一腳踹開。

      傅裴謙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沖了進(jìn)來。

      他一進(jìn)來,就看到了這滿地的狼藉。

      他皺著眉頭,大聲問道:“怎么回事?”

      宋時雪像是找到了救星,立刻撲進(jìn)他懷里。

      她哭得梨花帶雨,聲音帶著哭腔。

      “裴謙,這孩子瘋了!”

      她抽泣著控訴道。

      “這孩子拿一堆臟土嚇我,還說是死人骨灰。”

      “說要詛咒我們的寶寶……”

      她越說越害怕,身體還微微顫抖著。

      “我好怕啊 ,肚子好疼……”

      她一邊說著,一邊捂著微微隆起的小腹。

      傅裴謙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他怒目圓睜,先狠狠瞪了一眼地上那攤灰白色的泥水。

      接著,又滿臉嫌惡地看向趴在地上的女兒,此刻的女兒模樣狼狽,真就像一條可憐巴巴的狗。

      “徐梔梔這個瘋女人!”傅裴謙咬牙切齒地罵道。

      “居然教這么小的孩子搞這種陰損的把戲!”他越想越氣,聲音也提高了幾分。

      說罷,他大步流星地走過去。

      伸出手,一把就拎起了女兒的后領(lǐng)。

      然后,他迅速拿出手機。

      “給你媽打電話,讓她立刻滾過來。”傅裴謙惡狠狠地說道。

      女兒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傅裴謙見女兒沒反應(yīng),更加生氣了,大聲吼道:“聽到?jīng)]有?讓她立刻滾過來,否則我就把這些臟東西全倒進(jìn)垃圾桶!”

      女兒手里緊緊攥著那一團(tuán)濕漉漉的骨灰泥。

      這可是她好不容易搶救回來的最后一點媽媽啊。

      她緩緩抬起頭,那雙原本明亮的眼睛里,此刻沒有了一絲光彩,只有無盡的絕望。

      “可是,媽媽沒有了啊……”女兒聲音顫抖,帶著哭腔說道。

      “叔叔,你把媽媽沖走了。”

      “媽媽再也回不來了。”女兒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隨時都可能落下來。

      傅裴謙被女兒那絕望的眼神刺得心口一痛。

      莫名的煩躁瞬間涌上心頭。

      “還在裝瘋賣傻!”他大聲呵斥道。

      說完,他一把奪過女兒手里的泥團(tuán)。

      揚手將那團(tuán)所謂的“爛泥”,狠狠甩出了浴室窗外。

      窗外,是漆黑的雨夜。

      狂風(fēng)呼嘯,雨水如注。

      那骨灰劃過一道拋物線,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不——!”女兒爆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他滿臉決絕,用力掙脫了傅裴謙緊緊拉住他的手。

      想都沒想,他就快速地爬上了窗臺,一副要跟著跳下去的模樣。

      “你瘋了!”傅裴謙大聲吼道。

      傅裴謙眼疾手快,一個箭步?jīng)_過去,一把緊緊抓住了他的腳踝。

      然后用力一拉,把他從窗臺上拖了回來。

      女兒被拖回來后,在他懷里拼命地掙扎著。

      她的指甲狠狠地抓破了傅裴謙的脖子,留下了幾道血痕。

      “放開我!我要去找媽媽!”女兒聲嘶力竭地喊道。

      “媽媽一個人在外面,她怕黑!”女兒帶著哭腔,又急切地說道。

      “你賠我媽媽!你賠我!”女兒一邊掙扎,一邊憤怒地叫嚷著。

      傅裴謙用力按住發(fā)狂的孩子,看著她那張因為憤怒和悲傷而扭曲的小臉。

      不知為何,他心里竟然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

      這孩子的反應(yīng),太真實了。

      真實到不像是在演戲。

      難道……傅裴謙的心中不禁產(chǎn)生了一絲疑惑。

      就在這時,女兒突然停止了掙扎。

      她身子直直地一挺,接著張嘴噴出一大口鮮血。

      那殷紅的鮮血染紅了傅裴謙潔白的襯衫,看起來觸目驚心。

      “女兒!”我發(fā)出一聲尖叫,不顧一切地?fù)淞诉^去。

      女兒軟軟地倒在傅裴謙懷里,她的臉色灰白如紙。

      她的呼吸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仿佛生命正在一點點消逝。

      那個生銹的鐵盒從她懷里滑落。

      只聽“當(dāng)啷”一聲,鐵盒掉在了地上。

      一張泛黃的照片從鐵盒的夾層里飄了出來。

      那是我們的全家福,照片上的我們笑容燦爛。

      照片背后,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跡。

      上面寫著:【爸爸是超人,他在拯救世界,等我不疼了,他就回來了。】

      【第4章】

      醫(yī)院的急救室,那盞紅燈正亮著,刺目而又讓人揪心。

      傅裴謙站在走廊里,他身上的血跡早已干涸,變成了一種暗沉的暗紅色,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宋時雪站在他的一旁,嘴巴就像機關(guān)槍一樣,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

      “這孩子啊,肯定是吃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才會這樣。”宋時雪皺著眉頭,滿臉嫌棄地說道。

      “徐梔梔也真是太過分了,為了碰瓷,居然給孩子吃這種藥。”她雙手抱在胸前,語氣里滿是不屑。

      “裴謙,你可別被騙了,這肯定又是那個女人的苦肉計。”宋時雪拉了拉傅裴謙的衣袖,著急地勸著。

      傅裴謙煩躁不已,伸手用力地扯了扯領(lǐng)帶。他的眼神陰鷙,就像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天空。

      “你安靜一會吧!”傅裴謙不耐煩地大吼道。

      他低下頭,看著手上那張沾血的照片,思緒一下子就飄遠(yuǎn)了。

      腦海里,全是女兒吐血前那絕望的眼神。那個眼神,和徐梔梔太像了。

      像四年前,徐梔梔跪在雨里,苦苦求他相信自己沒有泄露機密時的模樣。

      那時候,雨無情地打在她的身上,她的頭發(fā)濕漉漉地貼在臉上。

      她的眼神里,滿是無助和絕望,聲音顫抖地說:“裴謙,我真的沒有泄露機密,你相信我。”

      可那時候,他是怎么做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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