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本文資料來源：《地藏經》《瑜伽師地論》《楞嚴經》《印光法師文鈔》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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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藏經》有云："臨命終時，父母眷屬，宜為設福，以資前路。"生死大事，自古以來便是世間最難參透的命題。
人這一輩子，最怕的莫過于生離死別。當至親之人躺在病榻上，氣息漸弱，眼看著就要離開人世，做兒女的、做老伴的，哪有不悲痛欲絕的？淚水奪眶而出，哭喊著不讓他走，拉著他的手不肯松開——這是人之常情，天經地義。
可你知道嗎？這些看似深情的舉動，在修行人眼中，卻可能是在害他。
唐代有位高僧，法號道宣，是南山律宗的開創者。他曾在《廣弘明集》中記載了一段話，說臨終之人最怕的不是死亡本身，而是親人的眼淚和挽留。這些眼淚，會像繩索一樣，把將要解脫的靈魂死死拽住，讓他走也走不得，留也留不下，在生死之間徘徊掙扎，苦不堪言。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親人的眼淚，怎么反倒成了亡者的牽絆？臨終之際，又該如何送別，才能讓逝者安然離去？
要說這個道理，得從一個故事講起。
宋朝年間，杭州靈隱寺有位老和尚，法號凈慈，已經八十多歲了。這位老和尚一生修持凈土法門，日日誦經念佛，從不懈怠。寺里的僧眾都說，凈慈老和尚的修為極高，將來往生西方，必定是上品上生。
這一年冬天，凈慈老和尚染上了風寒，臥床不起。眼看著病情一天比一天重，寺里的方丈便派人下山，去通知老和尚的俗家親屬。
凈慈老和尚俗家姓周，出家前曾有一個兒子，名叫周德。周德如今已是五十多歲的人了，在杭州城里開了一間布莊，家境殷實。他幼年喪母，是父親一手拉扯大的。后來父親出家，他雖然不舍，卻也尊重父親的選擇。這些年來，他每逢初一十五都會上山看望父親，父子之情從未斷絕。
接到消息，周德連夜趕到靈隱寺。
推開禪房的門，只見父親躺在榻上，面容枯槁，氣息微弱。幾個小沙彌在旁邊念著佛號，屋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周德撲通一聲跪在床前，淚如雨下："爹！兒子來了！您睜開眼睛看看兒子啊！"
凈慈老和尚緩緩睜開眼睛，看見兒子跪在面前，嘴角微微動了動，卻說不出話來。
周德握住父親的手，哭道："爹，您別走！兒子還沒好好孝敬您呢！您再撐一撐，兒子這就去請大夫，一定能治好您的病！"
老和尚搖了搖頭，費力地擠出幾個字："不……不必了……"
周德哭得更兇了："爹！您不能丟下兒子啊！兒子從小沒了娘，就剩您一個親人了！您要是走了，兒子可怎么活啊！"
他的哭聲在禪房里回蕩，幾個小沙彌面面相覷，念佛的聲音也亂了。
就在這時，一個洪亮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阿彌陀佛！施主，請止住悲聲！"
眾人回頭一看，只見一位身材魁梧的老僧站在門口。那老僧須發皆白，面容古樸，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透著一股威嚴。
周德認得他，這是靈隱寺的方丈，法號慧遠，在江南一帶德高望重，人稱"慧遠大師"。
慧遠大師走進禪房，先向病榻上的凈慈老和尚合十行禮，然后轉向周德，說道："周施主，老衲知道你孝心深重，不忍父親離去。可你這般哭泣挽留，非但救不了令尊，反而會害了他。"
周德一愣，擦了擦眼淚，說："大師何出此言？兒子不過是舍不得父親，這也有錯嗎？"
慧遠大師嘆了口氣，說道："舍不得，是人之常情。可你知道，此刻你父親正處于什么狀態嗎？"
周德搖搖頭。
慧遠大師緩緩說道："《瑜伽師地論》中說，人臨終時，會經歷一個叫做'中陰身'的階段。這個階段，神識已經要離開肉身，卻還沒有完全脫離。就像一只蝴蝶，正要從繭中破殼而出，最是脆弱、最是關鍵的時候。"
他看著周德，目光嚴肅："你此刻的哭泣挽留，就像有人在蝴蝶破繭的時候，硬生生把它拽回去。你以為是在救它，實際上是在害它。"
周德聽得心驚，急忙問道："大師，那我該怎么辦？"
慧遠大師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凈慈老和尚的床前，俯下身去，輕聲問道："凈慈師兄，您能聽見老衲說話嗎？"
凈慈老和尚微微點了點頭。
慧遠大師說："師兄，您一生修持凈土，此刻正是往生的關鍵時刻。您要放下萬緣，一心念佛，隨阿彌陀佛往生西方極樂世界。世間的一切，都已與您無關了。"
凈慈老和尚的眼角滑下一滴淚，嘴唇微微翕動，似乎在默念佛號。
慧遠大師轉向周德，說道："周施主，你跟老衲出來，老衲有話要對你說。"
兩人走出禪房，來到院子里。冬日的陽光照在身上，卻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暖意。
慧遠大師開口道："周施主，你可知道，人臨終時最怕什么？"
周德想了想，說："最怕……痛苦？最怕死亡？"
慧遠大師搖頭："不對。人臨終時最怕的，是牽掛。"
他指了指天上的云："你看那云，之所以能自由飄蕩，是因為它沒有牽掛。若是有一根繩子把它系住，它便動彈不得。人也是一樣。臨終之人，神識正要離開肉身，去往下一個歸處。若是心中沒有牽掛，便能輕松離去；若是牽掛太重，便會被拖住，走也走不得，留也留不下。"
周德似懂非懂，問道："大師，您說的牽掛，是指什么？"
慧遠大師嘆道："親人的眼淚、家人的挽留、未了的心愿、放不下的人……這些都是牽掛。尤其是親人的眼淚，殺傷力最大。"
他看著周德，一字一句地說："你方才在禪房里哭成那樣，你父親聽在耳里，心里會怎么想？他會想：'我兒子這么傷心，我怎么能走？我走了他怎么辦？'這一念頭一起，他的神識就被拽住了，想走也走不了。"
周德臉色大變："那……那我父親現在……"
慧遠大師說道："令尊一生修行，道行深厚，應該還能扛得住。可若是你繼續這樣哭泣挽留，只怕他真的會被拖住，錯過往生的機緣。"
周德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大師救命！弟子不懂這些道理，差點害了父親！請大師指點，弟子該怎么做？"
慧遠大師扶起他，說道："你不必自責。世人不懂這個道理的，十有八九。老衲今日就給你說說，臨終之際，家人該如何做，才能幫助亡者安然往生。"
周德連連點頭，洗耳恭聽。
慧遠大師說道："《地藏經》中講，臨終之人有三種狀態。第一種，是神識清醒，能夠自主念佛往生；第二種，是神識昏沉，需要家人助念引導；第三種，是神識散亂，被業力牽引，隨業流轉。你父親屬于第一種，本來最有把握往生。可你這一哭，差點把他拖到第三種去。"
周德懊悔不已，問道："那弟子現在該怎么做？"
慧遠大師說："第一，不要哭。不管心里多難過，都要忍住眼淚。眼淚是亡者最大的牽絆，你每掉一滴淚，就像在他腳上綁一塊石頭，讓他越來越難離開。"
周德點頭，說："弟子記住了。"
"第二，不要挽留。什么'您別走'、'您再撐一撐'之類的話，千萬不要說。這些話聽起來是關心，實際上是在害他。亡者聽到這些話，心里就會生出不舍，一旦不舍，便走不脫了。"
"第三，要幫他放下。你可以在他耳邊輕聲說：'爹，您放心去吧，家里的事不用您操心，兒子會照顧好自己。您一心念佛，跟著阿彌陀佛走，那邊比這里好。'這樣說，他心里才能安定，才能放下。"
周德連連點頭，把這些話牢牢記在心里。
慧遠大師繼續說道："第四，要助念。你雖然不會念經，但可以跟著念佛號。'南無阿彌陀佛'，就這六個字，一遍一遍地念。這個佛號，能幫助亡者定住神識，不被業力牽走。"
"第五，不要動他的身體。臨終之人，神識正在離體，最忌諱被觸碰。你方才握著他的手，其實是不對的。手心、腳心、胸口這些地方，尤其不能碰。一碰，神識就會受到干擾，分不清該往哪里去。"
周德大驚："弟子不知道這些，方才一直握著父親的手……"
慧遠大師擺擺手："無妨，你是無心之過。現在知道了，就不要再犯。"
他頓了頓，又說："還有最后一條，也是最重要的一條——要在心里為他祝福，而不是悲傷。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他都能感應到。你若心里悲傷，他也會跟著悲傷；你若心里祝福，他也會感到安慰。"
周德聽完，深深鞠了一躬："大師教誨，弟子銘記在心。"
慧遠大師點點頭，帶著周德回到禪房。
此時，凈慈老和尚的氣息已經更加微弱了，臉上卻浮現出一絲安詳的神色。幾個小沙彌正在旁邊念著佛號，聲音低沉而平穩。
周德走到父親床前，跪了下來。這一次，他沒有哭，而是輕聲說道：
"爹，兒子來了。您放心，家里的事兒子會處理好的，您不用操心。兒子這些年承蒙您的教誨，已經能獨當一面了。您就安心跟著佛祖走吧，那邊沒有病痛，沒有煩惱，比這里好多了。"
他頓了頓，又說："爹，兒子不哭。兒子為您高興，您修了一輩子，今天終于能往生極樂了。兒子在這里給您念佛，送您一程。"
說完，他雙手合十，跟著小沙彌們一起念起了佛號：
"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
凈慈老和尚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一絲笑意。他的嘴唇微微動著，似乎也在默念佛號。
佛號聲在禪房里回蕩，一遍又一遍，不急不緩。
窗外，冬日的陽光透過窗欞照進來，在老和尚的臉上灑下一層金色的光芒。
過了大約一炷香的功夫，凈慈老和尚的呼吸漸漸停止了。他的臉上保持著那絲安詳的笑意，仿佛只是睡著了一般。
慧遠大師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頭頂，說道："善哉善哉！凈慈師兄，往生極樂了。"
周德看著父親安詳的面容，眼眶一熱，淚水差點奪眶而出。可他想起慧遠大師的話，硬生生把眼淚忍了回去，繼續念著佛號。
慧遠大師贊許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周施主，令尊走得很安詳。他的頭頂是溫熱的，這是往生西方的瑞相。你做得很好。"
周德這才松了一口氣，淚水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
慧遠大師沒有阻止他，只是輕聲說道："現在可以哭了。人走了之后，哭一場是應該的。但記住，不要哭太久，也不要哭太大聲。亡者的神識雖然已經離體，但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內，還會時不時回來看看。若是你天天哭得死去活來，他也會跟著難過，影響他在那邊的修行。"
周德擦了擦眼淚，說道："大師，弟子還有一事不明，想請教大師。"
慧遠大師說："你問。"
周德說："大師方才說，親人的眼淚會讓亡者心生牽掛，難以往生。可弟子想不明白，亡者已經快要斷氣了，怎么還能聽到看到我們的一舉一動？"
慧遠大師微微一笑："這個問題問得好。你聽老衲慢慢說。"
他走到窗前，望著院子里的那棵老松樹，說道："《楞嚴經》中說，人有八識。前五識是眼耳鼻舌身，第六識是意識，第七識是末那識，第八識是阿賴耶識。人死的時候，前五識最先消失，就像熄滅五盞燈。這時候，人已經看不見、聽不見了。"
他轉過身來，看著周德："可第六識、第七識、第八識，并不會立刻消失。尤其是第八識阿賴耶識，它是整個人最深層的意識，包含著無始以來的一切記憶和種子。這個識，要到神識完全離體之后，才會隨著一起離開。"
"在神識完全離體之前，第六識和第七識還在活動。雖然前五識已經消失，但第六識有一種功能，叫做'意識獨影'，可以不依靠前五識，直接感知外界。就像一個瞎子，雖然看不見，但還能感覺到周圍人的存在。"
周德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所以父親雖然閉著眼睛，卻還能聽到弟子說的話？"
慧遠大師點頭："不僅能聽到，還能感應到你的心念。第六識是很敏感的，它能捕捉到周圍人的情緒波動。你心里悲傷，它就感到悲傷；你心里安定，它就感到安定。這就是為什么老衲讓你不要哭、不要挽留——因為亡者的第六識，能夠感應到這一切。"
周德又問："那大師說不能碰亡者的身體，這又是什么道理？"
慧遠大師說道："這個道理更深一層。神識離體，是有順序的。《瑜伽師地論》中說，神識從哪個部位離開，亡者就往哪里去。若是從頭頂離開，便往生善道，上品是佛國，中品是天道，下品是人道；若是從胸口離開，便落入中三道，是阿修羅道、畜生道、餓鬼道；若是從腳底離開，便墜入地獄道。"
周德聽得毛骨悚然，問道："那怎么才能讓神識從頭頂離開？"
慧遠大師說："這就要靠平時的修行和臨終的助念了。若是一個人平時心地善良，又有修行功夫，臨終時神識自然會往上走。再加上家人的助念和祝福，就像有人在上面拉他一把，更容易從頭頂出去。"
"可若是家人在旁邊哭泣挽留，或者亂碰亡者的身體，神識就會受到干擾，分不清該往哪里走。尤其是觸碰手心、腳心、胸口這些地方，會把神識往下引，反而害了他。"
周德倒吸一口涼氣："弟子方才握著父親的手，豈不是……"
慧遠大師安慰道："無妨，你握的時間不長，而且令尊道行深厚，不會被這點干擾影響。老衲方才摸了他的頭頂，是溫熱的，說明神識已經從頭頂離開了，這是往生的瑞相。"
周德這才放下心來，又問："大師，您方才說神識離體后，還會回來看看。這又是怎么回事？"
慧遠大師說："這就是'中陰身'了。《西藏度亡經》中有詳細的描述。人死后，神識會進入一個叫做'中陰'的狀態，就像做夢一樣。在這個狀態里，亡者可以看到自己的遺體，看到家人，卻沒辦法跟他們說話、接觸他們。這種感覺是很痛苦的，就像隔著一層玻璃看著另一個世界。"
"中陰身最長可以持續四十九天。在這四十九天里，亡者會經歷各種境界，根據自己的業力，選擇下一個去處。若是家人天天哭泣悲傷，亡者看在眼里，就會心生不舍，流連在人間，遲遲不肯去投胎。這樣反而會耽誤他的輪回，甚至可能墮入鬼道。"
周德心中一凜，說道："原來如此。弟子明白了，以后一定會注意。"
慧遠大師說道："你能明白這些道理，令尊在天之靈，也會感到欣慰。"
他頓了頓，又說："其實，你父親是有福之人。他一生修行，臨終時又有善知識助念，神識清明，往生極樂，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你應該為他高興，而不是悲傷。"
周德點點頭，說道："大師說得是。父親修行一生，今日終于得償所愿，弟子應該為他歡喜才對。"
慧遠大師贊許道："善哉善哉！你能這樣想，說明你也是有慧根的人。老衲再送你一句話——"
"生死事大，無常迅速。今日你父親往生，便是在提醒你：人生苦短，當及早修行。莫等到自己臨終那一天，才后悔蹉跎了歲月。"
周德聽了，若有所悟，沉默良久。
慧遠大師見周德陷入沉思，便沒有打擾他，轉身去安排后事。
按照寺里的規矩，凈慈老和尚的遺體要停放三天，讓四方僧眾前來吊唁。三天之后，再擇日荼毗，也就是火化。
周德在寺里住了下來，每天跟著僧眾們念佛誦經，為父親做功德。
第二天夜里，周德做了一個夢。
夢里，他看見父親站在一片金光之中，身穿金色的袈裟，面容慈祥，比生前還要年輕幾分。父親沖他微微一笑，說道：
"德兒，你做得很好。為父已經到了極樂世界，這里比你想象的還要美。你不必掛念為父，好好照顧自己，將來我們還會再見。"
說完，父親的身影便漸漸淡去，消失在那片金光之中。
周德猛然驚醒，發現自己淚流滿面。
第二天一早，他把這個夢告訴了慧遠大師。
慧遠大師點點頭，說："這是令尊來托夢給你，讓你放心。他能這么快現瑞相，說明往生的品位不低，至少是中品往生。"
周德心中大石落地，問道："大師，弟子還想再問一件事。您昨日說的那些道理，弟子雖然記住了，可還有很多細節不太明白。比如……"
他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難以啟齒。
慧遠大師看出他的心思，說道："你是想問，若是臨終之人不是修行人，平時也沒念過佛，那又該怎么辦？"
周德點頭："正是。弟子父親是出家人，一輩子都在修行，臨終有把握往生。可弟子自己是個俗人，將來臨終的時候，只怕沒有父親這樣的定力。還有弟子的妻子、兒女、親朋好友，他們更不懂這些。到時候該怎么辦？"
慧遠大師沉吟片刻，說道："這個問題，問到點子上了。老衲本來只是隨緣開示，既然你誠心想問，老衲就把臨終助念的要訣，詳詳細細地說給你聽。"
他的聲音變得鄭重起來："這些要訣，是歷代祖師傳下來的，極為殊勝。你若能記住，不僅能幫助自己，還能幫助身邊的人。臨終一念，關系到亡者未來無量劫的去處，半點馬虎不得。"
周德連忙跪下，恭敬地說："請大師開示！"
慧遠大師扶起他，說道："你且聽好了。臨終助念，有六大要訣，缺一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