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你這個瘋婆子,你在干什么!”
我死死盯著手機屏幕,眼珠子都要瞪裂了。
屏幕里,那個平日里看著老實巴交的保姆,正把我的兒子按在膝蓋上。
她面目猙獰,高高揚起了巴掌,對著孩子瘦弱的后背狠狠砸了下去。
一下,兩下!
孩子在劇烈掙扎,而我坐在車里,全身的血液都沖上了頭頂。
我發(fā)誓,我要讓這個惡毒的女人把牢底坐穿!
但我萬萬沒想到,下一秒發(fā)生的事情,卻讓我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個耳光。
01
人到中年,最怕的不是工作累,而是后院起火。
我是林予州,今年三十二歲。
在這個不上不下的年紀,我活得像一只不知疲倦的陀螺。
妻子三年前因病去世,留下了我和三歲的兒子浩浩。
那時候,我覺得天都塌了。
但看著襁褓里的孩子,我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為了給兒子最好的生活,我拼了命地工作。
我在一家科技公司做中層,加班出差是家常便飯。
家里沒有老人能幫襯,我只能請保姆。
現(xiàn)在的保姆云姨,是半年前經(jīng)熟人介紹來的。
云姨五十二歲,農(nóng)村戶口,人看著挺樸實。
她話不多,干活也利索,做飯口味偏淡,正合浩浩的胃口。
最重要的是,她帶過孫子,說是很有經(jīng)驗。
我也觀察過一段時間,沒發(fā)現(xiàn)什么大毛病,也就慢慢放了心。
這一周,我去鄰省出差,談一個大項目。
為了早點趕回來陪兒子,我連著通宵了兩個晚上。
緊趕慢趕,終于在周五下午把合同敲定了。
我沒告訴云姨我今天回來。
我想著給浩浩一個驚喜,也順便突擊檢查一下家里的情況。
畢竟現(xiàn)在的社會新聞看多了,心里總歸是有根刺。
誰能保證知人知面又知心呢?
下午三點多,我拖著行李箱站在了自家門口。
樓道里靜悄悄的,只有感應燈發(fā)出微弱的光。
我輕手輕腳地拿出鑰匙,緩緩插進鎖孔。
為了不發(fā)出聲響,我轉(zhuǎn)動鑰匙的速度極慢。
“咔噠”一聲輕響,門開了。
客廳里沒有開燈,光線有些昏暗。
地上一塵不染,玩具也收納得整整齊齊。
看來云姨還是挺勤快的,我心里稍微寬慰了一些。
我換了拖鞋,準備去臥室看看浩浩在干什么。
走到兒童房門口時,我發(fā)現(xiàn)門虛掩著,留了一道兩指寬的縫隙。
里面?zhèn)鱽砹撕坪坪吆哌筮蟮穆曇簦犉饋碛行╇y受。
我心頭一緊,下意識地把眼睛湊到了門縫邊。
這一看,我整個人如遭雷擊,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了。
透過門縫,我看到云姨正背對著我。
浩浩站在她身前,身體似乎在劇烈地顫抖。
云姨的一只手死死按著浩浩的肩膀,讓他動彈不得。
而她的另一只手,正握成拳頭狀,用力地錘擊浩浩的后背!
“砰!砰!”
那沉悶的聲響,在安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刺耳。
浩浩滿臉通紅,張大著嘴巴,似乎想哭卻哭不出來。
他在掙扎,小手在空中亂抓。
可是云姨根本沒有停手的意思,反而加大了力度。
那一瞬間,我的腦子里“嗡”的一聲炸開了。
憤怒、震驚、心痛,各種情緒像海嘯一樣向我襲來。
這就是我信任的保姆?
這就是我每個月花高薪請來照顧兒子的人?
趁我不在家,她竟然敢虐待我的兒子!
我的手已經(jīng)握住了門把手,恨不得立刻沖進去把她推開。
但在推門的最后一秒,理智像一盆冷水潑了下來。
我是個成年人,我知道現(xiàn)在沖進去意味著什么。
如果我現(xiàn)在沖進去,她完全可以狡辯。
她可以說是在跟孩子玩,或者是在幫孩子拍背。
沒有監(jiān)控,沒有錄音,我是個男人,她是弱勢群體的阿姨。
如果鬧到派出所,沒有確鑿的證據(jù),我根本拿她沒辦法。
而且,如果打草驚蛇,她以后在暗地里對我兒子更壞怎么辦?
我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下了心頭的怒火。
我松開了門把手,退回到大門口。
我故意重重地關(guān)了一下大門,發(fā)出“砰”的一聲巨響。
然后,我大聲喊道:“云姨!浩浩!爸爸回來了!”
這一嗓子,我是帶著顫音喊出來的。
房間里的動靜瞬間停了。
幾秒鐘后,兒童房的門開了。
云姨顯得有些慌亂,額頭上全是細密的汗珠。
她的臉色也有點蒼白,眼神有些閃躲。
“哎呀,林先生,您……您怎么突然回來了?”
她一邊說,一邊用圍裙擦著手,顯得手足無措。
浩浩跟在她身后,眼圈紅紅的,顯然剛才是真的難受。
我強忍著想扇她一巴掌的沖動,蹲下身抱住兒子。
“浩浩,怎么了?眼睛怎么紅紅的?”我柔聲問道。
浩浩還沒說話,云姨就搶著解釋:“剛才浩浩有點鬧覺,剛哄好。”
鬧覺?
鬧覺需要那樣用力地錘背嗎?
鬧覺會讓孩子滿臉通紅、無法呼吸嗎?
我心里的冷笑已經(jīng)泛到了臉上,但我還是忍住了。
“哦,是嗎?辛苦你了,云姨。”
我說這話的時候,感覺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云姨似乎松了一口氣,轉(zhuǎn)身去廚房給我倒水。
看著她忙碌的背影,我的眼神冷到了極點。
好你個云姨,平時裝得像個老實人。
原來背地里是這副嘴臉。
既然你敢對我兒子動手,就別怪我不客氣。
我要讓你付出代價,慘痛的代價!
那天晚上,我一直守在浩浩身邊。
吃飯的時候,我特意觀察了一下。
浩浩的食欲不太好,吃兩口就停下來。
云姨在旁邊看著,眼神里似乎帶著某種我不懂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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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現(xiàn)在看她,怎么看怎么覺得那是心虛。
晚上給浩浩洗澡的時候,我特意檢查了他的后背。
當脫下小背心那一刻,我的眼淚差點掉下來。
在他那白白嫩嫩的后背肩胛骨位置,赫然有一塊紅印!
雖然不是很腫,但在白皙皮膚的襯托下,顯得觸目驚心。
這就是證據(jù)!
這就是那個毒婦虐待我兒子的鐵證!
我顫抖著手,輕輕撫摸那塊紅印。
“浩浩,疼嗎?”我哽咽著問。
浩浩回過頭,懵懂地點了點頭:“疼。”
“是阿姨打的嗎?”我誘導著問。
浩浩想了想,又點了點頭:“阿姨拍,用力拍。”
聽到兒子親口確認,我心里的最后一絲僥幸也破滅了。
哪怕云姨平時表現(xiàn)得再好,這一刻也都被抹殺得干干凈凈。
我把浩浩緊緊抱在懷里,眼淚無聲地流了下來。
對不起,兒子。
是爸爸沒用,是爸爸引狼入室。
爸爸發(fā)誓,一定不會讓你白白受苦。
我要把她的真面目撕下來,公之于眾!
把浩浩哄睡后,我走出了臥室。
云姨正在客廳拖地,見我出來,討好地笑了笑。
“林先生,浩浩睡了?”
“嗯,睡了。”我面無表情地應了一聲。
“那您也早點休息,出差這么久肯定累壞了。”
看著她那副偽善的嘴臉,我感到一陣惡心。
“云姨,你也早點睡。這幾天辛苦你了。”
我故意把“辛苦”兩個字咬得很重。
云姨似乎沒聽出來我的弦外之音,笑著點點頭回了保姆房。
回到自己的房間,我根本無法入睡。
躺在床上,腦海里不斷回放著下午那一幕。
那沉悶的捶打聲,像重錘一樣敲擊著我的心臟。
我拿出手機,打開了電商平臺。
我在搜索欄里輸入了“高清針孔攝像頭”、“隱形監(jiān)控”。
我要取證。
我要拿到最直接、最無可辯駁的視頻證據(jù)。
只要拍到她再次動手的畫面,我就立刻報警。
我要讓她以虐待兒童罪被起訴,我要讓她身敗名裂!
下單的時候,我的手都在發(fā)抖。
為了快點拿到,我選了同城加急送。
這一夜,我睜著眼睛直到天亮。
我想了很多。
想到了去世的妻子,她臨終前拉著我的手,讓我一定要照顧好浩浩。
想到了這些年為了工作,我對浩浩的虧欠。
如果浩浩真的因為保姆有了心理陰影,我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窗外的天空泛起了魚肚白。
新的一天開始了。
但這對我來說,將是一場早已預謀好的戰(zhàn)爭。
云姨,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咱們走著瞧。
02
第二天一大早,快遞員就把東西送到了。
為了不引起云姨的懷疑,我特意把快遞寄到了小區(qū)門口的豐巢柜。
早上七點,我像往常一樣起床洗漱。
云姨已經(jīng)做好了早飯,小米粥配雞蛋餅。
“林先生,起這么早啊,不多睡會兒?”云姨熱情地招呼。
我看了一眼桌上的早飯,淡淡地說:“公司有點急事,還得去一趟。”
這是我昨晚想好的借口。
如果不離開家,云姨肯定會有所防備。
只有我“不在場”,她才會露出狐貍尾巴。
吃早飯的時候,浩浩醒了。
他揉著惺忪的睡眼,光著腳丫跑了出來。
“爸爸,你要走了嗎?”浩浩抱著我的大腿,一臉的不舍。
看著兒子依戀的眼神,我的心都要碎了。
我蹲下身,親了親他的額頭。
“浩浩乖,爸爸去公司處理點事情,下午就回來陪你玩。”
我強忍著酸楚,笑著哄他。
云姨走過來,把浩浩抱了起來。
“浩浩聽話,爸爸去掙錢給你買大汽車。”
看著浩浩在云姨懷里并不抗拒的樣子,我心里更是五味雜陳。
這就是孩子的單純啊。
哪怕被打疼了,只要給顆糖,可能就忘了。
這更堅定了我必須除掉這個隱患的決心。
吃完飯,我換上西裝,提著公文包出了門。
但我并沒有去公司。
我先去取了快遞,然后開車繞了一圈,停在了小區(qū)后面的一條僻靜街道上。
我在車里拆開快遞,那是兩個微型攝像頭。
只有紐扣大小,卻有著4K的高清畫質(zhì),還能手機遠程實時查看。
我必須找個機會回去安裝。
好在,我知道云姨每天上午九點半會帶浩浩去樓下公園玩半小時。
那是她的固定習慣,也是雷打不動的規(guī)律。
我在車里枯坐了一個多小時。
這種等待是煎熬的,每一分鐘都像過了一年。
九點半,手機里連接的小區(qū)門口監(jiān)控顯示,云姨推著嬰兒車出去了。
浩浩坐在車里,手里拿著一個小鏟子。
機會來了!
我像做賊一樣,偷偷溜回了家。
這種感覺很荒謬。
明明是我自己的家,我卻要像個小偷一樣潛入。
但我顧不得那么多了。
我動作飛快,先在客廳的空調(diào)上方安裝了一個。
那個位置視野開闊,能覆蓋整個客廳和餐廳。
我用黑色的膠帶把它固定好,藏在裝飾綠植的葉子后面。
不仔細看,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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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攝像頭,我裝在了兒童房的書柜頂上。
這里是浩浩待的時間最長的地方,也是最容易發(fā)生“意外”的地方。
調(diào)試好角度,連接上手機APP。
畫面清晰流暢,連地上的頭發(fā)絲都能看清楚。
做完這一切,我只用了十分鐘。
但我背后的襯衫已經(jīng)被冷汗?jié)裢噶恕?/p>
我再次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然后,我迅速撤離。
回到車里,我把手機架在支架上,連上了車載電源。
屏幕上,家里的景象一覽無余。
現(xiàn)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十點左右,云姨帶著浩浩回來了。
看著屏幕里的一老一少走進家門,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云姨給浩浩洗了手,拿了點水果給他吃。
浩浩坐在爬行墊上玩積木,云姨則在一旁擇菜。
畫面看起來很溫馨,甚至有點歲月靜好。
但我知道,這都是假象。
這平靜的湖面下,藏著吃人的鱷魚。
一上午,我連廁所都不敢上,死死盯著屏幕。
哪怕眼睛干澀難受,我也不敢眨眼。
我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jié),任何一個她施暴的瞬間。
中間有一段,浩浩把積木扔得到處都是。
云姨走過去,彎下腰收拾。
我看到她揚起手,心里猛地一緊:“要打了嗎?”
結(jié)果她只是擦了擦浩浩的鼻涕。
我松了一口氣,但神經(jīng)依然緊繃。
這種心理博弈太折磨人了。
我在期待她動手,好讓我抓個現(xiàn)行。
我又在祈禱她別動手,因為我不希望兒子受苦。
這種矛盾的心理,快要把我逼瘋了。
中午十二點,云姨給浩浩喂飯。
浩浩有點挑食,不想吃胡蘿卜。
云姨哄了半天,浩浩就是不張嘴,還把頭扭到一邊。
我看到云姨的眉頭皺了起來,臉色有點難看。
“來了!”我心里暗叫一聲。
只見云姨把碗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
我的心跳瞬間加速到了每分鐘一百二十下。
她在壓抑怒火,我知道。
就在我以為她要爆發(fā)的時候,她卻嘆了口氣。
她把胡蘿卜挑出來,剁碎了拌在飯里,又重新端起碗。
“浩浩乖,吃一口,吃了才能長高高。”
她又恢復了那副耐心的模樣。
但我卻并不覺得感動,只覺得她在演戲。
或者說,是因為她知道浩浩不吃硬的,才不得不這么做。
這種耐心,是職業(yè)素養(yǎng),不是愛心。
一旦職業(yè)素養(yǎng)耗盡,剩下的就是暴力。
下午一點,浩浩去午睡了。
云姨也回房間休息了。
監(jiān)控畫面靜止了下來。
我靠在椅背上,感覺渾身酸痛。
明明什么都沒做,卻比連續(xù)加班一周還要累。
我點了根煙,狠狠吸了一口。
煙霧繚繞中,我看著車窗外的人來人往。
那些路過的行人,有的行色匆匆,有的歡聲笑語。
他們不知道,就在幾米之外的車里,有一個父親正在經(jīng)歷怎樣的煎熬。
我不知道這場監(jiān)視要持續(xù)多久。
也許是一天,也許是一周。
但我有的是耐心。
為了兒子,我可以跟她耗到底。
下午兩點半,浩浩醒了。
云姨給他穿好衣服,帶他到客廳看繪本。
一切都很正常,正常得讓我有些懷疑自己。
難道昨天真的是我看錯了?
不可能!
親眼所見,還能有假?
浩浩背后的紅印,還能有假?
浩浩親口說的“疼”,還能有假?
絕不可能!
狼終究是要吃肉的,她裝不了一輩子。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下午三點,陽光斜斜地照進客廳。
浩浩說餓了,想吃葡萄。
云姨去廚房洗了一串葡萄出來,放在茶幾上。
“浩浩,慢點吃,別噎著。”云姨囑咐了一句,轉(zhuǎn)身去陽臺收衣服。
浩浩坐在沙發(fā)上,開心地抓起葡萄往嘴里塞。
他吃得很急,像個小倉鼠一樣,腮幫子鼓鼓的。
我看著屏幕,心里隱隱有些不安。
孩子這么吃東西,是很危險的。
但我沒法提醒,只能干著急。
突然,屏幕里的浩浩不動了。
他手里的葡萄掉在了地上。
緊接著,他雙手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他的小臉瞬間漲紅,嘴巴張大,卻發(fā)不出一絲聲音。
那是……噎住了!
我的腦袋“嗡”的一聲。
“浩浩!”我在車里大喊了一聲。
就在這時,云姨從陽臺沖了出來。
她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她扔下子手里的衣服,一個箭步?jīng)_到浩浩面前。
接下來的畫面,讓我瞬間失去了理智。
只見云姨一把將浩浩從沙發(fā)上提了起來。
她的動作非常粗魯,根本沒有任何溫柔可言。
此時的浩浩已經(jīng)憋得滿臉紫紅,眼珠子都要翻上去了。
云姨面露兇光,眉頭緊鎖,看起來猙獰無比。
她沒有詢問,沒有安撫,直接繞到了浩浩的身后。
她的雙臂像鐵鉗一樣,狠狠地勒住了孩子幼小的腹部。
03
我死死盯著屏幕,心臟仿佛停止了跳動。
只見屏幕里,云姨面露“兇光”。
并沒有溫柔詢問,而是直接繞到浩浩身后,雙臂勒住孩子的腹部。
隨后更是粗暴地將孩子頭朝下按在膝蓋上,高高揚起巴掌,對著浩浩那瘦弱的后背狠狠地砸了下去!
一下!兩下!
那動作幅度之大,簡直像是在發(fā)泄著滔天的仇恨。
浩浩的身體隨著她的拍打劇烈顫抖,小手無力地垂在半空中。
林予州看得目眥欲裂,手指死死扣住手機邊緣,指節(jié)泛白。
他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當著監(jiān)控也敢如此明目張膽地行兇!
那一刻,他感覺血液直沖天靈蓋,怒吼一聲:“住手!”
隨即發(fā)動車子,像瘋了一樣準備沖回家揭穿這個惡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