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
注:本故事為網友投稿，為保護投稿人隱私，文章所有中的人名均為化名，圖片來源于網絡。
女兒壓低聲音湊到我耳邊，熱乎乎的氣息噴在我臉上。
"媽媽，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不能告訴爸爸。"
我以為是什么小孩子的玩笑話，隨口應了一聲"好"。
然后她說出的那句話，像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
我愣住了，一時間以為自己聽錯了。
"什么？"
"就是真的，"女兒的聲音很小，像是怕被誰聽見，"我有一次起來上廁所，看見爸爸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發現我了，讓我不要告訴你。可是媽媽，我憋了好久好久，好難受……"
她說著說著，眼眶也紅了。
我把她摟進懷里，腦子里卻亂成一團。
我和丈夫是大學同學，畢業后結婚，然后有了女兒糖糖。
日子過得不算富裕，但也安穩。他在一家私企做銷售主管，我在銀行當柜員，兩個人的工資加起來，供一套房、養一個娃，剛剛好。
糖糖今年六歲，上幼兒園大班，再過幾個月就要上小學了。她性格隨我，話多、黏人、愛撒嬌。每天晚上睡覺前，都要我陪著講故事，講完還要聊天，聊幼兒園的趣事，聊她的好朋友，聊她今天學了什么新本領。
而丈夫呢，最近一年變得越來越沉默。
以前他下班回家，會陪糖糖玩一會兒，給她講睡前故事。可現在，他回來就把自己關在書房里，說是加班，一待就是好幾個小時。
我問他是不是工作上出了什么問題，他說沒有。
我問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他說沒有。
我問他是不是對我有什么意見，他還是說沒有。
"沒有"成了他的口頭禪，像一堵墻，把我擋在外面。
有好幾次，我半夜醒來，發現他不在身邊。去客廳找，看見書房的門縫里透著光。我敲門進去，他就坐在電腦前，屏幕上開著一個Excel表格，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睡不著？"我問。
"嗯，有點事情沒處理完。"他頭也不抬。
我站在他身后，想說點什么，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最后只能說一句"別太晚"，然后默默回房間。
我一直以為他只是工作壓力大，中年男人嘛，誰不是上有老下有小，扛著一堆事。
糖糖睡著后，我輕手輕腳地走出臥室。
客廳的燈關著，書房的門虛掩著，透出一絲微弱的光。
我沒有敲門，而是悄悄把門推開一條縫。
他坐在椅子上，背對著我，肩膀微微顫抖。
手邊放著一個相框，是糖糖周歲時拍的全家福。
我的心猛地揪緊了。
"李卓。"我輕輕喊了一聲。
他渾身一震，連忙用手背抹了一下臉，轉過身來。
"你怎么還沒睡？"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努力扯出一個笑容。
"你告訴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沒什么事啊，我就是……"
他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沉默。
漫長的沉默。
最后，他嘆了口氣，把頭埋進雙手里。
"對不起。"他說。
"什么對不起？你到底怎么了？"
他抬起頭，眼睛紅紅的，嘴唇動了動，半天才擠出幾個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