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自從我在宮宴上把皇上舉過頭頂救了駕,整個京城看我的眼神都變了。
人人都知道,林尚書家那個從小病弱、養在江南的千金林清月,是個能力拔山河的奇女子。
鎮國將軍陸風晚來一步,親眼看著我單手舉起圣上,又一抬手將他掄起來躲過偷襲。
他那時看我的眼神,就像盯著一個披著人皮的妖怪。
宮宴結束后,流言像野火一樣燒遍了京城每條街巷。
有人說我能徒手舉起千斤鼎,有人說我一掌能劈開假山石。
我爹在朝堂上被同僚打趣,我娘對著滿屋綾羅綢緞發愁——這下更沒人敢上門提親了。
可我那直腸子的三哥卻拍著大腿叫好,第二天就興沖沖去了軍營。
他說要給我找個配得上的夫婿,最好身強體壯,經得起折騰。
我本以為他只是說笑,沒想到第三日清晨,他就真把陸風帶到了我院子里。
而那時,我正舉著養滿睡蓮和錦鯉的大水缸,在晨光里扎馬步。
01
我是林清月,一個體弱多病的江南世家大小姐,卻在皇宮夜宴上一舉成名。
你若要問是哪一舉,那就是刺客突然出現的時候,我把圣上整個人舉過了頭頂,成功救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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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駕的鎮國將軍陸風晚來一步,眼神銳利地盯著我,聲音帶著警惕:“你是什么人?”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又看見一個刺客悄悄繞到他身后準備偷襲。
于是我又是輕輕一舉,把這位陸大將軍也給舉了起來。
圣上當時驚得說不出話,半天才緩過神來問我:“這位姑娘,你是哪家的千金?”
我連忙跪下行禮,用最虛弱的聲音回答:“回稟圣上,家父是林尚書?!?/p>
說完還故意咳嗽了幾聲,顯得氣若游絲。
圣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是林愛卿的女兒,早就聽說林家小姐身體欠佳,沒想到竟有這般身手?!?/p>
我低著頭,聲音更輕了:“臣女只是情急之下爆發了力氣,現在只覺得渾身發軟?!?/p>
陸風站在一旁,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我,那眼神明顯帶著懷疑。
回到林府已經是深夜,父親母親在廳中等候多時。
母親拉著我的手,滿臉擔憂:“月兒,今日之事我們都聽說了,你怎會做出如此驚人之舉?”
我靠在母親肩上,故作虛弱:“女兒當時嚇壞了,也不知哪來的力氣?!?/p>
父親捋著胡須,眉頭緊鎖:“圣上今日特意召見我,說起你救駕之事,言語間頗為贊賞?!?/p>
我心中一驚,忙問:“圣上可有說別的?”
父親搖搖頭:“那倒沒有,只是陸將軍似乎對你頗為關注,私下詢問了不少關于你的事。”
這句話讓我心頭一緊,那個陸風果然起了疑心。
三日后,長公主舉辦賞花宴,邀請京城所有世家千金參加。
母親早早開始準備,特意為我挑選了最素雅的衣裙。
臨行前,母親反復叮囑:“月兒,今日宴會上切記少說話,莫要再做出什么引人注目之事。”
我乖巧地點頭:“女兒明白?!?/p>
02
賞花宴設在公主府的御花園中,百花盛開,香氣襲人。
我剛入席,鄰座的周夫人便笑著與母親搭話:“林夫人,這位就是貴府千金吧,果然氣質不凡?!?/p>
母親微笑著回應:“周夫人過獎了,小女自幼體弱,一直在江南老宅休養,上月才回京城?!?/p>
周夫人打量著我纖瘦的身形,關切地問:“如今身子可好些了?可曾許配人家?”
母親正要開口,我突然掩唇劇烈咳嗽起來,咳得滿臉通紅,仿佛下一刻就要喘不過氣。
周夫人臉色微變,連忙改口:“瞧我這話問的,林小姐先好生休養才是?!?/p>
周圍幾位原本想過來攀談的夫人見狀,也都打消了念頭,轉而聊起別的話題。
母親眼中閃過一絲失望,私下里卻仍想著為我物色合適的人家。
宴會結束后,母親在馬車上一路嘆息。
我輕聲安慰:“母親,女兒才回京不久,還想多陪陪您和父親呢。”
母親握著我的手,愁容滿面:“話雖如此,可今日之后,只怕京城再無人敢上門提親了?!?/p>
我把臉埋進手帕里,心中暗自高興,差點笑出聲來。
這時馬車突然顛簸,我下意識伸手扶住車壁,竟在檀木上按出淺淺的指印。
我連忙收回手,幸好母親正看著窗外,沒有察覺。
回到府中,二哥林明軒興沖沖地跑來找我。
“妹妹,今日宴會上可有什么趣事?”
我搖搖頭:“無非是賞花品茶,聽夫人小姐們閑聊罷了。”
林明軒笑道:“那多無趣,明日哥哥帶你去街上逛逛,京城夜晚可熱鬧了?!?/p>
母親在一旁聽見,連忙阻止:“軒兒,莫要胡鬧,你妹妹身子弱,不宜勞累。”
我拉住母親的手臂,柔聲說:“母親,女兒整日待在府中也悶得慌,就讓二哥帶我出去走走吧?!?/p>
母親見我堅持,只得答應,再三囑咐林明軒要照顧好我。
次日傍晚,林明軒果然帶我出了門。
京城的夜晚燈火輝煌,落霞街上人流如織,叫賣聲不絕于耳。
“妹妹你看,那邊是京城最有名的酒樓,那邊的綢緞莊專供宮中用料......”林明軒興奮地介紹著。
我含笑點頭,目光卻在人群中掃過,保持著警惕。
走了不到半個時辰,貪玩的林明軒便被人群沖散,不見了蹤影。
我嘆了口氣,倒也不著急,獨自沿著街道慢慢走著。
街邊的小吃香氣撲鼻,我買了一份桂花糕,正品嘗著,突然聽到有人大喊:“抓小偷!我的錢袋丟了!”
人群一陣騷動,我看見一個瘦小的身影正拼命往前擠。
周圍人紛紛避讓,生怕惹上麻煩。
我裝作受驚的柔弱小姐,呆立在路中央,眼看那小偷就要撞到我身上。
就在擦肩而過的瞬間,我指尖輕點,暗中封住了他的穴道。
小偷突然腿腳一軟,直直摔倒在地,錢袋滾出老遠。
而我則“被撞得”向后踉蹌幾步,眼看就要摔倒。
就在這時,一只有力的手臂攬住了我的腰,將我扶穩。
我抬頭一看,心中暗叫不好,扶住我的正是陸風。
他今日未著戎裝,一身墨色常服,卻掩不住挺拔的身姿。
“姑娘沒事吧?”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些許關切。
我連忙掙脫他的攙扶,退后兩步,用帕子掩住口鼻,輕聲道:“多謝公子?!?/p>
陸風看清我的臉,眼中閃過驚訝:“林小姐?”
我故作詫異:“陸將軍?您怎么在此?”
“今日休沐,隨意走走?!标戯L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林小姐一人出門?”
我正要回答,林明軒終于從人群中擠了過來,看到陸風,愣了一下。
“陸兄?你怎么和我妹妹在一起?”
陸風拱手道:“林兄,方才有人行竊,沖撞了令妹,我正好路過?!?/p>
林明軒連忙檢查我是否受傷,我趁機又咳嗽起來,這次咳得更加厲害。
陸風眉頭微皺:“林小姐似乎舊疾復發,還是早些回府請大夫看看為好?!?/p>
林明軒慌了神:“舊疾?妹妹你怎么沒跟我說過?”
我一時語塞,心中著急,干脆眼睛一閉,假裝暈了過去。
“妹妹!”林明軒大驚失色,連忙將我抱起。
陸風沉聲道:“林兄快送林小姐回府,我去請太醫?!?/p>
“不用不用!”我心中著急,卻不敢醒來,只能在林明軒懷里繼續裝暈。
03
次日,京城流言四起,都說林家那位病弱千金昨日在街上舊疾復發,昏迷不醒。
而我此刻正在自家院子里,左手拿著蘋果,右手舉著石鎖,輕松自如。
林明軒被父親罰跪在院中,苦著臉看我:“妹妹,你可把我害慘了。”
我咬了一口蘋果,笑道:“二哥,昨日若不是我暈過去,你怎么跟父親交代?”
“可你裝得也太像了,連陸兄都信以為真,今日一早還派人來問你的病情。”林明軒嘟囔道。
我動作一頓:“陸風派人來了?”
“可不是,送了好些補品,說等你病好了再登門拜訪?!?/p>
我放下石鎖,心中隱隱覺得不安。
這個陸風,似乎對我過于關注了。
三日后,宮中設宴,父親攜全家入宮赴宴。
宮門前,竟又遇見了陸風。
他主動上前行禮:“林小姐,身體可好些了?”
我盈盈回禮:“多謝將軍關心,已無大礙?!?/p>
入席后,母親低聲問我:“月兒,你與陸將軍很熟嗎?”
我搖搖頭:“只是見過幾面罷了?!?/p>
母親嘆了口氣:“陸將軍方才那語氣,分明是聽信了傳聞,以為你真是個病弱之人?!?/p>
我心中暗喜,這樣正好。
宴會上歌舞升平,氣氛融洽。
突然,一個舞女從腰間抽出軟劍,直刺御座!
“護駕!”侍衛大喊。
與此同時,數十名黑衣人從梁上躍下,場面頓時大亂。
陸風反應最快,立刻帶人護在圣上身前。
混亂中,我趁人不備,悄悄靠近御座。
就在舞女的劍即將刺中圣上時,我伸手從圣上腋下穿過,輕輕一舉,將他整個人舉了起來,避開致命一擊。
陸風剛解決面前的刺客,回頭看來,正看見我舉著圣上的一幕。
他雙眼瞪大,滿臉不可置信:“你......”
我無暇解釋,將圣上交給趕來的侍衛,轉身時看見一個刺客正從背后偷襲陸風。
“將軍小心!”我驚呼一聲,沖過去抓住他的胳膊,用力一甩,將他整個人掄了起來,躲過刺客的劍鋒。
陸風在空中借力,一腳踢開刺客,落地后眼神復雜地看著我。
“林小姐當真體弱?”他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懷疑。
我立刻換上一副嬌弱模樣,揉著手腕:“當真,人家的胳膊現在好酸呢?!?/p>
陸風嘴角抽搐了一下,沒有再多說。
04
宴會結束后,圣上特意召見我和父親。
“林愛卿,你女兒今日救駕有功,想要什么賞賜?”
我連忙跪下行禮:“臣女不敢居功,只是情急之舉?!?/p>
圣上笑道:“不必謙虛,朕賞你黃金千兩,綢緞百匹,另賜玉佩一枚,可隨時入宮請安?!?/p>
我心中苦笑,這下更引人注目了。
果然,不出三日,整個京城都在傳我的事。
版本越傳越離譜,有人說我能單手舉起千斤鼎,有人說我能一掌劈開假山。
林府飯桌上,一家人神色各異。
林明軒說得眉飛色舞:“你們是沒聽見,外面傳得可神了,說妹妹當時一手舉著圣上,一手揮劍,十個刺客近不了身!”
父親胡子直顫,顯然氣得不輕。
母親唉聲嘆氣:“這下更沒人敢上門提親了?!?/p>
大哥林明睿皺眉沉思,三哥林明輝卻拍手叫好:“妹妹厲害!看誰還敢說我們林家人文弱!”
我低頭吃飯,假裝什么都沒聽見。
母親拉著我的手,愁容滿面:“月兒,現在外面把你傳得像個母夜叉,這可如何是好?”
我安慰道:“母親不必憂心,清者自清?!?/p>
林明輝突然拍桌:“我看陸將軍就不錯!明日我去軍營找他!”
我一口湯差點噴出來:“三哥別鬧!”
林明睿給我夾了塊肉:“小妹說得對,婚姻大事豈能兒戲?!?/p>
林明輝卻不聽:“我明日就去!”
父親冷哼一聲:“軍中粗人,怎配得上我女兒。”
這場討論最終不歡而散。
05
我回到房中,推開窗戶,看著夜空中的明月,心中思緒萬千。
在江南老宅那些年,我跟隨師父習武學醫,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在京城引起這般風波。
師父說我是練武奇才,天生神力,只是這身本事,在京城反倒成了麻煩。
正想著,突然聽見屋頂有輕微的響動。
我立刻警惕起來,吹滅蠟燭,隱入黑暗之中。
一道黑影從窗外掠過,速度極快。
我沒有追出去,只是心中疑惑,什么人會夜探林府?
次日清晨,我剛起身,丫鬟就來通報:“小姐,三少爺帶著陸將軍來了,正在前廳等候?!?/p>
我心中一驚,這個三哥,竟然真的把人帶來了。
更糟糕的是,林明輝沒讓下人來請我,而是直接帶著陸風往后院走。
所以當陸風走進我院子時,我正在舉著一個裝滿水的大缸。
那缸里養著我心愛的睡蓮和錦鯉。
四目相對的瞬間,我差點把缸扔出去。
慌忙放下水缸,我理了理衣裙,盈盈行禮:“陸將軍有禮。”
陸風的表情有些僵硬,嘴角動了動,才回禮道:“林小姐有禮。”
林明輝完全沒察覺氣氛尷尬,還笑著說:“妹妹,這種重活讓哥哥來就好?!?/p>
說著就去抱那水缸。
他用力抱了一下,臉都憋紅了,缸卻紋絲不動。
林明輝尷尬地撓頭:“這缸還挺沉哈?!?/p>
我連忙把他拉到一邊,低聲問:“三哥,你怎么真把人帶來了?”
“給你相看啊!”林明輝理直氣壯,“我去軍營時,陸兄正好說有事找你,就一起來了。”
“有事?”我疑惑地回頭,卻看見陸風正試探性地去碰那水缸。
見我看著他,陸風不但沒有尷尬,反而整理衣袍,單膝跪地。
林明輝見狀大怒:“陸風!我帶你來看我妹妹,不是讓你來逼婚的!”
陸風從容道:“明輝誤會了,我這一拜,是想拜林小姐為師?!?/p>
06
這話一出,我和林明輝都愣住了。
林明輝先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你說什么?拜師?”
陸風抬起頭,神色認真:“那日宮宴見識了林小姐的身手,陸某深感敬佩,愿拜林小姐為師,學習武藝?!?/p>
我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
林明輝卻哈哈大笑:“陸兄,你堂堂鎮國將軍,拜我妹妹為師?說出去不怕人笑話?”
陸風正色道:“學無止境,達者為師,有何可笑?”
我看著他誠懇的眼神,心中快速盤算。
若收他為徒,一來可以名正言順地接觸,摸清他的底細;二來也能讓家里打消撮合我們的念頭。
想到這里,我清了清嗓子,端出幾分架子:“陸將軍當真想拜我為師?”
“千真萬確。”陸風答道。
我點點頭:“那好,不過我這人收徒嚴格,需得通過考驗。”
“師父請講?!?/p>
我指著院中三塊練功用的巨石:“這三塊石頭,分別重三百斤、五百斤、八百斤。你若能在一日內將它們全部舉起,我便收你為徒。”
林明輝倒吸一口涼氣:“妹妹,這太難了吧?”
陸風卻毫不猶豫:“弟子遵命?!?/p>
他說著便走向最小的那塊石頭,扎穩馬步,雙手扣住石頭底部,一聲低喝,竟真的將石頭舉過了頭頂。
我心中暗驚,這陸風的內力比我想象的還要深厚。
接著是五百斤的那塊,陸風額角滲出細汗,但仍成功舉起。
最后是八百斤的巨石,陸風嘗試了三次,每次都能抬起半尺,卻始終無法完全舉起。
第四次嘗試時,他臉色已經發白,顯然到了極限。
我出聲制止:“可以了?!?/p>
陸風放下石頭,單膝跪地,聲音帶著歉意:“弟子無能,未能通過考驗。”
我搖搖頭:“你能舉起五百斤,已非常人。這八百斤的石頭,本就不是一日之功。從今日起,你便是我徒弟了?!?/p>
陸風眼中閃過喜色:“多謝師父!”
林明輝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直到陸風離開,才回過神來。
“妹妹,你真要教他武功?”
我看著他:“有何不可?”
“可是......”林明輝撓撓頭,“總覺得哪里怪怪的?!?/p>
我沒再解釋,轉身回了房間。
07
從那天起,陸風只要有空便會來林府。
有時候是清晨,有時候是傍晚,風雨無阻。
他學得很認真,我教得也用心。
漸漸地,我發現陸風體內有一股奇特的真氣,時而洶涌,時而沉寂,像是受過嚴重的內傷。
一日授課結束后,我試探著問:“你以前是否受過傷?”
陸風動作一頓:“師父何出此言?”
“你運功時氣息不穩,似有舊疾?!蔽抑毖圆恢M。
陸風沉默片刻,低聲道:“年少時曾遭遇意外,傷了經脈,這些年一直在調養?!?/p>
我點點頭,沒有再追問,只是調整了教學內容,增加了調息養氣的部分。
陸風很聰明,一點就通,進步神速。
有時我會想,以他的天賦和努力,若不是身負舊傷,恐怕成就不止于此。
日子一天天過去,京城里關于我和陸風的傳言越來越離譜。
這日丫鬟急匆匆跑進院子:“小姐,外面都在傳,說陸將軍對您一見傾心,日日登門是為解相思之苦?!?/p>
我正指導陸風練劍,聞言手一抖,劍尖差點偏了方向。
陸風收劍站定,神色坦然:“清者自清,師父不必在意?!?/p>
另一個丫鬟又跑來:“還有人說,陸將軍為了追求小姐,甘愿入贅林家呢!”
我氣得拍桌:“胡說八道!”
陸風看著我,眼神平靜無波:“師父若覺困擾,弟子可以暫時不來。”
“不必?!蔽覕[擺手,“嘴長在別人身上,隨他們說去?!?/p>
話雖如此,我心里還是有些不自在。
特別是當母親用那種惋惜又期待的眼神看著我們時。
這日陸風又提著食盒過來,里面是城西李記的脆皮鴨。
“師父,您上次說想吃,弟子今日特意去買了幾只。”
我聞到香味,心情好了不少,故作矜持:“雖然平日我能吃四只,但最近在節制,三只倒也夠了。”
陸風眼中含笑:“那明日弟子再去買肉包,十個可夠?”
“夠了夠了?!蔽覞M意地點頭。
母親不知何時站在廊下,看著我們,長長嘆了口氣,搖搖頭走了。
邊走還邊念叨:“這都什么事啊......”
我假裝沒聽見,專心吃鴨子。
陸風卻忽然開口:“師父,弟子有一事相求?!?/p>
“你說。”
“三日后崔尚書府設宴,弟子受邀前往,想請師父一同前去。”
我動作一頓:“為何要我同去?”
陸風壓低聲音:“崔尚書近來舉動可疑,弟子懷疑他與朝中某些勢力有所勾結。師父武藝高強,若同去,或許能有所發現?!?/p>
我想起師父前幾日來信,讓我調查崔尚書,沒想到陸風也在查他。
這倒是巧了。
我點點頭:“好,我陪你去?!?/p>
08
三日后,我隨陸風前往崔府。
崔府張燈結彩,賓客盈門,熱鬧非凡。
宴席上,我裝作不勝酒力,早早離席,在府中閑逛。
按照陸風給的路線,我悄悄潛入書房區域。
夜色已深,書房外守著兩名侍衛,我繞到后窗,輕輕推開一條縫。
里面漆黑一片,但我能感覺到有人。
正當我準備進去時,突然聽見遠處傳來腳步聲。
我閃身躲到假山后,看見崔尚書帶著幾個人匆匆走來,進了書房。
他們進去后不久,書房里亮起燈光,隱約傳來談話聲。
我屏息凝神,悄悄靠近,聽到斷斷續續的幾句。
“......下月初三......貨物......江南......”
“......銀兩已備好......”
“......小心行事......莫要讓人察覺......”
談話持續了一刻鐘,崔尚書等人離開后,書房重新陷入黑暗。
我正猶豫是否要進去查看,突然看見一道黑影從另一邊翻窗而入。
那身影矯健,動作干脆,一看就是練家子。
我心中一緊,也跟了進去。
書房內伸手不見五指,我憑借記憶摸索著,尋找可能藏有密室的機關。
正摸索著,手突然碰到一個溫熱的物體。
我心中一驚,還沒來得及反應,手腕就被人扣住。
“誰?”低沉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這聲音有些耳熟,但我一時想不起在哪里聽過。
我試圖掙脫,卻發現對方力氣極大。
情急之下,我另一只手朝他肋下攻去,對方松手后退,我趁機脫身。
“兄弟,你偷你的,我偷我的,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我壓低聲音說。
對方冷笑:“把東西交出來。”
看來目標一致,都是為了崔尚書的秘密而來。
門外傳來腳步聲,守衛換班的時間到了。
我不想糾纏,一腳踢向對方下盤,他急忙閃避,我趁機朝窗口掠去。
就在這時,對方突然出手,直取我面門。
我側身躲過,反手去揭他蒙面巾。
他反應極快,后退一步,但面巾還是被我扯下一角。
月光透過窗戶,照在他的臉上。
我愣住了。
這張臉,竟是陸風。
他也愣住了,顯然認出了我。
“師......”他剛開口,門外守衛就發現了異常。
“什么人!”侍衛大喊。
我和陸風對視一眼,同時躍出窗戶。
窗外是一條小巷,我們一前一后疾奔,直到遠離崔府才停下。
陸風摘下面巾,神色復雜地看著我:“師父為何在此?”
“你又為何在此?”我反問。
兩人都沉默了。
半晌,陸風先開口:“弟子在調查崔尚書,懷疑他私通外敵。”
“巧了,我也在查他?!蔽业卣f。
陸風眼中閃過疑惑:“師父為何要查崔尚書?”
“受人之托?!蔽也辉付嗾f,“倒是你,堂堂鎮國將軍,為何要夜探尚書府?”
陸風苦笑:“有些事,明面上查不到。”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
京城的水,比我想象的還要深。
“今日之事......”陸風欲言又止。
“就當沒發生過?!蔽医舆^話,“你我還是師徒,其他事,各自查各自的。”
陸風拱手:“弟子明白?!?/p>
回到林府,我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陸風夜探崔府,說明他查的案子涉及朝中重臣。
而我接的任務,是找出崔尚書貪贓枉法的證據。
這兩者之間,是否有關聯?
次日,陸風照常來學武,仿佛昨夜之事從未發生。
只是他的步伐有些不自然,我一眼就看出問題。
“你受傷了?”我問。
陸風神色微赧:“無礙,昨夜不小心扭到了。”
我心中了然,那是我踢的。
“今日便練些輕松的吧?!蔽乙崎_目光,掩飾笑意。
陸風卻突然問:“師父如何知道弟子受傷的?”
我一怔,隨即鎮定道:“你走路姿勢與平日不同,自然看得出來。”
說著,我走到他身后,突然伸手在他腿上一按。
陸風倒吸一口涼氣,差點站不穩。
“果然受傷了。”我一本正經地說,“去那邊坐下,為師給你看看。”
陸風依言坐下,我檢查他的傷處,發現確實有些紅腫。
取出藥膏,我一邊給他上藥,一邊狀似無意地問:“昨夜在崔府,可有什么發現?”
陸風沉默片刻,低聲道:“崔尚書書房有密室,但我沒來得及進去。”
“密室?”我手上動作不停,“可有線索?”
“只找到這個?!标戯L從懷中取出一枚令牌。
我接過一看,令牌是銅制,上面刻著奇怪的圖案,不像中原之物。
“這是西域商隊的通行令?!标戯L解釋道,“但崔尚書從不經商,此物出現在他書房,甚是可疑?!?/p>
我將令牌還給他:“你打算如何查?”
“弟子已派人暗中監視崔府,若有異動,立刻來報。”陸風說。
我點點頭,心中有了計較。
師父給我的任務是找到崔尚書的賬本,那賬本很可能就藏在密室里。
看來還得再去一次崔府。
09
三日后,林明軒興沖沖地來找我。
“妹妹,今日寧安街選花魁,可熱鬧了,哥哥帶你去看!”
我正想拒絕,突然想起一事。
“花魁選舉?玉面書生會去嗎?”
林明軒挑眉:“妹妹也聽說過玉面書生?他今日確實會來,還要為花魁題詩呢?!?/p>
玉面書生,江湖上有名的風流才子,也是我的老熟人。
準確地說,是我師兄。
“去。”我立刻起身。
剛走到院門口,就遇見陸風。
“師父要去何處?”他問。
林明軒搶著回答:“我們去看花魁,陸兄要不要一起?”
我瞪了林明軒一眼,對陸風說:“你若有事,明日再來?!?/p>
陸風卻道:“弟子今日無事,愿隨師父同去?!?/p>
我不好再推辭,只得三人同行。
寧安街人山人海,花滿樓前搭起高臺,美人云集,爭奇斗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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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明軒指著高樓上一襲白衣的身影:“妹妹你看,那就是玉面書生,是不是風度翩翩?”
我抬眼看去,那張熟悉的臉讓我心中五味雜陳。
陸風側頭看我:“師父喜歡這樣的?”
“我在江南養的貓都比他好看?!蔽依淅涞卣f。
林明軒和陸風都愣住了。
我自知失言,忙找補:“我的意思是,男子當以才德為重,容貌不過皮囊。”
說完,我借口去買首飾,獨自離開。
拐進小巷,我找了間廢棄的屋子,迅速換上一身紫色勁裝,戴上面具。
再出現時,已無人認得我是林家小姐。
花滿樓前,玉面書生正凌空揮毫,在長卷上題詩。
他身姿飄逸,贏得滿堂喝彩。
就在他即將落款時,我飛身而起,劍光一閃,長卷應聲而碎。
紙屑如雪紛飛,眾人嘩然。
玉面書生笑容僵在臉上,強作鎮定:“姑娘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