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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代哥,大連平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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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代哥的人脈

      代哥有個南方的朋友,名叫鄭偉。此人跟徐剛、老文都是過命的交情,更是個八面玲瓏的生意人。他手里沒有半分實體產業,卻賺得盆滿缽滿,活脫脫一個空殼老板,但要說缺錢,那是萬萬沒有的。

      這天,鄭偉的電話打了過來:“哥,在忙沒?”“咋了?你這是在北京呢?” 代哥問道。“嗯,最近都在北京。”“那咋不回深圳了?”“忙唄,抽空就回去。哥,你這是想我了?” 鄭偉笑著打趣。“我哪一天不想你?” 代哥也樂了,“你不回來就不回來,回來事兒也多。對了哥,我這會兒到大連了,過來談筆投資。具體干啥就先不跟你說了,老話講事以密成,你懂的。”“明白。”“不出十天半個月,等我簽完合同,就去北京找你。到時候給你帶份厚禮,保準讓你滿意。”“你在大連搗鼓啥買賣?要不要哥幫你搭個線,找幾個人照應一下?”“啥都不用!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哥你還不了解我?做事主打一個短平快,啥關系都不用攀,這邊早就聯系好了。我在大連待兩天考察考察,簽完合同就去北京看你。”“行,鄭偉。祝你一切順利,哥在北京等你。”“好嘞哥!”

      電話一掛,第二天鄭偉就到了大連。事情的發展,果然和他跟代哥說的分毫不差。鄭偉這人,不僅圓滑世故,情商更是高得離譜。剛到大連,當地一幫朋友就張羅著接風洗塵,豪車排面、高檔酒店,安排得明明白白。賓利、勞斯萊斯、大奔,一溜兒停在酒店門口,氣派十足。

      剛碰面,大連的老哥們就一把拉住他:“鄭偉!到了大連就得客隨主便,跟我走!酒店我都開好了,今晚咱哥倆不醉不歸!誰要是少喝一杯,就別自稱是條漢子!走!”

      一行人浩浩蕩蕩進了包廂,推杯換盞,開懷暢飲。鄭偉這買賣做得有意思,他一分錢沒出,項目名頭卻掛的是他的。他從廣州帶來五個老板,投資的事兒全由這五人包攬,他只負責牽線搭橋,就穩穩占著 20% 的干股,而且全程不用壓一分錢本錢。他們盯上了一塊市內的地皮,衙門早有規劃,鄭偉和五個老板商量好了,買下地皮后直接轉手,賺一筆快錢就撤。

      酒桌上,大連的朋友們熱情招待,賣地皮的一方卻沒露面。這塊地是衙門規劃的香餑餑,當地不少人都想分一杯羹,紛紛過來跟鄭偉套近乎。當晚包廂里,足足坐了三十多號人。

      鄭偉的嘴皮子可不是蓋的,敬酒這事兒,他一個都沒落下。只見他端著酒杯站起身,朗聲道:“我代表南方的兄弟們,敬大連本地的各位大哥、兄弟、好哥們兒一杯!祝咱們友誼地久天長,日后常來常往!買賣歸買賣,交情歸交情!這單買賣成了,下一單只會更好!將來大伙兒要是去南方投資、做買賣,但凡用得著我鄭偉的地方,只管言語一聲!我鄭偉別的本事沒有,為朋友兩肋插刀、開疆拓土,絕對沒毛病!來,大伙兒一起舉杯!”

      三十多號人齊刷刷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前后還沒半個小時,鄭偉的手機突然響了。也不知道是誰把他的號碼泄露了出去,他正準備起身提第二杯酒,滿包廂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只好低頭看了眼來電顯示,接了起來:“喂,哪位?”

      “是鄭偉嗎?”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哎,是我。你們喝你們的,我接個電話。請問您是哪位?” 鄭偉沖眾人擺擺手。“你在酒店先喝酒,別走開,我過去找你。”“咱倆認識嗎?”“你先別管認不認識,在酒店等著,我二十分鐘就到,見面再說。”

      電話 “啪” 的一聲掛了。那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讓人心里直發怵。

      鄭偉本就膽子小,這下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他拿著手機,挨個給大連的哥們兒看:“你們瞅瞅,認識這號碼的主人不?”

      一圈人看下來,沒一個認識的。

      還沒到二十分鐘,包廂的門 “哐當” 一聲被推開了。十四五個人魚貫而入,鄭偉他們齊刷刷抬頭望去,面面相覷 —— 誰都不認識這幫人。

      對面領頭的是個爺們兒,四十七八歲的年紀,看著挺年輕,就是體態偏胖,挺著個圓滾滾的大肚子。他一進門,就揚聲道:“你們都在門外等著,誰也別進來。我不找你們。” 說罷,他拿手指向鄭偉,“你就是鄭偉吧?”

      “大哥,有什么事嗎?” 鄭偉小心翼翼地問。“站起來,咱倆站著說,我就不過去了。”

      鄭偉遲疑了一下,緩緩站起身:“哥們兒,什么意思?咱倆好像不認識吧?”

      “是不認識。今天來找你,事兒很簡單。” 男人的聲音透著一股狠勁,“我知道你是南方來的,從廣州帶了一群老板來投資,挺能耐啊。但我今兒個就告訴你一句話,那塊地皮,你別琢磨了,你也琢磨不成。聽懂沒?”

      “啊,我大概明白了。” 鄭偉腦子轉得飛快,“大哥,您也是做地皮生意的?也看上這塊地了?是我擋了大哥的財路,搶了大哥的生意,對不?”

      “我懶得跟你解釋什么意思,就一句話:這地皮,我說不讓你干,你就不能干。我這邊另有安排。你們是拿錢來買,我是張嘴就要,而且必須給我。明白了嗎?”

      “大哥,那您看…… 這事兒就沒商量的余地了?”

      “商量不了。” 男人冷笑一聲,“今天我親自過來找你,已經夠給你面子了。換個人,我打個電話就完事。我知道你在南方混得風生水起,但到了我的地盤,就得給我老老實實的。”

      “行,大哥的意思我聽明白了。” 鄭偉陪著笑,“要不咱進屋喝杯酒?您帶著兄弟大晚上跑一趟,不容易。我這邊剛開席,菜都沒怎么動,進屋坐一會兒,吃兩口?”

      鄭偉心里門兒清,這買賣要是被這愣頭青攪黃了,五個廣州老板沒損失,大不了撤資,可他自己就白折騰了 —— 為這事兒,他前前后后準備了半年多。他必須爭取一下。

      那大哥也算給面子,跟著鄭偉到了走廊。鄭偉熟練地遞上一支煙,陪笑道:“大哥貴姓?”“姓邱。”“邱哥您好!” 鄭偉點頭哈腰,“老弟初來乍到,對大連這邊人生地不熟。邱哥您多多指點,要是老弟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對,您盡管說。實在不行,咱合伙干唄?有錢一起賺,您看怎么樣?”

      “你別管我是干什么的。” 邱哥彈了彈煙灰,語氣霸道,“第一,這事兒我說了算;第二,我說不讓你干,你就不能干。沒別的可說的。”

      “大哥,那我不遠萬里來一趟,買賣沒做成,總不能空手回去吧?” 鄭偉臉上堆著笑,語氣懇切,“我這人好面兒,面子和里子,總得占一樣吧?買賣黃了沒關系,我交個朋友還不行嗎?老弟誠心誠意想跟您交個哥們兒,進屋喝兩杯,認識認識,您看行嗎?”

      這番話說得邱哥心里舒坦,他上下打量了鄭偉一番,咧嘴一笑:“你小子,挺圓滑啊。”“那得分對誰不是?邱哥,賞臉進屋坐坐?”“走。”

      邱哥一進屋,滿包廂的人都懵了 —— 這不是剛下逐客令的主兒嗎?怎么還被請進來了?

      鄭偉趕緊給邱哥挪了個主位:“大哥,您快請坐!”

      邱哥剛坐穩,鄭偉就端起酒杯:“邱哥,您先坐會兒,我車里還有煙,我下樓取一包,馬上回來。”“行。” 邱哥點了點頭。

      鄭偉快步走出包廂,下了樓,見四周沒人,立刻掏出手機,撥通了代哥的電話。

      “咋了?” 代哥的聲音傳來。“哥,昨天我跟你說去大連的事兒,你還記得不?”“記得啊。”“你當時問我要不要找人幫忙……” 鄭偉的聲音帶著一絲急切,“我現在特別需要!”“出什么事了?” 代哥的語氣瞬間嚴肅起來。

      鄭偉不敢耽擱,把剛才邱哥找上門來、蠻橫攪黃生意的事兒,一五一十地跟代哥說了一遍,連邱哥放的狠話都一字不差地學了一遍。

      代哥聽完,沉聲道:“你別著急,現在人在哪個位置?”“我在中山區這邊的酒店。”“行,你聽我說。” 代哥語氣沉穩,“我把你手機號發給我一個朋友,他姓徐,一會兒讓他聯系你。他要是在大連,直接就去找你;要是不在,也會打電話跟你對接。你倆看著溝通就行。”“哥,這是你鐵哥們兒不?” 鄭偉還是有點不放心。“那還用說?在大連,沒有他擺不平的事兒。你等著電話就行。”“好嘞哥!太謝謝您了!”

      電話掛了,代哥立刻撥通了徐老五的電話。徐老五一聽是代哥的事兒,當即拍胸脯:“哥,你放心!我馬上聯系他!”

      掛了電話,徐老五看了眼面前的麻將桌 —— 眼看就要輸了,他 “嘩啦” 一聲推了牌:“不玩了不玩了!”牌搭子們嚷嚷起來:“老五,你這都多少次了?一要輸就推牌!以后誰還跟你玩啊!”“不玩拉倒!” 徐老五擺擺手,掏出手機撥了過去,“喂,是鄭偉吧?”“哎,是我是我!徐哥您好!”“你在中山區哪個酒店?”鄭偉趕緊報了酒店名字和包廂號。“誰找你麻煩了?”“一個姓邱的,我不認識。四十七八歲,挺胖的,帶了十五六個保鏢過來。”“行了,你在酒店等著,別吃虧。我在麻將館呢,離你那兒不遠,開車十來分鐘就到。”“徐哥您放心!我把他穩住了,現在正陪他在包廂喝酒呢,一時半會兒走不了!”“你小子,還挺機靈。” 徐老五笑了。“我一尋思,代哥指定有人脈!徐哥,您一會兒過來,是揍他還是咋的?我可不能讓他跑了!”“放心吧兄弟,等我!” 徐老五掛了電話,罵了一句,“多大歲數了,說話還這么橫,真當大連是他家開的?”

      徐老五風風火火地往酒店趕。另一邊,鄭偉去對面超市買了條好煙,揣在兜里回了包廂。邱哥還沒走,鄭偉趕緊端起酒杯,又敬了兩杯:“邱哥,再喝點兒?”“不喝了。” 邱哥擺擺手,上下打量著鄭偉,“老弟,你挺會來事兒。我就不難為你了,但你得明白,我不是一般人。這一片兒,不管是白道還是黑道,沒有不跟我交好的。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認識誰。明白了嗎?太大的人物,我就不跟你提了,怕嚇著你。”“是是是!” 鄭偉點頭如搗蒜,“一看邱哥的面相,就知道不是凡人!我爸從小就教我,跟人打交道,先看面相。”“這話怎么講?” 邱哥來了興致。“邱哥您天庭飽滿,地閣方圓,這絕對是大富大貴的面相,將來必成大事!像我這種小門小戶的……” 鄭偉的話剛說到一半,手機響了,他趕緊接起,“哎,徐哥!我在三樓包廂,您直接上來就行!好嘞好嘞!”

      掛了電話,邱哥瞥了他一眼:“你接著說。”“嗨,也沒啥好說的了,一聽一過就行。” 鄭偉打了個哈哈。“啥意思?”“沒啥沒啥,我一個朋友過來了,我去開下門。”

      說話間,包廂門被推開了。徐老五走了進來,一身白衣服,打扮得狂放不羈,大紅大紫的顏色別人駕馭不住,穿在他身上卻剛剛好。“徐哥!” 鄭偉趕緊迎上去。“老弟,等久了吧?” 徐老五拍了拍他的肩膀,掃了眼滿桌的人,“喝多少了?”“沒喝多少,剛喝了三四杯。”“少喝點,一會兒咱倆單獨喝。” 徐老五擺擺手,對其他人說,“你們坐你們的,不用管我。”

      包廂里幾個認識徐老五的,趕緊起身打招呼:“五哥!”“坐吧坐吧!” 徐老五擺擺手,目光落在邱哥身上,沉聲問道,“哪個是找我兄弟麻煩的?”

      鄭偉連忙朝邱哥的方向指了指。

      徐老五邁步走過去,沒坐下,一只手搭在邱哥的椅背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有事啊?你干啥的?哪來的?”“什么我哪來的?我大連本地的!” 邱哥抬眼瞪著他。“我知道你大連的。” 徐老五上下打量著他,撇撇嘴,“你認識我不?瞅你長那德性,跟個蝦爬子似的!我俏你娃的!”

      邱哥一聽這話,當時就炸了:“徐老五!你信不信?你哥都不敢這么跟我說話!這兩年是不是活膩歪了,膨脹了?你問問你哥,我是誰!”“你問問你爹,我是誰!” 徐老五毫不示弱,厲聲喝道,“起來!別在這兒坐著礙眼!”“我是不是給你臉了?” 邱哥拍著桌子站起來。“我是給你臉給多了!” 徐老五一把攥住他的衣領,“人多眼雜,這兒還有不少認識我的,別逼我在這兒大嘴巴子抽你!聽見沒?趕緊站起來!”“我站起來了!怎么著?” 邱哥梗著脖子,“徐老五,你最好給你哥打個電話,問問他,誰是老邱!邱哥是誰!”“你先別給我哥打電話!” 徐老五冷笑一聲,指著他的鼻子,“我不管你姓什么,也不管你認識誰!我就問你一句話:我兄弟說,你不讓他碰那塊地皮,不讓他買,我倒想聽聽,為啥?”“啥為啥?這話就是我說的!沒有為啥!” 邱哥硬氣十足。“你比我徐老五還好使啊?” 徐老五瞇起了眼。“你試試唄!” 邱哥說著就要掏手機,“我現在就給你哥打電話,讓你哥跟你說!”“哎哎,等會兒!” 徐老五喝住他。“咋的?怕了?”“我怕你?” 徐老五嗤笑一聲,“別說你現在給我哥打電話,就算把我哥叫到這兒來,站在旁邊看著,你信不信我照樣揍你?”“你他媽吹牛逼!” 邱哥罵道。

      “他說我吹牛逼?” 徐老五轉頭看向鄭偉,“鄭偉,你說你徐哥是吹牛逼不?”“徐哥絕對不吹牛逼!徐哥本身就是牛逼!” 鄭偉趕緊附和。

      徐老五轉回頭,死死盯著邱哥:“不是,我告訴你別打電話,你非得打是吧?”

      邱哥根本沒搭理他,自顧自地撥著號碼,電話那頭傳來 “嘟嘟” 的忙音。徐老五可沒慣著他,隨手抄起桌上的茅臺瓶子,瞄準邱哥的面門,朝著鼻梁骨狠狠砸了下去!

      “我俏你娃的!”

      只聽 “咚” 的一聲悶響,酒瓶子愣是沒碎,但邱哥的鼻梁骨當場就塌了 —— 妥妥的粉碎性骨折!他悶哼一聲,直挺挺地癱倒在地,疼得齜牙咧嘴:“哎喲哎喲!”

      邱哥掙扎著朝門外喊:“來人!來人!”喊了十來聲,門外愣是一個人都沒進來。徐老五連頭都沒回,他心里跟明鏡似的,門外的人早被擺平了。緊接著,他攥著酒瓶子,一把掐住邱哥的下巴,硬生生把他的臉仰起來,對著他的門牙、人中、鼻子的位置,一連砸了七八下!

      酒瓶子依舊沒碎,邱哥的臉卻已經血肉模糊,鼻子塌得沒了形。挨了沒幾下,他就兩眼一翻,徹底昏死過去了。

      “徐哥!徐哥!別打了別打了!” 鄭偉趕緊沖上來拉架。“咋的?你替他求情啊?” 徐老五喘著粗氣,手里還攥著酒瓶子。“不是求情!” 鄭偉急得直擺手,“再打下去,人都要被打毀容了!”“這種玩意兒,慣著他干啥?” 徐老五罵了一句,又舉起酒瓶子,朝著邱哥的腦門狠狠砸了下去!

      這一下,酒瓶子 “咔嚓” 一聲碎了,邱哥的身子猛地抽搐了一下,徹底沒了動靜。

      徐老五打得渾身是汗,一把扔掉手里的碎玻璃,沖眾人擺擺手:“喝你們的!別耽誤!” 說罷,他轉頭看向鄭偉,“代哥跟我說,你從南方帶了不少朋友過來?”“啊,帶了五個老板,過來一起投資的。”“走走走!換個地方,我請客!” 徐老五摟著鄭偉的肩膀,“你們本地的我就不管了,反正都認識我。” 他瞥了眼地上昏死的邱哥,“等他醒了,你們幫我傳個話,就說,徐老五打的他!不是想找我哥嗎?讓他盡管找!”

      眾人面面相覷,有人小心翼翼地說:“五哥,他啥時候醒,我們也不知道啊……”“不知道?不會把他送醫院?” 徐老五瞪了一眼。“五哥,咱打人了,還管送醫院的事兒啊?要不…… 一會兒我們再補兩下?” 有人附和道。“不用補!” 徐老五擺擺手,“一會兒跟酒店說一聲,叫輛救護車過來。他門口不是還有兄弟嗎?”“是啊,還有十五六個保鏢呢!” 鄭偉連忙點頭。

      兩人走出包廂,不用去走廊看,就聽見樓下傳來一陣哀嚎 —— 邱哥帶來的十五六個保鏢,全被撂倒在酒店一樓門口,一個個躺在地上動彈不得。徐老五就帶了七個人過來,沒動刀沒動棍,頂多拿了板磚和酒瓶子,就把這群人收拾得服服帖帖。

      徐老五拍了拍鄭偉的肩膀:“行了,鄭偉。這事兒算擺平了。”“太謝謝徐哥了!” 鄭偉感激涕零。“總共投多少錢?”“一個多億。”“你能掙多少?”“我…… 我不掙錢。” 鄭偉撓了撓頭。“你跟我還藏著掖著?” 徐老五瞪了他一眼,“不掙錢你大老遠跑大連來干啥?”“五哥,這事兒一會兒再說,一會兒再說。” 鄭偉嘿嘿一笑。

      徐老五沒再追問,轉頭看向那五個廣州老板,大大咧咧地說:“你們五個,就是給我兄弟投資的老板吧?我姓徐,叫徐老五。用你們南方的話說,我就是個社會人,江湖上混的,懂吧?”五個老板連忙點頭:“懂懂懂!徐哥是陸林中人,佩服佩服!”

      “哎,這話就得這么說!” 徐老五把眼一瞪,嗓門也拔高了幾分,“說白了,在這一畝三分地兒,我就是說了算的主兒,沒有比我更靈的!鄭偉是我過命的兄弟,你們千里迢迢過來跟他投資、合作,是看得起他,也是給我面子。”

      他說著,目光掃過那五個南方老板,眼神里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狠勁:“昨晚的情形你們都看在眼里了 —— 沒有我徐老五過來,你們這買賣不僅投不成,還得灰頭土臉地滾回南方!話我就說到這兒,你們自己掂量掂量。鄭偉能不能掙著錢,我管不著;但我要是說一句不讓你們干、不讓你們投,你們就真的一分錢都摸不著!好自為之,都給我兄弟多讓點利,別摳摳搜搜的!”

      “哥,這……” 鄭偉聽得心里一緊,連忙想開口解釋。

      “行了行了,你別跟我叨叨了!” 徐老五一擺手,大手直接攬住了鄭偉的肩膀,“話我撂這兒了,心里痛快!走,喝酒去!不醉不歸!”

      當天晚上,徐老五做東,把一行人招待得明明白白。另一邊,酒店的人也不敢耽擱,趕緊把昏死過去的邱老四和他那幫鼻青臉腫的手下,七手八腳地送進了醫院。

      徐老五待客,可比代哥大方得多。山珍海味流水般上桌,好酒好煙管夠造,吃喝玩樂一條龍安排得妥妥帖帖。他這人,玩的花樣也多,那些南方老板哪里見過這種陣仗,一個個被招待得暈頭轉向,嘴里不停念叨:“咱在南方混了這么多年,還真沒見過這么地道的場面!”

      這頓酒,從天黑喝到天快亮,大伙兒都喝得酩酊大醉,意猶未盡。回到酒店,倒頭就睡,一直睡到下午一點多。徐老五也是個講究人,沒回自己家,就在酒店陪著鄭偉他們。

      正睡得昏沉,枕頭底下的手機突然 “嗡嗡” 震動起來。他迷迷糊糊摸出來,眼皮都沒睜,啞著嗓子問:“誰呀?啊,徐老大?”

      “你管我叫啥?” 電話那頭,徐老大的聲音沉得像塊鐵。

      徐老五一個激靈,瞬間清醒了大半,連忙賠笑道:“哎,大哥!咋的了?有事兒?”

      “你在哪兒呢?”“在酒店呢,昨晚喝多了,還沒緩過來。” 徐老五揉著太陽穴,“啥事兒啊哥?著急不?不著急我再瞇一會兒行不?”

      “我告訴你,馬上來我辦公室!立刻!” 徐老大的語氣不容置疑,“啪” 的一聲就掛了電話。

      辦公室里,徐老大抬起頭,沖對面的人擺了擺手:“稍等一會兒,稍等一會兒。”

      他面前坐著四個人。三個西裝革履,頭發梳得一絲不茍,一看就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最后一個,腦袋上纏滿了紗布,裹得跟木乃伊似的,說話含糊不清,嘴里還漏著風,得豎起耳朵仔細聽才能聽清他在說啥。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徐老五才晃晃悠悠地趕到。酒勁還沒完全過去,走路都打晃。他跟回自己家似的,推門就進,連門都沒敲,扯著嗓子嚷嚷:“找我干啥呀哥?這才下午兩點多,大清早的折騰人……”

      話音未落,他一眼瞥見了那個 “木乃伊”,頓時愣住了,指著對方,一臉匪夷所思:“哎?這啥玩意兒?你坐這兒干啥呢哥?你從埃及剛飛過來啊?”

      那三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臉色一沉,其中一人抬手指著徐老五,語氣冰冷地問徐老大:“這就是你弟弟?”

      “大哥,您消消氣。” 徐老大趕緊打圓場,沖徐老五使了個眼色,“老五,趕緊過來坐,搬把椅子坐旁邊。”

      “他還能坐著?” 那人冷哼一聲,“叫他站著!”

      徐老五皺起眉,轉頭看向徐老大:“哥,誰啊這是?啥意思啊?我咋的了?”

      “哎呀,叫你站會兒你就站會兒!” 徐老大壓低聲音,語氣里帶著幾分急切。

      徐老五哪里知道,這裹成木乃伊的,正是他昨天拿酒瓶子砸得滿臉開花的邱老四。邱家兄弟四個,老四是最沒出息的一個。而此刻跟徐老大說話的,是邱家老三 —— 邱老三,在大連商界那是響當當的人物,手眼通天,做的都是大買賣。

      邱老三抬起頭,目光落在徐老五身上,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無形的壓迫感:“我叫你一聲徐大哥,咱倆也算是老相識了。有些話,我就不多說了,你應該也知道我認識誰,跟誰交好。別說這一畝三分地,就是再往上走,再往上,我也能認識不少你這輩子都夠不著的人。”

      徐老大陪著笑點頭:“是是是,明白,明白。”

      “我雖說不是你們道上的人,” 邱老三話鋒一轉,眼神陡然銳利起來,“但我能找到的,比你厲害的,你們這行里的人,多得是。所以,今天這事兒,你自己給我個交代 —— 怎么辦?我家老四,就算千錯萬錯,你們也不能這么往死里打吧?”

      “這個……” 徐老大面露難色,“我指定不偏袒誰,老三你說怎么解決,就怎么解決,行不行?”

      “這話是你說的?” 邱老三挑眉。“我說的。”

      邱老三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徐老五,冷聲道:“你過來。”

      “哥,這……” 徐老五有些猶豫。

      徐老大狠狠瞪了他一眼,低聲喝道:“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你得知道自己錯了!聽懂沒?老五,這事兒跟你有啥關系?我跟你說過多少回了,別總替人出頭,替人辦事!你圖啥?半點好處撈不著,凈給自己惹麻煩,還給我惹麻煩!”

      他又指著邱老三,語氣嚴厲:“這是你三哥!叫你干啥你干啥!”

      徐老五梗著脖子,眼神里帶著幾分不服氣:“你想干啥?要不是看在我哥的面子上,你以為我能站在這兒聽你訓話?”

      “我俏你娃的!” 邱老三勃然大怒,揚手就朝著徐老五的嘴上扇了一巴掌!清脆的巴掌聲,在安靜的辦公室里格外刺耳。

      “大哥!別打!” 徐老大趕緊起身阻攔。

      “打了又能咋的?” 邱老三甩開他的手,怒視著徐老五。

      徐老五被打得偏過頭,嘴角瞬間泛起一陣腥甜。他緩緩轉回頭,看向徐老大,眼神復雜。

      徐老大連忙給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趕緊忍著,別再說話。

      邱老三冷笑一聲,盯著徐老五:“咋的?你不是挺狂的嗎?昨天打我弟弟的時候,那股子囂張勁兒呢?”

      徐老五咬了咬牙,低聲道:“我不狂。”

      “聽著!” 邱老三逼近一步,聲音如同淬了冰,“你能打我弟弟,我要是打你,反倒顯得我欺負人。剛才這兩巴掌,是讓你長個記性。別的事兒,你該辦還得給我辦 —— 那塊地皮,你給我吐出來。”

      徐老五抿著嘴,沒吭聲。

      “咋的?不服啊?” 邱老三厲聲質問。

      “服,哥。” 徐老五抬起頭,聲音沙啞,“那地皮……”

      “給人家!” 徐老大生怕他再說出什么硬話,趕緊搶著開口,“你也跟你那南方的哥們兒說一聲,就說不好意思了。下回再有什么項目、地皮,咱再合作。老三你放心,我替我弟弟做主了,這地皮歸你了。”

      “我俏你娃的!小崽子!” 邱老三指著徐老五的鼻子罵道,“咋的?你心里還有啥不樂意的?有話就說,我聽聽!”

      徐老五看著他,眼神里翻涌著怒火,卻硬生生壓了下去,一字一句道:“沒啥不樂意的,行,我認了。”

      “我俏你娃的!你敢不認?” 邱老三說著,揚手又朝著徐老五的臉上扇了一巴掌!

      “三哥!差不多了!” 徐老大再次上前攔住他,語氣帶著幾分懇求,“這是我弟,再不懂事,也已經認慫了。地皮都答應給你了,是不是?老五,趕緊走!”

      徐老五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狠狠瞪了邱老三一眼,轉身就走。

      徐老大連忙招呼:“三哥,您請坐,請坐。”

      這邊徐老五剛走出辦公室,秘書就趕緊迎了上來,低聲勸道:“五哥,您消消氣,拉倒吧。大哥也不容易。我跟您說實話,這邱老三是真厲害,他剛才說的那些話,我都聽見了。他真的一句話,就能讓大哥那三個大項目全黃了。”

      秘書嘆了口氣,繼續道:“您得知道,老五,咱得為大哥分憂啊!大哥今天能坐到這個位置,有多不容易,您比誰都清楚。而且那三個項目,大哥前前后后維護了快一年,要是這三個老板真聽邱老三的,換個城市投資,大哥這位置能不能保得住,都難說啊!您得替哥分擔分擔,是不是?我知道您人脈廣,認識的人也夠硬,但現官不如現管啊!人家在這一片兒,是真的手眼通天!”

      “我俏你娃的!” 徐老五啐了一口,捂著腮幫子,疼得直咧嘴,“媽的,給我打的,牙床子都疼!”

      “我帶您去醫院看看吧?” 秘書關切地問。

      “不用!” 徐老五擺了擺手,罵罵咧咧地往外走,“我俏你娃的!走了!”

      “哎,老五!” 秘書連忙喊住他,“您別上火!咱說句難聽的,我知道您不怕他,您就是找成哥、找代哥,那都好使!但誰替大哥考慮啊?對不對?您是能出氣了,能解氣了,可邱老三那邊,不得難為大哥嗎?”

      徐老五腳步一頓,沉默了幾秒,聲音低沉:“我知道。今天要不是看在我哥的面子上,要不是在我哥的辦公室里,他敢打我這三巴掌?我他媽當場就把他卵子拽下來!”

      徐老五下了樓,直接上了車。他腦子其實一點都不笨,心里跟明鏡似的 —— 是,得為大哥著想,不能讓大哥為難。但這三巴掌,不能就這么算了!這筆賬,他得慢慢琢磨,怎么討回來!

      從下午兩點開始,徐老五就坐在辦公室大樓底下的車里,一動不動。他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煙霧繚繞中,眼神越來越沉。他也清楚,自己必須得忍,必須得為大哥的前途考慮。

      一直等到下午五點,徐老大才下班。他跟邱家那哥幾個一起走出來,一眼就瞥見了徐老五的車。徐老大心里咯噔一下,太了解自己這個弟弟的性子了 —— 這是憋著勁兒呢!他生怕老五再說出什么沖動的話,不好收場,連忙沖著邱老三笑道:“三哥,來來來,咱們上車!我今天下班早,我做東,請大伙兒吃頓飯,好好招待招待您!”

      話音剛落,徐老五就推開車門,大步走了過來。

      “哥,沒事,你先回去吧。” 徐老五臉上堆著笑,語氣誠懇,“我領著三哥他們去吃口飯。我在車里反省了一下午,這事兒,確實是我做得不對,我有毛病。”

      “老五,你……” 徐老大愣住了,眼神里滿是驚訝。

      “大哥,邱三哥,二哥,這位四哥。” 徐老五轉向邱家兄弟,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我給哥幾個賠不是了!真對不住!昨天晚上我喝多了,分不清東南西北,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今天被三哥這么一打,再加上我大哥教育了我一下午,我自己在車里又想了一下午,屬實是我錯了!哥幾個別往心里去,今天晚上我做東,好好賠個罪,行不行?正好一會兒到了飯店,我敬哥幾個幾杯酒,好好賠禮道歉!”

      “老五,你這……” 徐老大還是有些不放心。

      邱老三卻擺了擺手,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好好好!你小子能這么說,還算是有挽救的可能!老大,讓你弟弟跟著吧!我倒要看看,他這酒,是怎么敬的!”

      “這…… 老五,你……” 徐老大還想說什么。

      “哥,我跟著去,誠心誠意的!” 徐老五斬釘截鐵地說。

      “哎,來來來,三哥您先上車!” 徐老大連忙招呼。

      邱老三一行人上了車,徐老大這才拉著徐老五,低聲問道:“你小子是不是被打懵了?不用你摻和,哥自己擔著就行!”

      徐老五看著他,眼神里滿是認真:“你是我哥不?”

      “是啊!”

      “你能有今天這個位置,為咱家付出了多少,我心里比誰都清楚!” 徐老五的聲音有些沙啞,“咱這幾個兄弟姐妹,哪個不是在你的庇護下長大的?我徐老五怎么就那么不懂事?怎么就那么不明白事理?不能為我大哥分擔分擔呢?大哥,你有今天的位置,容易嗎?有今天的成就,容易嗎?”

      他頓了頓,繼續道:“那三個項目,你前前后后忙活了一年多!邱老三一句話就能讓項目黃了,他手里握著這么大的權利!我要是不知道我大哥的性子,能服他嗎?能怕他嗎?”

      “老五……” 徐老大看著他,眼眶微微泛紅,聲音哽咽,“你說這話,哥心里邊暖和。你小子,終于成熟了。”

      “哥,你放心!” 徐老五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絕對不說半個不字!咱這個家,得咱們大伙一起努力!”

      “哥啥也不說了!走走走!小五長大了!上車!” 徐老大拍著他的后背,欣慰地笑了。

      當天晚上的酒局,徐老五徹底放下了身段。一反常態的低聲下氣,怎么恭敬怎么來。徐老大看在眼里,心里暗暗嘀咕 —— 這小子,莫不是真被打傻了?怎么跟變了個人似的?

      徐老五端著酒杯,雙手奉杯,恭恭敬敬地挨個敬酒。邱三哥、邱大哥、邱二哥、邱四哥,一個不落,態度謙卑到了極點,不管對方說什么,他都點頭稱是。

      徐老大心里清楚 —— 事出反常必有妖。可這妖,到底藏在哪兒,他是怎么琢磨都琢磨不透。

      這頓酒,從晚上喝到后半夜。邱家兄弟被徐老五招待得舒舒服服,尤其是邱老三,更是被哄得眉開眼笑。

      酒過三巡,徐老五湊到邱老三身邊,端著酒杯,滿臉堆笑:“三哥,以后我給你當弟弟,行不行?”

      邱老三拍著他的肩膀,哈哈大笑:“老五啊!你小子要是早這么懂事,三哥能扇你巴掌嗎?能打你嗎?我知道,我家老四那德行,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兒,性格有缺陷,說話也裝大尾巴狼!你倆啊,就是一路貨色!行了,話都說開了,三哥也不是小氣的人,不跟你計較那些!來,咱倆單獨喝一杯!”

      兩人一碰杯,一飲而盡。邱老三看著他,滿臉笑意:“這不就挺好的嗎?老五,哥啥也不說了!”

      一夜過去,轉眼到了第二天中午。徐老五的 “道道”,終于要開始了。

      他使出了渾身解數,一門心思地巴結邱老三。頭天晚上,邱老三本就不是不近人情的人,酒一喝到位,再加上徐老五放低身段,一口一個 “我給你當孫子都行”“三哥我錯了”,把邱老三哄得那叫一個舒坦。

      這一上午,徐老五簡直把 “臥薪嘗膽” 四個字刻在了骨子里。

      上午十點,徐老五就醒了。其實他壓根沒怎么睡,腦子里全是盤算。他洗了把臉,下樓吃了口早餐,然后就坐在酒店大堂里,等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一直等到下午一點多,他終于拿起了手機,沒有通過徐老大,而是直接撥通了邱老三的電話。

      “三哥,醒了吧?” 徐老五的聲音,透著一股恰到好處的關切。

      邱老三打了個哈欠,聲音懶洋洋的:“老五啊?我這才睡醒,咋的了?”

      “三哥,您要是醒了,我去接您!” 徐老五笑著說,“昨天晚上您沒少喝,肯定難受。我請您泡個澡,解解乏,完了咱再吃口飯。吃完飯,我陪您少喝點啤酒,溜達溜達。我怕您昨天喝太多,再傷著身子。”

      邱老三愣了一下,隨即笑了:“你小子,心挺細啊!”

      “應該的!” 徐老五語氣誠懇,“哥好不容易來趟大連,我這個做弟弟的,不得把三哥招待明白了嗎?”

      邱老三笑了:“我還真沒發現,你小子挺會來事兒!”

      “大哥,啥也別說了!” 徐老五拍著胸脯,“以后您看弟弟怎么做!我這就去接您啊!”

      掛了電話,徐老五立刻驅車趕到邱老三住的酒店,把人接了出來。

      車上,邱老三隨口問了一句:“上哪去?”

      “我給您找了個好地方!哥,前面不遠就到了,咱倆先泡個澡,醒醒酒!” 徐老五笑著說。

      “行,走!”

      到了澡堂子,兩人脫了衣服,一起泡進了熱氣騰騰的大池子里。泡了一會兒,又點了個果盤,倆人靠在池邊,一邊喝茶,一邊吃水果,悠哉悠哉。

      徐老五拿起一塊西瓜,遞到邱老三面前:“三哥,來塊西瓜!三哥,您平時喜歡出門旅游不?”

      邱老三搖了搖頭:“一天到晚忙得腳不沾地,哪有那閑工夫!”

      “三哥最近忙不?” 徐老五又問。

      “還行吧,不怎么忙。” 邱老三喝了口茶,“集團那邊,最近事兒不多。”

      “三哥主要就是做買賣唄?”

      “我啥都干!” 邱老三瞥了他一眼,“主要是跟白道上的人接觸比較多。”

      徐老五眼睛一亮,故作驚訝地說:“哎喲,三哥,聽您這話,是有點白道的背景啊?”

      “差不多吧。” 邱老三含糊地擺了擺手,“太多的,就不跟你聊了。”

      徐老五話鋒一轉,臉上露出了神神秘秘的笑容:“三哥,我有個非常好的哥們兒,在北京開了個度假莊園,那地方,老好了!里邊啥都有!我看昨天晚上在會所,三哥您玩得挺開心的,是不是?”

      邱老三笑了:“我好啥啊?就是放松放松。”

      “對對對!就是放松放松!不叫玩!” 徐老五連忙附和,話鋒一轉,語氣帶著幾分誘惑,“三哥,您這兩天也不忙,我領您上北京玩兩天唄?別人我也不帶,我哥我都不告訴,就咱倆!咱倆去那邊,自己玩自己的!那地方,比咱這兒強多了!尤其是我哥們兒那莊園,我跟您說,還特別隱蔽,私密性賊好!”

      邱老三有些意動,又有些猶豫:“你這……”

      “三哥,我是誠心誠意想跟您交個哥們兒!” 徐老五看著他,眼神無比真誠,“我也真的想跟三哥親近親近!三哥,您要是方便,咱倆就溜達一圈!到北京,玩個三五天,好好放松放松,完了咱倆再回來!”

      邱老三終于忍不住問道:“咋去啊?”

      “我開車拉您去!” 徐老五拍著胸脯說。

      “就咱倆?”

      “就咱倆!別人誰也不告訴!” 徐老五斬釘截鐵。



      邱老三摸了摸下巴,沉吟道:“莊園什么的,我倒不感興趣。不過我聽說,北京那邊的‘天上人間’,那可是人間仙境啊,特別好!”

      “哎喲喂,三哥!” 徐老五眼睛一亮,連忙說,“這事兒您早說啊!咱倆洗完澡,吃口飯,咱就出發!說走就走!今天晚上,咱就先去天上人間玩!明天咱再去莊園,行不行?”

      邱老三有些遲疑:“但我聽說,那地方消費可不低啊,不便宜!”

      “多少錢算個屁!” 徐老五大手一揮,豪氣干云,“有我老五在,還能讓三哥您掏錢?一百萬兩百萬的,我還玩得起!”

      邱老三哈哈大笑:“行!那我就跟你走一圈!”

      “走一圈唄!我馬上打電話聯系聯系!” 徐老五興奮地說。

      “行!那走!咱倆洗完澡,一會兒出發,先吃口便飯!”

      “OK 了!”

      兩人洗完澡,在澡堂子門口簡單吃了點東西,就坐上了徐老五的車,風馳電掣地朝著北京的方向開去。

      徐老五誰都沒告訴,包括代哥。代哥壓根不知道,徐老五正拉著邱老三,往北京趕呢。

      一路疾馳,一直開到晚上八點半,接近九點,才終于到了北京。

      邱老三坐在副駕駛上,看著窗外流光溢彩的夜景,忍不住感嘆道:“老五啊!真是好地方!這地方,藏龍臥虎,有錢人遍地都是!咱哥倆來這兒,可得低調點!不管是天上人間,還是你哥們兒那莊園,咱玩好就行,別惹事兒!”

      “您放心,三哥!” 徐老五拍著胸脯,一臉諂媚,“我帶您來這兒,就是讓您舒坦的!保準讓您玩得盡興!”

      “嗯,挺好!” 邱老三滿意地點點頭,忽然想起什么,問道,“你在北京的這個朋友,是專門開莊園的?”

      “一會兒到了您就知道了!” 徐老五神秘一笑,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哥!”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哎,老五啊!”

      “鄭偉跟我說了,說你那事兒,辦得挺漂亮!” 徐老五笑著說。

      “嗨,小事兒!” 電話那頭的人笑了笑,“咋的了老五?突然給我打電話,有事兒?”

      “一會兒再嘮那事兒!” 徐老五說,“我到八福酒樓了,你過來一趟唄?有點事兒,跟你細嘮!”

      “我這兒正喝酒呢!” 對方有些為難。

      “你趕緊回八福酒樓!” 徐老五的語氣不容置疑,“我都來了,你說是不是急事?”

      “行!你等著,我馬上回去!” 對方說完,就掛了電話。

      邱老三看著他,好奇地問:“誰呀?”

      “我一個好哥們兒!” 徐老五笑了笑,“咱倆先到他那飯店,簡單吃口飯,墊墊肚子!完了我再領您去別的地方!坐了一下午車,三哥您不累啊?”

      “嗯,也行!” 邱老三點點頭。

      兩人驅車來到八福酒樓,此時酒樓還沒打烊。吧臺里,大鵬正忙著算賬,店里還有兩桌客人在喝酒。

      徐老五推門進來,大鵬抬頭一看,連忙笑著打招呼:“五哥!哎,五哥,這位是您朋友啊?”

      “嗯,算是吧!” 徐老五隨口應了一聲。

      大鵬連忙走了過來,熱情地問:“這位大哥,怎么稱呼?”

      “你管他叫老三就行!” 徐老五擺了擺手。

      邱老三在后邊皺了皺眉,低聲道:“不是,老五!”

      “這是我哥們兒的朋友,也是這飯店的經理!” 徐老五連忙解釋,然后沖著大鵬喊道,“大鵬,管他叫老三就行!”

      邱老三站在原地,愣了半天,臉色有些難看。

      大鵬倒是沒多想,連忙伸出手,笑著說:“你好,老三!”

      “你好!” 邱老三皮笑肉不笑地握了握他的手。

      徐老五找了個空桌子坐下,從兜里掏出煙,自己叼了一根,然后沖邱老三指了指旁邊的椅子:“來,在這坐著!我還得讓你一下!自己搬把椅子,往后邊兒挪挪,坐這兒得了!”

      邱老三走過來坐下,看著徐老五,眼神里帶著幾分疑惑:“老五,這咋的了?”

      “啥玩意兒咋的了?” 徐老五點燃煙,抽了一口,吐了個煙圈。

      “剛才人家問我叫啥,你咋讓人家管我叫老三呢?” 邱老三皺著眉,“你不得管我叫三哥嗎?”

      “啊,叫啥不行啊!” 徐老五滿不在乎地說,“你不說來這兒得低調嗎?叫啥不一樣!你凈他媽找歪理!我俏你娃的!”

      邱老三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盯著他,一字一句地問:“你剛才最后一句說啥?你是不是罵我一句?”

      “什么罵不罵的!” 徐老五咧嘴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咱哥倆這么好的關系,開個玩笑還不行啊?好哥們兒嘛!我俏你娃的!”

      “不是,你啥意思啊老五?” 邱老三的語氣冷了下來,“你怎么到了這邊,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你跟我咋說話呢?”

      “那啥也不說了!” 徐老五趕緊轉移話題,沖著吧臺喊了一聲,“大鵬!弄兩壺好茶來!”

      “哎,五哥!馬上給您沏!” 大鵬連忙應道。

      兩人正說著話,門口一陣腳步聲傳來。代哥也喝得不少,腳步發飄,身后跟著丁健、郭帥 —— 郭帥那會兒剛出院沒幾天,馬三也早回來了,當晚還有老硬作陪。哥幾個推門進來,代哥摘下手套,沖徐老五揚聲喊:“老五!”

      “哥!” 徐老五趕緊迎上去,倆人來了個結結實實的擁抱。

      “想死我了!” 代哥拍著他的背,哈哈一笑,“鄭偉都跟我說了,你這事兒辦得老漂亮,老敞亮了!”“嗨,小事兒!” 徐老五擺擺手。

      代哥這才掃到旁邊的邱老三,指了指他,笑著問:“這朋友啊?哥們兒怎么稱呼?給介紹介紹唄!”

      徐老五沒吱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邱老三連忙站起身,伸出手,皮笑肉不笑地說:“你好。”

      徐老五叼著煙,沖旁邊的二奎喊了一聲:“二奎!”“五哥!” 二奎應聲上前。“假如說一會兒五哥要打他,你動手不?” 徐老五下巴朝邱老三揚了揚。“打誰?” 二奎愣了一下。“一會兒五哥上去動手,你別忘了,也上去給他兩炮,給我往死里干!”“打他啊?” 二奎這才反應過來,狠狠瞪了邱老三一眼。

      徐老五往前邁了一步,沖代哥說:“哥,這個不用介紹。”“啥意思?” 代哥皺起眉。

      邱老三也懵了,臉色瞬間變了:“不是,老五,你這啥意思?”

      “啥意思?” 徐老五猛地把煙摁滅在桌上,聲音陡然拔高,“憋了兩天了!這兩天我怎么過的你不知道啊?我他媽都快給你當狗了!你真拿自己當人物了?真拿自己當盤菜了?”

      代哥在旁邊聽了半天,也大概琢磨出味兒來了 —— 這是有仇啊!他往前湊了湊,問道:“老五,這干啥呢?咱這是喝酒來的,哥們兒這么說話不合適吧?”

      “代哥,你不知道這里邊的事兒,你先等一會兒!” 徐老五死死盯著邱老三,唾沫星子都快噴到他臉上,“姓邱的!聽好了!這是北京!不是大連!不是我哥那破辦公室!你他媽再看看我還恨不恨你!來,叫聲五哥我聽聽!叫聲五爺我聽聽!”

      邱老三這才徹底明白過來,氣得渾身發抖:“我明白了!你小子是故意的!你把我誆到這兒來,就是想整我!我奉勸你一句,徐老五!你小子有點心眼!你敢動我?我跟你哥說過啥你可別忘了!到時候吃虧遭罪的,肯定是你們這幫兔崽子!”

      代哥心里透亮了,敢情這是老五在大連受了委屈,特意把人誆到北京來報仇。他腦子一轉,先別管那些亂七八糟的,好哥們兒受欺負,那指定不行!先占便宜后擺事,這可是他們一貫的宗旨!

      代哥還沒發話,徐老五已經紅了眼,扯著嗓子喊:“大伙!上!給我打他!”

      馬三、郭帥、二奎幾個人 “呼啦” 一下就圍上來了,全站到了徐老五身后。代哥歪了歪腦袋,瞅了瞅哥幾個,馬三他們還愣著,沒反應過來是上還是不上。

      代哥一擺手,沉聲喝道:“上!動手打他!”

      “我俏你娃的!” 馬三嗷一嗓子,掄起拳頭就沖了上去。眼瞅著拳頭就要掄到邱老三身上,旁邊二奎猛地往前一沖,一把扒拉開馬三,差點給三哥推個趔趄。馬三敢怒不敢言 —— 二奎那身手,他可惹不起。

      眼瞅著代哥也掄圓了胳膊,一拳頭就砸了過去。這一拳可是卯足了勁兒,實打實掄在了邱老三嘴上,那力道,頂得上郭帥十拳、二十拳!邱老三直接被打得連人帶椅子翻倒在地,疼得嗷嗷直叫:“哎呀我去!”

      郭帥還沒等上手,二奎已經沖了上去。這小子下手更黑,第一拳就把邱老三打懵了,緊接著又蓄力,“砰” 的一下,一拳砸在了邱老三的下巴上!

      “別打了!別打了!” 眾人連忙上前拉架,可還是忍不住上去踹了兩腳。邱老三躺在地上,身上全是鞋印,嘴角淌著血,嘴巴腫得老高,徹底昏死過去了。

      代哥這才拍了拍手,問徐老五:“你把人領來,咋還動手揍他呢?”“哥,你不知道這里邊的事兒,咱倆坐下嘮!”

      “坐啥坐!趕緊給送醫院去!” 代哥瞪了他一眼,“二奎這兩炮打得多重?下巴都得給打折了!”

      馬三湊到二奎跟前,氣呼呼地說:“二奎!你下回再敢扒拉我,我俏你娃的,大嘴巴子扇你!”“三哥三哥,別別別!” 二奎連忙賠笑,“我這不是著急了嘛!代哥都說揍他了,大哥發話了,我能不上手嗎?三哥,我當時也是急糊涂了!”“俏你娃的!王八犢子!” 馬三啐了一口。

      代哥沖大鵬擺擺手:“大鵬,你跟你三哥把人送醫院去!打他沒毛病!”

      倆人坐下,徐老五才一五一十地把在大連受的委屈、邱老三怎么欺負他、怎么在他哥辦公室打他三個大嘴巴子的事兒,全跟代哥說了。末了,他嘆了口氣:“哥,說實話,我原本沒想把他誆過來。要不是我哥難做,要不是老邱這哥幾個,尤其是這個邱老三,拿我哥的項目拿捏人,我也不至于費這勁!”

      代哥哭笑不得:“那你把人整來,這不叫我跟著難受嗎?”

      “哥呀!你怕他干啥?” 徐老五急了,“我哥在他手里有把柄,那三個項目他說停就停,我哥那業績咋辦?好不容易熬到今天這位置,總不能把業績扔了吧?哥,你怕他啥?”

      “是是是,你也就是我兄弟了!” 代哥無奈地搖搖頭,“行了,打也打了,解氣沒?”“哥,打是打了,那接下來咋整啊?”

      “這不我幫你打的嗎?咋還問接下來呢?”“你得把這事兒攬過去!別讓他恨我!別讓他找我哥麻煩!”

      代哥瞅著他,樂了:“你的意思就是,讓他恨你代哥唄?是這意思不?”“對啊!你不怕他呀哥!”

      “我俏你娃的!你真是我好弟弟!” 代哥笑罵一聲。

      “不是哥,你看大伙兒有事,不就得相互承擔、相互包容嗎?一個大領導……”

      “行行行,拉倒拉倒!” 代哥擺擺手,“你怎么說怎么有理!這事兒我給你擔了!怎么的?今天晚上在這兒住?”“我住這兒,明天一早就回去,這大半夜的,也沒法往回走了。”“還喝點不?”“不喝了。”“我這邊還有幾個哥們兒,我去找他們嘮嘮。”“那我不留你了。”

      代哥想起什么,又問:“醫院那邊……”“行,我知道,心里有數!我一會兒就去醫院,他醒了我去看看,跟他嘮嘮!我比你會說,你放心吧!不就這點事兒嗎?大不了不讓他難為我哥!”“行。”

      “那我走了,哥!”

      不大一會兒,代哥也去了醫院。大夫一見他,就笑著打招呼:“代弟!”“大哥!”

      “誰打的?下手這么狠?”“二奎打的。”

      大夫笑了:“那正常!二奎下手,就沒輕的!”“挺嚴重啊?”

      “哎呀我去!” 大夫嘆了口氣,“我從醫快二十年了,老弟,沒見過誰打架能把人智齒給打下來的!那智齒剛冒個頭,還在牙花子里邊呢!這么說吧,做手術拔都得幾千塊錢!我當時一聽他嗓子眼呼嚕呼嚕的,不對勁,尋思是卡東西了,趕緊拿鑷子給那牙揪出來,不然都得憋死!”

      代哥瞅了瞅他,問道:“那行,二奎這兩炮打得挺實在,牙掉了三顆,不嚴重吧?”“傷著點腦神經了,看看明天能不能醒過來吧!今天晚上夠嗆,打了不少麻藥!”

      “行,那他明天醒了你給我打電話,大哥!”

      大夫好奇地問:“這人誰呀?這么往死里打?”“你就別問了,哥,外地的。”

      “我看出來是外地的了!那行,你回去吧,明兒我給你打電話!”“好嘞!”

      當天晚上過去,第二天一早,徐老五就溜了。臨走還給代哥打電話,那會兒代哥還沒睡醒,迷迷糊糊地接了:“喂?”“大哥!”“啊?”

      “這事兒就拜托你了啊!我走了!你想辦法讓他恨上你,別讓他找我麻煩!”

      代哥笑罵:“行,你滾蛋吧!快走吧!以后少來!”

      電話掛了,哥倆在電話兩頭哈哈大笑。

      代哥也醒了,剛掛電話,大夫的電話就打來了:“代弟,你來吧,他醒了!”

      代哥撂下電話,從家里出來,直奔醫院。推開病房門,邱老三正躺在床上,整張嘴腫得跟漢堡包似的,半張臉腫得眼睛都睜不開,說話嗚嗚啦啦的,根本聽不清。

      代哥坐下,瞅著他問:“這嘴得多長時間能消腫啊?”

      邱老三嗚嗚啦啦說了半天,代哥沒聽懂,旁邊的護士插嘴道:“那可費勁了!首先三顆大牙掉了,肯定得腫一陣兒!還有那智齒,腫得才嚇人呢!不行就打兩針消炎針吧!”

      “行了,你先出去吧,大哥。” 代哥沖護士擺擺手。

      他往邱老三跟前湊了湊,問道:“認識我不?”

      見邱老三搖頭,代哥自我介紹:“自我介紹一下,加代,本地北京的。徐老五是我最好的哥們兒,也是我的好弟弟。他跟我說了你們倆的恩怨,也說了你跟他大哥之間的過節,說你要停他大哥的項目。咱這樣,我看你這人也不一般,咱就江湖事江湖了。昨天是我打你了,我希望你明白,別尋思能跟我擺平這事兒。”

      邱老三嗚嗚啦啦地說:“你沒尋思跟我擺事兒,那你找我來干啥?”

      “我來就是想告訴你一聲,你以后想找誰、想咋地,是不服,還是不解氣,還是想報復誰,都沖我來!這事兒跟老徐一點關系都沒有,聽懂沒?”

      “憑啥聽你的?” 邱老三瞪著他,“你不就是徐老五的朋友嗎?不是你幫著徐老五打我的嗎?”

      “那可不是!” 代哥咧嘴一笑,“我不光幫他打,我自己也想打你!”

      邱老三氣壞了:“咱倆無冤無仇,你打我干啥?你等著!等我出院了,我還得找徐老五!這事兒跟你沒多大關系!我收拾完徐老五,再掉頭收拾你!”

      代哥挑了挑眉:“你就不能直接找我嗎?”“不能!”

      代哥冷笑一聲:“那你還是不疼!”

      “說那些沒用!”“有用!怎么能沒用?” 代哥拍了拍他腫得老高的臉,“你這嘴巴子疼不疼?腫不腫?”

      “啥意思?” 邱老三心里發怵。

      話音未落,代哥揚手就給了他一巴掌,罵道:“我俏你娃的!就這意思!”

      這一巴掌下去,邱老三疼得差點從床上蹦起來,在病床上滾來滾去,腦門子上青筋都爆出來了,后腦勺瞬間就出了汗。門口的大夫扒著窗戶瞅著,嘖嘖稱奇:“哎呀媽呀,這下老疼了!這比生孩子都疼啊!”

      邱老三足足折騰了十多分鐘,代哥也沒想到能這么疼,瞅著他跟跳舞似的在床上扭,最后自己從床上滾下來,拿腦袋咣咣撞墻,眼淚都出來了。

      代哥這才開口:“來來來,這回我不打你了,你恨我不?”

      邱老三疼得嘶嘶哈哈:“你等著!你等著!”

      “對!你這樣才最好!” 代哥滿意地點點頭,“你再有錢,想報復也好,想咋地也罷,都沖我來!你是混社會的也好,有啥能耐也罷,盡管找我!我陪著你!好不好?你想咋的都行!你記住,我叫加代,能記住不?”

      “我記住你了!” 邱老三咬牙切齒。

      “行,那我走了。” 代哥起身就走。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邱老三捂著嘴罵:“我俏你娃的!我整死你!”

      代哥腳步一頓,回頭瞅著他。邱老三嚇了一跳:“你干啥?”

      “不是,你都罵我了,我不得打你嗎?”

      “不……” 邱老三的話還沒說完。

      代哥往前一步,又是一拳掄過去!邱老三瞬間倒在地上,再次昏死過去。

      大夫推門進來,瞅著地上的邱老三,納悶道:“他咋不跳舞了呢?”“是啊。” 代哥面無表情。“打哪了?”“打臉上了。”

      “剛才還跳舞呢,咋直接躺下了?你躲開,我摸摸他。” 大夫蹲下身,探了探鼻息,摸了摸脖頸和心跳,松了口氣,“沒事兒,疼昏過去了。”

      大夫瞅著代哥,勸道:“都這樣了,你就別打他了。”

      代哥一本正經:“不是,我怕他記不住。”

      “他太能記住了!” 大夫哭笑不得,“跳舞跳了十多分鐘,拖鞋都甩窗戶邊上去了,怎么可能記不住!”

      “那行了,我回去了。” 代哥擺擺手,“他要是問我啥,你就隨便告訴他。”

      大夫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是你什么好哥們兒,你也真是太替他出頭了。”

      “我走了,哥。” 代哥一擺手,轉身走了。

      邱老三一直睡到晚上才醒過來,躺在床上,半張臉腫得更厲害了,連說話都費勁。他掙扎著拿起手機,撥通了二哥的電話:“二哥……”

      “老三!你他媽丟哪去了?” 電話那頭傳來邱老二焦急的聲音,“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我打了十多個電話,你人呢?”

      “二哥…… 我差點死這兒……” 邱老三帶著哭腔。“怎么回事兒?”

      “別的別說了!火速來北京救我!快點快點!我走不了了!”

      “你跑北京去干啥了?”

      “徐老五這王八犢子把我騙來的!這邊有個叫加代的,把我打懵了!我活了快五十了,自始至終都沒明白我這智齒咋回事兒!我自己都沒舍得拔,這玩意兒太疼了!我來這兒挨了一頓揍,智齒都給打沒了!”

      “怎么回事兒啊?” 邱老二聽得一頭霧水。

      “別的別說了!你先把我整回去!” 邱老三急得直哭,“我不回去,你們誰也整不了老徐!聽沒聽明白?我得回去找大領導,收拾老徐!現在你趕緊來把我整回去!這邊有人看著我,不讓我走!你趕緊過來!我自己一個人回不去!”

      “我馬上過去接你!”

      “你多帶點人過來!你不光是來接我,你得給我打他!替我報仇!聽沒聽明白?替我弄死他!”

      “你放心吧老三!二哥馬上過去!”

      “好嘞!” 邱老三掛了電話。

      這邊邱老二立刻開始準備人,臨出發前,他給大哥打了個電話:“大哥,我去趟北京,接老三回來!”

      “我出門了,要不你等兩天,等我回去再說?”

      “我先去吧!” 邱老二急道,“老三那邊打得挺嚴重,我趕緊給他接回來!正好今天晚上去,順便給他報仇!”

      “老二,多加小心!畢竟不是咱的地盤!”

      “你放心吧哥!不是什么大人物,能咋地?” 邱老二滿不在乎,“我先自己過去打個前陣,把老三接回來,咱就收拾老徐!老三也說了,收拾完老徐,咱再掉頭收拾那個什么加代!”

      “那行,你去吧!千萬注意安全!”

      “好了,大哥!” 邱老二掛了電話。

      邱老二帶了七十多號人,開了將近二十臺車,浩浩蕩蕩地殺奔四九城。到了北京,他給邱老三打電話:“你在哪個醫院呢?”

      “我也不知道我在哪個醫院……” 邱老三哭喪著臉。“你問問大夫啊!”

      “我這病房都沒人進!一天就大夫來兩趟,早上一趟晚上一趟!我跟他說話他都不理我,就問我疼不疼,疼的話就扔兩片止疼片!”

      邱老二罵道:“那我上哪找你去?”

      邱老三沖著門口喊:“護士!護士!”

      一個護士推門進來:“王大夫忙著呢!”

      “哎!” 邱老三應了一聲。

      護士嘀咕道:“可能又疼得受不了了。”“一會兒我過去,給他拿兩片止疼片。” 另一個護士的聲音傳來。

      護士沖邱老三說:“等一會兒,王大夫一會兒給你拿止疼片,你再挺一會兒吧!”

      邱老三急了:“不是!我問問這是哪個醫院?”

      護士頭也不回:“不知道。”

      “我俏你娃的!你們等著!” 邱老三氣得罵了一句,沖電話里喊,“二哥,你自己打聽打聽吧!”

      “我上哪打聽去?老三!” 邱老二也急了,“這么大個北京城,我上哪問去?你知道有多少醫院嗎?多大個地方啊!我上哪找你去!”

      “那咋整啊?” 邱老三六神無主。

      邱老二想了想,說:“要不這么的,你把打你那小子的電話給我!”“對對對!你問問他也行!”

      “不是!我不光是問他,我直接找他!” 邱老二惡狠狠地說,“我先把他打一頓,把他擒住,問問他你在哪!把他打趴下,他還能不說?”

      “沒毛病!二哥!我都給打蒙了,我這就把電話給你!” 邱老三連忙把代哥的電話報了過去。

      邱老二掛了電話,直接撥了過去,語氣兇狠:“加代!”

      代哥懶洋洋的聲音傳來:“哪位?”

      “我是邱老三的二哥!”

      代哥樂了:“你是邱老二唄?”“對了!”

      “有事啊?”

      “你把我弟弟藏哪了?”

      代哥嗤笑一聲:“把你弟弟藏哪了?我還用藏他?”

      邱老二咬著牙問:“你敢不敢告訴我,我弟弟在哪?”

      “你想干什么?”

      “我給我弟弟接回去!再一個,我接完我弟弟,就得找你!”

      代哥挑了挑眉:“找我?啊啊啊,明白了,你是帶人過來打我來了唄?”

      邱老二冷笑:“對嘍!才反應過來啊?”

      “你明說不就完了嗎!”

      “你敢不敢告訴我,我弟弟在哪?”

      “我有啥不敢的?” 代哥報了地址,“東城醫院!你快來吧!”

      邱老二愣了一下,沒想到代哥這么痛快:“膽兒不小啊!直接告訴我了!”

      “那有啥的!你啥時候來?”

      “我現在不知道在哪兒,得先打聽打聽!看看這醫院有多遠,我現在過去得多長時間!”

      代哥樂了:“這么的,你在哪?你告訴我,我去找你!”

      邱老二警惕地問:“啥意思?”

      “我去找你,把你接過去,直接送你到醫院!省得你自己打聽,萬一離得遠,你再走錯道!尤其是晚上,路不好認!”

      邱老二想了想,說:“也行!”

      代哥問:“你在哪個位置?”“我瞅瞅附近有啥…… 亮馬河大廈!”

      “知道知道!” 代哥一口答應,“你啥時候能到?”“我很快!二十分鐘!”

      “那我就在這兒等你唄!”“對對對!等我!”

      “你要是行,你就過來吧!” 代哥掛了電話。

      邱老二沖手下一擺手,喝道:“這樣!把車停馬路邊上,散開點!那邊有商店,這邊有飯店,把咱們的人都隱蔽起來!從后備箱把家伙事兒掏出來!那邊還有五金店,再去買點片刀、鋼管鎬把!都別腰里、揣懷里,自己找地方埋伏好!一會兒我就留十個八個的在門口站著,大伙兒盯緊點!我一擺手,全給我沖出來!反正給他包圍了,往死里砍!到時候我薅著他頭發,問問他我弟弟在哪!二哥這計謀行不行?”

      手下們紛紛鼓掌,齊聲喊:“二哥這是智勇雙全!”

      “散散散!十面埋伏!快快快!” 邱老二大手一揮。

      這邊手下前腳去五金店買片刀、大砍,邱老二領著十來個人,在亮馬河大廈門口叼著煙等著。他沖手下叮囑:“一會兒都機靈點!我估計他們肯定得來人,畢竟是本地人,人數指定不少!千萬記住了,下手要黑要狠!打完問出來老三在哪,咱立馬就過去!明白不?”

      “明白!二哥!全聽你的!”

      “行!機靈點!跟那邊的兄弟也打個招呼!”

      他們正站著,迎面走過來一個人。這小子是個小胖子,長得圓乎乎的,皮膚挺白,個頭不高,一米六多點,不到一米七,手插著兜,挺著個小啤酒肚,身后跟著倆年輕小子,都披著小夾克。小胖子也點了根煙,走到邱老二面前,咧嘴一笑:“你好,哥們兒!”

      邱老二皺起眉:“有事啊?”

      小胖子叼著煙,慢悠悠地問:“干啥呢?”“等人啊!”

      “啊,等人呢!” 小胖子點點頭。

      邱老二不耐煩地說:“你有事兒啊?”

      “我沒事兒!” 小胖子往門口的臺階上一坐,“我在這兒站一會兒,也等人!”

      邱老二皺著眉,指了指另一邊:“往那面點唄,哥們兒!”

      小胖子瞥了他一眼,嗤笑一聲:“怎么的?我愿意在哪站著就在哪站著唄!這是你家地方啊?”

      邱老二臉色一沉:“你看哥們兒,你得這么說話嗎?”

      小胖子歪著腦袋,一臉挑釁:“那我該怎么說話呢?”

      “你長得胖乎乎的,看著挺憨厚,我都不忍心傷害你。” 邱老二上下打量著小八戒,語氣帶著幾分輕蔑。

      小八戒挑了挑眉,一臉玩味:“啊啊啊,什么意思?你是想說你是社會人,我惹不起?”

      “哎呀,那我可真沒看出來。” 小八戒嗤笑一聲,故意拉長了語調。

      邱老二臉色一沉,抬手指了指身后的小弟:“沒看出來?這些全是我兄弟!”

      “不就這十來個嗎?” 小八戒撇撇嘴,一臉不屑,“別跟我嘮那些沒用的,趕緊滾蛋!一會兒打架,別濺你一身血!”

      “你長得跟個王八似的,還想打誰呀?” 小八戒毫不客氣地回懟。

      邱老二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額頭上青筋暴起:“我特別反感‘王八’這個詞!”

      “反感哪個詞?” 小八戒明知故問。“王八!”

      “活王八!” 小八戒一字一頓,故意加重了語氣。

      “哥們兒!你要再說一遍,我他媽砍死你!聽沒聽明白?滾!” 邱老二徹底炸了,伸手就要去腰間拔刀。

      “說兩句就急眼,你這逼樣的!” 小八戒咧嘴一笑,話音未落,揚手就朝著邱老二的臉上掄了一拳,“王八!”

      一拳撂倒,小八戒扭頭就跑,跑出十多米遠,猛地一回頭,沖身后大喊:“兄弟們,給我上!”

      邱老二捂著鼻子從地上爬起來,氣得嗷嗷直叫:“追!給我追!弄死他!”

      他身后埋伏的小弟們瞬間懵了 —— 二哥咋還讓人打了?跟不跟上啊?

      正猶豫著呢,就見那小胖墩一招手,馬路對面、旁邊的商店、飯店里,“呼啦” 一下沖出來一百五六十號人,手里全是片刀、鎬把,黑壓壓的一片,瞬間就把邱老二他們圍了個水泄不通。

      邱老二嚇得一激靈,腳步猛地剎住,看著眼前烏泱泱的人群,臉色煞白 —— 自己這邊才七十來人,這他媽明顯不占優勢啊!

      他趕緊換上一副諂媚的笑臉,往前湊了兩步,陪著笑說:“哥們兒!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我這人可能剛才沒素質了,說話沖了點!咋回事呢,家里邊有點特殊情況,所以我就特別反感‘王八’這詞兒,不愿意讓別人叫!你這叫的吧,還特別形象,喊‘王八’這兩個字,都給人喊出畫面感了!所以我這一下,往日的傷心事就全浮上心頭了!我知道,哥們兒,我急眼了不對,我給你賠個不是!我是外地過來的,就是在這兒等個朋友!”

      小八戒抱著胳膊,冷笑一聲,又重復了一遍:“王八!活王八!你能挺住不?”

      “行行行!咋的都行!放咱們一馬吧!我真是外地過來的!” 邱老二點頭哈腰,大氣都不敢喘。

      小八戒一擺手,手下小弟立刻遞過來一把大砍刀。他掂了掂刀,刀尖指著邱老二,冷聲道:“自我介紹一下,前門小八戒!四九城這地界,不管你認識哪路大哥,到我這兒,就是終點站!老子不夸張地說一句話,除了我代哥,其余的在我這兒全他媽沒面子!來一個,我砍一個!來兩個,我砍一雙!”

      他頓了頓,眼神更冷了:“王八,你也真不開眼!你給我代哥打電話定點,還敢問我代哥東城醫院在哪!我代哥現在就在醫院大門口等你!剛才還給我打電話發短信,問我八戒啥時候能把人送到!我告訴代哥,15 分鐘!現在呢,還有 13 分鐘!咱就抓點緊!哥們兒你也別躲啊,你躲我砍得更狠!你也別跑,你跑我攆著你砍!我跟你說,正常你一會兒到東城醫院,興許縫 20 針就拉倒了!但是你要敢跑、敢躲,50 針、100 針你都擋不住!”

      邱老二徹底慌了,結結巴巴地問:“不是,誰?你代哥?哪個代哥?”

      “一會兒你就見面了!” 小八戒咧嘴一笑,突然猛地一轉頭,裝作要跟人說話的樣子,趁邱老二不備,舉起大砍刀,朝著他的天靈蓋就劈了下去!

      “咣” 的一聲悶響,刀背結結實實地砸在了邱老二的腦袋上。邱老二哼都沒哼一聲,當場就被劈得癱坐在地上。

      小八戒一擺手,厲聲喝道:“上!給我往死里打!”

      一百多號人瞬間沖上去,圍成一圈對著邱老二他們拳打腳踢。邱老二抱著腦袋,在地上嗚嗷喊叫,慘叫聲撕心裂肺。

      另一邊,在店里埋伏的邱老二的小弟們,扒著門縫瞅著外面的慘狀,一個個嚇得腿肚子轉筋,面面相覷。

      “完了完了,這他媽徹底廢了!”“瞅著是夠嗆了!二哥都讓人打趴下了!”“小點動靜!趕緊從后門溜出去!打車去車站,買車票回家!這地方咱待不了了!”“走了走了!”

      一群人慌慌張張地從后門溜出去,一路狂奔到車站,買票的買票,打車的打車。路上偶遇了,還相互尷尬地笑了笑:“哎呀,你也走了?”“走了走了!再不走來不及了!”

      這邊小八戒掐著表,喊道:“行了行了!別打了!給我拽起來!往醫院送!還有 9 分半!抓點緊!我在前面開路!聽沒聽明白?快快快!”

      小弟們七手八腳地把鼻青臉腫、昏昏沉沉的邱老二抬上車,直奔東城醫院。代哥早就坐在醫院門口的車里等著了。

      車到門口,小八戒推開車門跳下來,沖代哥咧嘴一笑:“大哥!一分不差!準時送到!”

      代哥瞥了一眼車里,問道:“人在哪呢?”“后座呢!”“昏了?”“啊!剛才那一刀背給他砸懵了!”

      代哥又問:“砍多少刀啊?”

      小八戒撓撓頭:“那誰也記不住了!人也多,大伙輪著上的!估計是沒什么大事兒,皮外傷!”

      “抬進去吧!” 代哥一擺手。

      小弟們把邱老二抬進了醫院,代哥沒跟著進去,小八戒陪著去了。兩個多小時之后,邱老二被包扎好了,身上挨了十多刀,都不深,但也疼得昏死過去了。

      小八戒從病房里出來,沖代哥說:“哥!弄完了!給他扔普通病房了!”

      代哥挑眉:“單間?”

      “不是!普通病房!我哪有那心思給他開單間啊!” 小八戒撇撇嘴。

      “行,那你就回去吧!” 代哥揮揮手。“再有什么事,哥你隨時找我啊!”“好嘞!”

      等小八戒一走,代哥才慢悠悠地上了樓。他推開邱老三病房的門,笑著問:“今兒個還疼不疼?臉還腫不腫了?”

      邱老三捂著腫得跟包子似的臉,驚恐地看著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代哥擺擺手,笑著說:“別別別!不用害怕!我來看看你,坐一會兒!你二哥來了!”

      邱老三愣住了,眼睛瞪得溜圓:“嗯?”

      “我說你二哥來了!我帶你下去,你瞅一眼!” 代哥走上前,“你這嘴疼,腿又不是不能走道!我扶你一把!你哥來了,你不下去看看啊?”

      邱老三結結巴巴地問:“我哥?”

      “你二哥!邱老二!走!快點!” 代哥不由分說,架著邱老三就往樓下走。

      邱老三掙扎著問:“在哪呢?”“我扶你!走!”“你沒忽悠我?”“沒忽悠你!走!快點的!”

      兩人下了樓,走到普通病房門口。代哥指了指里面,說:“你自己瞅瞅!那是你二哥不?”

      邱老三順著窗戶往里一看,瞬間嚇得魂飛魄散 —— 他二哥邱老二躺在病床上,渾身纏著紗布,腦袋上也裹得嚴嚴實實,活脫脫一個木乃伊!

      代哥拍了拍他的肩膀,似笑非笑地說:“你哥砍得跟木乃伊似的!咋樣?心疼不?”

      邱老三猛地轉過頭,看著代哥,嚇得渾身發抖,半個字都不敢說。

      代哥盯著他,語氣冰冷:“這就對了!還有誰?還有什么招?你接著往外用!我就等著!我跟你明說,收拾你二哥,我都沒露面兒!我就打了個電話,當地那片兒的社會就給他揍了!你看你還認識誰,你往過找吧!對了,你大哥啥時候來?”

      邱老三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代哥瞅著他,揚手又是一拳掄在他臉上,喝道:“趕緊給你大哥喊來!別讓我等太長時間!聽沒聽懂?”

      邱老三捂著臉,疼得嗷嗷亂喊,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代哥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說:“快點回去!別在這兒礙眼!”

      邱老三連滾帶爬地跑回自己的病房,翻出止疼片,“咣咣” 干了兩粒,這才稍微緩過點勁兒來。

      第二天,邱老大從外地回來了。一到公司,發現邱老二沒在,就給邱老二打電話,結果沒人接。他又給邱老三打了個電話,邱老三有氣無力地喊了一聲:“大哥……”

      邱老大皺著眉:“你嘴怎么還瓢了呢?行了老三,別的別說了!老二呢?你二哥不是去接你了嗎?”

      “沒…… 沒接回去……” 邱老三哭喪著臉。“怎么回事兒啊?”

      邱老三也不知道他二哥具體叫誰給打了,只能大概跟大哥形容了一下自己的遭遇。邱老大一聽,咬著牙說:“行了!我去吧!老二就是太直,不會拐彎兒!社會上的招不好使,那就換道唄!改走白道!等我!”

      “大哥……”“我馬上到,老三!晚上見面再說!等著我啊!” 邱老大掛了電話,立刻馬不停蹄地奔北京趕來。

      這邊代哥還不知道邱老大來了。當天下午三點來鐘,邱老大就到了北京。他找了不少有頭有臉的人物,等找完這幫人,才給代哥打了個電話。

      那會兒代哥正在八福酒樓吃飯,還跟馬三他們念叨:“吃完飯去東城醫院看看那老小子!”

      電話響了,代哥接起來:“喂?”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沉穩的聲音:“你是加代吧?”

      代哥挑眉:“你好,哪位?”“邱老三的大哥。”

      代哥樂了:“你是他大哥吧?”

      邱老大笑了笑:“哎呀,知道我啊?”

      “不是知道,猜到的!” 代哥淡淡一笑,“我算著日子,今天不來,明天你也該來了!”

      邱老大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 代哥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你是想打我啊,還是想見面聊聊?”

      “我在離你的八福酒樓不遠的一個會館,房間都訂好了!” 邱老大的語氣很有底氣,聽得出來,辦事挺沉穩。

      雖說邱老大也玩社會,但跟邱老二玩的不一樣。邱老二是純社會,打打殺殺;邱老大是用社會人的身份,結交各路人脈。

      代哥一聽,笑了:“我知道那地方!我去過!你等我一會兒,我收拾收拾過去!”

      “行!沒問題!別讓我們等太久!” 邱老大掛了電話。

      馬三湊過來,問道:“哥!去了打不打他?”

      代哥沒吱聲,眉頭微微皺著。

      馬三又問:“怎么的,哥?為難啊?這有什么可為難的!他能把誰找來?能怎么的?”

      代哥嘆了口氣:“聽他的意思,這是要擺事來了!”

      “擺事能怎么的?無非就是找一些老總、一些領導!咱在四九城怕啥?” 馬三滿不在乎。

      “我就在想這個事!” 代哥放下酒杯,“你說要是去了,你還知道你哥我仁義,咱在這邊口碑還不錯!他要是真找了一些我認識的朋友、領導,我不好打他,他也不好不給我面子!”

      “也是啊,哥!”

      “對啊!” 代哥點了點頭,“不行,你給濤哥打個電話!濤哥治他!”

      “不是這意思!” 代哥擺擺手,“就是你濤哥去了,也是一樣!濤哥身份特殊,他們也得罪不起!但那樣一來,就徹底撕破臉了!”

      馬三撓撓頭:“那怎么整?你這是為難了啊!”

      “不為難!” 代哥眼睛一亮,“我想出個別的辦法,三兒!”

      “什么辦法?”

      “但是這辦法,你哥我去辦,就有點不太好了!” 代哥咧嘴一笑。

      馬三追問:“什么辦法?你倒是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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