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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妹一家蹭車回鄉嫌這嫌那,我忍了一路,服務區請他們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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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臘月二十七的下午,我獨自整理著后備箱里的年貨。

      車內彌漫著新皮革和柑橘香氛的淡淡氣味。

      想到能避開火車站的人山人海,自己駕車回那個小城,心情便松快幾分。

      就在這時,母親打來電話,語氣里帶著一貫的、令我難以拒絕的柔軟。

      “雨寒啊,你心悅表妹一家也要回去,車票實在難買……”

      “你看,你的車反正空著也是空著,順路捎上他們吧?”

      我握著手機,指尖無意識地擦過方向盤光滑的邊緣。

      窗外是城市冬日下午灰白的天光。

      腦海里閃過表妹呂心悅那張總是笑意盈盈,卻時常讓我感到些許疲憊的臉。

      還有她那頗為“講究”的丈夫肖英耀,以及他們五歲、據說很是“活潑”的兒子小寶。

      “媽,我車里東西不少,怕擠。”我試圖委婉推脫。

      “哎呀,能有多擠?一家人擠擠熱鬧!你姨媽也開口了,不好駁面子。”

      母親聲音里的懇求意味更濃了,“就當幫媽一個忙,啊?”

      沉默了幾秒,我聽見自己妥協的聲音:“……好吧。”

      掛掉電話,先前那點輕松感蕩然無存。

      一種隱約的、對接下來漫長旅程的預感,沉甸甸地壓了下來。

      我望著收拾整齊的后備箱,輕輕嘆了口氣。

      希望,只是我想多了。



      01

      年關愈近,城市反而顯出幾分空曠來。

      外地務工的人潮早已退去,街道上車輛稀疏。

      我駕著這輛買了不到半年的白色SUV,緩緩駛出地下車庫。

      晨光熹微,透過前擋風玻璃,在儀表盤上投下淺金色的光斑。

      這是我工作后,用攢了幾年的錢送給自己的禮物。

      不僅僅是為了通勤,更像是一個獨立的宣告。

      意味著我可以隨時隨地,去任何想去的地方,無需等待,不必將就。

      回老家過年便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長途旅行。

      我為此準備了許久:檢查胎壓,保養機油,清洗內飾。

      還在后排準備了柔軟的毯子、頸枕,甚至幾本可能用上的雜志。

      后備箱里,給外婆的羊毛護膝,給父母的營養品,給自己解悶的零食。

      一切都妥帖地安置在它們該在的位置,留有余地,卻不過分空曠。

      我喜歡這種秩序感,它讓我對未知的旅程保有掌控的安心。

      手機導航設定好目的地,顯示全程四百多公里,預計耗時五個半小時。

      不算太近,但若路況好,一路聽著歌,中間休息一兩次,倒也不算難熬。

      至少,比在高鐵上聽著四面八方外放的短視頻聲音要強。

      也比擠在氣味混雜的大巴里,動彈不得要好。

      想到這里,心情又稍微明朗了一些。

      我搖下車窗,讓清冷的晨風灌入,吹散最后一絲猶豫。

      就在這時,微信提示音接連響起。

      是表妹呂心悅發來的語音消息。

      點開,她清脆又帶著點理所當然笑意的聲音立刻充斥車廂。

      “表姐,我們準備好啦!你大概幾點到我們小區門口呀?”

      “東西可能稍微多了點,小寶的玩具啊,年貨啊,沒辦法嘛。”

      “哦對了,英耀說高速上可能冷,你車里空調記得提前開足哦。”

      我皺了皺眉,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敲。

      東西“稍微多了點”?她口中的“稍微”,我深有體會。

      去年國慶,只是幫她從超市捎帶一箱水果回她家。

      她就額外“順便”讓我扛上去兩袋十公斤的米,和一箱沉重的飲料。

      至于提前開足空調……

      我看了看顯示室外溫度8攝氏度的儀表盤,沒回復。

      只是將車駛向他們家小區的方向。

      心中那點不祥的預感,隨著距離的縮短,又悄然浮了上來。

      02

      表妹家住在一個頗有些年頭的小區,道路不算寬敞。

      我將車停在小區門口略顯逼仄的空地上,等了約十分鐘。

      才看見呂心悅一家三口,從單元門里慢悠悠地晃出來。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行李。

      絕非她輕描淡寫所說的“稍微多了點”。

      肖英耀推著一輛幾乎與他肩膀同高的巨大行李箱,深藍色,看起來沉重異常。

      呂心悅左手拖著一個稍小的滾輪箱,右肩挎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大號媽咪包。

      她另一只手還費力地拎著兩個印著超市logo的大塑料袋,里面塞滿了零食飲料。

      他們五歲的兒子小寶,則騎在一個遙控汽車造型的行李箱上。

      手里揮舞著一把塑料激光劍,嘴里發出“biubiubiu”的擬聲詞。

      我下車,想幫忙,也出于禮貌。

      “表姐!等久了吧?”呂心悅笑著走近。

      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衣服也簇新,一副要出遠門的喜慶模樣。

      只是那笑容里,并無多少抱歉的意味。

      “剛到。”我簡短回答,目光落在那些行李上,“這些……都帶上?”

      “對啊!”呂心悅把塑料袋放在地上,捶了捶腰。

      “回去要住好幾天呢,小寶的衣服、玩具,走親戚的禮物,可不就多了嘛。”

      肖英耀這時也推著大箱子到了車前。

      他個子不高,微微發福,穿著皮夾克,頭發用發膠固定得一絲不茍。

      他沖我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神態間有種莫名的倨傲。

      仿佛不是他請求搭我的車,而是給了我一個載他的機會。

      “后備箱打開吧。”他說,語氣很自然。

      我按下鑰匙,后備箱門緩緩升起。

      里面我整齊碼放的紙箱和行李袋,立刻暴露在他們面前。

      “喲,表姐你也帶了不少啊。”呂心悅探頭看了看。

      “我們這些東西……”她用手指虛劃了一下他們帶來的那一堆,“可能不太夠放。”

      肖英耀已經動手了。

      他幾乎沒怎么征求我的意見,就開始挪動我原本放在里面的東西。

      將幾個較輕的軟包擠到最里面,然后試圖把他那個巨無霸箱子塞進去。

      箱子太高,他用力壓了壓,箱體與后備箱邊緣摩擦,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小心點……”我忍不住出聲。

      “沒事,這箱子結實。”肖英耀頭也不抬,繼續用力。

      好不容易把大箱子塞進去,后備箱空間已去了大半。

      呂心悅的小箱子和那兩個塞滿的塑料袋又占據了剩余空間。

      我的幾個原本放在外側、方便取用的袋子,被徹底埋在了最深處。

      “這些放不下啦。”呂心悅指著地上的媽咪包和兒子的騎車行李箱。

      “放后座吧,反正空著。”

      她說著,已經拉開后車門,把媽咪包和零食塞到座位下。

      又把小寶的騎車行李箱橫著塞進后排座位前的空檔。

      這樣一來,原本寬敞的后排座位,瞬間變得擁擠不堪。

      小寶被抱上車,他立刻發現了腳下的“障礙”,不滿地踢了踢他的騎車箱子。

      “媽媽!我的車!”

      “乖,到了外婆家再玩。”呂心悅敷衍地哄了一句。

      自己則拉開副駕駛的門,很自然地坐了進去。

      肖英耀也擠進后排,坐在小寶旁邊,身體微微舒展。

      他身上的古龍水味道有些濃烈,迅速在密閉車廂里彌漫開來。

      我站在原地,看著被填得滿滿當當、雜亂無章的后備箱和后排。

      又看了看副駕上已經系好安全帶、低頭開始玩手機的呂心悅。

      清晨的好心情,如同被戳破的氣球,徹底干癟下去。

      這趟旅程,還沒開始,就已顯出了令人不快的輪廓。



      03

      車子終于駛離市區,匯入通往高速入口的車流。

      車內一時無人說話,只有導航清晰的電子女聲在提示路線。

      呂心悅擺弄了一會兒手機,大概覺得無聊,開始打量車內。

      “表姐,你這車是新買的吧?內飾看著挺干凈。”

      “嗯,買了沒多久。”我目視前方,專注于路況。

      “多少錢落地的?有二十萬嗎?”她問得很直接。

      我含糊地應了一聲,不太想深入討論這個話題。

      “嘖,還是你們在大城市工作好,掙錢多。”

      呂心悅語氣里聽不出是羨慕還是別的什么。

      “像我們英耀,在單位里熬著,死工資,買輛車還得掂量好久。”

      后排的肖英耀聞言,清了清嗓子,沒接話。

      小寶大概是坐不住了,開始在后排扭動。

      “媽媽,我熱!”他喊著。

      呂心悅立刻伸手過來,在中控屏上摸索。“空調開大點吧表姐。”

      我還沒來得及調,她已經直接把風量調到了最大檔。

      呼呼的暖風猛地從出風口吹出來,聲音驟然加大。

      “也不用這么大。”我伸手想調回來。

      “小孩子怕冷。”呂心悅按住我的手,她的手冰涼。

      “小寶體質弱,吹不得冷風。就這個溫度正好。”

      我只得作罷。暖風燥熱,很快我就覺得后背有些出汗。

      過了幾分鐘,肖英耀在后排開口:“有點悶。”

      呂心悅立刻說:“那把你這邊的窗戶開條縫,別對著小寶吹就行。”

      肖英耀降下他那側的車窗,大約兩指寬的縫隙。

      高速行駛帶來的風噪立刻尖銳地鉆入車廂,與空調風機的嗡嗡聲混在一起。

      與此同時,一股冷風灌入,與暖流交織,形成惱人的亂流。

      我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指微微收緊。

      音樂聲在這時響起,是我之前連接手機播放的舒緩鋼琴曲。

      “哎呀,這曲子太安靜了,聽得人想睡覺。”

      呂心悅又開口了,“表姐,換點有勁的歌吧,開車提神。”

      我沒說話,直接用語音指令切到了流行歌曲電臺。

      動感的音樂響起,車廂里總算多了點聲音,掩蓋了些許尷尬。

      然而好景不長。小寶對腳下的騎車行李箱失去了興趣。

      開始用腳一下一下地踢我駕駛座的椅背。

      “小寶,別踢了。”我盡量讓聲音平和。

      呂心悅回頭看了一眼,“小寶,坐好。”

      語氣輕飄飄的,毫無制止的力度。

      小寶踢得更起勁了,咯咯地笑,仿佛覺得這是個好玩的游戲。

      椅背傳來的輕微卻持續的震動,讓我的耐心開始一點點磨損。

      肖英耀仿佛事不關己,閉著眼假寐,對兒子的行為毫無反應。

      “心悅,讓孩子別踢椅背,影響我開車。”我稍微加重了語氣。

      呂心悅這才又回頭,稍微嚴肅了點:“聽見沒?別踢舅舅……哦不,別踢阿姨的椅子。”

      她甚至沒糾正孩子對我的稱呼。

      小寶停了大概十幾秒,很快故態復萌。

      這一次,他甚至試圖用手去摳椅背側面的網兜。

      我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這才剛出發,路程還長。

      忍耐,蘇雨寒,你需要忍耐。

      為了母親的面子,為了這所謂的一家人情分。

      窗外的風景飛速向后掠過,城市的輪廓早已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冬日里略顯蕭索的田野和遠處起伏的山巒。

      天空是均勻的灰白色,壓得很低。

      就像我此刻的心情,沉甸甸的,看不到放晴的跡象。

      04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高速路上,車速保持在一百一十公里左右。

      我習慣開得穩,盡量不變道,與前車保持安全距離。

      車廂內,流行音樂還在響著,但似乎也驅不散那股無形的凝滯。

      小寶大概踢累了,開始哼哼唧唧:“媽媽,我要聽‘挖呀挖’。”

      呂心悅立刻轉向我:“表姐,手機給我連一下藍牙,小寶要聽兒歌。”

      這是我今天遇到的第一個明確的要求。

      雖然只是換個音樂,但那理所當然的語氣,讓我心里微微一堵。

      我默不作聲,切換手機連接,找到兒歌列表播放。

      稚嫩夸張的歌聲立刻充斥車廂,“在小小的花園里面挖呀挖呀挖……”

      肖英耀明顯皺了皺眉,但沒說什么,只是把臉更偏向車窗那邊。

      兒歌單曲循環到第三遍時,肖英耀睜開了眼。

      他揉了揉太陽穴,語氣帶著點不耐煩:“太吵了,關小點聲。”

      呂心悅伸手就去擰音量旋鈕,直接把聲音降到幾乎聽不見。

      小寶不干了:“聽不見!媽媽!大聲點!”

      “小聲點,爸爸頭疼。”呂心悅哄他。

      “我不!我要聽!”小寶開始在后座蹬腿,聲音帶上哭腔。

      “好好好,大聲點大聲點。”呂心悅立刻妥協,又把音量調大。

      肖英耀的眉頭皺得更緊,冷冷地瞥了一眼后視鏡。

      我能感覺到他目光里的不悅,但那不悅似乎并非針對吵鬧的兒子。

      而是針對這“不夠舒適”的環境,或者說,是針對掌控這環境的我。

      “空調風能不能別直吹?”肖英耀忽然開口,是對我說的。

      “我這半邊身子熱,半邊冷。”

      我看了眼空調出風口,他那邊的一個確實對著他。

      “可以調一下風向。”我說著,伸手想去調整。

      “算了,直接關小點吧。”他不容置疑地說。

      我抿了抿唇,將風量從三檔調回二檔。

      燥熱感減輕了些,但車廂內空氣流動變慢,似乎更悶了。

      兒歌還在不知疲倦地循環。

      行駛了約一個半小時,呂心悅看著窗外,忽然說:“有點渴了。”

      她自然而然地彎腰,從腳下塞滿的塑料袋里掏出兩瓶飲料。

      一瓶遞給后排的肖英耀,一瓶自己擰開喝。

      整個過程,沒有問我要不要,也沒有絲毫覺得該由他們提供飲品的意識。

      仿佛這車,連同車上的物資,都是他們旅程中理應享有的服務部分。

      喝完飲料,呂心悅玩著手機,忽然抬頭:“表姐,前面有沒有‘星巴克’?”

      我瞥了一眼導航:“下一個服務區好像有連鎖咖啡店,但不是星巴克。”

      “啊……”她拖長了調子,有些失望,“英耀只喝星巴克的美式,提神。”

      她回頭對肖英耀說:“忍忍吧,到下個服務區看看。”

      肖英耀“嗯”了一聲,沒多話。

      但我從后視鏡里,看到他臉上閃過一絲極淡的、類似嫌棄的神色。

      仿佛沒能及時喝到指定品牌的咖啡,是我這個“司機”的失職。

      這是第二個要求,盡管是以一種迂回的方式提出。

      我心里那根名為忍耐的弦,又無聲地繃緊了一分。

      窗外的天空似乎更陰沉了,鉛灰色的云層堆積著。

      田野間可見未化的殘雪,一片肅殺冬意。

      車內的空氣,混合著香水、零食以及隱約的體味。

      兒歌不知何時停了,大概是手機自動切了歌。

      換來一首沉緩的民謠,吉他聲淺淺流淌。

      呂心悅似乎又想說什么,動了動嘴唇。

      但最終只是調整了一下坐姿,繼續看向窗外。

      車廂內只剩下輪胎碾壓路面的均勻噪音,以及空調細微的氣流聲。

      一種壓抑的安靜,在悄然蔓延。



      05

      又開了一個小時,小寶開始坐立不安,嚷嚷著要上廁所。

      導航顯示距離下一個服務區還有二十公里。

      “忍一忍,快到了。”呂心悅哄他。

      “忍不住了!我要尿尿!”小寶的聲音帶上了哭喊。

      肖英耀不耐煩地嘖了一聲:“你就不能讓他少喝點水?”

      “路上干燥,不喝水怎么行?”呂心悅回嘴。

      兩人語氣都不太好,車內氣氛驟然緊張。

      我加快了車速,在限速范圍內盡可能快地駛向服務區。

      車子終于拐進服務區停車場,還沒停穩,呂心悅就急匆匆解安全帶。

      “快,小寶,媽媽帶你去!”

      她拉著孩子沖向了洗手間方向。

      我和肖英耀留在車上。他推門下車,站在旁邊點了支煙。

      煙氣順著未關嚴的車窗飄進來一些。

      我熄了火,也下車活動一下僵硬的四肢。

      深冬服務區的風很硬,吹在臉上像小刀子刮過。

      停車場里停滿了各色車輛,天南地北的牌照,都是趕著回家過年的人。

      喧鬧的人聲、汽車引擎聲、廣播通知聲混在一起,充滿了煙火氣。

      我走到旁邊,擰開自己帶的保溫杯,喝了口熱水。

      溫熱液體滑過喉嚨,稍稍緩解了胸口的滯悶。

      約莫十五分鐘后,呂心悅牽著小寶回來了。

      小寶手里舉著個彩虹色的棉花糖,吃得滿臉都是糖絲。

      “怎么買這個?待會兒又弄得車里到處都是。”肖英耀皺眉。

      “孩子要嘛,大過年的。”呂心悅不以為然。

      她看向我:“表姐,咱們休息多久?我想去那邊超市看看。”

      我看了一眼時間:“休息二十分鐘吧,還要趕路。”

      “二十分鐘?”呂心悅挑眉,“夠干嘛的呀?上廁所排隊就排了十分鐘。”

      “路上時間還長,早點到比較好。”我解釋。

      “反正今天是肯定能到的,晚一點有什么關系。”她嘟囔著。

      肖英耀掐滅煙頭,走過來,狀似隨意地說:“蘇……雨寒表姐。”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想合適的措辭。

      “剛才那段路,你開得是不是有點太‘穩’了?”

      他笑了笑,但那笑意沒到眼底。

      “高速上車不多的時候,可以適當提點速,靈活變道超車。”

      “這樣整體時間能節約不少。我看旁邊車道的車,嗖嗖地都超過去了。”

      他說得好像是在分享駕駛經驗,語氣也算平和。

      可話里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嫌我開得慢,耽誤時間了。

      這是第三個要求,或者說,是指責包裝成的建議。

      我握著保溫杯的手緊了緊,指尖有些發白。

      “安全第一。”我簡短地回答,聲音還算平靜。

      肖英耀聳聳肩,沒再說什么,但那不以為然的表情掛在臉上。

      呂心悅拉著小寶往超市走去,丟下一句:“那我們快點買,表姐你等等啊。”

      我看著他們的背影,站在原地,冬日的寒風似乎吹進了心里。

      服務區廣播正在提醒車輛有序停放,注意安全。

      周圍的人們臉上洋溢著歸家的迫切和喜悅。

      而我,站在我的車旁,卻第一次對這次回鄉之旅。

      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想要調頭返回的沖動。

      但我只是沉默地拉開車門,坐回駕駛座。

      等待著那“快點”買完東西的、我的乘客們。

      06

      重新上路后,車廂內的氣氛似乎比之前更加微妙。

      小寶因為吃了棉花糖,興奮勁沒過,加上在服務區睡了片刻。

      此刻精力旺盛,開始在后排制造更大的動靜。

      他不再滿足于踢椅背,開始試圖爬過中間的騎車行李箱。

      去夠放在另一側窗邊的玩具,或者干脆站在座位上蹦跳。

      車子隨著他的動作產生輕微的晃動。

      “小寶!坐好!系上安全帶!”我提高了聲音,語氣嚴肅。

      這大概是我一路上第一次用如此強硬的語氣說話。

      呂心悅和肖英耀都愣了一下。

      小寶也被嚇住,癟著嘴坐了回去,但眼眶立刻紅了。

      “表姐,你那么兇干嘛,嚇著孩子了。”呂心悅語氣有些不滿。

      一邊回頭去哄小寶:“哦哦,寶寶不哭,阿姨不是故意的。”

      “高速上孩子這樣很危險。”我盯著前方道路,努力讓聲音保持平穩。

      “我知道,我知道。”呂心悅敷衍地應著,依舊在哄孩子。

      肖英耀這次倒沒說什么,只是臉色更沉了一些。

      大概是我的“呵斥”讓他覺得失了面子。

      孩子抽抽搭搭的哭聲,呂心悅低聲的哄勸。

      還有肖英耀那無聲的、散發出的低氣壓,讓車廂里的空氣幾乎凝滯。

      我打開了一點自己這邊的車窗,讓冰冷的新鮮空氣猛烈地灌入。

      試圖吹散這令人窒息的氛圍。

      開了大約半小時,呂心悅的手機響了。

      她接起來,語氣立刻變得熱情又嬌嗔:“喂?張姐!哎,對對,在路上了。”

      “什么?你就在‘楓林’服務區?哎呀太巧了!”

      “你幫我帶的那套護膚品拿到了?太好了!正愁沒時間去拿呢。”

      “嗯……‘楓林’服務區啊……”

      她捂住話筒,轉頭看向我,眼睛亮晶晶的,帶著明顯的期待。

      “表姐,‘楓林’服務區離咱們這兒遠嗎?”

      我心頭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瞥了一眼導航。

      “下一個互通轉另一條高速,繞過去大概……多走半小時。”

      “才半小時啊!”呂心悅語調上揚,仿佛這是多么微不足道的時間。

      她松開話筒,對著電話那頭說:“張姐,那我們過去拿!你等我一下啊!”

      掛掉電話,她笑容滿面地對我說:“表姐,咱們去一下‘楓林’服務區吧。”

      “我閨蜜正好在那兒,幫我帶了點東西,挺重要的,得去拿一下。”

      她語氣輕松,仿佛在說“我們拐去旁邊便利店買瓶水”一樣自然。

      這是第四個要求。

      一個需要我們額外多行駛幾十公里,耗費至少半小時的“繞一下”。

      我沉默了。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我沒有立刻回答,只是看著前方延伸的、仿佛沒有盡頭的灰色路面。

      車廂內瞬間安靜下來,只有導航機械的提示音。

      和車窗外呼嘯而過的風聲。

      呂心悅臉上的笑容慢慢僵住,她大概沒想到我會是這種反應。

      “表姐?”她又叫了一聲,帶了點催促和不解。

      肖英耀也在后排開了口,聲音不高,卻有種迫人的味道。

      “東西要緊,繞一下就拿,也耽誤不了多久。”

      “是啊,人家張姐特意送過來的,不好讓人家等太久。”呂心悅趕緊補充。

      我依然沒有吭聲。

      心臟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動著,一股混合著憤怒、荒誕和極度疲憊的情緒。

      像沸騰的巖漿,在我冷靜的外表下奔涌,尋找著突破口。

      他們怎么可以如此理所當然?

      理所當然地塞滿我的車,理所當然地挑剔環境。

      理所當然地提出一個又一個要求。

      現在,甚至要我為了一套“挺重要”的護膚品,額外繞行半小時。

      在他們眼里,我到底是什么?一個免費的、隨叫隨停的專車司機?

      一個必須無條件滿足他們所有需求的、沒有自己行程和感受的工具人?

      窗外的景色飛速倒退,模糊成一片灰黃的色塊。

      就像我此刻對所謂“親情”和“面子”的最后一點維系。

      也在迅速模糊、褪色。



      07

      車子最終還是駛向了通往“楓林”服務區的匝道。

      我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

      只是在那個分岔路口,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

      將方向盤轉向了導航提示的、通往另一個方向的路徑。

      這個沉默的轉向,似乎被呂心悅和肖英耀當成了默許。

      甚至是某種“識相”的妥協。

      車內的氣氛竟然因此緩和了一些。

      呂心悅甚至重新打開了話匣子,說著她那閨蜜張姐多么夠意思。

      肖英耀也難得地評價了幾句天氣,仿佛剛才的僵持從未發生。

      只有我,一顆心在不斷下沉,沉入冰冷的海底。

      多走的這半小時,路況并不好,車流密集,還遇到了短暫的擁堵。

      等我終于把車開進“楓林”服務區停車場時。

      比原計劃到達下一個主要休息點的時間,足足晚了五十分鐘。

      呂心悅的閨蜜張姐果然等在約定的便利店門口。

      兩人見面親熱地寒暄,交換了東西,又站著聊了好幾分鐘。

      我和肖英耀、小寶在車上等著。

      小寶大概是等急了,又開始鬧騰。

      肖英耀低聲呵斥了他一句,孩子立刻放聲大哭。

      哭聲尖銳,引得路過的人紛紛側目。

      我坐在駕駛座上,一動不動,目光空洞地看著前方停車場的車來車往。

      耳朵里充斥著孩子的哭鬧,鼻端是車廂里越來越渾濁的空氣。

      還有心底那片不斷擴大的、冰冷的荒蕪。

      呂心悅終于抱著一個精致的紙袋回來了,臉上帶著滿足的笑。

      “等急了吧?快,咱們接著走。”她拉開車門坐進來。

      車子重新駛上高速。天色比剛才更暗了,云層低垂,像是要下雪。

      也許是完成了“重要任務”,呂心悅心情很好。

      甚至哼起了歌,還拆開了閨蜜給的那套護膚品,津津有味地看著說明書。

      又開了約莫四十分鐘,小寶開始喊餓。

      “媽媽,我餓了!要吃薯片!”

      呂心悅從腳下的塑料袋里翻找,拿出一包薯片遞給他。

      自己也拆了一包牛肉干,吃了起來。

      吃了兩口,她忽然想起什么,轉頭問我:“表姐,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

      這是她上車以來,第一次詢問我的需求。

      我搖了搖頭,沒說話。胃里沉甸甸的,沒有任何食欲。

      很快,他們自帶的零食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呂心悅看了看所剩無幾的袋子,又看了看窗外。

      “前面好像又有個服務區了。”她說。

      我沒應聲,但確實需要去一下洗手間,也需要給車加油。

      于是將車駛入了這個規模中等的服務區。

      停好車,我率先下車,快步走向洗手間。

      我需要一點獨處的空間,用冰涼的水洗把臉,讓自己冷靜下來。

      從洗手間出來時,我看到呂心悅牽著小寶,肖英耀跟在后面。

      正從服務區的小超市里走出來。

      小寶手里抓著一盒包裝鮮艷的進口巧克力,呂心悅拎著個袋子。

      里面裝著幾瓶價格明顯高于市區的飲料,還有一包看著就很昂貴的堅果。

      我們迎面遇上。呂心悅看到我,很自然地笑了笑。

      然后,她說了今天以來的第五句話,也是壓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表姐,我剛沒帶手機,你幫我付一下超市的錢吧。”

      “東西買得不多,就一百出頭。回去我微信轉你。”

      她說得如此流暢,如此天經地義。

      仿佛讓我這個“司機”兼“表姐”,為他們的額外消費買單。

      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是這趟“順風車”服務里,理所當然包含的環節。

      肖英耀站在旁邊,手里把玩著車鑰匙——他自己的車鑰匙。

      臉上沒有任何覺得不妥的表情,甚至有點不耐煩,似乎在等我快點去付錢。

      小寶已經迫不及待地在撕那盒巧克力的包裝紙。

      周圍是服務區里嘈雜的人聲,廣播聲,汽車引擎聲。

      但這些聲音,在那一刻,仿佛都離我遠去了。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呂心悅那張理所當然的臉。

      和那句輕飄飄的“你幫我付一下”。

      一直緊繃著的那根弦。

      “啪”一聲。

      斷了。

      08

      時間似乎有短暫的凝滯。服務區冬日的冷風卷著塵土吹過。

      我站在那里,看著呂心悅伸過來的、空空如也的手。

      和她臉上那等待著我應允的、混合著催促和些許討好的笑容。

      胸中那沸騰了許久的巖漿,在這一刻驟然冷卻。

      凝固成一種前所未有的、冰冷的清醒和堅決。

      我沒有發怒,沒有斥責,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所有的情緒,所有的忍耐,所有的憋屈和憤怒。

      都被我強行壓縮,冰封在那片極致的冷靜之下。

      “好。”我聽見自己平靜的聲音,甚至比剛才還要平穩。

      呂心悅臉上的笑容加深了些,似乎松了口氣。

      肖英耀也挪開了目光,大概覺得這件小事終于解決了。

      “不過,”我繼續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穿透了周圍的嘈雜。

      “付錢之前,我們先處理一下別的事情。”

      我轉向我的車,白色SUV靜靜地停在那里,像個沉默的見證者。

      “這一路上,你們提了不少要求。”

      “嫌空調不夠暖,嫌音樂不好聽,嫌我開車慢,要我繞遠路。”

      “現在,還要我為你們的零食付賬。”

      我語速平緩,一條一條地陳述,仿佛在說與自己無關的事。

      呂心悅的笑容僵在臉上,肖英耀也轉過頭,有些愕然地看著我。

      “我這輛車,”我指了指它,“是我的私人財產,不是出租車,也不是共享汽車。”

      “我同意捎你們,是基于親戚情分,不是義務。”

      “但看來,你們似乎并不這么認為。”

      我走到車后,按下鑰匙,后備箱門緩緩升起。

      里面被塞得滿滿當當、雜亂無章的景象再次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現在,請你們把所有的行李,一件不剩,拿下車。”

      我轉過身,面對著他們,目光從呂心悅,移到肖英耀,再掃過茫然的小寶。

      “我們的同路,就到這里為止了。”

      我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落在冰冷的空氣里,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呂心悅徹底懵了,她張了張嘴,像是沒聽懂我在說什么。

      “表姐……你,你什么意思?”

      肖英耀率先反應過來,他的臉一下子漲紅了。

      不是羞愧,而是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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