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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中了彩票1.6億,妻子說為我煮了燕窩,我轉身端給了她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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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廚房里飄出一陣燕窩的香氣,方曉琳端著一盅燉好的燕窩走出來。

      她臉上掛著十年婚姻里從未有過的笑容,聲音也柔和得讓人陌生。

      方曉琳把燕窩放在我面前,用撒嬌的語氣開口:

      "老公,這是我今天特意去商場買的,花了三千多呢,你工作辛苦,補補身子。"

      我看著那盅燕窩,心里卻像被澆了一盆冷水。

      結婚十年了,這個女人連一頓像樣的飯都不愿意給我做。

      現在倒舍得花三千多塊錢買燕窩了?

      我接過那盅燕窩,目光落在她臉上,看著她期待的眼神。

      那眼神里藏著什么,我比誰都清楚。

      我接過燕窩淡淡開口:

      "最近上火,吃這個不好,你給媽送去吧。"

      方曉琳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她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慌亂,又很快被掩飾過去。

      而我心里明白,這碗燕窩背后藏著的,遠不止一個謊言那么簡單。

      那張體檢報告上的內容,那些她以為我不知道的事情,終于到了該揭開的時候。



      2024年的秋天,天氣已經開始轉涼了。

      我叫陳立誠,今年35歲,在江北市的一家機械廠做技術員。

      江北市是個三線城市,不大不小,物價不高不低,適合普通人過日子。

      我每個月工資六千塊錢,交完房貸水電煤氣,剩不下多少。

      方曉琳總說我沒出息,說她當年瞎了眼才嫁給我。

      我不愛反駁,反駁也沒用,說多了還要吵架。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過著,像一潭死水,泛不起半點波瀾。

      那天是周日,方曉琳一大早就催我起床。

      她站在床邊,雙手叉腰,語氣不耐煩地催促:

      "快點起來,今天去我爸那邊吃飯,你磨蹭什么呢?"

      我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手機,才早上七點半。

      岳父家住在城東的老小區,開車過去也就二十分鐘的路程。

      我實在想不通為什么要這么早出門。

      但我沒問,問了也是自討沒趣。

      我穿好衣服下樓,方曉琳已經在車里等著了。

      她坐在副駕駛上補口紅,眼睛都沒抬一下。

      我發動車子往城東開,一路上誰也沒說話。

      車窗外的梧桐樹葉子已經黃了,風一吹就往下掉。

      我想起十年前剛結婚那會兒,方曉琳也喜歡坐在副駕駛上。

      那時候她會靠在我肩膀上,笑著說以后我們要生兩個孩子。

      現在想想,那些話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岳父家的老小區叫建設新村,是九十年代的房子。

      樓道里的墻皮都掉得差不多了,扶手上銹跡斑斑。

      我拎著兩千塊錢的禮品往上爬,心里盤算著這個月又要吃土了。

      每次來岳父家,我都得帶點東西,不然方曉琳的臉色比六月的天還難看。

      敲門進去,岳父方德風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他今年62歲,退休前是某單位的科長,退休之后還端著架子。

      方德風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更別說招呼我一聲了。

      我把禮品放在茶幾上,他掃了一眼,嘴角撇了撇,什么也沒說。

      岳母從廚房里探出頭來,沖我笑了笑:"立誠來了啊,快坐快坐,飯馬上就好。"

      我點點頭應了一聲,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小舅子方安兵也在,他比我小7歲,今年28歲。

      他這輩子沒正經上過班,前兩年開奶茶店賠了二十萬,現在又想開燒烤店。

      方安兵懷里抱著他剛滿月的兒子,是他女朋友生的,還沒領證。

      方德風看孫子的眼神里全是慈愛,逗了半天也不嫌累。

      方安兵把孩子遞給他爸,晃悠悠走到我跟前來。

      他嘴里還叼著根牙簽,上下打量我一番,眼神里帶著點輕蔑:

      "姐夫,我那燒烤店差最后五萬塊啟動資金,你看能不能借我一下?"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方曉琳就搶話了:

      "他一個月就那點死工資,你問他有什么用?"

      方安兵聽完撇撇嘴,臉上寫滿了不屑:

      "也是,姐夫就是個打工的,我找錯人了。"

      我低下頭,沒接話。

      這種場面我早就習慣了,十年了,習慣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一家人圍坐在餐桌前。

      方德風坐在主位上,夾了一筷子紅燒肉塞進嘴里。

      他嚼了幾下,突然開口說話了:"老方家三代人,就沒出過這么窩囊的女婿。"

      這話說得不輕不重,但每個字都像針一樣扎在我心上。

      方曉琳在一旁低頭喝湯,裝作沒聽見。

      方安兵憋著笑,差點噴出飯來。

      只有岳母心疼地看了我一眼,默默給我夾了一塊肉:"立誠,多吃點。"

      我看著碗里那塊肉,喉嚨里像堵著什么東西。

      我張了張嘴想說聲謝謝,但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

      這一頓飯吃得我如坐針氈,什么味道都沒嘗出來。

      吃完飯我主動去廚房洗碗,岳母跟在我后面。

      她站在廚房門口,壓低聲音說了一句話:"立誠,曉琳脾氣不好,你多擔待。"

      我點點頭,手上的動作沒停。

      岳母猶豫了一下又補充道:"她爸那人你也知道,說話不中聽,你別往心里去。"

      我把碗放進碗柜,轉過身看著岳母。

      她今年58歲了,頭發已經花白了大半,臉上的皺紋比去年又多了幾道。

      岳母年輕時是紡織廠的女工,干了一輩子的苦力活。

      她是這個家里唯一對我好的人,真心實意的那種好。

      我想起十年前我爸住院的事情,那時候我剛結婚,手里一分錢都沒有。

      方德風連見都不愿意見我,方曉琳說娘家也困難。

      是岳母偷偷塞給我兩萬塊錢,讓我先給我爸治病。

      那兩萬塊錢是她攢了好幾年的私房錢,她全給了我。

      我至今都記得她當時說的話:"立誠,這錢你拿著,人命要緊。"

      這份情我記了十年,一輩子也不會忘。

      從岳父家出來,天已經黑了。

      方曉琳坐在副駕駛上,突然開始抱怨起來:

      "你能不能爭點氣啊,每次去我爸那兒我都抬不起頭。"

      我握著方向盤沒說話,眼睛盯著前方的路。

      方曉琳繼續數落不停:

      "你看看人家趙凱,當年跟你一樣窮,現在人家開公司,住別墅。"

      趙凱這個名字讓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我知道趙凱是誰,是方曉琳的高中同學,做建材生意的。

      方曉琳每次提起他,語氣里都帶著羨慕。

      我扭過頭看了她一眼,她正低頭玩手機,屏幕的光照在她臉上。

      我把目光收回來,沒再說什么。

      回到家已經快十點了,方曉琳洗完澡就進臥室睡了。

      我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心里煩得睡不著。

      凌晨兩點多,我起來喝水,看見臥室門開著一條縫。

      方曉琳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一條消息跳了出來。

      我本來沒想看,但那條消息的內容讓我停住了腳步。

      發消息的人備注名叫"建材趙總"。

      消息內容只有一行字——"琳琳,下周那個展會你陪我去吧,就當散心。"

      我站在原地,手指攥緊了水杯,指節都泛白了。

      "老方那邊你自己處理好。"這是消息的后半句,老方指的就是我。

      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心臟跳得很快。

      但我沒有聲張,我悄悄走回沙發躺下,一夜沒睡著。

      我盯著天花板發呆,腦子里亂成一團漿糊。

      方曉琳和趙凱到底是什么關系?那些年她說的話,有幾句是真的?

      我不知道答案,但我知道有些事情必須查清楚。

      第二天我照常去上班,臉上看不出任何異樣。

      廠里的同事跟我打招呼,我笑著回應,心里卻翻江倒海。

      下班后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趟網吧。

      我花了兩個小時查趙凱的信息,越查心越涼。

      趙凱今年38歲,做建材生意確實賺了些錢,在市里有兩套房。

      他和方曉琳是高中同學,當年追過她,但那時候趙凱家里窮。

      方曉琳嫌他沒前途,最后選擇嫁給了"老實可靠"的我。

      現在趙凱發達了,方曉琳開始后悔了。

      那條微信消息讓我明白,他們之間的聯系絕對不止這一次。

      我騎著電動車回家,路過菜市場的時候停下來買了點菜。

      方曉琳從來不做飯,家里的一日三餐都是我張羅。

      我進門的時候她正躺在沙發上刷視頻,連頭都沒抬一下。

      我放下菜進廚房,開始準備晚飯。

      切菜的時候我走神了,刀口劃到手指,血流了出來。

      我看著那道傷口發呆,疼痛傳來的時候我反而笑了一聲。

      這十年的婚姻,不就是這樣一刀一刀割過來的嗎?

      那之后的三天,我表面上和往常一樣。

      但暗地里我一直在留意方曉琳的動靜。

      她出門越來越頻繁了,每次回來都說是加班或者聚會。

      我沒有戳穿她,我需要更多的證據。

      周四那天,廠里發了季度獎金,兩千三百塊錢。

      不多不少,剛好夠還上個月透支的信用卡。

      我把錢揣進口袋,下班后騎車往家走。

      路過彩票站的時候,我鬼使神差地停了下來。

      我從來不買彩票,覺得那是白扔錢。

      但那天不知道為什么,我就是想進去看看。

      彩票站老板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胖胖的,挺熱情:

      "大兄弟,進來看看啊,說不定今天運氣好。"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進去了。

      我掏出十塊錢,讓機器隨機打了五注。

      彩票站老板把彩票遞過來笑著道:"行,開獎是周日晚上,祝你好運啊。"

      我接過彩票塞進口袋,心里沒當回事。

      回家后我把彩票隨手丟在了床頭柜的抽屜里。

      那幾天家里的氣氛有點奇怪,方曉琳對我的態度好了一些。

      她不再像以前那樣冷嘲熱諷,偶爾還會主動跟我說話。

      但我知道這是假象,她的心思根本不在這個家里。

      周日晚上,我躺在沙發上看電視,手機突然彈出一條推送。

      推送內容是本期彩票的開獎號碼,我隨手點進去看了一眼。

      看著看著,我愣住了。

      我從抽屜里翻出那張彩票,反復核對了三遍。

      五注號碼里有一注全中,一個數都沒差。

      我的心跳開始加速,手抖得越來越厲害。

      我打開彩票官網查獎金,頁面加載得很慢。

      那幾秒鐘的等待像過了一個世紀那么漫長。

      終于,頁面刷新出來了。

      一等獎一注,獎金一億六千萬元。

      我盯著屏幕上的數字,腦子里一片空白。



      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但號碼就在那里,清清楚楚。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方曉琳就在臥室里,我必須把這件事藏好。

      我把彩票小心翼翼地疊起來,塞進錢包最里層的夾層。

      那一晚我幾乎沒睡,滿腦子都是那個數字。

      一億六千萬,一億六千萬。

      這輩子我都沒想過自己能跟這么大一筆錢扯上關系。

      第二天一早我就給廠里請了年假,理由是家里有事。

      方曉琳問我請假干什么,我說老家有個親戚生病了。

      她撇撇嘴沒再追問,反正她從來不關心我老家的事。

      我買了張去省城的高鐵票,一個人去兌獎。

      省城的福彩中心在市區繁華地段,我找了半天才找到。

      工作人員核實完彩票之后,表情都變得恭敬起來。

      整個兌獎過程持續了三個多小時,填表、驗證、拍照、簽字。

      最后扣完稅,到手的金額是一億兩千八百萬。

      這筆錢被分批轉入了我提前開好的銀行賬戶。

      我誰也沒告訴,就連我自己有時候都覺得在做夢。

      兌完獎我沒急著回去,而是在省城多待了兩天。

      我找了一家律師事務所,咨詢了財產公證和婚姻法的問題。

      律師告訴我,這筆彩票獎金屬于我的個人財產,不算夫妻共同財產。

      聽到這個結論,我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一半。

      接下來我做了第二件事——調查趙凱和方曉琳。

      我花錢找了個私家偵探,讓他查他們最近三年的來往。

      三天后偵探把調查結果發給了我,是一份詳細的報告。

      看完那份報告,我握著手機的手都在發抖。

      方曉琳和趙凱三年前就開始頻繁聯系了。

      他們的聊天記錄里充滿了曖昧和調情,有些話露骨得讓我惡心。

      趙凱管她叫"琳琳",她管趙凱叫"凱哥"。

      他們一起去過外地旅游,住的是同一間酒店房間。

      方曉琳甚至跟趙凱抱怨過我,說我沒用,說她后悔嫁給我。

      看到這些,我的心反而平靜了下來。

      原來這十年的婚姻,在她眼里一文不值。

      我回到江北市的第二天,彩票站那邊出事了。

      中獎消息不知道怎么泄露了出去,說是機械廠有人中了一個多億。

      小城市藏不住秘密,流言傳得比風還快。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我請假的時間點實在太巧合了。

      廠里的同事開始用奇怪的眼神看我,有人試探著問過我幾次。

      我全都否認了,說我哪有那個命。

      但方曉琳不傻,她很快就聯想到了什么。

      那天晚上她下班回來,態度突然變了。

      她破天荒地去廚房做了一桌子菜,對我噓寒問暖。

      方曉琳端著湯碗走過來殷勤地開口:

      "老公,今天辛苦了,我特意做了你愛喝的排骨湯。"

      我看著那碗湯,心里冷得像結了冰。

      她什么時候知道我愛喝排骨湯了?

      結婚十年,她做過飯的次數一只手都數得過來。

      我面無表情地接過碗,低頭喝了兩口,什么話都沒說。

      方曉琳在一旁看著我,眼睛里帶著試探的意味:

      "老公,廠里最近有什么事嗎?我聽說好像有人中了彩票。"

      我放下勺子,抬頭看著她。

      她的眼神躲閃了一下,我笑了笑沒回答。

      我放下碗淡淡開口:"不知道,我沒聽說過這事。"

      方曉琳沒再追問,但從那天開始,她變了。

      她開始關心我的行蹤,問我銀行卡的密碼,翻我的手機。

      我全都配合她,因為我知道那些賬戶她查不到。

      錢我分散存在好幾個她不知道的銀行卡里,取都取不出來。

      日子一天天過去,方曉琳越來越急躁,我卻越來越平靜。

      我在等,等一個合適的時機。

      十月底的一個周末,岳父家打電話來讓我們過去吃飯。

      方曉琳接完電話,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

      "快點收拾收拾,我爸讓我們過去,說有事商量。"

      我點點頭沒說什么,心里已經猜到了幾分。

      中獎的消息傳開之后,方家人的態度也跟著變了。

      方德風那個整天端著架子的老頭,前幾天竟然主動給我打了個電話。

      他在電話里笑呵呵地跟我說話,叫我"立誠"叫得格外親熱。

      那語氣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方安兵也不再陰陽怪氣了,見面就喊姐夫,熱情得像換了個人。

      只有岳母還跟以前一樣,不冷不熱,也不打聽什么。

      這反而讓我更加在意她。

      去岳父家的路上我特意繞了一趟醫院。

      我有個高中同學在人民醫院上班,他幫我查了岳母的體檢記錄。

      看到那份報告的內容,我的手頓時僵住了。



      胃部惡性腫瘤,早期,需要盡快手術治療。

      治療費用大概在四五十萬左右,如果拖久了后果不堪設想。

      我問同學這個消息岳母本人知不知道,他說不清楚。

      我坐在醫院的長椅上,心里翻涌著復雜的情緒。

      岳母對我有恩,這件事我不能不管。

      但方家其他人呢?他們知道嗎?為什么沒人提起過?

      帶著這個疑問,我跟方曉琳一起去了岳父家。

      進門的時候,方家老小都在。

      方德風破天荒地站起來迎接我,臉上堆著假笑:

      "立誠來了啊,快坐快坐,都是一家人,別客氣。"

      方安兵更是殷勤得過分,又是倒茶又是遞煙:

      "姐夫,上次那事兒是我不懂事,您別往心里去。"

      我應付著他們,目光卻一直落在角落里的岳母身上。

      她瘦了很多,臉色發黃,精神也不如從前。

      她就那么靜靜地坐著,跟這一屋子的熱鬧格格不入。

      我心里明白了幾分,他們瞞著她呢。

      午飯過后,方德風把話題引到了正事上。

      他端著茶杯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開口了:

      "立誠啊,外面那些傳言爸也聽說了,咱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我沒接話,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你有出息了爸高興,但錢這東西放在手里不安全。"

      他頓了頓,看了方安兵一眼。

      方安兵立刻接話附和道:"姐夫,我爸的意思是想成立個公司,把錢放在公司名下運作。"

      我心里冷笑一聲,臉上卻不動聲色。

      方安兵繼續游說不停:"公司我來管,保證給您賺大錢,您就等著坐收漁利。"

      方曉琳在一旁幫腔也開口道:"對啊老公,安兵現在懂事了,咱們相信他一次。"

      我掃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最后目光落在岳母身上。

      她似乎有些困倦,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

      我站起身來,緩緩開口道:"爸,這事兒我回去考慮考慮。"

      方德風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但還是勉強笑著點了點頭:

      "行,你考慮考慮,不著急。"

      十一月初的時候,岳母突然來了我們家。

      那天是周三,我正在廚房做飯,門鈴響了。

      方曉琳去開門,一看是她媽,臉上明顯有些不耐煩:

      "媽,你怎么來了?有什么事打電話說不就行了?"

      岳母手里提著一個布袋子,局促地站在門口:

      "我來看看立誠,順便給你們帶點東西。"

      方曉琳隨手接過袋子,往沙發上一扔就進臥室去了。

      我從廚房出來,看到岳母還站在門口,心里一陣難受。

      我連忙走過去招呼道:"媽,快進來坐,外面冷。"

      岳母進了屋,我給她倒了杯熱水。

      她接過水杯,手有些抖,杯子差點沒拿穩。

      我注意到她的臉色比上次見面又差了一些,眼睛下面還有淡淡的青黑。

      我心里一緊,想起了那份體檢報告。

      我陪她坐著聊了一會兒家常,她問我工作忙不忙,身體怎么樣。

      我一一回答著,盡量讓她安心。

      方曉琳在臥室里一直沒出來,連個照面都沒打。

      我起身想去廚房給岳母熱杯牛奶,她卻突然拉住了我的胳膊:

      "立誠,你等等,我有話跟你說。"

      我坐回去,看著她。

      岳母從兜里掏出一個舊存折,塞到我手里。

      她的動作很小心,生怕被方曉琳看見。

      岳母把存折塞給我認真道:"這是我攢了一輩子的錢,你拿著。"

      我低頭看了一眼存折上的數字,四萬七千塊。

      這個數字讓我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我知道這是什么錢,是岳母省吃儉用一輩子攢下來的養老錢。

      我連忙把存折推回去急切道:"媽,這錢我不能要,您留著自己用。"

      岳母把存折又塞回我手里,語氣堅定:

      "立誠,外面那些傳言我不管是真是假,我只知道你是個好孩子。"

      她頓了頓,眼睛望著臥室的方向,聲音更低了:

      "這錢是給你的,不管你和曉琳以后怎么樣,別讓人欺負了你。"

      我握著那個存折,手指攥得發緊。

      四萬七千塊,對有錢人來說可能不算什么。

      但對岳母來說,這是她一輩子的積蓄,是她的命。

      而她把這些全都給了我,不是為了討好我,不是為了那筆彩票錢。

      只是因為她覺得我是個好孩子,怕我被人欺負。

      這份心意比那一億多還要重。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酸澀,把存折收了起來。

      我握著存折鄭重道:"媽,這錢我先收著,但您放心,我不會動的。"



      岳母點點頭,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她沒待多久就走了,說是不想給我們添麻煩。

      我送走岳母,回到家里,心情久久無法平靜。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滿腦子都是岳母塞給我存折時的眼神。

      那眼神里有心疼,有擔憂,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愧疚。

      她覺得自己的女兒對不起我,所以想用這種方式彌補。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自己的命都快保不住了。

      接下來的幾天,方家人開始頻繁施壓。

      方德風隔三差五打電話來,明里暗里催我把錢轉出來。

      方安兵更是直接,有一次跟到廠門口堵我:

      "姐夫,你就當幫弟弟一把,有錢大家一起賺嘛。"

      我敷衍著應付他們,心里卻越來越涼。

      十一月中旬的一個周末,方家又叫我們過去吃飯。

      我知道這頓飯沒那么簡單,多半是要攤牌了。

      方曉琳那幾天對我特別殷勤,每天都做早飯,還噓寒問暖。

      我心里明鏡似的,她這是在演戲給我看。

      周六那天出門前,她還特意換了一身新衣服。

      那件衣服我沒見過,不知道是什么時候買的。

      她對著鏡子補口紅,嘴角帶著一絲得意的笑容。

      這個女人真的以為自己穩操勝券了。

      我們到岳父家的時候,飯菜已經擺好了。

      一桌子硬菜,比過年還豐盛。

      方德風滿臉堆笑地招呼我坐主位,態度恭敬得讓我起雞皮疙瘩:

      "立誠啊,來來來,坐這兒,今天你是主角。"

      方安兵在一旁倒酒,嘴里說著好聽話。

      方安兵殷勤地附和著開口道:"對對對,姐夫坐主位,今天咱們好好喝兩杯。"

      我坐下來環顧四周,目光再次落在角落里的岳母身上。

      她今天穿著一件舊棉襖,安靜地坐在那里,沒人理會。

      飯桌上其他人吃得熱火朝天,只有她一個人低頭扒著碗里的菜。

      那畫面看得我心里一陣發酸。

      酒過三巡,方德風終于把話題引到了正題上。

      他放下筷子,正色道:"立誠啊,咱們是一家人,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我放下手里的杯子,等著他往下說:

      "你那筆錢放在你名下不安全,容易被人盯上。"

      他頓了頓,看著我的眼睛:

      "我的意思是,轉到安兵名下,以公司名義運作,這樣最保險。"

      方安兵在一旁連連點頭,臉上寫滿了迫不及待:

      "姐夫,我向你保證,公司肯定能賺大錢,虧了我負責。"

      我心里冷笑一聲,這話說得比唱的還好聽。

      他那個燒烤店還沒開就黃了,那二十萬賭博輸的賬還沒算呢。

      現在倒想管我一個多億?做夢呢吧。

      方曉琳坐在我旁邊,一言不發,但也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

      她低著頭夾菜,仿佛這件事跟她沒關系一樣。

      我掃視了一圈在場的所有人,最后目光定格在岳母身上。

      她似乎察覺到了什么,抬頭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里有擔憂,有不安,還有一絲心疼。

      我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爸,這事兒我得考慮一下。"

      方德風的臉色有些不好看:"考慮什么?咱們是一家人,你還信不過自己人?"

      我沒有回答他,而是轉身走向廚房。

      灶臺上溫著那盅燕窩,是方曉琳前幾天買來討好我的。

      我把蓋子打開,端著走了出來。

      方曉琳看到我端著燕窩,眼睛里閃過一絲緊張:

      "老公,你干什么?那是我給你燉的,你上火吃不了。"

      我沒有看她,徑直走到岳母面前,蹲下身來:

      "媽,這是曉琳給我燉的,我最近上火吃不了,您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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