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烏沖突處于膠著狀態,時而加快時而放緩,美國換人之后議題被反復討論,承諾和施壓就像翻牌子一樣。說重了,轉身有可能會得到橄欖枝,露一點和解的意思,也有可能會被認為軟弱,壓力就會加大。這是“薛定諤”博弈的狀態,雙方都在試探,沒有人敢第一個亮出自己的底牌。
普京在2022年嘗過一次教訓,曾一度認為可以宣告勝利,儀式和辭令都已經準備好了,但是戰事并沒有按照劇本走,敗退、制裁、內部噪音、防線調整等多重因素疊加在一起,演講直接消失了。錯位宣言成本過高。因此此時保持沉默就是一種策略:把話說得不那么絕對,外界只能猜測,談判桌上有更多的不確定因素,不確定因素本身也是一種籌碼。
戰時軍工拉著經濟跑,但是到了三季度,占GDP三成左右的工業基本停下了腳步;能源價格疲軟,再加上外部制裁又加了一道杠,印度采購退潮,烏拉爾原油不得不降價出售,還得挑買家;利率長期處于高位,為了撲滅通脹的火焰,貸款成本壓得企業直喘。普京也承認全年GDP增幅會達到1%,有人直言“體感更差”。靜默的好處是:沒有公開的承諾,預算可以小步快跑,財政部盯住每個季度的實際進項,及時微調,現金流先保住,再看窗口;面子工程慢半拍,里子能撐住,不會被一句話套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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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并不是一種逃避或者畏縮的表現,而更像是一種主動降噪的行為。俄美拉鋸繼續,歐洲的態度很復雜,能源價格曲線像過山車,通脹像一個不愿意回家的客人。在這樣的背景下硬寫長稿,任何形容詞兩周之后都會變成負擔。不如留白,讓政策跑起來,用行動去填補。沉默本身就是一個信息,提示外界不要試圖用一句話來猜測一個國家的走向,而要從油價、貸款利率、工業訂單、邊境態勢等指標中去讀取,讀得越仔細,就越能看清這次“閉麥”所代表的意義。
政治是不斷變化的,策略也要跟著改變。普京團隊不缺少話術、話筒,缺少的是一個合適的時機。到了說話的時候,自然就有人說話了,自然就有人把詞說落了,自然就有人把段落給收尾了,在這之前的一切都成了常態。對于這次“閉麥”,有的人認為老練,有的人認為冒險,有人覺得穩健,也有人認為失去溝通,各執一詞。如果這兩條能夠給出明確的答案,那么演講是在年初還是四月,是否在黃金大廳,并不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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