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三歲的女兒順手拿了兩塊泡泡糖，媽媽林嵐發現后立刻道歉準備補錢。
便利店店員卻一把攔住她，高聲指控她偷了價值數千元的貴重商品。
爭執引來越來越多的人圍觀。
面對店員的囂張跋扈和巨額索賠，林嵐沒有爭吵。
她異常平靜地付了錢。
在店員得意的目光中，林嵐領著孩子轉身離開。
01.
晚飯的餐桌上，氣氛一如既往的壓抑。
三歲的女兒悠悠不小心把湯勺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哐當”一聲。
林嵐剛要彎腰去撿，婆婆張桂英的筷子“啪”一聲重重撂在桌上。
“吃個飯都吃不穩！三歲了，還要人喂到什么時候？”
林嵐撿起湯勺，低聲說：“媽，她還小。”
“小什么小！你姐的孩子三歲都會背唐詩了！你呢？一天到晚在家待著，連個孩子都教不好！”
張桂英的聲音又尖又細，刻薄地掃過林嵐的臉：“就知道花錢！這個月水電費又超了三百！你是不是天天在家開著空調不關？”
林嵐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情緒：“媽，這個月是悠悠發燒了兩次，晚上我怕她冷，開了暖氣。”
“發燒？就是你給慣的！穿那么金貴，吃得那么精細，反倒養出一身毛病！我們那時候，孩子發燒喝碗姜湯捂一覺就好了，哪像現在這么嬌氣！”
林嵐不想吵，默默給悠悠擦了擦嘴。
“我跟你說話呢！你啞巴了？”張桂英見她不吭聲，火氣更大了。
坐在對面的丈夫陳斌，頭埋在碗里，大口扒飯，仿佛什么也沒聽見。
“陳斌！”張桂英轉向兒子，“你看看你媳婦！我辛辛苦苦幫你帶孩子，她倒好，班也不上，在家當少奶奶，還給我甩臉色！”
陳斌這才抬起頭，含糊不清地說：“媽，吃飯呢。林嵐她……她帶悠悠也挺辛苦的。”
“辛苦？在家風吹不著雨淋不著的，有什么辛苦？我當年一邊上班一邊帶你，不也過來了？她就是懶！不想出去掙錢！”
林嵐終于忍不住了：“媽，我已經投了簡歷了，悠悠剛上幼兒園，總要有個適應期。”
“適應期？又是借口！我看你就是不想把錢交出來！”張桂英終于說到了重點。
她盯著林嵐：“陳斌，這個月開始，你的工資卡交給我保管！林嵐花錢大手大腳，這個家遲早被她敗光！”
陳斌一臉為難：“媽，這……工資卡一直在林嵐那兒，她管得挺好的。”
“好什么好！給悠悠買的進口奶粉，一罐好幾百！還有那些衣服，哪件不是名牌？她自己的護膚品，一瓶頂我一個月生活費！我們陳家是娶了個祖宗回來嗎？”
林嵐冷冷地說：“奶粉是悠悠腸胃弱，醫生建議的。我用的護膚品，是我自己婚前的存款買的。”
“婚前存款？”張桂英眼睛一亮，“你那筆錢反正放著也是放著，不如拿出來，給你大姑姐周轉一下，她最近看中一個項目，穩賺不賠！”
林嵐攥緊了筷子。
又是這樣。
結婚三年，她的嫁妝已經被婆婆以各種名義“借”走了小一半，從沒還過。
“那筆錢，我是留給悠悠上學用的。”林嵐拒絕了。
“你！”張桂英氣得站起來，“陳斌！你管不管你老婆？她這是防著我們一家人啊！你妹妹發達了，能少了你的好處？她這是鼠目寸光！”
陳斌皺著眉，也有些不快：“林嵐，都是一家人，你怎么這么計較？我妹做生意你又不是不知道，肯定會還的。”
林嵐看著丈夫：“去年她借的五萬，還了嗎？”
陳斌瞬間語塞。
“啪！”張桂英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碗碟作響。
“反了天了！吃我的住我的，還敢頂嘴！這日子沒法過了！”
悠悠被這陣勢嚇得“哇”一聲哭了出來。
林嵐心一疼，抱起女兒：“悠悠不哭，媽媽帶你回房間。”
“不準走！”張桂英堵在門口，“今天不把話說清楚，誰也別想吃飯！”
這場鬧劇，直到晚上十點，以林嵐假意答應“考慮一下”才暫時收場。
回到臥室，陳斌嘆了口氣：“林嵐，你別怪我媽，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也是為了我們好。”
林嵐背對著他，給悠悠蓋被子。
“為了我好，就是逼我交出工資卡，掏空我的嫁妝去貼補你妹妹？”
“我妹那不是……投資嘛。”陳斌底氣不足。
“陳斌，”林嵐的聲音很輕，卻很堅定，“這個家，到底是我重要，還是你媽和你妹重要？”
陳斌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你怎么又問這種問題？都重要！行了行了，睡覺！明天我還要上班，煩死了！”
他翻了個身，很快就傳來了輕微的鼾聲。
林嵐睜著眼，看著天花板，一夜無眠。
02.
第二天是周六，陳斌一大早就被張桂英叫走，陪著陳娟去看那個“穩賺不賠”的項目了。
林嵐在家里大掃除。
她剛拖完地，張桂英就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嗑瓜子，瓜子殼扔了一地。
“林嵐，地怎么拖的？還有水印！你是不是用臟水拖的？”
林嵐攥了攥拖把桿，沒說話，拿了掃帚把瓜子殼掃掉。
“哎，你這什么態度？我好心指點你，你還不樂意了？”
林嵐直起腰：“媽，您要是閑著，能幫我看一下悠悠嗎？我要去趟超市，家里醬油沒了。”
“我哪有空！我要給你妹打電話問問項目的事！”張桂英一臉不耐煩，“你自己帶孩子去，速去速回，別又在外面亂花錢！”
林嵐點點頭，給悠悠換了身干凈衣服。
剛要出門，張桂英又叫住她：“等等！順便把這個月的電費交了。”
她從口袋里掏出五十塊錢，遞給林嵐。
林嵐看著那張皺巴巴的錢：“媽，這個月開了暖氣，電費三百二。”
張桂英立刻把錢收了回去，吊起三角眼：“三百二？你怎么用的電？開金礦了？我不管，我就五十，剩下的你自己想辦法！”
“我哪有辦法？陳斌的工資卡不是您昨天才要走嗎？”
“你！”張桂英被噎住了，“你不是有嫁妝嗎？先墊上！回頭我讓陳斌給你。”
林嵐知道，這“回頭”就是遙遙無期。
她沒再爭辯，從自己的錢包里抽出三百塊錢，拉著悠悠出了門。
外面的空氣比家里清新多了。
悠悠很高興：“媽媽，我們去公園嗎？”
“我們先去交電費，然后去超市買好吃的，好不好？”
“好！”
交完電費，林嵐的錢包癟了不少。
她領著悠悠走進小區門口新開的一家“優選生活”便利店。
這家店裝修得很好，不像菜市場那么嘈雜，但東西也貴。
林嵐只想趕緊買瓶醬油就走，免得婆婆又說她“逛超市”。
“媽媽，我想吃那個。”悠悠指著貨架上的彩色泡泡糖。
林嵐看了看價格，5塊錢一盒，里面只有兩塊。太貴了。
“悠悠乖，家里有糖，我們不買這個。”
悠悠“哦”了一聲，倒也聽話，沒再鬧。
林嵐松了口氣，轉身去拿醬油。
她心里還在盤算著那筆嫁妝。她必須想個辦法，把錢徹底保護起來，這筆錢是悠悠的底線，絕不能動。
就在她走神的這幾秒鐘，三歲的悠悠看著那盒漂亮的泡泡糖，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了小手。
她抓了兩塊，緊緊攥在手心里。
03.
林嵐拿著醬油，又給悠悠挑了一小盒酸奶。
結賬時，她心事重重，手機響了，是陳斌發來的微信。
“老婆，我媽剛又打電話了，你別跟她置氣。我妹那項目我看過了，特別好，我們要不……也投點？”
林嵐氣得手都發抖。
她迅速回復：“我的錢，一分都不會動。”
陳斌的電話立刻打了過來。
林嵐不想在公共場合吵架，直接掛斷了。
“您好，一共二十八塊五。”收銀員說。
林嵐掃碼付了錢，拎起袋子，拉著悠悠就往外走。
她只想趕緊回家，把門關上，隔絕這一切。
“女士，請等一下。”
一個尖銳的女聲從背后傳來。
林嵐回頭，看到一個穿著制服的女人，胸牌上寫著“店長：王麗”。
王麗三十多歲，染著一頭扎眼的黃毛，畫著濃妝，正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她。
“有事嗎？”林嵐問。
王麗的目光越過林嵐，直勾勾地盯著悠悠緊攥的小手。
“小朋友，手里拿的是什么，給阿姨看看。”
悠悠嚇得往林嵐身后躲。
林嵐心里“咯噔”一下，她蹲下身，輕輕掰開悠悠的手。
兩塊粉紅色的泡泡糖，躺在孩子汗津津的掌心。
林嵐的臉“刷”一下紅了。
“對不起，對不起！是孩子不懂事，我沒注意。”她趕緊掏出手機，“多少錢？我馬上付！”
“呵呵，付錢？”王麗冷笑一聲，聲調瞬間拔高。
“偷了東西被抓到，就想付錢了事？哪有這么便宜！”
她的聲音很大，立刻吸引了店里其他顧客的注意。
林嵐又羞又窘：“你說話注意點！孩子才三歲，她就是好奇拿了，我這個當媽的疏忽了，我道歉，也愿意付錢，這不叫偷！”
“三歲？三歲就知道打掩護了！”王麗不依不饒，“我剛看監控，你是不是故意在微信上跟你老公吵架？就是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好讓你女兒下手？”
這話太侮辱人了。
林嵐的火氣也上來了：“你胡說八道什么？我說了我付錢！五塊是嗎？”
“五塊？”王麗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她指著林嵐的包：“五塊？你包里藏的東西，何止五塊！”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王麗走到門口，刻意把通道堵住一半，“我剛剛在監控里看得清清楚楚，你不止拿了泡泡糖！”
她指著不遠處的進口化妝品柜臺：“你趁著你女兒拿糖的時候，飛快地往你包里塞了一套‘海藍之謎’的精華！我說的對不對！”
林嵐愣住了。
“海藍之謎？我碰都沒碰過那個柜臺！”
“還裝！”王麗提高了八度，“大家快來看啊！抓到小偷了！帶著孩子一起偷東西！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越來越多的人圍了過來，對著林嵐指指點點。
“哎喲，看她穿得干干凈凈的，怎么干這種事？”
“還帶著孩子，這當媽的怎么教育的？”
“太丟人了！”
悠悠被這陣勢嚇壞了，抱著林嵐的腿放聲大哭：“媽媽……我怕……哇……”
林嵐心如刀絞，她緊緊抱著女兒：“別怕，悠悠不哭，媽媽在。”
她紅著眼，瞪著王麗：“你這是誹謗！我要報警！”
“報警？”王麗雙手抱胸，一臉有恃無恐，“好啊！你報啊！警察來了，正好搜你的包！人贓并獲，你猜是拘留，還是留案底？”
她得意洋洋地補充：“到時候，你女兒的檔案里，可就記上了‘母親是小偷’這一筆！看她以后上學、找工作，誰敢要！”
04.
林嵐的身體在發抖。
她可以忍受婆婆的刁難，可以忍受丈夫的懦弱，但她絕不能忍受任何人傷害她的女兒，哪怕是用名譽。
“你……你到底想怎么樣？”林嵐的聲音帶著顫音。
王麗看她怕了，臉上的得意更濃了。
“不想怎么樣。”她慢悠悠地說，“看在你帶個孩子的份上，我也不想把事情鬧大。”
她頓了頓，伸出手指：“那套精華，我們店里標價是3880塊。你現在把錢付了，我就當什么都沒發生過，讓你們走。”
圍觀的人群發出一陣抽氣聲。
“近四千塊？搶錢啊！”
“這女的膽子也太大了，偷這么貴的東西……”
林嵐氣得發笑：“3880？你憑什么說我拿了？證據呢！監控呢？你把監控調出來！”
“調監控？”王麗嗤笑，“監控是你想看就看的？萬一你看的時候，趁機把證據刪了怎么辦？”
“你這人怎么不講道理！”
“我就是道理！”王麗拍了拍自己的胸牌，“在這家店里，我說了算！你要么給錢，要么我報警！你自己選！”
她看林嵐還在猶豫，又加了一把火。
“我告訴你，我們老板跟派出所的劉所長是拜把子兄弟！你進了局子，可就沒這么好說話了！到時候影響了你孩子，你別后悔！”
林嵐死死地盯著她。
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講道理。
她就是看自己帶著孩子，又和丈夫在吵架，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認定自己是軟柿子，想趁機敲詐一筆。
那兩塊泡泡糖，只是她用來發難的借口。
悠悠的哭聲越來越大：“媽媽……回家……我要回家……”
林嵐的心被揪緊了。
她不能讓悠悠在這里被人當猴子一樣圍觀。
“好。”林嵐突然開口了。
王麗愣了一下：“什么？”
“我說，我給錢。”林嵐的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
王麗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閃過一絲貪婪：“算你識相！早這樣不就好了？”
圍觀的人也都傻眼了。
“她真付啊？那不就是承認自己偷了？”
“天啊，還真偷了……”
林嵐沒有理會周圍的議論。
她蹲下來，溫柔地擦掉悠悠臉上的淚水：“悠悠不哭，媽媽馬上帶你回家。”
她站起身，看著王麗：“那兩塊泡泡糖，多少錢？”
王麗沒想到她還記得這個，輕蔑地說：“算了算了，兩塊糖不值錢，你把那3880付了就行。”
“不行。”林嵐堅持道，“一碼歸一碼。是我女兒拿了，我就必須付錢。多少錢？”
王麗不耐煩地咋舌：“五塊！真是窮講究！”
“好。”林嵐拿出手機，“一共是3885塊。我轉給你。”
王麗立刻調出了自己的收款碼，生怕她反悔。
林嵐面無表情地掃碼，輸入金額。
“滴——”
支付成功的提示音響起。
05.
王麗看著手機上顯示的金額，臉上的笑容幾乎要溢出來。
這筆錢，她根本不用上報公司。那個柜臺的精華，她只要做個“損耗”報表就行。這3885塊，轉眼就進了她自己的腰包。
真是個蠢女人。
王麗得意洋洋地想。
“哼，付了錢就行了。”她假裝大度地揮揮手，“趕緊走吧，別在這兒礙眼。以后管好你的孩子，也管好你自己的手！”
周圍的指指點點還在繼續。
林嵐充耳不聞。
她把支付成功的界面，在王麗眼前晃了一下，確保她看清了。
然后，她彎腰抱起悠悠，輕輕拍著女兒的背。
“悠悠不怕，我們回家了。”
王麗抱著胳膊，幸災樂禍地看著她們。
林嵐抱著孩子，走到門口。
她停住了腳步。
王麗的心提了一下，以為她要反悔。
林嵐轉過身，看向王麗。
還對王麗笑了一下。
笑完，林嵐頭也不回地轉身，抱著孩子，走出了便利店，消失在陽光里。
王麗愣在原地。
她看著林嵐離去的背影，那個笑容在她腦海里揮之不去。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
她猛地低頭，看向自己胸前的工牌——“店長：王麗”。
又猛地抬頭，看向林嵐剛剛支付時，特意在她眼前晃過的那一下手機屏幕。
王麗的腦子“嗡”的一聲。
她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她的臉色，變得一片慘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