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醫院接到急救電話,一老年患者突發急性腸胃炎。
老公駕駛著急救車,立刻接到病人趕往醫院治療。
就在距離醫院一公里時,老公突然掉頭。
我看著快要痛死的患者,質問他為什么掉頭。
他卻冷冷看著我:“你是司機?還是我是司機?”
“雨菲要生了,我不能坐視不管!”
蘇雨菲,老公的小青梅。
我實在拗不過,只能不斷安慰患者。
接到蘇雨菲后,我以為終于能趕往醫院。
老公卻拔下車鑰匙,“我陪雨菲上樓換個衣服。”
![]()
周晉小心攙扶著蘇雨菲就要進屋換衣服,我當即就沖下去將兩人攔住。
“你瘋了?”
我一把抓住周晉的手,試圖喚醒他的理智。
“車里躺著的是急性腸胃炎的老人,再拖下去會休克的!”
周晉卻甩開我的手,眼底燒著一團陰鷙的火:“別拿病人當借口。你不就是想讓雨菲穿著這身臟衣服出去丟人?”
他回頭看了眼蘇雨菲——她白色連衣裙下擺沾著斑駁塵土,楚楚可憐地縮在自己的懷里。
“晉哥,算了……”蘇雨菲咬唇,聲音細若游絲,“我沒事,先送老年人吧。”
“閉嘴。”周晉低喝,手指重重戳在我肩頭,“林瀾,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歹毒?雨菲羊水都破了,她要是滑倒一尸兩命,你擔得起?”
我胸口像被塞進一塊燒紅的烙鐵,疼得幾乎窒息。
歹毒?我歹毒?
“周晉,你睜開眼睛看看——”我猛地拉開車后門,一股酸腐的嘔吐味撲面而來。
老人蜷縮在擔架上,臉色由蠟黃轉為死灰,嘴角沾著褐色膽汁,指尖已泛起青紫。
我帶著最后一絲理智提醒,“再繞五百米,她就沒命了!”
“那又怎樣?”周晉冷笑,晃了晃手中的鑰匙,“雨菲要換衣服,誰也別想走。”
鑰匙在他掌心晃蕩,陽光折射成一道刺目的白刃。
“好。”我點頭,突然平靜下來,“你不走,我走。”
我一個跨步上前,就想要把車鑰匙搶回來。
周晉卻像是早有防備,狠狠將我往后一推。
我踉蹌兩步,后背撞在車門上,發出一聲悶響。
他居高臨下,眉骨在烈日下投出一道鋒利的陰影:“林瀾,你不過是個急診副主任,別拿職稱壓我。”
“急救車是我開的,鑰匙在我手里,你動手搶——就是搶劫。”
“搶劫?”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抖,卻不是因為疼,“周晉,你再說一遍。”
蘇雨菲手指死死攥住周晉的袖口。
她顫著聲打圓場:“晉哥,別這樣,林姐也是急壞了……”
雖然她嘴上是這樣說,可眼底卻滿是得意的目光,“我馬上換好衣服就出發。”
周晉聲音柔和,“沒事雨菲,你慢慢換,我等你。”
話音落下,他回頭看我的眼神像是淬了毒:
“林瀾,你要是真的著急的話,就立刻滾進來幫雨菲換衣服!”
“林瀾,你聾了?”
“你不是心疼救護車上的病人嗎?”
周晉把鑰匙拋起又接住,“再磨嘰一句,我就寫報告:急診副主任因私人恩怨延誤救治,導致患者病情耽擱。”
我知道要是再繼續這樣拖下去,真的鬧出人命!
我盯著周晉開合的唇,忽然覺得陌生。
十年前那個在暴雨里把唯一雨衣披在我身上的少年,如今終于成了我最恨的人。
“好,我換。”
我聽見自己說。
蘇雨菲明顯怔了一下,濕漉漉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得逞后的慌亂——她大概沒料到我真的會答應。
我急忙跟他們一起進了屋,以最快的速度替蘇雨菲找更換的裙子。
我知道要是多耽誤一秒,病人就多一分危險。
蘇雨菲在周晉的攙扶下,穩穩當當地坐在沙發上。
我忙前忙后,仿佛是她請來的保姆。
“這件太花,你是想要我被別人罵是吧?”
“這件領口太高,你是想要勒死我嗎?”
“這件——”蘇雨菲把第三套裙子拎到鏡前,指尖一松,雪紡滑落在地,“——顏色像喪服,晦氣。”
她抬眼,透過鏡面與我對視,嘴角彎出一道幾不可見的弧,像軟刀挑開我的耐心。
落地鐘“滴答”一聲,又耗掉兩分鐘。
我彎腰撿起裙子,聲音壓到最低:“蘇雨菲,救護車里的不是闌尾炎,是急性出血性胃腸炎。再拖,她真會死。真死了,你猜家屬先撕誰?”
她捂著肚子,退半步,踉蹌得恰到好處,像被無形的誰推了一把。
“林瀾我錯了,我不換衣服了,請你不要傷害我肚子里的孩子!”
周晉立即從玄關沖過來,掌心托住她手肘,眉心攢出心疼的褶:“林瀾,你嚇唬孕婦?你還敢自稱是救死扶傷的醫生?”
“我告訴你,要是雨菲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任何差錯,我跟你沒完!”
蘇雨菲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她一把保住周晉的胳膊,“周哥,是我不好,你就不要罵林瀾姐了。”
“裙子我不換了,他們愛笑話就笑話我吧!”
周晉瞬間紅了眼:“看見沒?雨菲多么體貼你!林瀾,要不是你一直在這里耽誤時間,我們早就趕到醫院了!”
他又打拿出鑰匙晃了晃,“雨菲,我是司機,我說了算。”
“你慢慢換,沒有換到滿意之前,我是不會開車的。”
“周晉!”
“一直都是你們在耽誤時間,要是病人有個三長兩短,你們都逃脫不了責任!”
我原以為這樣能夠讓周晉害怕,可他臉上卻露出毫不在意的冷笑:“林瀾,你這是在威脅我們?”
他一把攥住我后領,把我搡到墻角,背脊撞在開關上,“啪”一聲,燈滅,黑暗里他聲音像冰碴:“林瀾,給雨菲道歉,然后滾出去。”
我疼得吸氣,卻笑出聲:“道什么歉道歉她拿人命當換裝游戲?”
“閉嘴!”他揚手。
那一巴掌沒落下來,被突兀的手機鈴聲截住——120調度中心回撥。
我按的是免提,聲音在黑暗里炸開:
“林副主任,剛那輛救護車定位停駐超十五分鐘。”
“家屬情緒激動,揚言要報警。請立即說明情況!”
“林副主任,請立即說明情況!”
調度中心的聲音像一把鈍刀,懸在黑暗里。
我深吸半口氣,剛要開口,“這是因為......”
周晉猛地探身,一把奪過我的手機。
“您好,我是急救車駕駛員周晉。”
他聲音穩得可怕,像早背好的臺詞,“林副主任剛才突然腹瀉,非要下車找廁所,我攔也攔不住,這才耽誤了時間。”
我腦中嗡的一聲,伸手去搶,指甲擦過金屬邊框,只抓到一把冰冷的空氣。
“周晉你——”
“別急,我替你解釋。”
他側過身,手肘狠狠撞在我胸口,把我重新按回墻角。
黑暗里,他的瞳孔帶著我看不清的情緒。
“調度同志,病人目前生命體征平穩,我們兩分鐘內一定出發。”
說完,他拇指一滑,直接切掉通話。
“手機還我!”
我嘶啞著嗓子撲過去。
周晉抬手,干脆利落地把手機摔向地面。
“啪——”
后蓋炸裂,屏幕閃了一下,徹底熄滅。
我跪下去撿,指尖被碎片劃破,血珠滾在碎玻璃上。
“現在,沒人能打擾雨菲換衣服。”
周晉用鞋尖踢了踢碎殼,“你要再鬧,我就告你妨礙公務、損毀急救設備——兩條罪,夠你停職檢查半年。”
蘇雨菲倚在走廊盡頭,手托著肚子,嘴角掛著一點若有若無的弧度。
她輕聲勸:“晉哥,別生氣,林姐也是急糊涂了。”
我攥著碎裂的手機,金屬邊框割進掌心,疼得清醒。
“周晉,”我抬頭,血順著指縫滴在地板上,“難道要看著病人痛死你才安心嗎?”
周晉臉色終于變了。
他催促著蘇雨菲趕忙換了衣服,結果她最終還是選了我拿給她的第一條花裙子。
蘇雨菲終于上車,周晉才不緊不慢將鑰匙重新插入。
我顧不上掌心的血,撲到擔架邊。
“周晉,病人已經休克,必須十分鐘內回醫院,否則真沒命!”
我吼完,一把扯下自己脖子上的聽診器,塞進他手里,“你自己聽,心音快沒了!”
周晉卻像拿了一條毒蛇,甩手扔回我臉上,“少拿專業嚇唬我。雨菲是孕婦,你讓救護車飆車?顛到她胎盤早剝你負責?”
蘇雨菲適時地呻吟一聲,雙手護肚,“晉哥,我肚子……有點發緊。”
周晉臉色瞬間煞白,回頭沖我咆哮:“聽見沒?真出事你賠得起?”
我深吸一口氣,把翻涌的怒意壓成冰碴,“行,你不飆,我來開。”
我伸手去搶方向盤鑰匙,他反手一肘,把我撞回艙壁,后腦“咣”地磕在氧氣瓶上,嗡鳴聲里只聽他冷笑:
“林瀾,急救車駕駛員持證上崗,你拿的是醫師證,不是駕駛證。再碰一下,我告你危害公共安全。”
說完,他竟把檔位掛到“空擋”,拉起手剎,掏出手機對著儀表盤拍照,“證據得留好,省得你又說我故意拖延。”
老人突然劇烈干嘔,一口暗紅色殘渣噴在我白大褂上——胃出血加重。
我扯下污染的外衣,墊高她下肢,聲音發顫卻死盯周晉:“好,你不走,那我下車攔社會車輛!”
我猛拍車門鎖,卻發現門早被他反鎖。
“周晉,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狂拍車門,嘶啞的嗓音在車廂里炸開。
老人已經測不到血壓,監護儀發出尖銳的報警,每一聲都在倒數她的命。
周晉卻倚在駕駛座,把空擋當搖椅,慢悠悠地前后晃。
“林副主任,我這是對患者負責。”
他抬手戳著儀表盤上的行車記錄儀,“畫面、聲音、GPS 全在這兒。你敢把病人帶下車,就是非法轉院,出了事你全責,我飯碗不保。”
“你——”
我氣得眼前發黑,剛要罵娘,就傳來蘇雨菲軟綿綿的嗓音。
“林姐,晉哥說得沒錯呀。”
她一手托著高聳的肚子,一手掩唇,打了個優雅的哈欠,“病人現在最忌顛簸,你非要攔社會車輛,萬一路上再出事,家屬連醫院帶急救中心一起告,那你——”
她拖長尾音,眨了眨眼,“怕是要賠個底朝天。”
“你閉嘴!”
我恨不得上前扇她兩耳光。
蘇雨菲卻像被嚇到的貓,瞬間縮進周晉的懷里,濕漉漉的眼睛里閃著狡黠,“晉哥,她兇我……”
周晉立刻抬手,將蘇雨菲護住。
“林瀾,注意你的態度。雨菲是孕婦,情緒不能激動。”
他說得一本正經,仿佛一切的責任都在我。
我深吸一口氣,把聽診器攥得咯吱響,“周晉,病人胃出血休克,每延遲一分鐘,死亡率翻一倍。你現在要么開車,要么把車鑰匙給我,別逼我砸窗。”
“砸窗?”
他笑了,像在看一個跳梁小丑,“危害公共安全,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損毀急救設備,再追加一條。林副主任,你確定要拿執業證賭?”
我抬眼掃向車窗外的馬路,車流卻稀稀拉拉。
哪怕現在有人停車,也只會耽誤更多的時間。
時間被周晉一點點榨干。
蘇雨菲忽然“哎呀”一聲,捂著肚子彎下腰,“晉哥,我……我好像真的要生了。”
她聲音不大,卻精準地砸在周晉最軟的那根神經上。
周晉臉色驟變,回頭沖我吼:“聽見沒?雨菲要早產!你再多說一句,我就寫報告——因林瀾副主任執意飆車,導致孕婦先兆早產!”
我氣得渾身發抖,指甲陷進掌心剛結痂的傷口,血順著指縫滴在急救箱上。
“周晉,”我聽見自己嗓子破成碎玻璃,“你把私人恩怨凌駕在人命上,你就不怕晚上做噩夢?”
“噩夢?”
他低低地笑,眼底陰鷙得像一口枯井,“我最后悔的噩夢,就是娶了你這個不會體諒別人的女人!”
蘇雨菲趁機補刀,聲音輕得像毒霧,“林姐,你總說救死扶傷,可你現在為了搶功,連孕婦和未出生的孩子都不顧,到底誰更自私?”
我盯著她,胸口劇烈起伏,卻忽然笑出聲,笑得比哭還難聽。
“好,很好。”
我抬手抹掉唇角血跡,“周晉,你不是要證據嗎?今天我就用這條命跟你賭。”
話落,我猛地轉身,抄起氧氣鋼瓶旁的破窗錘——
“林瀾!你敢——”
周晉的怒吼與金屬撞擊聲同時炸響。
“咣!”
錘頭砸在側窗防爆膜上,蛛網紋瞬間爬滿玻璃。
我握緊錘柄,血順腕口淌進袖口。
“最后問你一次,”我喘著氣,“開,還是不開?”
蘇雨菲跟著大叫:“周哥,這個女人瘋了,你要保護我啊!”
周晉抄起拳頭就要朝我砸來,結果他的手機忽然響了——
一看是醫院打來的,周晉立馬接通:“周晉你們怎么回事?為什么病人還沒送到?”
“現在病人家屬已經開車趕往你們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