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參考來源：《史記·衛將軍驃騎列傳》《漢書·衛青霍去病傳》及相關歷史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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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119年秋，長安城外塵土飛揚。兩支大軍從漠北歸來，沿途百姓夾道而觀，爭相目睹這場史無前例的遠征凱旋。
前一支軍隊陣容嚴整，步伐沉穩，戰馬雖顯疲憊，隊形卻絲毫不亂。為首的是已過知天命之年的衛青，他身著戎裝，神色平靜，仿佛剛剛結束的只是一次尋常操練。
士兵們列隊行進，攜帶著繳獲的匈奴旌旗和器械，場面雖壯觀，氣氛卻略顯沉重。
后一支人馬就大不相同了。戰旗獵獵作響，騎兵們意氣風發，馬蹄聲如雷鳴般震天動地。
領軍的是年僅二十二歲的霍去病，這位年輕將軍坐在馬上，目光如炬，渾身散發著一股讓人難以忽視的銳氣。
他的部隊雖然人數不多，氣勢卻壓過了前面的大軍，仿佛剛從戰場上歸來的不是疲憊之師，而是一群嗜血的猛虎。
長安城中，關于這次遠征的議論早已沸沸揚揚。同樣深入漠北作戰，衛青與伊稚斜單于主力血戰一日，追擊數百里，最終斬首近兩萬。
霍去病卻長驅兩千余里，一路追殺到狼居胥山，斬敵七萬有余，還在匈奴人的圣山上舉行了祭天大典。
街頭巷尾，百姓們議論紛紛。這對舅甥，一個久經沙場、穩重持成，一個初出茅廬、銳不可當。有人說衛青老謀深算，打仗從不冒險，是真正的帥才。
也有人說霍去病天縱英才，每戰必勝，才是真正的戰神。爭論聲中，各執一詞，難分高下。
漢武帝的做法更是耐人尋味。他設置了大司馬這個前所未有的職位，讓衛青、霍去病同時擔任。更讓人驚訝的是，他特意下令讓年輕的霍去病俸祿與衛青相同。
一個征戰多年的老將，一個剛剛嶄露頭角的少年，竟然享有同樣的待遇。這背后暗藏著皇帝對兩人能力的真實判斷。
翻開厚重的《史記》和《漢書》，關于兩人的記載筆墨相當，措辭卻大相徑庭。
史家筆下的衛青，總是與"謀略周密""步步為營""穩扎穩打"這樣的詞匯聯系在一起。說到霍去病，筆鋒一轉，"封狼居胥""飲馬瀚海""長驅直入""所向披靡"等字眼便撲面而來，讀來讓人熱血沸騰。
這種差異，絕非史家的隨意揮灑，而是源自兩人戰功戰術的本質區別。正史早已用最直白的方式，給出了答案。
【一】同樣的出身，天差地別的起點
提起衛青和霍去病，很多人以為他們出身顯貴，其實恰恰相反。兩人的童年，都可以用"卑賤"二字來形容。
衛青的母親衛媼是平陽侯府的女奴，父親鄭季是侯府里的小吏。按照漢朝的律法，私生子的身份跟隨母親，衛青一出生就是奴籍。
這個孩子從小就知道自己地位低下，可他還是想要改變命運。小時候，衛青被送到父親鄭季家里，希望能獲得一個平民的身份。
結果呢？鄭家的正房所生的孩子們，把這個私生子當成了出氣筒。讓他干最重的活，吃最差的飯，稍有不順就拳打腳踢。有一次，衛青被打得實在受不了，躲到羊圈里哭。
一個過路的囚徒看到他，竟然說："你以后會封侯拜相。"衛青苦笑，心想這人怕不是瘋了。一個奴隸的兒子，怎么可能封侯？
實在受不了鄭家的虐待，衛青回到了平陽侯府，繼續當奴仆。他在侯府里干的是最低賤的活計——養馬。
每天天不亮就要起來，給馬喂草料，清理馬廄，訓練馬匹。這樣的日子，一過就是十幾年。如果不是后來的變故，衛青可能一輩子就是個養馬的奴才。
霍去病的情況稍微好些，可也好得有限。他的母親衛少兒是衛青的二姐，同樣在平陽侯府當差。衛少兒長得不錯，被平陽縣的小吏霍仲孺看上了。兩人私通，生下了霍去病。
這位霍仲孺是個膽小如鼠的人。跟侯府女奴有染，這事要是傳出去，輕則丟官，重則受刑。
霍仲孺根本不敢承認這段私情，更不敢認這個孩子。他悄悄回到老家，另外娶妻生子，裝作什么都沒發生過。
霍去病就這樣成了沒人要的野孩子。好在衛家人還算團結，大家一起幫著衛少兒把孩子養大。
霍去病從小就知道自己沒有父親，心里埋下了一顆種子——總有一天，要讓那些看不起他的人刮目相看。
命運的轉折點，出現在衛子夫身上。衛青的三姐衛子夫長得美，又聰明伶俐。有一次，漢武帝來平陽侯府做客，一眼就看中了衛子夫，把她帶進了宮。
這一進宮不要緊，整個衛家的命運都改變了。衛子夫深得漢武帝寵愛，很快就懷了龍種。漢武帝高興之余，對衛家人也格外照顧。衛青被召進宮中當差，霍去病也跟著沾了光。
可別以為進了宮就能馬上飛黃騰達。衛青在宮里當的還是小官，每天侍候皇帝起居。
他做事細心，從不多嘴多舌，漸漸得到了漢武帝的信任。這時候的衛青，已經三十多歲了，頭發都有些花白，還沒摸過兵器。
真正的機會來了。元光六年（公元前129年），匈奴大舉入侵上谷。漢武帝大怒，決定不再忍讓，派出四路大軍反擊。
當時朝中能打仗的將領不多，漢武帝想起了衛青。這個人做事穩重，又忠心耿耿，不妨讓他試試。
就這樣，三十多歲的衛青第一次領兵出征。他率領一萬騎兵從上谷出發，目標是匈奴的龍城。
其他三路大軍，有的全軍覆沒，有的無功而返，只有衛青這一路，奇跡般地打到了龍城，斬敵七百余人。
這一戰雖然戰果不大，意義卻極為重大。這是漢朝對匈奴作戰的第一次勝利，打破了匈奴不可戰勝的神話。漢武帝大喜，封衛青為關內侯，從此委以重任。
可衛青也清楚，自己的起點實在太晚了。三十多歲才開始學打仗，這在古代將領中已經算老的了。
他沒有受過專門的軍事訓練，所有的本事都要靠自己摸索。好在衛青夠聰明，也夠努力，一點一點地學，一仗一仗地打，終于闖出了名堂。
霍去病就不一樣了。等到他成年的時候，舅舅衛青已經是聲名赫赫的大將軍，姨母衛子夫已經是皇后，整個衛家如日中天。
漢武帝對這個外甥很喜歡。霍去病從小就聰明，又勇敢，十六七歲就被任命為侍中，負責保衛皇帝的安全。
這個職位看似不起眼，卻是親信才能擔任的。在宮中當差的這段時間，霍去病近距離觀察漢武帝處理軍國大事，學到了很多東西。
元朔六年（公元前123年），衛青再次出征匈奴。十八歲的霍去病主動請戰，想跟著舅舅見見世面。衛青看著這個外甥，心里有數。這孩子從小就有股子狠勁，說不定真能干出點名堂來。
衛青從大軍中挑選了八百名最精銳的騎兵，交給霍去病統領。這八百人都是百戰老兵，個個驍勇善戰。他對霍去病說："你帶著這些人，自己去找機會。能打就打，打不了就撤，保命最重要。"
霍去病接過兵權，帶著八百騎兵離開大軍，徑直沖進了匈奴腹地。這小子膽子大得驚人，居然敢深入敵后數百里，專挑匈奴的軟肋下手。
這一仗打得精彩。霍去病率領八百騎兵，像一把尖刀一樣插進匈奴陣營，專門獵殺高級將領。他們斬首兩千余人，其中包括單于的祖父輩籍若侯產，還活捉了單于的叔父羅姑比。
消息傳回長安，漢武帝都不敢相信。一個十八歲的毛頭小子，第一次上戰場就立下這樣的功勞？他當即下令，封霍去病為冠軍侯，食邑一千六百戶。
十八歲封侯，這在整個漢朝歷史上都極為罕見。想想李廣，戎馬一生，到死都沒能封侯，被后人嘆為"李廣難封"。霍去病卻在人生的第一場戰斗中就做到了，不得不說，這就是天賦的差距。
更重要的是，霍去病的起點比衛青高太多了。衛青三十多歲才摸到兵器，霍去病十八歲就已經封侯拜將。
衛青要從底層一步一步往上爬，霍去病一開始就站在了高處。這樣的差距，從根本上決定了兩人后續軍事生涯的不同走向。
【二】戰術風格，一守一攻判若云泥
仔細研究衛青和霍去病的作戰方式，會發現兩人的風格簡直是天壤之別。
衛青打仗，最看重的是一個"穩"字。他從來不打無準備之仗，每次出征前都要做足功課。先派探馬偵查敵情，摸清匈奴的兵力分布、糧草儲備、行軍路線。
然后根據情報制定作戰計劃，安排好糧草輜重，規劃好撤退路線。
行軍途中，衛青的部隊紀律嚴明。白天行軍，晚上扎營，從不馬虎。每到一處，必先派人四下偵查，確認安全后才安營扎寨。
扎營時，衛青要求士兵挖好壕溝，豎起柵欄，安排好崗哨。這一套流程下來，雖然費時費力，卻能最大限度保證部隊安全。
交戰時，衛青更是謹慎。他從不貿然進攻，而是先觀察敵情，尋找對方的破綻。
一旦發現戰機，立即發動攻擊，務求一擊制勝。打仗過程中，衛青時刻關注戰場形勢，一旦發現不對，馬上調整部署，絕不死拼。
元朔五年（公元前124年）的那次出征，最能體現衛青的作戰風格。這一戰的目標是匈奴右賢王，此人統領匈奴西部，兵強馬壯。衛青率領三萬騎兵從定襄出發，一路向北。
行軍途中，衛青不斷派出探馬偵查。探馬回報，右賢王大營在七百里外，兵力約有數萬。衛青心里有了底，開始制定作戰計劃。
他的計劃很簡單：夜襲。右賢王以為漢軍不敢深入草原，防備松懈。衛青決定利用這一點，夜間突襲敵營。為了保密，他下令部隊加快行軍速度，同時封鎖消息，不讓匈奴探馬發現漢軍行蹤。
經過數日急行軍，漢軍悄悄接近了右賢王大營。天色將晚時，衛青下令部隊原地休息，養精蓄銳。等到深夜時分，右賢王大營一片寂靜，衛青一聲令下，三萬騎兵突然發動進攻。
這一仗打得漂亮。右賢王做夢都沒想到漢軍會突然出現，匈奴士兵還在睡夢中，就被漢軍包圍了。一陣廝殺過后，右賢王只帶著幾百名親信倉皇逃走，留下的一萬五千多人全部被俘。
整個戰役，漢軍傷亡極小，繳獲的牛羊卻有上百萬頭。這就是衛青的本事——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勝利。
衛青的這種打法，在當時的條件下是最明智的選擇。要知道，草原作戰最怕的就是補給斷絕。漢軍深入草原，遠離后方，糧草全靠自己攜帶。
打贏了還好說，打輸了很可能全軍覆沒。衛青的穩健戰術，保證了漢軍的持續作戰能力，讓漢朝能夠一次次擊敗匈奴，逐步占據優勢。
霍去病的打法就完全不是這么回事了。這小子打仗，講究的是一個"快"字，一個"狠"字，一個"險"字。
元狩二年（公元前121年）春天，霍去病第一次獨立統兵。漢武帝給了他一萬精騎，讓他去打河西的匈奴。河西地區在今天的甘肅一帶，是匈奴的重要根據地，由渾邪王和休屠王統治。
霍去病接到命令后，沒有像衛青那樣仔細偵查、周密計劃，而是直接帶兵殺了過去。他的戰術很簡單：速度。
從隴西出發，霍去病率領一萬騎兵，六天時間就橫穿了一千多里。這是什么概念？平均每天要行軍將近兩百里。在古代，騎兵一天能走五十里就算不錯了，霍去病的部隊速度是常人的四倍。
這么快的速度，是怎么做到的？史書記載，霍去病"常選"，意思是他挑選的都是最精銳的士兵和最好的戰馬。
這些人騎術高超，耐力驚人，加上霍去病敢于冒險，輕裝簡從，只帶少量糧草，這才能跑出這樣的速度。
六天之內，霍去病轉戰五個匈奴王國。他根本不給對手反應的時間，打完一家立刻轉戰下一家。
匈奴人還沒明白怎么回事，漢軍已經殺到眼前。這一仗，霍去病斬首八千余人，還繳獲了匈奴人祭天用的金人。
這個金人對匈奴人來說意義重大，相當于國寶。霍去病把金人奪走，對匈奴人的打擊不僅是物質上的，更是精神上的。
漢武帝看到戰報，高興得合不攏嘴。他給霍去病加封食邑兩千戶，升任他為驃騎將軍。要知道，這時候的霍去病才二十歲，已經是漢朝最年輕的將軍了。
同年夏天，霍去病再次出征河西。這次他的部隊更多，有數萬騎兵。可他的戰術還是一樣：快速突擊，直搗要害。
這一次，霍去病選擇了一條更冒險的路線。他沒有走常規道路，而是從北地出發，穿越居延海，橫跨大沙漠，繞到匈奴后方，直奔祁連山。
這條路線風險極大。沙漠中沒有水源，沒有糧草，稍有不慎就會全軍覆沒。可霍去病偏偏選擇了這條路，因為他知道，匈奴人絕對想不到漢軍會從這個方向進攻。
經過艱苦的行軍，霍去病的部隊終于到達祁連山。在山下，他們遭遇了匈奴盧侯王和折蘭王的主力。
這一仗打得異常慘烈，雙方都殺紅了眼。霍去病的部隊雖然精銳，面對以逸待勞的匈奴大軍，還是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史書記載，這一戰霍去病的一萬人馬，最后回來的不到三千。可他取得的戰果也是驚人的——斬殺匈奴三萬余人，俘虜匈奴五王及將領六十三人。
兩次河西之戰加起來，霍去病殲滅和招降河西匈奴近十萬人。這個戰果，直接改變了漢匈戰爭的格局。
匈奴失去了河西這個重要基地，通往西域的道路被漢朝控制。漢武帝在河西設置了武威、張掖、酒泉、敦煌四郡，史稱"河西四郡"。從此，絲綢之路正式開通。
看看霍去病的這兩次戰役，就能明白他的戰術特點：長距離奔襲，快速突擊，不惜代價。
他的部隊就像一把鋒利的尖刀，專門插向敵人的心臟。這種打法風險極大，換個人來可能早就全軍覆沒了，可霍去病偏偏每次都能成功。
為什么？一方面，霍去病確實有過人的軍事天賦，對戰機的把握極為精準。另一方面，漢武帝對他極為信任，總是把最精銳的部隊、最好的裝備給他。
史書記載，"敢力戰深入之士皆屬去病"，意思是那些最勇敢、最能打的士兵，都被分配給了霍去病。
有這樣的條件，霍去病自然可以放手一搏。他的打法雖然兇險，戰果卻往往超出預期。衛青打仗求穩，每次都能贏，可贏得不多。
霍去病打仗求快求狠，雖然偶爾會付出較大代價，可每次都能重創敵人，從根本上削弱匈奴的實力。
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春天，漢武帝做出了一個重大決定。他要發動一場前所未有的大規模遠征，目標是徹底解決匈奴問題。
這次遠征，漢武帝調集了十萬騎兵，另有數十萬步兵負責后勤補給。整個漢朝傾盡全力，就是要把匈奴徹底打垮。
兵分兩路，衛青率領五萬騎兵從定襄出發，霍去病率領五萬騎兵從代郡出發，雙雙深入漠北。
本來，漢武帝打算讓霍去病去對付匈奴單于的主力。這位年輕的將軍戰功卓著，正是建功立業的最佳人選。
可后來從俘虜口中得知，單于主力在東方。漢武帝臨時改變計劃，讓衛青去對付單于，霍去病轉而攻擊匈奴左賢王部。
這個決定看似隨意，實則意味深長。單于是匈奴的最高統帥，對付單于需要的是穩妥的戰術，不能有任何閃失。
衛青經驗豐富，穩扎穩打，是最合適的人選。左賢王部雖然也很強大，卻不如單于主力那么棘手。讓霍去病去打左賢王，風險相對較小。
可漢武帝萬萬沒想到，這次戰役的結果會如此出人意料。
衛青率軍深入漠北，行進千余里后，終于與伊稚斜單于的主力相遇。單于親自率領數萬精銳，在草原上列陣以待。雙方從中午開始交戰，一直打到黃昏，戰況極為慘烈。
衛青采用了他一貫的穩妥戰術。先用武剛車環繞成營，穩住陣腳，然后派出五千精騎試探性進攻。
雙方你來我往，誰也占不了上風。戰至傍晚，突然狂風大作，飛沙走石。衛青抓住這個機會，下令騎兵從兩翼包抄。
單于看到漢軍人多勢眾，知道難以取勝，果斷帶著數百精騎突圍而去。衛青立即派出輕騎追擊，自己率主力跟進。可單于早有準備，逃得極快，漢軍一直追到顏山，也沒能追上。
這一戰，漢軍斬殺匈奴一萬九千人，自身損失也不小。衛青雖然擊退了單于，卻沒能達到全殲敵軍的目的。漢武帝對這個結果有些失望，戰后沒有給衛青增加封邑，只賞賜了千金了事。
霍去病那邊的情況就完全不同了。他率領五萬騎兵從代郡出發，一路向北，長驅兩千余里。
行軍途中，霍去病采用了極為大膽的戰術。他只帶少量輜重，甚至驅使俘獲的匈奴人為前鋒開路，以此來加快行軍速度。
這樣的做法風險極大。萬一遭遇伏擊，后果不堪設想。可霍去病就是這樣的人，他相信自己的判斷，更相信自己的運氣。
越過離侯山，渡過弓閭河，霍去病的部隊終于與匈奴左賢王部相遇。
左賢王部是匈奴的精銳之師，戰斗力極強。面對突然出現的漢軍，左賢王迅速組織防御，雙方在草原上展開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
史書對這場戰斗的詳細過程記載不多，只用了"大破匈奴軍"四個字。可從戰果來看，這場戰斗的激烈程度遠超想象。
霍去病的部隊斬首七萬四百四十三人，俘虜了屯頭王、韓王等三位匈奴王，以及將軍、相國、當戶、都尉等八十三名高級將領。左賢王本人只帶著少數親信逃走，整個部族幾乎被全殲。
可這還不是最讓人震驚的。大勝之后，霍去病沒有選擇立即回師，而是繼續向北追擊，一直打到了一個讓所有人都無法想象的地方。
那是匈奴人心中的圣山，是他們舉行祭天大典的神圣之地，是整個匈奴民族的精神象征——狼居胥山。
在這座山上，二十二歲的霍去病做了一件震古爍今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