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據《陽宅十書》與《廣群芳譜》中記載：“草木有情，亦通鬼神。吉者招財納福，兇者損丁破財。”在傳統的居家堪輿學中，植物的擺放有著極為嚴苛的講究，尤其是那些帶刺的植物，往往被視為“化煞”的利器。
然而，物極必反。老一輩人常說，廚房是家里的“財庫”，也是一家人“食祿”的來源，五行屬火。窗戶則是廚房的“氣口”，主納氣。如果在財庫的氣口擺放帶刺之物，本意是擋煞，實則卻是在“漏財”和“傷人”。這種布局，就像是在錢袋子上扎了無數個窟窿，不僅財氣聚不起來，那些尖銳的刺還會化作無形的“穿心煞”，攪得家宅不寧。
故事發生在一座老式的紅磚家屬院里，主角是一位退休的特級廚師，人稱“老秦”。
01
老秦是個講究人。作為跟灶臺打了一輩子交道的老廚師，他對廚房的感情比對臥室還深。
他家的廚房寬敞明亮，特別是那扇朝南的大窗戶，正對著小區后面的一條人工河，視野極佳。老秦常說，做飯講究個心情，看著窗外的風景，炒出來的菜都透著一股子鮮靈勁兒。
但最近，老秦遇上了煩心事。
小區后面那條人工河整治，為了造景，在河對岸立了一塊巨大的怪石，形狀尖銳猙獰，好死不死，那怪石最鋒利的一個角，正對著老秦家廚房的窗戶。
自從這塊石頭立起來后，老秦就覺得廚房里的氣場變了。
以前走進廚房，那是暖洋洋的煙火氣。現在一進去，總覺得后背發涼，灶臺上的火苗也經常莫名其妙地亂竄。最邪門的是，老秦引以為傲的刀工竟然失了水準，切菜時連著切了兩次手，鮮血滴在砧板上，看著觸目驚心。
“這是犯了‘尖角煞’啊。”
小區里懂點門道的劉大爺給老秦支招，“秦師傅，你這窗戶正對著那個尖角，那是‘利刃封喉’。你得擋一擋。”
老秦是個實干派，聽了這話，第二天就去花鳥市場搬回了一盆半人高的“量天尺”。
這是一種巨大的仙人掌，通體碧綠，棱角分明，上面的刺又長又硬，跟鋼針似的。老秦把它端端正正地擺在了廚房的窗臺上，那巨大的身形正好擋住了窗外那塊尖銳的怪石。
“你個尖石頭厲害，我這仙人掌的刺比你還多！看誰硬得過誰！”老秦拍了拍手上的土，心里踏實了不少。
效果似乎是立竿見影的。
擺上仙人掌的當天晚上，老秦覺得廚房那種陰冷的感覺消失了。灶臺的火苗重新變得穩定有力，他做了一頓紅燒肉，色澤紅亮，肥而不膩，吃得一家人滿嘴流油。
然而，好景不長。
大概過了一個月，老秦發現家里的賬有點對不上了。
老秦退休金不少，老伴也有收入，平時老兩口花銷不大，每個月都能存下不少錢。可自從擺了這盆仙人掌，家里的錢就像是長了腿一樣，莫名其妙地往外跑。
先是老伴下樓買菜崴了腳，去醫院拍片子拿藥，花了好幾千。
接著是家里用了沒兩年的冰箱突然壞了，壓縮機徹底報廢，只能換新的。
再后來，老秦那個在外地工作的兒子，突然打電話回來說做生意被人坑了，急需一筆錢周轉。
短短一個月，老秦家多年的積蓄就像是流水一樣嘩嘩地往外淌。
老秦一開始只當是倒霉，湊巧趕上了。直到有一天，他在廚房燉湯。
那天陽光很好，光線透過窗臺上的仙人掌照進來。老秦無意中瞥了一眼，突然愣住了。
那盆原本碧綠的仙人掌，顏色不知什么時候變得有些發暗，透著一股沉沉的黑氣。
更讓老秦感到脊背發涼的是，那些原本筆直向外、用來“擋煞”的鋼針般的長刺，竟然發生了詭異的彎曲。
它們不再是對著窗外，而是呈現出一種向內勾回的弧度。
每一根刺，都像是一個貪婪的小鉤子，死死地勾向廚房的內部，勾向那個象征著全家“食祿”的灶臺。
老秦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看花眼了。他湊近了細看，沒錯，那些刺確實是彎回來的。
就在這時，窗外刮過一陣風。
“呼——”
風吹過仙人掌的刺叢，發出一陣類似于口哨般的尖嘯聲。
老秦恍惚間覺得，那不是風聲，而是一種吸氣的聲音。
就像是有個看不見的人，正趴在窗臺上，通過這些密密麻麻的倒鉤刺，貪婪地吸食著廚房里剛剛升騰起來的飯菜香氣，吸食著這個家好不容易聚起來的財氣。
02
老秦心里犯了嘀咕，但他舍不得扔。畢竟這仙人掌買來的時候花了不少錢，而且確實擋住了外面的“尖角煞”。
“可能是向光性吧，植物長歪了也正常。”老秦自我安慰著。
但這盆仙人掌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罷手。
隨著時間的推移，它的生長速度變得驚人地快。原本只有半人高，短短兩個月，竟然快要頂到窗戶的上沿了。它的肉質莖變得越來越肥厚，那種暗黑的色澤也越來越重，看起來不像是一株植物，倒像是一塊吸飽了某種液體的生肉。
家里的氣氛也變得越來越壓抑。
以前老秦做飯，那是享受。現在老秦一進廚房就覺得胸悶氣短，脾氣也變得越來越暴躁。
那天，老伴只是問了一句“湯是不是咸了”，老秦竟然把手里的湯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瓷片四濺。
“嫌咸你自己做！伺候你們這幫大爺，我還落不著好！”老秦吼完，自己都愣住了。他平時是個溫和的人，從來沒發過這么大的火。
老伴被嚇得不敢吱聲，默默地收拾地上的殘局。
就在老伴彎腰撿瓷片的時候，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放在窗臺邊緣的仙人掌。
“啊！”
老伴慘叫一聲，猛地縮回手。
只見她的手背上，被扎出了三個深深的血洞。那血不是慢慢滲出來的，而是像被什么東西猛地吸出來一樣，瞬間就染紅了手背。
更詭異的是，那血滴在仙人掌的刺上，并沒有滑落，而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那根刺給“吸”了進去。
原本灰白色的刺尖，瞬間染上了一抹妖異的殷紅。
老秦趕緊找來創可貼給老伴包扎，心里那種不安的感覺越發強烈。
這東西，吃血？
當天晚上，老秦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自己站在廚房里，窗戶大開著。那盆仙人掌變成了一個渾身長滿尖刺的怪物，正堵在窗口。
無數的金元寶、鈔票從灶臺里飛出來，想要飛進老秦的口袋。
可是，當這些財物飛過窗臺時，那個仙人掌怪物就會伸出無數根帶倒鉤的觸手，把那些金銀財寶統統鉤住，然后塞進自己那張長滿獠牙的大嘴里。
它一邊吃，一邊發出“咔嚓咔嚓”的咀嚼聲。
“我的！都是我的！”
怪物發出含混不清的低吼。
老秦想沖過去搶，卻被怪物身上射出的尖刺釘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老秦……老秦……”
一陣急促的呼喚聲把老秦叫醒。
他睜開眼，發現老伴正一臉焦急地推著他：“你做噩夢了？喊得嗓子都啞了，一直喊‘別吃我的錢’。”
老秦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心臟還在劇烈地跳動。
他看了一眼窗外，天剛蒙蒙亮。
老秦披上衣服，徑直走向廚房。他要去看看那盆該死的仙人掌。
清晨的廚房里光線昏暗。
老秦站在門口，還沒開燈，就聽到廚房里傳來一陣細微的“滋滋”聲。
那聲音很像是在煎肉。
他猛地按亮電燈。
聲音消失了。
窗臺上，那盆仙人掌靜靜地立在那里。但是，老秦驚恐地發現，昨天老伴被扎出血的那根刺周圍，原本暗綠色的肉質莖，竟然變成了一片詭異的暗紅色。
而且，那一片區域的體積明顯比周圍要腫脹一圈，就像是……充血了一樣。
老秦不再猶豫。他找來一副厚厚的帆布手套，又拿了一把剪刀，也不管什么擋煞不擋煞了，連盆帶花，直接搬起來扔到了樓下的垃圾桶旁。
扔完之后，老秦長出了一口氣，感覺胸口那塊大石頭終于落地了。
回到家，廚房里那種壓抑的陰森感確實消散了不少。
但是，窗外那個尖銳的怪石依然立在那里，像一把利劍，冷冷地指著老秦的家。
03
仙人掌扔了，擋煞的東西沒了。
老秦心里不踏實，總覺得那個尖角看著礙眼。而且，自從扔了仙人掌后，老伴的腳傷雖然好了，但老秦自己開始覺得嗓子不舒服。
總是干咳，有時候還能咳出血絲。
“這是‘火煞’攻心啊。”鄰居王大媽是個熱心腸，也是個老花農，“老秦，你把仙人掌扔了是對的。那東西雖然能擋煞，但是帶‘尖刺’，放在財位上就是‘破財’。你要想擋那個石頭，得用‘軟刀子’。”
“啥叫軟刀子？”老秦虛心求教。
“玫瑰啊！”王大媽一拍大腿，“你想想，玫瑰花多漂亮，看著喜慶，寓意也好，紅紅火火的。關鍵是，玫瑰帶刺，那是暗刺。既能擋住外面的煞氣，又因為有花朵遮蓋，不至于傷了自家的和氣。這叫‘笑里藏刀’，專門對付那種硬碰硬的煞氣。”
老秦一聽，覺得有道理。玫瑰花那是吉祥的東西，象征著日子紅火，總比那個像狼牙棒一樣的仙人掌強吧。
于是，老秦又去花鳥市場買了兩盆品種上乘的紅玫瑰。
這兩盆玫瑰長得極好，枝繁葉茂，花朵開得有碗口大，紅得像火，嬌艷欲滴。
老秦把它們擺在窗臺上，紅花綠葉，看著確實賞心悅目。原本冷冰冰的廚房，一下子多了幾分生機和浪漫。
“這回應該沒事了吧。”老秦看著那兩盆花，滿意地點了點頭。
然而，老秦不知道的是，玫瑰雖美，卻是風水學中著名的“帶刺雙刃劍”。
在廚房這種火氣極重的地方，擺放紅色的帶刺花卉，無異于“火上澆油”。
玫瑰入宅的前三天，確實相安無事。
到了第四天，怪事又開始了。
這次不是破財，而是“口舌”。
那天晚飯，兒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本來一家人團團圓圓挺高興，結果就因為兒子說了一句“這魚好像沒入味”，老秦心里的火“蹭”地一下就冒了出來。
要是以前，老秦頂多笑笑說下次改進。
可那天，老秦覺得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那股無名火直沖天靈蓋，燒得他眼睛發紅。
“不愛吃別吃！我在家天天伺候你們，還挑三揀四！”
兒子也覺得委屈，回了兩句嘴。
結果父子倆竟然為了這點小事，在飯桌上吵了起來，甚至差點掀了桌子。
老伴在旁邊勸架，急得直掉眼淚。
“你們這是怎么了？中了邪了？”老伴哭著喊道。
這一嗓子，把老秦喊醒了。
他看著滿桌狼藉，看著氣得臉紅脖子粗的兒子，心里一陣發虛。自己這是怎么了？怎么變得像個火藥桶一樣，一點就著？
他下意識地看向廚房的方向。
此時，廚房沒開燈，只有窗外的月光灑進來。
那兩盆紅玫瑰，在月光下呈現出一種黑紫色。
風吹過，枝葉搖晃。
老秦隱約看到，那玫瑰花的花瓣似乎在顫抖，就像是一個個涂著紅嘴唇的小人，正在那里竊竊私語，煽風點火。
而那些隱藏在葉片下的尖刺，在月光下閃著寒光。
它們不再是擋煞的衛士，而是一根根細小的針，扎在老秦一家人的心頭，挑撥著他們原本和睦的關系。
04
家里的爭吵變得越來越頻繁。
不僅僅是父子吵，老兩口也吵。甚至連平時最溫順的小貓，進了廚房都會對著那兩盆玫瑰炸毛，發出威脅的低吼。
老秦的咳嗽也越來越嚴重，去醫院檢查，醫生說是支氣管炎，讓少接觸油煙。
可老秦是廚師，不接觸油煙怎么可能？
他開始懷疑這兩盆玫瑰也不對勁。
有一天下午，老秦正在給玫瑰澆水。
他發現，這兩盆玫瑰長得太快了。剛買來時只有幾個花骨朵，現在滿盆都是盛開的大紅花，而且那紅色紅得不正常，紅得發黑，像是凝固的血塊。
更奇怪的是，玫瑰的刺。
普通的玫瑰刺是尖的，直的。可這兩盆玫瑰的刺，竟然變得又長又彎，密密麻麻地布滿了枝干，看著讓人頭皮發麻。
老秦拿著水壺，正準備澆水。
突然，他聽到了一陣細微的“嗡嗡”聲。
這聲音是從花叢里傳出來的。
老秦以為是蜜蜂，便湊近了去看。
這一看，差點把他的魂給嚇飛了。
在那盛開的花芯里，并沒有什么蜜蜂。
在那層層疊疊的紅色花瓣深處，竟然糾纏著一團黑色的氣霧。那氣霧像是有生命一樣，在花芯里盤旋、扭曲，幻化出一張張痛苦扭曲的人臉。
那些人臉很小，只有指甲蓋那么大，但五官清晰，表情猙獰，都在張著嘴，似乎在無聲地尖叫。
而那“嗡嗡”聲，正是無數個微小的尖叫聲匯聚在一起形成的。
“啪！”
老秦手里的水壺掉在了地上。
水流了一地，漫延到了玫瑰花盆的底部。
接觸到水的瞬間，那兩盆玫瑰突然劇烈地抖動了一下。
緊接著，一股濃烈的腥臭味從花盆里散發出來。
那不是花香，那是肉類腐爛的味道。
老秦連連后退，一直退到廚房門口，撞到了一個人。
“哎喲，老秦，你這是咋了？見鬼了？”
來人是老秦的堂弟，秦三。秦三是個走南闖北的古董販子，平時神神叨叨的，懂點陰陽風水。
秦三本來是來蹭飯的，一看老秦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又聞到屋里這股怪味，臉色立馬變了。
他一把拉住老秦，把他拽出廚房，然后“砰”地一聲關上了推拉門。
“哥，你那是啥玩意兒？”秦三指著廚房問。
“玫……玫瑰花啊。”老秦結結巴巴地說，“擋煞用的。”
“擋煞？”秦三冷笑一聲，“你這是在‘養煞’！玫瑰是帶刺，但那是‘陰木’，最容易招惹爛桃花和是非口舌。你把它放在灶火旁邊，火泄木氣，木助火勢，這就成了‘鬼火’！”
“你看那花紅得，那是喝了這屋里的‘燥氣’和你們家人的‘精血’才開得這么艷的！”
秦三隔著玻璃門，看著那兩盆妖艷的玫瑰，眼神凝重。
“哥，你最近是不是家里天天吵架？是不是身體發熱、咳嗽？是不是破財？”
老秦連連點頭：“全讓你說中了！”
“那就對了。”秦三嘆了口氣，“廚房是‘養命之源’，最忌諱這種不干不凈、帶刺帶煞的東西。這玫瑰花放在臥室能催桃花，放在陽臺能觀賞，但唯獨不能放在廚房窗臺！這里是風口，風一吹，把花里的邪氣全吹進鍋里了，你們一家人天天吃這種‘加料’的飯，能不倒霉嗎？”
老秦聽得冷汗直流：“那……那趕緊扔了？”
“扔是要扔，但得選時候。這東西已經成氣候了，現在動它，它得反撲。”秦三看了看表，“等正午十二點，陽氣最重的時候，我幫你處理。”
05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十二點。
秦三全副武裝，戴著手套，嘴里念著老秦聽不懂的咒語，小心翼翼地把那兩盆玫瑰搬了出去，放在烈日下暴曬了半小時，然后連盆帶土，砸了個稀巴爛，扔進了垃圾車。
處理完玫瑰，廚房里的那種腥臭味終于散去了。
老秦癱坐在沙發上，覺得自己像是大病了一場。
“三兒啊，這擋煞也太難了。”老秦苦著臉，“仙人掌不行，玫瑰花也不行。可窗外那個尖角還在啊！我不擋著，心里膈應啊。”
秦三看了看窗外那個怪石，點了點頭：“那確實是個‘火形煞’，直沖灶位，如果不化解，你這心臟和眼睛早晚出問題。”
“那咋辦？還有啥植物能擋煞又不傷人的？”
秦三摸了摸下巴，眼珠子一轉：“有倒是有。我那兒正好有一盆好東西。這東西也是帶刺的，但它的刺是‘軟中帶硬’，而且它四季常青，開花如錦。最關鍵的是，它是‘陽木’，正氣凜然，不僅能擋煞，還能旺財。”
老秦一聽，眼睛亮了：“真的？那是啥寶貝？”
“你等著，我這就去給你取來。”
半小時后，秦三抱著一盆植物回來了。
這盆植物長得很奇特。它的莖干粗壯，顏色灰白，上面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硬刺，看著比仙人掌還要兇悍。但是，在這些猙獰的硬刺頂端，卻開著一朵朵小巧精致的紅色花朵，花瓣兩兩相對，就像是一只只紅色的蝴蝶停在刺尖上。
“哥，你看這東西怎么樣？”秦三得意地把花盆往茶幾上一放，“這叫‘鐵海棠’，花開富貴，刺擋小人。放在廚房窗臺，絕對鎮得住外面那個尖角！”
老秦看著這盆花，確實覺得漂亮。那種剛柔并濟的美感，看著就讓人心里舒服。
“行！看著挺好！”老秦正要伸手去搬。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老秦去開門，門外站著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
老者穿著一身唐裝，雖然年紀大了，但腰桿筆直，眼神銳利如鷹。
他是小區里出了名的怪老頭，人稱“陳半仙”，平時深居簡出，極少與人來往。
“陳老？”老秦有些意外，“您有事？”
陳半仙沒有說話，他的目光越過老秦的肩膀，死死地盯著茶幾上秦三剛拿來的那盆植物。
那一瞬間，陳半仙的臉上露出了一種老秦從未見過的恐懼。
“別動！”
陳半仙突然大喝一聲，聲音洪亮得震得老秦耳朵嗡嗡響。
他幾步沖進屋里，一把按住了老秦正要伸向花盆的手。
“你們想找死嗎？”陳半仙的手在顫抖，指著那盆看起來美麗吉祥的植物，厲聲問道。
秦三不樂意了：“老爺子，您這話怎么說的？這可是我千挑萬選的寶貝，專門給我哥擋煞旺財的。”
“旺財？”陳半仙冷笑一聲，眼神中滿是嘲諷，“無知者無畏啊！”
“你們只知道它是鐵海棠，只看到它花開得好看。但你們知道它在風水行當里的真名嗎？”
秦三愣住了：“真名？不就是萬年刺、虎刺梅嗎？”
陳半仙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目光死死地盯著那花莖上滲出的一滴乳白色的汁液。
“它還有一個名字，叫‘白虎斷魂’。”
“這東西，的確是至陽之物。但它的陽氣太烈，烈到帶毒！它的汁液含有劇毒，它的刺能破一切氣場。”
“若是放在客廳、陽臺，確實能鎮宅。但你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能把它放進廚房，更不能放在灶臺的風口上！”
“為什么？”老秦嚇得縮回了手。
陳半仙指著那盆花，聲音壓低，仿佛怕驚動了什么東西：
“因為在廚房這種‘火地’，這盆花會被‘烤’出本性。它一旦受到灶火的熏蒸，就會釋放出一種無形的煞氣。這種煞氣不傷別人，專門傷家里的……”
陳半仙頓了頓，目光轉向了老秦那張全家福照片上，那個正笑得燦爛的小孫子。
“專門傷家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