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人名地名皆是虛構,請勿與現實關聯,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網,部分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請知悉
“大姐,這東西我不敢要,你……你自己看看吧。”
那天晚上十一點多,保安老顧滿頭大汗地站在我家門口,把三個泡沫箱子扛了回來。
我看著他的表情,心里直犯嘀咕——下午我把這三箱大閘蟹送給他的時候,他還千恩萬謝的,怎么這會兒跟見了鬼似的?
“咋了?螃蟹不新鮮?”
老顧支支吾吾半天,最后憋出一句:“不是,箱子底下……你自己看吧,反正我不敢要。”
說完他放下箱子就走了,頭也不回。
我蹲下來仔細檢查那三個箱子,當我撬開泡沫板底下的夾層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那一刻我才明白,我那個十五年沒聯系的前夫賈志遠,為什么會突然給我寄三箱大閘蟹。
01
我叫宋桂芬,今年五十二歲,在小區(qū)門口開了家早餐店,賣豆?jié){油條包子,一個人干了十來年。
那天是個普通的秋天下午,我正在店里收攤,擦桌子掃地。
我們這小區(qū)老是老了點,但勝在干凈,住的都是老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誰家有點啥事,用不了半天整個小區(qū)都知道。
“桂芬,又一個人忙活呢?”
方嬸從我店門口路過,停下來跟我搭話。她是我們樓上的鄰居,比我大幾歲,最愛操心別人家的事。
“可不是嘛,我不忙活誰忙活?”我把抹布往肩上一搭,直起腰來。
方嬸湊近了,壓低聲音說:“我說桂芬啊,你一個人過了這么多年,就沒想過再找個老伴?你看老李頭,他媳婦走了三年,前兩個月不是找了個嗎?現在兩口子天天去公園跳舞……”
我翻了個白眼:“方嬸,我一個人過得好好的,找什么累贅?再說了,我這早餐店一天忙到晚,哪有工夫伺候別人?”
方嬸還想說什么,我擺擺手打斷她:“行了行了,您趕緊回家做飯去吧,別操心我的事了。”
方嬸訕訕地走了,我繼續(xù)收拾店面。
說實話,這些年像方嬸這樣的人多了去了,今天張三,明天李四,都想給我介紹老伴。我都懶得解釋,反正我一個人過得挺好的,自在。
正收拾著呢,一輛三輪車騎到我店門口停下了。
“宋桂芬是吧?有你的快遞。”
快遞員從車上搬下來三個大箱子,我一看那包裝,愣了一下——“陽澄湖大閘蟹”幾個大字印在上面,挺氣派的。
“誰寄的?”我問。
“單子上寫著呢,您自己看吧。”快遞員把單子遞給我,騎著車走了。
我低頭看寄件人那一欄,名字三個字——賈志遠。
那一刻,我整個人像被定住了一樣。
賈志遠。
這個名字我已經十五年沒見過了。
02
我盯著那三個箱子,站在原地好半天沒動。
“桂芬,誰給你寄東西啊?大閘蟹?真舍得啊!”
鄰居們陸續(xù)圍過來,七嘴八舌地問。
我回過神來,隨口說:“遠房親戚。”
“喲,你還有這么闊氣的親戚呢?陽澄湖的大閘蟹,好幾百塊一箱呢!”
我沒接話,把箱子搬進店里。
心里亂得很。
賈志遠給我寄大閘蟹?他憑什么?他想干什么?
我忍不住打開了一個箱子——里面確實是大閘蟹,用冰袋保著鮮,個頭挺大的。只是那股子腥味,我聞著就不太舒服。
![]()
我這人對海鮮河鮮一向不感冒,尤其是螃蟹,嫌腥。
可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這東西是賈志遠寄來的。
十五年了,他突然給我寄東西,什么意思?
我站在店里,盯著那三個箱子,心情復雜得很。
說實話,我不想要。
不是因為嫌腥,是因為我不想跟這個人有任何瓜葛。
當年的事,我到現在都忘不了。
正想著呢,門口保安老顧路過,往店里探了探頭:“喲,桂芬姐,大閘蟹啊?誰送的?”
老顧今年六十,在我們小區(qū)當保安好幾年了,老實本分的一個人,家里條件一般,老伴身體不好,還有個小孫子要養(yǎng)。
我腦子一轉,把箱子往他面前一推:“老顧,這螃蟹你拿回去吧,我一個人也吃不了這么多,你拿回去給你孫子嘗嘗鮮。”
老顧連連擺手:“這可不行,這么貴的東西,我怎么能要?”
“讓你拿你就拿著,我這人不愛吃螃蟹,嫌腥。放我這兒壞了多可惜?”
老顧還在推辭,我直接把三個箱子塞給他:“趕緊拿走,別跟我客氣。”
老顧推脫不過,千恩萬謝地扛著箱子走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松了口氣。
眼不見為凈,這東西我不想看,也不想吃。
關了店門,我回到家里,可心里還是不踏實。
賈志遠為什么突然給我寄東西?
他這些年過得怎么樣?
不對,我為什么要想這些?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都睡不著。
03
迷迷糊糊不知道幾點了,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我驚醒。
我看了眼手機,十一點多。
誰啊?這么晚了。
我爬起來,從貓眼往外看——是老顧。
他滿頭大汗,手里還扛著那三個箱子。
我趕緊開門:“老顧?你這是……”
老顧臉色很不好看,把箱子放下,擦了把汗:“大姐,這東西我不敢要,你……你自己看看吧。”
“咋了?螃蟹不新鮮?”
老顧支支吾吾的,半天才說:“不是,箱子底下……你自己看吧,反正我不敢要。”
我一頭霧水:“箱子底下?什么意思?”
老顧擺擺手,轉身就往外走:“你自己看吧,我先走了。”
“哎,老顧!”
他頭也不回,噔噔噔下樓去了。
我站在門口愣了好一會兒,低頭看著那三個箱子。
箱子底下?
我把門關上,反鎖,然后蹲下來,開始仔細檢查那三個箱子。
螃蟹還在,冰袋也在,看著沒什么問題啊。
我把螃蟹拿出來,往下翻——泡沫箱的底部,好像有一層夾板。
我用指甲摳了摳,那層夾板松動了。
撬開一看——
我的手一下子僵住了。
厚厚的一摞人民幣,用保鮮膜裹著,整整齊齊地碼在夾層里。
04
我愣在原地,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這……這是錢?
我顫抖著手把那摞錢拿出來,又去翻另外兩個箱子——每個箱子底下都有。
三摞錢,每摞都厚厚的一沓。
我這輩子沒見過這么多現金堆在一起。
除了錢,還有一張銀行卡,和一封信。
我坐在地上,心跳得厲害。
賈志遠……他這是干什么?
我站起來,把門反鎖,又把窗簾拉上,然后坐回地上,開始數那些錢。
一萬,兩萬,三萬……
三十多萬。
三十多萬現金。
我的手一直在抖。
這么多錢,他為什么要給我?
我看向那封信,猶豫了很久,才伸手拿起來,拆開。
信紙上是賈志遠的字跡,我認得——雖然十五年沒見過,但那個字跡,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
信是這樣寫的:
“桂芬:
見信如面。
我知道你可能不想看到我的名字,但有些事,我必須在死之前跟你說清楚。
我得了重病,醫(yī)生說時間不多了。
這些現金是我這些年攢下來的,當年離婚的時候,我把家里的積蓄都拿走了,那十五萬,是我欠你的。這么多年過去了,加上利息,這些錢你收下吧,算是我還的。
銀行卡里還有一點錢,留給明宇將來用,密碼我會另外告訴他。
我不求你原諒我,只想在死之前,把欠你的還上。
桂芬,對不起。
賈志遠”
我把信看完,信紙在手里被攥皺了。
眼眶有點發(fā)酸,但我硬是沒讓眼淚掉下來。
對不起?
十五年了才想起來對不起?
要死了就想著買個心安?
我把信扔在地上,又撿起來,又扔下去,最后還是撿了起來。
看了一遍又一遍。
那天晚上,我一宿沒睡。
05
說起賈志遠,就不得不說十五年前的事。
那時候我三十七,他四十,兒子明宇十三歲,剛上初中。
日子過得不算富裕,但也還行。我在廠里上班,他也在廠里,兩個人加起來一個月能掙三四千塊,在那個年代,算是中等水平。
我以為日子會這樣平平淡淡地過下去,直到有一天,我在他手機里發(fā)現了一條短信。
“想你想得睡不著。”
發(fā)送人是一個叫甘曉燕的女人。
我當時就炸了。
“這女的是誰?”
賈志遠支支吾吾的:“同事,就是普通朋友……”
我一把把手機摔在他臉上:“當我瞎?什么叫'想你想得睡不著'?普通朋友能說出這種話?”
那一晚上我們大吵了一架,最后他承認了——他出軌了,對象就是那個甘曉燕,廠里新來的會計,比他小六歲。
我提離婚,他居然沒有挽留。
一點都沒有。
辦手續(xù)那天,他連句軟話都沒說。
離婚后不到三個月,他就和甘曉燕結婚了。
而我們存折上的十五萬塊錢,也被他提空了。
那時候我一個人帶著兒子,工資不高,又要供他上學,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后來廠子倒閉,我下崗了,就在小區(qū)門口擺了個早餐攤,一步步干到現在。
這些年,我沒再嫁人,一個人把兒子拉扯大,供他上大學,看著他在上海找了工作,站穩(wěn)了腳跟。
而賈志遠,我再也沒見過他,也再也沒聯系過。
直到今天,他突然給我寄了三箱大閘蟹。
06
第二天一早,我給兒子打了個電話。
“媽,這么早打電話,有事啊?”明宇的聲音還帶著點睡意。
“你爸給我寄了三箱大閘蟹。”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誰?”
“你爸,賈志遠。”
又是一陣沉默。
我把昨晚的事跟他說了——大閘蟹,箱子底下的錢,還有那封信。
明宇聽完,冷冷地說:“媽,你別管他。這人當年拋妻棄子,現在快死了想起良心了?”
“他說銀行卡里的錢留給你……”
“我不稀罕他的錢。”明宇打斷我,“十五年了,他連個電話都沒給我打過,現在要死了,想起我來了?我不需要。”
我嘆了口氣:“那這些錢……”
“您要是覺得拿著燙手,就還回去,當沒這回事。”明宇說,“反正我不想跟他有任何關系。”
掛了電話,我坐在窗邊抽了三根煙。
是啊,這錢拿著確實燙手。
三十多萬,加上銀行卡里不知道多少,這可不是小數目。
我不想要他的錢,也不想欠他什么。
想來想去,我決定親自去一趟——不是為了見他,就是把錢還回去,從此兩清。
![]()
信封上寫著地址,我按著那個地址找過去。
是個老小區(qū),比我住的那個還破。
樓道里黑乎乎的,墻皮都在掉。
我心里嘀咕:當年賈志遠跟甘曉燕跑的時候,可是意氣風發(fā)的,怎么住這種地方?
三樓,門鈴壞了,我敲了敲門。
門開了。
站在門口的是一個中年女人,燙著卷發(fā),涂著紅嘴唇,眼角有明顯的皺紋,但打扮得挺妖艷。
我一眼就認出來了——甘曉燕。
她也認出了我。
兩個女人對視,氣氛一下子凝固了。
“喲,稀客啊。”甘曉燕靠在門框上,上下打量著我,嘴角掛著冷笑,“宋大姐怎么找到這兒來了?”
我懶得跟她廢話:“賈志遠在嗎?我來還東西。”
甘曉燕瞇起眼睛:“什么東西?”
我把裝現金的袋子往前一遞:“這是他寄給我的,我不要。”
07
甘曉燕盯著那袋子看了幾秒,然后一把搶過去,拉開袋口往里看。
她的臉色瞬間變了。
“好啊賈志遠!”她扭頭朝里屋喊,聲音尖利刺耳,“私房錢藏了這么多,還往外送!你給我出來!”
我這才明白——甘曉燕不知道這筆錢的存在。
賈志遠是瞞著她,偷偷寄給我的。
里屋傳來一陣動靜,然后,一個人影出現在門口。
是賈志遠。
我愣住了。
他瘦得脫了相,臉色蠟黃,眼窩深陷,顴骨高高地突出來,整個人看上去像一具骷髏。
這還是當年那個高高大大的男人嗎?
“桂芬……”他看到我,眼眶一下子紅了,“你怎么來了?”
甘曉燕在旁邊罵罵咧咧的:“你可真行啊!家里的錢你不管,偷偷補貼前妻?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賈志遠沒理她,只是看著我:“那些錢……你收下吧,是我欠你的。”
我搖頭:“我不要。我來就是把東西還你,往后咱們再沒有任何關系。”
甘曉燕眼珠子轉了轉,把那袋錢收進懷里:“行,這錢我替他收了,你走吧。”
我看了賈志遠一眼,轉身要走。
還了就還了,從此兩清。
08
我剛走到門口,身后突然傳來賈志遠的聲音:“等等。”
他踉蹌著走過來,甘曉燕喊他:“你干什么?”
“我送送她。”賈志遠說。
甘曉燕冷哼一聲,沒再說話,低頭數那些錢去了。
賈志遠跟著我走到門口,趁甘曉燕不注意,往我手里塞了個東西。
“拿好。”他壓低聲音說。
我下意識握緊手心,什么都沒說,下樓去了。
走出單元門,我站在院子里,低頭打開手心——
是一張疊得很小的紙條。
我慢慢展開,看清上面的字跡。
那是賈志遠的筆跡,歪歪扭扭的,像是顫著手寫的。
我一個字一個字地看完,整個人愣在原地,手指都在發(fā)抖。
紙條上寫的內容,讓我后背發(fā)涼——
賈志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