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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培盛告老辭行前對甄嬛吐露:太后,奴才是來復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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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壽康宮內,暖爐的炭火發出輕微的嗶剝聲,與窗外簌簌的落雪聲交織在一起。

      蘇培盛佝僂的身影跪在冰冷的金磚上,蒼老的面容上是一種卸下千斤重擔后的平靜。

      太后,”他聲音沙啞,卻字字清晰,“奴才是來復命的。”

      甄嬛手中捻著的佛珠驟然停頓,深邃的眸子射向他,帶著一絲不易察察的審視。

      “先帝臨終前,讓奴才轉告您一句話,”蘇培盛緩緩抬起頭,渾濁的眼中映出太后驚疑不定的臉,“一句……早該在滴血驗親那日,就該說的話。”



      01

      新帝登基的第五個年頭,紫禁城的冬天似乎比往年都要來得早一些,也更冷一些。

      才剛入冬,大雪就一連下了好幾日,將紅墻黃瓦的宮殿群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銀裝,天地間一片素白,寂靜得讓人心慌。

      壽康宮是整個皇城里最尊貴,也是最安靜的地方。

      身為太后的甄嬛,早已不必再為爭寵固位而費盡心機。她每日的生活,便是聽聽戲,禮禮佛,偶爾召見宗室命婦,垂詢幾句前朝皇帝的近況。

      日子過得平淡無波,卻也暗藏著一種身居高位的孤寂。

      午后,甄嬛斜倚在窗邊的軟榻上,身上蓋著一張金絲線繡鸞鳳的錦被。她未施粉黛,只著一身素雅的寶藍色常服,頭發松松地挽成一個髻,斜插著一支碧玉簪子。

      歲月似乎格外偏愛她,四十出頭的年紀,眼角雖有了細微的紋路,卻更添了幾分沉靜雍容的氣度。只是那雙曾顧盼生輝的眸子,如今多半時候都平靜無波,像一潭深邃的水。

      她的指尖,正不緊不慢地捻著一串紫檀佛珠。珠子在她的手中滑過,發出沉悶而規律的輕響,是這偌大宮殿里唯一的動靜。

      侍立在旁的槿汐,是陪著她從艱難險阻中一路走過來的老人了,最懂主子的心思。她見太后眉宇間有一絲倦怠,便輕手輕腳地走到香爐邊,往里面又添了一小塊上好的伽南香。

      淡淡的、安神的香氣在暖融融的空氣中彌漫開來,甄嬛的眉頭似乎舒展了一些。

      她抬眼望向窗外,雪花還在不知疲倦地飄灑,落在光禿禿的枝丫上,壓得樹枝微微下沉。這場景,讓她想起了很多年前,也是這樣一個大雪天,她倚在碎玉軒的窗前,盼著那個男人的到來。

      往事如煙,那個人,那些事,都早已被這宮里的風雪掩埋得干干凈凈。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小太監細微的通報聲:“啟稟太后,總管蘇培盛,求見。”

      甄嬛捻動佛珠的手指微微一頓。

      蘇培盛?他不是早已向皇帝告了恩典,允他不必再當值,只在宮中養老了嗎?今日怎么會冒著這么大的雪過來。

      她與蘇培盛,也算是幾十年的“老交情”了。從當年在養心殿察言觀色、步步為營,到后來彼此心照不宣、相互扶持,這位先帝身邊最得寵的總管太監,見證了她所有的榮辱起落。

      甄嬛的聲音很輕,聽不出什么情緒:“讓他進來吧。”

      槿汐會意,親自走到門口,打起了簾子。一陣寒風裹著雪沫子卷了進來,吹得殿內的燭火一陣搖曳。

      蘇培盛就在這風雪中,由一個年輕的內侍攙扶著,顫巍巍地走了進來。

      他真的老了。頭發已經全白,稀疏地貼在頭皮上,臉上的皺紋深刻,縱橫交錯。曾經挺直的腰板如今佝僂著,走起路來,步子又小又碎,仿佛隨時都會摔倒。

      他身上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藍色內侍常服,雖然干凈,卻也透著一股陳舊的氣息。唯有那雙眼睛,在看到甄嬛時,依舊透出往日那份深入骨髓的恭敬和機敏。

      “奴才蘇培盛,給太后娘娘請安。太后萬福金安。”他掙脫小太監的攙扶,堅持著要行跪拜大禮,雙膝重重地磕在冰冷光滑的金磚上,發出一聲悶響。

      甄嬛的心里沒來由地一抽。她看著這個在宮里沉浮了一輩子的老人,仿佛看到了自己未來的影子。這深宮,就是一口吞噬人青春和心氣的井。

      “蘇公公快起來。”她抬了抬手,聲音比剛才溫和了許多,“槿汐,賜座。”

      槿汐趕忙上前,將蘇培盛扶了起來,又搬來一個繡墩,放在他身后。

      “公公請坐。”

      “謝太后恩典,謝姑姑。”蘇培盛喘了兩口氣,小心翼翼地在繡墩上坐了半個邊,腰依舊不敢挺直。

      甄嬛看著他被凍得通紅的鼻子和耳朵,語氣里帶上了一絲關切:“這么大的雪,公公怎么還親自過來了?若是有事,打發個小的來傳話就是了。”

      蘇培盛從袖中掏出帕子,擦了擦額角的汗,那汗也不知是走的急了,還是心里緊張。

      “回太后的話,奴才……是特地來向您辭行的。”他低著頭,聲音有些發顫,“奴才已經向萬歲爺請了旨,蒙萬歲爺天恩,準奴才告老還鄉。明日一早,奴才就出宮了。”

      出宮。這兩個字,對于宮里的人來說,有時比“死”這個字還要沉重。它意味著與過去的一切徹底割裂。

      甄嬛心中泛起一陣復雜的滋味,有感傷,也有那么一絲絲的羨慕。

      她端起手邊的熱茶,輕輕吹了吹浮沫,說:“也好。在宮里勞碌了一輩子,也該出去享享清福了。老家都安頓好了?”

      蘇培盛的臉上露出一絲向往的神色:“都安頓好了。幾個侄子還算孝順,在鄉下給奴才置辦了二畝薄田,蓋了三間瓦房。以后啊,養幾只雞,種點菜,清清靜靜地過完這下半輩子,奴才就心滿意足了。”

      “難得你這份心境。”甄嬛放下茶杯,目光悠遠,“這宮里啊,舊人是越來越少了。你這一走,哀家身邊,就更冷清了。”

      這話是真心實意的。蘇培盛是先帝的舊人,看見他,就像看見了一段活著的歷史,一段她親身經歷過的、充滿殘酷斗爭的歷史。

      蘇培盛聽出了太后話里的寂寥,連忙欠身道:“太后身邊有槿汐姑姑這樣的知心人陪著,還有皇上時常來請安,日子定是和順安康的。奴才不過是個沒用的糟老頭子,走了,也礙不著什么。”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說些宮里宮外的閑話。氣氛漸漸變得有些傷感,也有些平淡,就像任何一場尋常的告別。

      甄嬛以為,他今日來,便只是如此了。

      她正準備說幾句保重的話,打發他回去歇著,卻見蘇培盛突然從繡墩上滑了下來,再次俯身,鄭重地、用力地磕了一個響頭。這一下,比剛才進門時還要沉重。

      甄嬛的心猛地提了起來。蘇培盛此舉非同尋常,正題顯然就要來了。

      果然,蘇培盛抬起布滿溝壑的臉,用一種前所未有的、混雜著解脫與沉痛的語氣,一字一頓地說道:“太后,奴才今日來,除了辭行,更是來……復命的。”

      “復命?”甄嬛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目光直直地射向蘇培盛。

      整個壽康宮的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蘇培盛迎著她的目光,沒有絲毫躲閃,他深吸一口氣,像是要用盡畢生的力氣,將一個埋藏了多年的驚天秘密從肺腑深處挖出來:“先帝臨終前,在養心殿的病榻上,讓奴才轉告您一句話。一句……早該在滴血驗親那日,就該說的話。”

      “嗡”的一聲,甄嬛的腦子里一片空白。

      她手中那串盤了多年的紫檀佛珠,毫無征兆地斷了線。一百零八顆珠子,噼里啪啦地滾落一地,在光滑的金磚上四散跳躍,最終歸于沉寂。

      滴血驗親。這四個字在甄嬛平靜了多年的心湖上炸開了滔天巨浪。

      那是她一生中最驚險、最狼狽、也最接近徹底失敗的一天。

      她以為,隨著祺貴人的慘死,安陵容的敗亡,皇后的禁足,那一天所有的陰謀、所有的罪證、所有的秘密,都早已被時間沖刷得一干二凈。她以為,自己是最后的勝利者,是那個親手埋葬了所有秘密的人。

      可她錯了。原來,最大的秘密,一直掌握在那個她恨了一輩子,也愛了一輩子的男人手里。他至死,都還給她留了這么一手。

      甄嬛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但她常年修煉出的鎮定功夫讓她沒有失態。她只是緩緩地坐直了身子,原本慵懶的姿態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逼人的威嚴。

      她沒有去看地上的佛珠,也沒有理會一旁同樣大驚失色的槿汐,只是死死地盯著蘇培盛,聲音冷得像殿外的冰雪:“先帝……說了什么?”

      她的聲音很穩,但微微顫抖的指尖,還是出賣了她內心的驚濤駭浪。

      她飛快地在腦海中復盤著那天的每一個細節:景仁宮里,祺貴人聲嘶力竭的指控;六宮嬪妃和宗親們各懷鬼胎的眼神;皇后看似公允實則狠毒的步步緊逼;那碗被加了白礬的清水;溫實初為證清白揮刀自宮的慘烈;還有自己,是如何強作鎮定,又是如何抓住機會,反敗為勝……

      02

      每一個環節,她都自認應對得天衣無縫,將所有人的反應都算計在內。她成功地將臟水潑回給了皇后,讓先帝相信,那一切都只是皇后為了扳倒她而設下的惡毒圈套。

      先帝當時確實是信了,他雷霆震怒,將皇后禁足,處死了祺貴人,還給了她和孩子們無以復加的恩寵和補償。

      蘇培盛的話,卻徹底打破了她用來自我安慰的假象。先帝,那個多疑、善妒、掌控欲極強的男人,真的就那么容易被糊弄過去嗎?

      蘇培盛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他沒有立刻回答那個最核心的問題,而是磕著頭,用一種追憶的、緩慢的語調,開始講述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

      “太后,您還記得嗎?滴血驗親那天,事情了結之后,皇上當場下旨,嚴懲了祺貴人,也禁足了皇后娘娘。表面上看,是為您和六阿哥、靈犀公主討回了公道,還了您一個天大的清白。”蘇培盛的聲音很低,像在說什么禁忌的話題,“可您或許不知道,那天晚上,皇上回了養心殿,是一個什么光景。”



      甄嬛的心揪得更緊了。她當然記得,那天之后,皇帝對她和孩子們的好,簡直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賞賜如流水一般地送進永壽宮,他一有空就來看望她和孩子,抱著弘曕和靈犀,口中不住地說著“是朕對不住你們母子”,言語間的愧疚和憐惜,任誰看了都會動容。

      她當時以為,那是他真的相信了她,并且為自己的猜疑而感到懊悔。

      “那天晚上,”蘇培盛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皇上屏退了所有伺候的人,連奴才,都被趕到了殿外。他一個人,在漆黑的養心殿里,坐了整整一夜。奴才就守在門外,大氣都不敢出。里面沒有一點聲音,沒有批閱奏折的沙沙聲,沒有發怒摔東西的聲音,甚至連一聲嘆息都沒有。就那么死寂死寂地坐著。”

      “直到天快亮的時候,奴才斗膽進去送熱茶,才看見……皇上就坐在龍椅上,借著窗外透進來的微光,反復地看著自己的手。就好像,那手上沾了什么洗不干凈的東西。”

      甄嬛的呼吸一窒。她想起來了,滴血驗親時,為了驗證溫實初和弘曕的血,皇帝曾親手用銀簪刺破了弘曕的手指。那滴血,也曾落在他自己的手上。他是在回味那滴血的觸感嗎?還是在懷疑那滴血的來處?

      蘇培盛繼續說道:“從那天起,皇上就變了。他表面上對您恩寵更甚,把所有最好的東西都給了您和兩位小主子,堵住了悠悠眾口。可私下里,他卻時常問奴才一些……很奇怪的問題。”

      “他會忽然在批奏折的間隙,停下筆,看著窗外發呆,然后問奴才:‘培盛,你說,這人心,到底能藏住多少秘密?’有時候,他看著在院子里玩耍的四阿哥和六阿哥,會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忠心和背叛,有的時候,是不是就隔著一層窗戶紙,一捅就破?’”

      “還有一次,他撫摸著您送給他的那方您親手繡的錦帕,看了許久,然后對奴才說:‘這世上,到底有沒有什么東西,是真的永遠不會變的?’”

      蘇培盛每說一句,甄嬛的心就往下沉一分。這些話,像一根根冰冷的針,刺進她的骨髓。

      她終于明白,自己當年的勝利,根本不是什么勝利。那不過是皇帝為了維護皇家顏面,為了穩固他自己的統治,而演出的一場戲。他的信任,從“滴血驗親”那一刻起,就已經徹底崩塌了。他給她的所有恩寵,都變成了惡毒的試探和殘忍的監視。

      她強壓下喉頭涌上的腥甜,指甲深深地掐進了掌心的軟肉里,用疼痛來維持著表面的平靜。

      “他……還做了什么?”

      蘇培盛的身子伏得更低了,聲音也壓得更輕,仿佛怕驚動了什么沉睡的鬼魅。他的敘述,終于來到了那個最關鍵的節點,也是整個秘密的核心。

      “太后,接下來奴才要說的事,是奴才守了一輩子的秘密,除了天知地知,先帝知,便只有奴才知曉。今日奴才斗膽說出來,是為復先帝之命,也是為了……讓您得知全部的真相。”

      他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也似乎在給自己鼓氣。槿汐緊張地看了一眼面無血色的甄嬛,想上前勸慰,卻被甄嬛一個微不可察的眼神制止了。她摒住呼吸,無論真相多么殘酷,今天都必須聽下去。

      “滴血驗親風波過去的第二天夜里,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晚上。皇上忽然從病中驚醒,只叫了奴才一個人,連儀仗都沒帶,甚至沒讓奴才多拿一盞燈籠,只讓奴才提著一盞小小的羊角燈,悄悄地出了養心殿。”

      “奴才當時心里直打鼓,不知皇上深夜要往何處去。只見皇上一言不發,帶著奴才,一路避開巡夜的侍衛,七拐八繞,最后……停在了安祺宮的宮門前。”

      “安祺宮?”甄嬛的瞳孔猛地一縮。

      安陵容!那個曾經與她情同姐妹,最后卻害她至深的女人。滴血驗親后不久,安陵容的罪行敗露,被皇帝下旨囚禁在自己宮中,日日被人掌嘴,最終在極度的屈辱中吞食苦杏仁自盡。她死后,皇帝下令一把火燒了那座沾滿陰晦的宮殿,只留下一片斷壁殘垣。

      先帝深夜去那片廢墟做什么?

      蘇培盛的聲音帶著一絲身臨其境的恐懼:“是的,太后,就是安祺宮的廢墟。當時大火剛滅不久,里面一片狼藉,燒焦的木料、破碎的瓦礫、還有各種被熏得漆黑的器物混雜在一起,散發著一股刺鼻的焦糊味。皇上……他竟然提著龍袍的下擺,就那么一步一步地走了進去。”

      03

      “奴才嚇得魂都快沒了,想勸阻,可皇上一個眼神掃過來,奴才就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奴才只得戰戰兢兢地跟在后面,為他照著亮。只見皇上在那片廢墟里,像是在尋找什么東西。他甚至不顧九五之尊的身份,親自跪了下來,在一堆燒焦的藥材殘渣里,用手……用他那雙批閱天下奏章的手,一點一點地翻找著。”

      甄嬛的呼吸幾乎停滯了。她能想象出那個畫面:一個全天下最尊貴的男人,在深夜里,跪在一片骯臟的廢墟中,瘋狂地尋找著什么。那該是怎樣一種被逼到絕境的偏執和絕望!

      “過了許久,許久……”蘇培盛的聲音變得有些縹緲,“皇上的手停住了。他從一堆黑色的灰燼里,撿起了一樣東西。”

      蘇培盛說到此處,抬眼看著甄嬛,眼神復雜無比,既有同情,也有一種揭開最終謎底的沉重。

      “奴才湊近了,借著燈光才看清,那是一小塊還沒有被完全燒毀的香料底座,看材質,像是陶瓷的。就是宮里嬪妃們用來承放自制熏香的那種小碟子。”

      “皇上拿著那塊殘破的底座,翻來覆去地看。突然,他像是發現了什么,用指甲在底座的夾層里用力一摳,竟然從里面……摳出了一張被折疊得極小、已經微微泛黃的紙條。”

      紙條!甄嬛的心臟被狠狠地攥住,幾乎無法跳動。安陵容,那個心思縝密、擅長用香的女人,她竟然在自己的香料底座里,藏了東西!

      “皇上展開了那張紙條。奴才離得遠,看不清上面寫了什么,只看到皇上的臉,在搖曳的燈光下,一瞬間變得毫無血色。他拿著那張薄薄的紙,手卻抖得厲害,仿佛那不是一張紙,而是一把能殺人的刀。”

      “他就那么站著,站了很久很久,久到奴才以為他會當場下令,把所有相關的人都拖出去千刀萬剮。可他沒有。他只是慢慢地、慢慢地把那張紙條重新折好,然后遞到奴才面前的燈籠上。”

      “‘培盛,’他當時的聲音,奴才一輩子都忘不了,那么平靜,又那么絕望,‘把這張紙條……燒了。燒干凈,一點灰都不要留下。’”

      “做完這一切,皇上對奴才說的第二句話是:‘今晚的事,就當朕……從沒來過。你,也從沒見過。’”

      蘇培盛說到這里,停了下來。他重重地向甄嬛磕了一個頭,然后抬起臉,用盡全身的力氣,問出了那個石破天驚的問題:

      “太后,您想知道,那張紙條上寫了什么嗎?那才是先帝在滴血驗親之后,真正相信的東西。那才是他后來所有行為的‘根由’。也才是他臨終前,真正想對您說的那句話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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