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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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資料來源：《那洛六法根本頌》《甚深內義》《大圓滿心性休息》《圓覺經》《金剛經》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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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皆以為修行必在醒時，打坐、誦經、持咒，無不需要清醒的意識。殊不知，藏傳佛教中有一門極為殊勝的法門，專在睡夢中用功，名曰"睡夢瑜伽"。
此法源自印度大成就者那洛巴所傳"那洛六法"，與拙火、幻身、光明、遷識、中陰并列，被視為即身成佛的無上密法。《那洛六法根本頌》云："晝修幻身夜修夢，臨終光明中陰度。"可見睡夢修法在密乘中的核心地位。
奇怪的是，這門法門歷來秘而不宣。藏地的上師們口耳相傳，從不輕易示人。即便是寺院中的普通僧侶，若無上師灌頂加持，也難以得聞其詳。
這究竟是為何？是此法過于高深，非上根利器不能修持？還是其中暗藏玄機，稍有不慎便會走火入魔？
據傳，近代有一位在青藏高原閉關三十年的老上師，白發(fā)如雪，目光卻清澈如孩童。他一生恪守密乘戒律，從不向未經灌頂者傳法。臨終前，卻破例對身邊弟子道出了睡夢瑜伽的核心竅訣。他說，末法時代眾生業(yè)障深重，若再不開演此法，恐怕這無上密意便要失傳了。
那么，這位老上師究竟說了什么？睡夢瑜伽的修習，又有怎樣不為人知的奧秘？
要說睡夢瑜伽的來歷，得從一千多年前的印度講起。
那是公元十世紀的孟加拉地區(qū)，有一位名叫那洛巴的大學者。他出身婆羅門貴族，自幼聰穎過人，精通五明，在那爛陀寺擔任北門守護班智達，聲名顯赫。
那爛陀寺是當時世界上最大的佛教學府，匯聚了印度乃至整個亞洲最杰出的學者。能夠擔任守門班智達，意味著任何人想要進入寺院辯論，都必須先過他這一關。那洛巴憑借淵博的學識，擊敗了無數前來挑戰(zhàn)的外道論師，名震四方。
可他的內心卻越來越空虛。
經論讀得越多，他越覺得這些文字只是指月之指，而非月亮本身。他能夠滔滔不絕地講解空性，卻從未真正證悟空性；他能夠引經據典地闡述涅槃，卻從未親嘗涅槃的滋味。
一日黃昏，那洛巴獨坐禪房，對著滿屋的經卷發(fā)呆。忽然，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懂得這些經論的文字，還是懂得其中的意義？"
那洛巴環(huán)顧四周，只見一位丑陋的老婦站在門口，皮膚黝黑，滿臉皺紋，眼中卻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我......當然懂得其中的意義。"那洛巴遲疑著回答。
老婦放聲大笑，笑聲中滿是譏諷："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你只懂文字，不懂意義。若想懂得真正的意義，去找帝洛巴吧！"
話音未落，老婦便消失不見。那洛巴這才明白，這是空行母的示現，是來點化他的。
帝洛巴是誰？傳說中他是一位瘋癲的瑜伽士，常年在恒河邊烤魚吃，行為怪異，不拘常理。世人都把他當作瘋子，只有極少數具眼之人知道，他是證悟了最高境界的大成就者。
那洛巴毅然放棄了那爛陀寺的崇高地位，踏上了尋師之路。
這一找，便是十二年。
十二年間，那洛巴歷經千辛萬苦，受盡磨難。帝洛巴對他時而不理不睬，時而棒打腳踢，時而讓他做各種匪夷所思的事情。這便是密乘傳承中著名的"那洛巴十二苦行"。
有一次，帝洛巴讓那洛巴從高塔上跳下去。那洛巴毫不猶豫，縱身一躍，摔得渾身是血，奄奄一息。帝洛巴走過來，用手撫摸他的身體，那洛巴竟奇跡般地痊愈了。
又有一次，帝洛巴帶那洛巴去參加國王的宴會。宴會上，那洛巴看見一碗芝麻湯，饑腸轆轆的他正想伸手去拿，帝洛巴卻一把打翻了湯碗，芝麻灑了一地。
"撿起來！一顆都不許少！"帝洛巴喝道。
那洛巴默默地趴在地上，一顆一顆地撿拾芝麻。賓客們指指點點，嘲笑他是瘋子的奴仆。那洛巴面不改色，心中只有對上師的信心。
就這樣，十二年的苦行磨去了那洛巴所有的傲慢和執(zhí)著。他曾經是名滿天下的大學者，如今卻心甘情愿做一個"瘋子"的隨從。他曾經著作等身，如今卻一個字也不想寫。
終于有一天，帝洛巴把那洛巴叫到身邊。
"你準備好了。"帝洛巴說。
說罷，他脫下腳上的草鞋，狠狠地抽在那洛巴臉上。
就在這一鞋之間，那洛巴的心識頓時融入了上師的智慧。他看見了心的本來面目，看見了輪回與涅槃不二的實相，看見了一切顯現皆是法身的游戲。
他開悟了。
這便是密乘傳承中著名的"以鞋擊面，傳心印心"的公案。
開悟之后，帝洛巴開始向那洛巴傳授完整的密法。其中最核心的，便是后來被稱為"那洛六法"的六種修行方法：拙火瑜伽、幻身瑜伽、睡夢瑜伽、光明瑜伽、遷識瑜伽、中陰瑜伽。
帝洛巴說："這六法是即身成佛的捷徑。拙火是基礎，能夠凈化氣脈明點；幻身能令你認識一切顯現如夢如幻；睡夢能令你在夢中保持覺知，轉化習氣；光明能令你認識心的本性；遷識能令你在臨終時往生凈土；中陰能令你在死后中陰境界中獲得解脫。"
那洛巴恭敬地接受了這些教法，并依教奉行。他在恒河邊的尸林中閉關修行，最終證得了虹光身成就——色身化為彩虹，消融于法界。
在他圓寂之前，將這六法完整地傳給了弟子瑪爾巴譯師?，敔柊褪遣刈迦?，三次赴印度求法，將那洛六法帶回了雪域高原。
瑪爾巴的弟子，便是西藏最著名的瑜伽士——密勒日巴尊者。
密勒日巴的故事，在藏地幾乎家喻戶曉。他年輕時因家族仇恨而學習黑法，殺死了三十五人。后來悔悟，拜瑪爾巴為師，經歷了九大苦行、八小苦行之后，最終成就無上正覺。
在密勒日巴的修行歷程中，睡夢瑜伽占據著極為重要的位置。
《密勒日巴傳》中記載，尊者曾在一個山洞中閉關多年，修習那洛六法。有一天，他做了一個奇異的夢。
夢中，他看見一座巍峨的雪山，山頂有一面白色的旗幟迎風飄揚。雪山的南邊，有一條大河滔滔東流。山腳下，有四根柱子撐起一座華美的宮殿。
醒來之后，密勒日巴將此夢告訴了上師瑪爾巴。
瑪爾巴聽完，微微點頭："此夢是你修行成就的授記。雪山是你的名聲將傳遍雪域；白旗是你的教法將利益眾生；大河是你的傳承將綿延不斷；四柱宮殿是你將有四大心子弘揚佛法。"
這個預言后來全部應驗。密勒日巴成為藏傳佛教噶舉派最重要的祖師之一，他的弟子岡波巴、惹瓊巴等人將其教法發(fā)揚光大，一直傳承至今。
密勒日巴之所以能夠在夢中獲得如此清晰的授記，正是因為他精通睡夢瑜伽。
普通人的夢境，不過是白天心念的延續(xù)，雜亂無章，隨業(yè)流轉。而修行睡夢瑜伽的人，能夠在夢中保持清明的覺知，不被夢境所轉，反而能夠轉化夢境。
《甚深內義》中說："夢者，習氣之現也。修夢瑜伽者，于夢中了知是夢，轉變夢境，乃至于夢中修法，積累資糧。"
這段話道出了睡夢瑜伽的核心——"知夢"與"轉夢"。
知夢，就是在夢中知道自己在做夢。這聽起來簡單，做起來卻極難。大多數人一旦入夢，便完全忘記了這是夢，把夢中的一切當作真實，隨之喜怒哀樂，身不由己。
轉夢，是在知夢的基礎上，主動改變夢境。比如夢見火，可以觀想它變成水；夢見恐怖的景象，可以觀想它變成諸佛菩薩；甚至可以在夢中飛行、穿墻、變化身形。
這并非神通炫技，而是有深刻的修行意義。
噶舉派的大德岡波巴曾開示說："若能于夢中轉變夢境，則于醒時亦能轉變顯現。顯現與夢無異，皆是心之投影。知夢即知幻，轉夢即轉業(yè)。"
這番話揭示了睡夢瑜伽的深意——它不僅僅是一種睡眠中的修行方法，更是認識心性、轉化實相的途徑。
佛法講"三界唯心，萬法唯識"。我們所看到的世界，不過是心識的投影。白天的顯現是心的投影，夜晚的夢境同樣是心的投影。只是白天的投影比較穩(wěn)定，而夢中的投影變化無常罷了。
如果能夠在夢中保持覺知，并且自在地轉變夢境，那就證明你已經開始觸及"心能轉境"的竅訣。同樣的道理，如果能夠真正認識到白天的顯現也如夢如幻，那么你面對人生的種種境遇，也就能夠不被其所轉，反而能夠轉化它們。
這便是《金剛經》所說的"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的實修層面。
密勒日巴尊者在山洞中修行時，曾唱過一首著名的道歌：
"晝觀顯現如幻化，夜觀夢境亦如是。夢與非夢本無別，迷時執(zhí)實苦無邊。悟時一切皆游戲，輪涅不二法身中。"
這首道歌道出了睡夢瑜伽的究竟見地——夢境與醒時的顯現，本質上沒有區(qū)別，都是心的游戲。執(zhí)著它們?yōu)檎鎸?，便是輪回的根源；認識它們如幻如化，便能獲得解脫。
在那洛六法的傳承中，睡夢瑜伽通常與光明瑜伽一起修習。
光明瑜伽是在深睡無夢的狀態(tài)中，認識心的本來光明。這種光明，不是眼睛看到的光，而是心性本具的覺性之光。普通人在深睡時，心識陷入無明黑暗，什么都不知道。而修行光明瑜伽的人，能夠在深睡中保持覺知，如同虛空中的明月，雖無云彩，卻光明朗照。
夢境是有相的，光明是無相的。睡夢瑜伽對治的是心的習氣和執(zhí)著，光明瑜伽認識的是心的本性和實相。兩者結合，便能徹底轉化睡眠的狀態(tài)，將每一夜都變成修行的機會。
帝洛巴曾對那洛巴說："修行人有三分之一的時間在睡眠中度過。若不懂睡夢之法，便白白浪費了三分之一的生命。若能于睡夢中修行，則日夜無間，功德倍增。"
這番話點出了睡夢瑜伽的實際價值——它讓修行者在睡眠中也能用功，不浪費一分一秒。
據藏地的傳說，許多大成就者都精通睡夢瑜伽。他們能夠在夢中前往各種凈土，親見諸佛菩薩，接受灌頂和教法。更有甚者，能夠以夢身利益眾生，度化有緣。
竹巴噶舉派的創(chuàng)始人藏巴嘉熱，據說能夠同時在七個地方顯現夢身，同時度化不同地方的眾生。這種能力，被稱為"夢身遍滿"，是睡夢瑜伽修到極高層次的成就。
當然，這些高深的成就離普通人很遠。但睡夢瑜伽的入門方法，卻是人人可以嘗試的。
關鍵在于入睡前的觀想。
噶舉派的教法中，睡夢瑜伽的前行修法包括四個部分：憶念、發(fā)愿、護輪、觀想。
憶念，是在入睡前回顧一天的經歷，觀察哪些是善業(yè)，哪些是惡業(yè)，對惡業(yè)生起懺悔心，對善業(yè)隨喜回向。這能夠凈化心識，為夢中的修行創(chuàng)造有利條件。
發(fā)愿，是發(fā)起強烈的愿望——愿在今夜的夢中保持覺知，知道自己在做夢，并且能夠轉變夢境。這種愿力非常重要，就像給心識一個指令，讓它在入睡后也能記住這個任務。
護輪，是觀想自己被諸佛菩薩的光明所護佑，不受邪魔外道的侵擾。夢境是心識非常脆弱的狀態(tài)，需要加以保護。
觀想，是最核心的部分......
講到這里，便要說到那位青藏高原的老上師了。
他法號貢噶仁波切，是竹巴噶舉派的傳承持有者。年輕時曾在山洞中閉關三十年，專修那洛六法。據親近他的弟子說，老上師每夜只睡兩三個小時，卻精神矍鑠，因為他的睡眠已經完全轉化為光明瑜伽的修行。
老上師一生謹守密乘戒律，從不向未經灌頂者傳授睡夢瑜伽的正行。但他知道，末法時代眾生根器日衰，若不開演一些方便法門，恐怕連入門的機會都沒有了。
于是，在他圓寂前三年，他開始向一些具緣弟子開示睡夢瑜伽的前行觀想法。他說，這些方法雖然不是正行，卻能夠幫助人們培養(yǎng)知夢的能力，為將來接受完整傳承打下基礎。
那是一個深秋的夜晚，喜馬拉雅山的寒風呼嘯。老上師坐在簡陋的關房中，圍著一群虔誠的弟子?；鹋柚械呐＜S燃燒著，發(fā)出淡淡的青煙。
"今夜，我要傳你們睡夢瑜伽的前行觀想。"老上師的聲音蒼老而有力，"這個方法，若能持之以恒地修習，三個月內必能在夢中覺醒。"
弟子們屏息凝神，生怕漏掉一個字。
老上師緩緩說道："入睡之前，要先調整睡姿。采用吉祥臥，右側而臥，右手枕于頭下，左手自然放在身側，雙腿微曲。這是佛陀入涅槃時的姿勢，能令氣脈調和，夢境清明。"
弟子們默默記下。
"姿勢調整好之后，將注意力集中于喉輪——就是喉嚨的位置。那里有一朵紅色的四瓣蓮花，在蓮花的中央，有一個紅色的藏文字母'阿'......"
老上師說到這里，停了下來。
他環(huán)顧四周，目光落在每一位弟子的臉上，仿佛在確認他們是否準備好了接受下面的內容。
關房中一片寂靜，只有火盆中牛糞燃燒的輕微噼啪聲。弟子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們知道，接下來老上師要說的，正是睡夢瑜伽最核心的觀想竅訣。
這個竅訣，歷代祖師口耳相傳，從不見于任何文字。它是那洛巴從帝洛巴那里得來的，是密勒日巴在山洞中證悟的，是無數大成就者賴以成就的無上心法。
據說，這個觀想方法有一種神奇的力量——它能在入睡的瞬間，讓心識保持一絲覺醒的光明，從而在夢中不會迷失。
就像在黑暗的房間里點亮一盞小燈，無論夢境如何變幻，這盞燈始終亮著，提醒你：這是夢。
而比打坐三小時還通透的說法，正是來自于此。普通人打坐時，心念往往還在散亂中；而修習此法入睡，心識直接安住于本然的覺知中，不假造作，不費力氣，卻能觸及白天修行難以到達的深層意識。
老上師的下一句話，究竟揭示了怎樣的觀想方法？那個紅色的藏文字母"阿"，要如何觀想？它與知夢、轉夢又有什么關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