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讀《金瓶梅詞話》第5回之武大來也

《金瓶梅詞話》第5回的回目是：鄆哥幫捉罵王婆 淫婦藥鴆武大郎。

鄆哥兒提著一籃子雪梨要去找西門慶兜售，不料跟王婆一言不合，兩個人由文斗上升為武斗，鄆哥兒人小力薄吃了虧，挨了王婆的幾個大栗暴，連雪梨也撒了一地。

鄆哥兒氣憤不過，一徑來到街上來尋武大郎。好不容易轉過兩條街巷，見到了正挑著擔子賣炊餅的武大郎。便對武大郎說出他老婆潘金蓮偷漢子的驚天秘密，武大郎一聽鄆哥兒的這個話說得蹊蹺。

便引著鄆哥兒到了個小酒店里，買了些好酒好肉，請鄆哥兒吃。鄆哥兒邊吃邊說，將王婆拉皮條，容留潘金蓮和西門慶每日在她的茶坊里廝混一節，都細細說與武大郎聽了。武大郎聽了，便要當即前去捉奸。

還是這鄆哥兒人小鬼大，讓武大郎且不忙著今日就去捉奸。定下一計，讓武大郎今日回家，就當什么事也不知道，明日依舊像平時一樣做些炊餅來賣，我明日在巷口等你，等到西門慶和潘金蓮在王婆那里廝會，我就來叫你，到時你便可以捉奸在床。

到了第二天，武大郎依計行事。云飛也似地到街上賣了些炊餅，便和鄆哥兒會合。鄆哥兒使出一招調虎離山之計，把王婆引出來。王婆不知是計，見昨天來找茬的小猢猻鄆哥兒又來生事，便要上前揪住他，不料卻被鄆哥兒一頭撞到小肚子，險些跌倒。

這邊武大郎見王婆被鄆哥兒纏住，脫不得身，便裸起衣裳，大踏步直搶入茶坊里來。王婆見狀不妙，趕緊通風報信，大聲叫道：“武大來也！”

里面的潘金蓮和西門慶畢竟做賊心虛，聽到武大郎要進來捉奸，慌做一團，西門慶更是嚇得要鉆到床底下躲起來。關鍵時刻，倒是潘金蓮死死頂住門，口里說道：“你閑常時只好鳥嘴，賣弄殺好拳棒，臨時便沒些用兒！見了個紙虎兒也嚇一跳！”

萬萬沒想到“紙老虎”這個經典的比喻，其版權居然還在潘金蓮這里。是呀，武大郎不過是個紙老虎，怕他何來？潘金蓮的這番話，倒是提醒了平日多少還會些拳棒功夫的西門慶。

只見西門慶扒開門栓，武大郎沖進來便要揪住他，早被西門慶飛起一腳，正踢中武大郎的心窩，登時便倒在地上動彈不得。西門慶趁機揚長而去。

鄆哥兒見事情鬧大了，趕緊撒丫子跑了。街坊鄰里聞聲趕來的雖說也有不少，但一見事關這位誰也惹不起的西門大官人，誰也不敢來趟這趟渾水。

最后，還是王婆把武大郎從地上扶起來，此時的武大郎口中吐血，面無人色。王婆招呼潘金蓮一起把武大郎攙扶著，從后門扶回家中，安排他在床上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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