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克蘭：求錘得錘還是困獸之斗？

5月份以來，俄羅斯和烏克蘭邊打邊談，相互斗狠，烏克蘭不停派無人機攻擊俄國境內目標，還派特工在俄國搞暗殺和爆炸，俄國則用無人機和導彈進行回擊，逐步蠶食烏克蘭領土。從戰局來看，雖然有歐美的支持，烏克蘭仍處于下風，在美國揚言不再管俄烏沖突的背景下，烏克蘭又是攻擊普京座機、又是轟炸遠至伊爾庫斯克的俄國機場，其用意何在？是求錘得錘還是困獸之斗？

烏克蘭襲擊俄戰略轟炸機

一、2025年以來的俄烏局勢

俄烏之間的沖突，有著復雜的原因，我以前寫過文章《烏克蘭問題：歷史、民族與大國的生死博弈》，談過俄烏沖突的癥結所在，也在《烏克蘭的三條出路》一文中預測過沖突的結局，目前看來，烏克蘭要和俄羅斯死磕到底，這種用烏克蘭來消耗俄羅斯的做法最符合歐美國家的利益。

美國總統特朗普上臺之前就放下大話說執政后24小時內解決俄烏沖突，所以在今年3月、4月，美國和俄國先后進行了多次會談，討論烏克蘭和平問題。特朗普的態度是讓烏克蘭盡快割地求和，然后美國去掠奪烏克蘭的礦產，這個問題，我以前也寫文章《喪權辱國！揭密俄烏礦產協議》談過，烏克蘭大多數人都覺得是喪權辱國，雖然合同也簽過了，但只要在打仗，美國人就沒法來采礦，這也是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的小算盤。

4月26日，俄國收復了庫爾斯克。5月6-7日，當參加勝利日閱兵的世界各國領導人抵達莫斯科時，烏克蘭對莫斯科進行了大規模的無人機襲擊，襲擊造成莫斯科及下諾夫哥羅德、喀山等城市機場停擺，航班大面積延誤。

莫斯科機場航班因烏克蘭襲擊而延誤

5月20日，在普京視察庫爾斯克時，烏克蘭出動大量無人機圍攻普京乘坐的直升飛機。

6月1日，烏克蘭派無人機襲擊了俄國五個機場，據稱炸毀了俄國41架戰略轟炸機，此外，這幾天烏克蘭還炸毀了布良斯克州、庫爾斯克州以及克里米亞的橋梁。

反過來，每當烏克蘭對俄國本土發動一次襲擊，俄國就加大力度轟炸一次烏克蘭。例如6月6日，俄軍共動用超過400架無人機和40余枚導彈，對烏克蘭全境進行了轟炸。

目前的俄烏局勢，進入了相持階段，都在考驗對方的耐心。俄國以一己之力對抗整個歐美，能撐多久，是個未知數。而烏克蘭想收復失地，也是癡人說夢。

二、烏克蘭求錘得錘？

俄烏之間打了三年多，一開始是俄國取得壓倒性勝利，但隨著歐洲、美國援助的增加，俄國開始后撤，烏克蘭組織過亞速鋼鐵廠、巴赫穆特等重要防御戰，也曾發動過反攻，奪回不少失地，去年8月6日還攻入了俄羅斯的庫爾斯克，占領了俄國幾百個村莊，逼得俄國讓朝鮮軍都上了戰場。

但西方國家低估了俄國的戰爭動員能力。一輪又一輪的制裁根本無法掐死俄國，蘇聯時代俄國就與西方國家沒有多少經貿聯系，那時西方也是對整個社會主義陣營大力遏制與制裁，但華約國家有經互會，集團內部有互惠的經貿合作。蘇聯解體后俄羅斯又領頭組織了獨聯體國家自由貿易區和歐亞經濟聯盟，還發行了區域內銀行卡米爾卡，所以，俄烏戰爭這幾年，俄國每年還保持了3%左右的經濟增長。

反觀烏克蘭，戰爭開始前就是在靠西方國家給提供武器。后來西方國家又是接納其數百萬的難民，又是高價買它的糧食，又是直接給錢避免其政府崩盤。近期俄烏舉行了兩輪直接談判，但雙方在核心訴求上分歧巨大。俄羅斯堅持烏克蘭“割地賠款”、放棄加入北約以及澤連斯基下臺等條件，烏克蘭無法接受。澤連斯基政府試圖通過發動對俄本土的“不對稱”軍事行動，向俄羅斯施加壓力，期望以此促使普京降低談判要價。

在6月1日烏軍無人機偷襲俄境內五座機場后，澤連斯基嘲諷稱俄羅斯代表團“比以前安靜多了”，并威脅稱“讓我們等著瞧吧，也許還需要一兩次行動，他們才會像人一樣行事”。隨后，6月3日，克里米亞大橋被炸，顯然澤連斯基將此類襲擊視為讓俄羅斯在談判中妥協的手段。

烏克蘭炸毀俄國鐵路橋

但烏克蘭對俄國境內的橋梁等基礎設施的破壞被俄國視作是恐怖主義，比如對布良斯克州鐵路橋的爆破導致火車脫軌，造成重大平民傷亡，這只能激發俄國人對烏克蘭的仇恨，提升同仇敵愾打擊烏克蘭的決心，進而招來俄國數倍的報復，使烏克蘭陷入“戰術勝利→戰略被動→更大損失”的惡性循環。

三、烏克蘭的困獸之斗

烏克蘭戰爭進行過程中，中東的加沙地區，也在進行一場反侵略戰爭。西方國家一邊倒地譴責俄羅斯侵略烏克蘭，但對以色列侵略巴勒斯坦國加沙地區視而不見。以色列對加沙，是飛機坦克大炮，狂轟亂炸，完全不顧平民死活，至今已屠殺數萬平民，而且每天以數十人的數量增長。加沙地區的抵抗組織哈馬斯始終未放棄斗爭，使用步槍、土炸彈、土地雷、鋼管或煤氣罐改造的火箭彈進行游擊戰，這是世界各國反侵略戰中悲壯的一面。

烏克蘭的情況好于加沙，但也陷入困局，前景不容樂觀。

目前的烏克蘭，戰場不斷失利，經濟瀕臨崩潰，兵員枯竭、裝備短缺、西方的援助充滿不確定性，往往是口惠而實不至，承諾很多，送來很少，而且還都是即將退役或銷毀的過時武器裝備，這些“萬國造”武器運來后還需要進行長時間操作培訓才能發揮效用，例如德國承諾援助的“金牛座”導彈，何時送來還不確定，送來后還需要5-6周培訓才能形成戰斗力，且適配蘇-24戰機的改裝至少需6個月。

進入2025年，俄軍在頓巴斯、蘇梅等方向持續推進，每月奪取超500平方公里土地。烏軍在庫爾斯克、哈爾科夫等地的防線面臨崩潰風險，蘇梅州已成為俄軍重點突破方向，前線距基輔僅17公里，近日據稱還攻入了第聶伯羅彼得羅斯克。烏軍兵員枯竭問題嚴重，前五個月逃兵數量接近9萬，被迫強征高校學生入伍。這些跡象表明，烏克蘭在傳統地面戰中已處于明顯劣勢。

哈爾科夫被俄國轟炸的住宅樓

于是，烏克蘭開始采用不對稱戰爭來扭轉頹勢，比如，使用廉價的無人機對俄國進行襲擊。在6月1日的“蛛網行動”中，烏克蘭把117架無人機藏在民用卡車內，橫跨4000公里突襲俄戰略空軍基地，據稱摧毀或重創了41架俄軍戰機，給俄國造成70億美元的損失。這種“低成本、高風險”的打法顛覆了傳統戰爭邏輯：單架無人機成本僅5000美元，卻能癱瘓價值數億美元的戰略資產，效費比高達1:700。

烏克蘭2025年國防開支已占GDP的26%，社會支出完全依賴西方援助。能源設施遭襲導致軍工產能暴跌40%，前線部隊連基本的防護裝備都無法保障，民眾對戰爭的忍耐接近極限，前線節節敗退，只好采取有限手段主動出擊，以局部的勝利激發國民的斗志，同時向西方國家納投名狀，邀功討賞。

所以，烏克蘭近期不停襲擊俄羅斯本土，并非是其主動尋求俄羅斯更為猛烈打擊的“求錘得錘”行為，而是基于自身政治、軍事等多方面戰略需求的行動選擇。只是這種行動必然會引發俄羅斯的強烈反應，進一步加劇雙方的沖突烈度，使俄烏沖突的解決變得更加艱難復雜，未來局勢的走向也因此充滿更多不確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