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
文｜高英民
夜色漫過天橋時，我總愛盯著橋下川流的車燈發呆。那些光點明明滅滅，像極了此刻攥在手心的日子——明明看得見前方有光，腳下的路卻總在顛簸里搖晃。
你有沒有過這樣的時刻？早晨擠在早高峰的地鐵里，耳機里的歌切到第三首，突然就對著車窗里自己的影子紅了眼眶；深夜改到第七版的方案被打回，泡好的面涼透了，才發現連哭的力氣都被耗盡。我們總以為長大是學會披荊斬棘，后來才懂，真正的難，是明明渾身是刺，卻要笑著說“我沒事”。
可你知道嗎？難走的路，往往是上坡路。就像登山時最陡的那段石階，每一步都累得想放棄，但抬頭望見的云，總比平地上的更清透。去年冬天我被困在一個項目里，連續三周每天只睡四小時，某天凌晨在空無一人的辦公室里，突然很想把電腦摔了回家。但后來呢？后來我咬著牙改完了最后一版方案，慶功宴上喝到微醺，看著窗外的燈火，突然明白那些熬過來的夜，都成了眼里的光。
或許你現在正卡在某個路口，進退兩難。那就允許自己停一停吧，不必強迫自己時刻堅強。可以去吃一碗熱湯面，讓霧氣模糊眼鏡；可以窩在沙發里看一部老電影，讓眼淚悄悄掉在抱枕上。難過不是軟弱，承認“我很難”，本身就是一種勇氣。
等緩過來一些，再試著往前挪一小步。不必盯著山頂，先走好眼前的這級臺階。就像種子破土時，從沒想過自己會長成參天大樹，它只是在黑暗里，默默攢著頂開石塊的力氣。
路難走的時候，別忘了抬頭看看天。月亮有圓有缺，潮水有漲有落，人生哪有永遠的坦途？那些讓你輾轉難眠的坎，終有一天會變成你回望時的風景。而你要相信，此刻咬牙堅持的自己，已經比昨天更強大了。
所以啊，別慌，也別退。難走的路，走過去，就是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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