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深秋。距離“老流氓”首次在通縣地界犯案,已悄然滑過兩年光陰。
無形的恐懼如同蔓延的藤蔓,纏繞在周邊村落每個獨居女子的心頭。
為了終結這場長達兩年的噩夢,當地下了狠心,調集了整整三百名民兵,在這片廣袤的鄉村大地上,布下了一張真正的天羅地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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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年代,民兵就是基層最硬實的拳頭,是半軍事化的力量。
他們身穿褪色的綠軍裝,臂佩紅袖章,肩上扛著保養得锃亮的半自動步槍。
平日里,他們在田間地頭操練隊形、練習瞄準,紀律性和基本的戰術素養是刻在骨子里的。
此刻,他們被賦予了一項前所未有的重任:將“老流氓”繩之以法。
根據研判,“老流氓”極可能再次在幾個重點村落下手。
于是,民兵們被秘密而迅速地部署到位。崗哨像釘子一樣楔入村頭巷尾、田埂溝渠的關鍵節點。
暗哨則隱沒在草垛后、矮墻邊、甚至濃密的樹冠里。
夜色深沉,秋蟲的鳴叫顯得格外清晰,空氣中彌漫著泥土和干草的氣息,也混雜著一種無聲的、令人窒息的緊張。
每一雙眼睛都在黑暗中警惕地逡巡,每一只耳朵都捕捉著最細微的異響。整個村莊仿佛一只繃緊的弓,箭在弦上。
這一招,真準!布防的第一夜,那張精心編織的大網,就等來了它最想捕獲的獵物。
時近子夜,萬籟俱寂。*突然,一聲凄厲到變調的“救命啊——!”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猛地撕裂了寧靜的夜幕!
那聲音從一個農家院落里爆發出來,帶著極度的驚恐和無助,在死寂的村莊上空尖銳地回蕩。
“有情況!”
“在那邊!”
幾乎在同一瞬間,附近幾處崗哨和潛伏點的民兵被驚動了!不需要任何命令,長期訓練形成的本能驅使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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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的腳步聲、槍械碰撞的金屬聲、壓低嗓門的呼喝聲驟然響起,打破了原有的死寂。
一道道手電筒的光柱像利劍般刺破黑暗,在土墻、柴垛和狹窄的巷道間亂晃。
民兵們以最快的速度,如同決堤的洪水,從各自的潛伏位置向著呼救聲傳來的方向猛沖過去。
他們的心跳如擂鼓,呼吸粗重,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快!再快!這次絕不能讓他跑了!
門被猛地撞開,幾道手電光柱齊刷刷地射進屋內,光柱里塵埃飛舞。
眼前的情景讓沖在最前面的民兵心頭一緊:
只見土炕上,一個年輕姑娘衣衫凌亂,蜷縮在墻角,渾身篩糠般劇烈顫抖著。她頭發散亂,臉上毫無血色,那雙瞪大的眼睛里充滿了未散的恐懼,淚水混著汗水糊了一臉。
她像是被抽走了魂兒,嘴唇哆嗦著,卻再也發不出完整的聲音,只剩下斷斷續續、驚恐過度的抽噎。
屋里,除了這驚魂未定的姑娘,空空如也。
“人呢?”帶隊的民兵排長急忙問道,聲音在狹小的土屋里顯得格外突兀。
姑娘只是搖頭,驚恐地指著后門的方向,牙齒咯咯作響,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為什么早有準備卻還是遲了一點?
原因說起來很可惜,民兵設置崗哨還用的是注重保密的思路,所以設伏的人員沒有進村,都在村外待著,而設伏抓人的計劃,民兵也只通知到了村干部,村里的普通百姓并不知情。
結果這次行動,老流氓其實黃昏時分就到了村里,而民兵卻還沒有到位。
老流氓深夜作案時,民兵都留在村外的隱蔽,像是在給老流氓站崗。
直到作案完畢,受害人驚慌大叫起來,民兵們才聽到聲音,緊急趕往出事的地點,這時歹徒已經跑了。
想著從姑娘呼救到民兵趕來現場,中間不過幾分鐘,這么短的時間,老流氓能跑多遠?大概率還沒有出村。
于是民兵們也追出后門,在周圍的田野里開始拉網式搜索。
在其他村埋伏的民兵得到消息都趕過來幫忙,還有不少村民也加入了搜捕的行列中。
這幾百號人忙活了大半夜,前后追了四五里地,卻直到天亮還是一無所獲。
不但找不到老流氓的蹤跡,反倒是實施追捕的民兵,因為是各地抽調來的,互相之間不熟悉,集中在一塊搜尋區域,在夜色里搜索時,很容易把自己人當做搜捕目標,因此鬧出了不少自己抓自己的烏龍。
萬般無奈之下,民兵們只好報告,抓捕失敗。
老流氓很可能是在民兵尚未合圍之前,就已經從拉網的縫隙中逃脫出去,也可能他跟民兵打過照面,但在夜色的掩護下,他避開了民兵的圍追堵截,最終突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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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事件讓民兵長了個教訓,以后再實施類似的設伏抓捕行動,民兵方都會事先通知到每個村民。同時,民兵指揮部也意識到破案應該是公安部門的專業,于是抓捕老流氓的案子被移交給了京郊市公安局13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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