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不像德國人，他們還沒能將自己思想上的毒素清除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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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來源：劉勝軍大局觀（劉勝軍微財經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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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劉勝軍

8月15日，昭和天皇宣布日本無條件投降80周年紀念日，日本政客倒行逆施的事件再次上演：日本首相石破茂以自民黨總裁名義向靖國神社供奉了“玉串料”（祭祀費）；日本農林水產大臣小泉進次郎（前首相小泉純一郎之子）參拜了靖國神社。這是石破內閣首次有內閣成員進行參拜。須知，靖國神社供奉有14名二戰甲級戰犯，是日本軍國主義發動對外侵略戰爭的精神工具和象征。同日，石破茂出席日本“全國戰歿者追悼儀式”，他在講話中稱，現在必須把那場戰爭的悔恨和教訓深深地銘記在心，但對日本在二戰中給各國造成的傷害閉口不提。

我們不應為此驚訝。因為80年來，日本從來就沒有對其侵略戰爭進行真正意義上的反省、懺悔和道歉。認知決定行為，這個道理很簡單。

什么才是日本反省的正確姿勢？1）日本官方教科書應該原原本本承認包括南京大屠殺在內的侵略罪行；2）日本政府應以官方正式文件以明確無誤的語言，承認侵略戰爭并向包括中國在內的受害國進行誠懇的道歉；3）日本的謝罪和道歉必須是發自內心的，不能玩弄文字游戲，那樣等于不道歉；4）日本政客不能一邊假裝道歉一邊參拜靖國神社，這是人格分裂。

一句話，別把其他國家人民當傻子，亞洲各國人民當眼睛是雪亮的。日本不要揣著明白裝糊涂，《槍炮、病菌與鋼鐵》作者戴蒙德說得清清楚楚：

——日本領導者可以訪問南京，當眾下跪，為日本在戰爭期間對南京民眾的屠殺行徑懇求原諒；日本可以在國內設立各式各樣的戰爭博物館和紀念碑，并在戰俘營舊址上陳列關于日本戰時暴行的照片及詳細解說；日本的學齡兒童在郊游的時候可以被帶去參觀那些戰俘營舊址，以及在日本境外的戰爭遺址，比如南京、山打根、巴丹和塞班；還有，日本可以多花些力氣去描述日本戰爭暴行下的別國受害者，而不是反復強調自己才是戰爭的受害者。所有這些場景都沒有在日本發生，也難以想象會在日本發生，然而類似的做法在德國被廣泛實行。

我一直認為，日本天皇到南京下跪、謝罪，才能真正代表日本真正的反省（）。

當然，在今天看來日本天皇來南京下跪似乎是不可能的。問題恰恰在這里，為什么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會顯得如此不可能？答案或許是很多人不愿意面對的現實：日本沒有真正認罪，沒有真正反省。亞洲最明智的領袖之一李光耀說：

——日本人不像德國人，他們并未得到精神上的凈化，還沒能將自己思想上的毒素清除干凈。日本人沒有告訴下一代人自己過去犯了什么錯。橋本龍太郎首相在1997年二戰52周年時表達自己“最深的遺憾、深切的哀悼”，然而他并未道歉。我確實我確實無法理解，為什么日本人無論如何都不愿承認過往，鄭重道歉，再重新出發。出于某些原因，他們就是不想道歉。道歉意味著承認自己做錯了事，遺憾或者哀悼不過是對當前主觀情緒的表達。針對以上每件事，都是直到人們從日本人自己的記錄中找出了無可辯駁的確鑿證據，他們方才不情不愿地承認發生過這些事情。以上種種加劇了人們對日本未來意圖的懷疑。日本人現在的態度預示了他們將來的行為。只有當他們對自己的過往感到羞愧時，他們未來重蹈覆轍的概率才會變小。

為什么日本人在黑白分明的侵略戰爭反省問題上如此頑冥不化？

1、極度國家主義的核心價值觀。在日本價值觀中，忠于天皇排在第一。當兩顆原子彈轟炸日本廣島、長崎后，日本居然還堅持要“在天皇陛下作為主權統治者的特權不受該投降宣言所提要求損害”的情況下才投降，否則日本將頑抗到底。在二戰中，愿意自殺式攻擊的日本士兵數量絕對世界第一。中途島戰役失敗后，日本發明了“神風特攻隊”，按照“一人、一機、一彈換一艦”的要求，對美國艦艇實施自殺式攻擊。神風突擊隊隊員全部由十六七歲的青少年組成，在空戰中高呼“效忠天皇”的口號沖向對方與之同歸于盡。太平洋戰爭結束前夕，日本本土共有神風特攻飛機9000余架，其中5000多架已改裝完畢。1943年塔拉瓦戰役，日本精英部隊2571人中2563人犧牲，被俘的僅8人。至于切腹自殺的日本軍人，更是電影中熟悉的畫面。詮釋日本文化的名著《菊與刀》寫到：

——對日本人來說，天皇和日本是分不開的。日本沒有天皇就不是日本。日本的天皇是日本國民的象征，是國民宗教生活的中心，是超宗教的信仰對象。即使日本戰敗，天皇也不能因戰敗而受譴責。如果戰敗，也應由內閣和軍部領導來承擔責任，而不是天皇。縱然日本戰敗，所有日本人依然尊崇天皇。

2、《終戰詔書》貽害無窮。日本人篤信天皇，因此天皇說的每一句話他們都深信不疑。可怕的是，1945年昭和天皇發布的《終戰詔書》是一份嚴重缺乏認罪和反省精神的詔書，這是至今日本不能深刻反省的最重要原因。

——朕深鑒于世界大勢及帝國之現狀，欲采取非常之措施，收拾時局，茲告爾等臣民，朕已飭令帝國政府通告美．英．中．蘇四國，愿接受其聯合公告。蓋謀求帝國臣民之康寧，同享萬邦共榮之樂，斯乃皇祖皇宗之遺范，亦為朕所眷眷不忘者；前者，帝國之所以向美、英兩國宣戰，實亦為希求帝國之自存于東亞之安定而出此，至如排斥他國之主權，侵犯他國之領土，固非朕之本志；然交戰已閱四載，雖陸海將兵勇敢善戰，百官有司勵精圖治，一億眾庶克已奉公，各盡所能，而戰局并未好轉，世界大勢亦不利于我。加之，敵方最近使用殘酷之炸彈，頻殺無辜，慘害所及，實難逆料；如仍繼續作戰，則不僅導致我民族之滅亡；并將破壞人類之文明。如此，則朕將何以保全億兆赤子，陳謝于皇祖皇宗之神靈乎! 此朕所以飭帝國政府接受聯合公告者也。朕對于始終與帝國同為東亞解放而努力之諸盟邦，不得不深表遺憾；念及帝國臣民之死于戰陣，殉于職守，斃于非命者及其遺屬，則五臟為之俱裂；至于負戰傷，蒙戰禍，失家業者之生計，亦朕所深為軫念者也；今后帝國所受之苦固非尋常，朕亦深知爾等臣民之衷情，然時運之所趨，朕欲忍所難忍，耐所難耐，以為萬世之太平。朕于茲得以維護國體，信倚爾等忠良臣民之赤誠，并常與爾等臣民同在。若夫為情所激，妄滋事端，或者同胞互相排擠，擾亂時局；因而迷誤大道，失信義于世界，此朕所深戒。宜舉國一致，子孫相傳，確信神州之不滅。念任重而道遠，傾全力于將來之建設，篤守道義，堅定志操，誓必發揚國體之精華，不致落后于世界之進化，望爾等臣民善體朕意。

由這段詔書可以看出：1）日本天皇沒有宣布戰敗，而是用“終戰”一詞；2）日本天皇嚴重美化侵略戰爭，“帝國之所以向美、英兩國宣戰，實亦為希求帝國之自存于東亞之安定而出此，至如排斥他國之主權，侵犯他國之領土，固非朕之本志”，真是卑鄙無恥至極；3）日本之所以終戰，是因為原子彈（“殘酷之炸彈”）的震懾，難得天皇居然也知道“頻殺無辜”的可怕；4）對深受日本殘害的各國，沒有一句道歉，僅表示“不得不深表遺憾”。

不得不說，《終戰詔書》中的模糊措辭反映了天皇及日本政府對于戰爭歷史的回避，未能給戰后日本社會提供一個深入的歷史反思框架，回避了對戰爭的全面責任追究，為今天日本右翼歷史修正主義提供了空間。

3、唯天皇命令是從。在戰爭中，日本人是什么事都干得出來的！他們是好戰的民族。因此，最初許多對日本有體驗或了解的西方人士認為，幻想日軍會自愿放下武器，簡直過于天真。但事實上，一旦天皇發話了，戰爭就結束了。在天皇的玉音尚未廣播之前，不死心的反對者們圍住皇宮，試圖阻止停戰詔書的宣布。但一旦天皇宣布了，他們就全都服從了。沒有一個人反對。美國空軍在機場著陸后，受到了禮貌的歡迎。外國記者中有一個人這樣寫道：早晨著陸時還手指不離手槍，中午時就把槍收了起來，傍晚便悠閑地上街采購日用品了。日本人現在是用遵守和平的辦法使“陛下安心”了！由此可見，《終戰詔書》是日本社會認知紊亂之源。

4、美國的包庇。作為二戰后日本的實際控制人，美國最有能力迫使日本進行深刻的反省和道歉。然而，美國并未這么做。在統治日本期間，美國是“精致的利己主義者”，完全不在乎歷史后遺癥。二戰結束后，美國急欲把日本變成反共的東方前哨陣地，因而竭力減輕或回避日本天皇、重臣、高級官僚和財界領導者等的責任。沒有追究日本天皇的戰爭責任，是東京審判的最大缺憾。天皇是日本憲法體制和戰爭責任體制中的最高權力者，不追究天皇的戰爭責任，就不可能徹底追究日本國家的戰爭責任，也造成日本政府和主流社會拒絕對侵略戰爭進行誠心的反省和悔改，政治上長期右傾化。為什么美國不追究日本天皇的戰爭責任？一句話，減少美軍傷亡。日本戰敗前，本土尚沒有遭到全面進攻，在海外還有100多萬軍隊。到1945年6月，日本政府仍作出“本土決戰”、“一億玉碎”的頑抗計劃，雙方對峙，直至天皇最后“裁決”，才在維護天皇制度國體的條件下接受投降。據美國軍方估計，倘若美軍要登陸日本本土作戰，大概還要付出100萬人的傷亡代價，并推遲到1946年的秋冬才能進行。所以，《波茨坦公告》美國有意不寫進廢除日本天皇制的條款，日本軍國主義集團恰恰利用了美國政府這一點，從而達到了保留天皇制度進行投降的目的。由于美國的庇護，東京審判沒有把反人道罪作為獨立的起訴原因，沒有起訴搞細菌戰和化學戰的日本戰犯。作為交換條件，石井四郎等20名“細菌戰專家”，向美國提交了長達60頁的人體實驗報告、20頁的19年的作物毀滅研究報告和8000張“細菌戰實驗人體及動物的解剖組織”幻燈片；另還有石井四郎本人從事“細菌戰各階段研究20年經驗的專題論文”。1948年12月24日，即對7名甲級日本戰犯執行絞刑的第二天，麥克阿瑟總部即宣布，釋放仍在巢鴨監獄中服刑的岸信介（安倍晉三的外祖父）等19名甲級戰犯嫌疑犯。岸信介后來曾任日本首相（1957-1960），有“昭和之妖”的稱號。

岸信介和外孫安倍晉三

5、日本政府的刻意宣傳。日本學校的教科書很少講二戰，極少談及日本作為侵略者的角色，卻著重談日本是原子彈的受害者。因此，一些日本年輕人會提出“日本難道道歉得還不夠嗎？”這樣的腦殘問題。被暗殺的前首相安倍晉三甚至認為，不斷要求日本人的后代對早已過去的事情負責，可能會讓他們厭煩。直到2002年8月，日本東京法院才作出“認定有侵華日軍曾發動細菌戰和殺害中國人民的事實，但拒絕向受害者賠禮道歉及經濟賠償”的裁決。戴蒙德在《劇變：人類社會與國家危機的轉折點》中指出，“日本軍隊殺害了無數中國人，而且使用的方式極其殘忍。盡管現在日本人普遍不承認這些殺戮，但這些罪行都被照片一一記錄了下來。在中國和朝鮮半島民眾看來，日本至今仍未充分承認自己犯下的暴行，沒有道歉，也沒有表達悔意。在我看來，日本為自己埋下了巨大的長期隱患......日本頭上始終懸著達摩克利斯之劍”。

面對日本的頑冥不化，中國該怎么辦？

• 發展好經濟，持續壯大綜合國力，樹立底線思維，這是根本。中日關系最大的危險在于，日本一方面提高軍費開支，一方面叫囂“臺灣有事，等于日本有事”，擺好了做美國“馬前卒”的姿態。在中美博弈的背景下，日本的舉動是很危險的。日本希望借助一場沖突來實現做一個“正常國家”的夢想。我們必須徹底粉碎日本的狼子野心。

• 捍衛和宣傳二戰的真實歷史，讓更多人銘記歷史真相。隨著時間的流逝，年輕一代對二戰歷史日益淡漠，甚至出現了“精日分子”。讓年輕人記住歷史，不能只靠教科書。票房已突破22億的《南京大屠殺》這樣的電影等文藝作品，其傳播效果更佳。希望每年都有這樣的電影！

• 與日本企圖歪曲、掩蓋歷史真相的行徑做堅決斗爭。8月15日王毅外長嚴正表態，“時至今日，日本一些勢力仍然試圖美化侵略、否認侵略、歪曲歷史、篡改歷史，甚至為當年的戰爭罪犯翻案招魂，這一行徑令人不齒，也是自取其辱，是對聯合國憲章的挑戰，對戰后國際秩序的挑戰，對人類良知的挑戰，也是對所有戰勝國人民的挑戰。只有正視歷史，才能獲得尊重；只有以史為鑒，才能開辟未來；只有前事不忘，才能防止再誤入歧途。我們敦促日本作出正確的選擇。”

• 對比出差距。讓更多人了解德國反思二戰的具體做法，從而更清楚地認清日本的真實面目！

劉勝軍

堅持講真話的經濟學家

政治經濟學+大歷史觀

2014 年參加總理經濟座談會

劉勝軍微財經創始人

致公黨上海市經濟委員會委員

山東省人力資源發展促進會首席專家

著有《下一個十年》

山東·菏澤·定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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