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5日,美國總統特朗普在阿拉斯加迎來了俄羅斯總統普京,兩位大國領袖在全世界的關注下上演了一場外交大戲。雙方見了面,握了手,還進行了近3個小時的會談,并舉行了記者招待會。可是,在熱鬧過后,雙方卻沒有達成任何實質性的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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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這么一場令全球矚目的會談,為什么會雷聲大雨點小,草草收場呢?
其實原因很簡單,雙方都想說服對方,同時自己又不想退讓得太多,因此在整個談判過程中,處處都是試探和算計。表面上看著客客氣氣,實則處處都在暗暗較勁。
實事求是地說,對于此次會面,美俄都還是比較重視的。在會談之前,雙方都在積極營造氛圍,并釋放了不少善意。
特朗普表示,在和普京會晤之前,不會和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見面。言外之意是,在俄烏停火問題上,美國能替烏克蘭做主,如果和普京能夠談好,他也能讓烏克蘭認下美俄直接敲定的俄烏停火協議。
普京則公開稱贊特朗普政府真誠且高效。同時,俄方還向特朗普發出邀請,希望在阿拉斯加會晤結束后,特朗普能夠訪問俄羅斯。俄羅斯放出這個消息相當于是告訴特朗普,如果這次會晤結果讓俄羅斯滿意的話,那俄羅斯方面也愿意在特朗普的任期內,實現美俄關系正常化,以作為對特朗普的回報。而這也正是特朗普從上臺之前就定下的政治目標之一。
在整個會晤的安排上,美方也極為重視,罕見地擺出“大陣仗”迎接普京。不僅在機場進行了精心的布置,專門鋪上了紅地毯,特朗普還親自在停機坪等候,并與普京乘坐一輛車前往會晤地點。《紐約時報》就說,特朗普為了歡迎普京,使用了最高的外交禮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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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溫情脈脈的表象之下,雙方在談判之外的博弈卻是無處不在。
在會場之外,俄羅斯和“東大”海軍在北太平洋進行聯合巡航,而美軍則搞了一個“北極邊緣”的軍演,展示美軍在北極復雜環境中的指揮控制、監視反應和跨域協同能力,目標直指俄羅斯。并且,就在特朗普與普京在阿拉斯加會面的當天,美軍特種作戰部隊又在北極地區搞了一個“極地匕首”的演習,演練的科目是海豹突擊隊在嚴寒地區進行滲透斬首的作戰能力。于是,這一系列針鋒相對的軍事行動,就成為了整個會談的背景板,頗有點項莊舞劍的味道。
事實上,美方這一次把會晤地點選在阿拉斯加的“埃爾門多夫-理查森”聯合軍事基地,也是很有深意的。這里是美國在北極地區的重要軍事支點,常年盯著俄羅斯的動向。平時美軍的F-22就從這兒起飛,攔截靠近阿拉斯加的俄軍飛機。換句話說,這個地方就是美俄較勁的第一線。這次特意把普京請到這個“前線基地”,意思很明顯,就是想讓莫斯科認清形勢,從實力的角度出發來答應美國的條件。
對于這一點,普京心知肚明,但為了緩和與美國的關系,他又必須同意這次會面。但是做為一位強人總統,普京也不想讓阿拉斯加成為特朗普一個人的主場。為了化解客場作戰的不利,他采取了以柔克剛的戰術。
在趕赴阿拉斯加之前,普京專程飛抵遠東馬加丹,向“阿西”紀念碑獻花。這座紀念碑紀念的是二戰時期阿拉斯加至西伯利亞航線上犧牲的飛行員。當年美國通過《租借法案》經這個空中走廊向前蘇聯提供了7983架戰機,有近百名飛行員在這條“空中生命線”上遇難。因此,這座紀念碑也成為二戰期間美蘇合作的象征。普京此舉意在喚醒兩國共同對抗法西斯的歷史記憶,為會談鋪墊一層溫情的氛圍。
不過,普京可能并不知道。自從俄烏沖突爆發以后,在阿拉斯加費爾班克斯修建的租借票據紀念碑上,俄羅斯國旗就被撤掉了,如今只剩下孤零零的星條旗。而會談舉辦地安克雷奇的市議會,也早就暫停了與俄羅斯馬加丹的友好城市關系。這些細節的背后,揭示了美俄兩國關系冷熱不均的尷尬現實。而這種矛盾與沖突,在整個歡迎儀式上也表現得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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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5日上午,特朗普和普京各自的專機相繼抵達“埃爾門多夫-理查森”聯合軍事基地的機場。11時許,特朗普和普京先后走下舷梯。特朗普在紅毯上鼓掌迎接普京,兩人握手寒暄。
要知道,作為一名驕傲的美國總統,特朗普至今從未在機場飛機舷梯處迎接過任何人。就從這一點上來說,特朗普可謂是給足了普京面子。英國天空新聞報道說,特朗普的這一舉動,與其說是出于對俄羅斯同事的尊重,不如說是出于面對面開始會議的需要。
事實也是如此,特朗普是個強人總統,他向來只重視強者。他認定普京是個強者,他也知道征服強者不能一味用強,而是要給予充分的尊重。所以特朗普為普京量身定制的歡迎儀式,既充滿了力量的炫耀,又處處彰顯著主人的熱情好客。
特朗普特地為普京鋪上了紅地毯,但卻又在紅毯的兩側擺上了美軍的F-22隱形戰斗機。而當他們走過紅毯時,美軍的戰機組成編隊又轟鳴著從機場上低空飛過。
五角大樓官員證實,組成編隊的是一架B-2隱形戰略轟炸機和4架F-35隱形戰斗機。B-2從密蘇里州懷特曼基地起飛,長途奔襲數千公里,與阿拉斯加本地的F-35 分秒不差地掠過兩位總統頭頂,展示了大國空軍的實力。
對于這番“大陣仗”,美國媒體有不同解讀。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報道說,鋪紅毯通常表示尊敬,兩側停放美軍先進戰機卻是一種武力展示。一些美國軍事媒體指出,F-22戰機和B-2轟炸機都是美國在冷戰期間為對抗蘇聯而研發的。說白了,美方的這些動作,看似是在歡迎,實則是在向普京秀肌肉加威懾。
隨后,特朗普和普京一同登上寫著“阿拉斯加2025”的歡迎臺,再次握手合影。之后,兩人一同乘坐美國總統的專車陸軍一號前往會場。據俄羅斯媒體透露,這其實是特朗普臨時決定的。普京自己的總統座駕早早就在停機坪等候,但在特朗普當場邀請下,他才坐進了“陸軍一號”。
CNN報道稱,這一舉動很不尋常,尤其是針對一位對手。因為在2018年新加坡會晤時,顧問就曾強烈反對特朗普邀請金正恩同車。但這一次,特朗普顯然沒有聽從顧問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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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原因,老羊認為,可能是特朗普非常想同普京單獨聊一聊。
因為按照此前的安排,特朗普與普京將先在翻譯陪同下進行一對一會晤。但會晤開始前,美國白宮通知媒體,這一小范圍會晤形式變為“三對三”。美方的國務卿魯比奧、中東問題特使威特科夫和俄方的外交部長拉夫羅夫以及總統助理烏沙科夫都要參加。
原先之所以要一對一,估計是特朗普對于說服普京沒信心,想先和他把一些敏感問題的框架定下來,然后再進行小范圍的會談。這樣做的目的是避免雙方缺乏共識,一上來就談崩了,場面上不好看。但這又勢必會增加談判的時間,另外歐洲盟友也一直反對特朗普與普京一對一會談。歐洲主要擔心特朗普被普京“牽著鼻子走”,或者做出一些盟友難以接受的承諾。所以綜合考慮之后,美方最終決定采取三對三的形式。可是這樣,鋪墊的環節就沒有了,直接開談還是存在風險。于是特朗普就把普京請到自己的總統專車上,利用前往會場的這段時間,來和普京為談判定個調。
換句話說,這次會談從一對一變成三對三不光是美國對盟友的安撫,也是雙方追求效率的共同選擇。這種談判節奏的變化,也反映出雙方都不想繞彎子,希望直接進入核心議題的迫切心情。
小范圍的閉門會談一共進行了2個小時45分鐘。然后,普京與特朗普共同亮相出席了新聞發布會。
普京強調俄羅斯真心希望結束戰爭,但必須消除沖突根源;他不反對特朗普提出的“烏克蘭安全保障”,并期待此次會談成為美俄關系新起點,暗示美俄投資合作前景廣闊。最后,他又加了一句: “2022 年如果是特朗普當總統,這仗就打不起來。”普京顯然摸準了特朗普想聽什么,表態滴水不漏。但同時,普京也絕口不提“停火”或“撤軍”。
特朗普隨后稱會談“富有成效”,雖在若干關鍵議題上仍有分歧,但已獲“重大進展”。表態雖然非常正面,但這只是特朗普對于自己任何行動充滿“正能量”的一貫作風,并不能反映事實。不過從他一臉嚴肅沒有什么笑容,而且只簡單講了3分鐘來看,談判只能說勉強還過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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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說這次談得一般呢?一個小細節就能說明問題。
原本安排好的工作午餐臨時取消了。最后的結果是,普京直接登機回國,特朗普也馬上飛回華盛頓。
要知道,普京抵達阿拉斯加已經是當地時間上午11點了。雙方正式會談從11點半開始,到下午2點20左右結束。也就是說,雙方中午都是餓著肚子在談判。如果一切談得都比較順利,那么談完之后一起吃個飯,一邊吃 再一邊聊一下,不但能鞏固成果,加深友誼,也能使整個會談更加圓滿。而取消午餐會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該談的事情都沒談攏,大家都沒心情吃飯,就各回各家了。
并且,從雙方的人員配置來看,計劃的議題很可能都沒有談完。
美方出席的是特朗普內閣原班人馬;俄方陣容除總統助理烏沙科夫、外長拉夫羅夫、防長別洛烏索夫外,隨同普京而來的還有 有美國受教育背景的投資特使德米特里耶夫、負責應對西方制裁的財長西盧安諾夫。
很顯然,俄烏沖突雖是話題核心,但雙方也都為美俄關系正常化與經貿重啟的談判進行了準備。如果俄烏停火談判能夠取得突破性進展,那接下來也可能涉及未來美俄經濟合作、解決西方制裁的問題。不過,由于在停火問題上談得不順,后面安排的議程也就沒有談得必要了。這一點從談判時間上也能看出來,2個小時45分鐘,去掉翻譯的時間,大概只有一個多小時,真正能談的東西十分有限。
所以,老羊認為,阿拉斯加會談雖然并沒有失敗,但肯定也算不上成功。結果就是——沒有爆炸性的沖突,但也沒什么實質突破,只能草草收場。之所以雙方看起來又都比較滿意,是因為雙方積于各自的利益和處境,都需要借助這個舞臺來表現自己贏了。普京需要鏡頭證明“西方孤立失敗了”,特朗普需要鏡頭證明“只有我能讓世界和平”。所以,雙方都在有意強調會談取得的成效,有意淡化分歧,營造了一種“談得挺好”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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