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案故事持續連載中,如果喜歡,歡迎點贊關注跟讀)
他跪下了,跪在冰冷的土地上。
夕陽投影在他發灰的臉上,竟使他有了點常人的血色,那張帶有男子漢棱角的臉低垂著,似乎愧對這艷如玫瑰的晚霞。
寒風掠過,他緩緩抬起頭,意識到最后的時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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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也是在這個河套里的刑場上,他曾行使過行刑槍手的神圣職責。
而今天,他卻墮落為罪犯,由行刑槍手成為被正法的歹徒。
“王義,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身后傳來公安干警威嚴地喝問聲。
“我……”王義轉動一下失去光澤的眼睛,嘴角浮上一絲淫蕩的笑意,喃喃說:“我想和女人……”
呯!槍聲響了。
王義像被人猛推了一把,栽倒在沙地上,半個頭搶進土里,黃色的沙土填入他那因痛而半張的嘴,堵住他要說的后半句話。他的腰佝僂著,胸腔像憋著一口氣,他的腿像剛吃過煙油的蛇一樣抽搐著。
“噗!”他噴出一口血,把堵在嘴里的沙土吐出,蠕動著身軀,艱難地吐出一句斷斷續續的話:“再讓我和女人……”
爾后,腿一蹬死去。
一個色狼,結束了他短暫的一生。
他只有28歲,是個剛有兒子的父親。
太平縣是黃河邊上一個彈丸小鎮,因他背靠太行山,面對黃河,交通十分便利,才日益引起人們的注意。
近幾年開放搞活,在鎮上那古老的街道兩側蓋起一幢幢高樓,街道拓寬了,周圍蓋起一個個工廠,太平縣也改為了市,成為這一帶比較繁榮的地方。
人多了,刑事案件也多起來。
在鎮北頭靠近小山包的地方,建起一個深溝高壘的大院,院門口掛一塊黑字白底的大牌子:太平市看守所。
所內關押的多是在本市拘捕的流氓、小偷及各類刑事案件的犯人。
別看這個不大的看守所,也關押著百十號罪犯。
這個看守所一直是太平市公安戰線的一面紅旗,特別是所長王義,更是隔著門縫吹喇叭—名聲在外。
小伙子年輕、聰明,原是部隊里的偵察排長,復原后在市公安局刑警隊任副隊長。
自學考試拿下電大文憑后調到市看守所任副所長。
他到任后,一方面加強對看守所的管理,一方面抓經濟效益,在看守所搞起第三產業,和工廠掛鉤,負責給果汁食品廠刷瓶子,給紙箱廠加工紙箱。
幾年的工夫,看守所變了樣,沒用國家投資,重修了門臉。為方便對犯人管理,把關押犯人的號子改為四層樓,上級滿意,都說王義好。
老所長退居二線,王義坐上第一把交椅。人走時氣馬走膘,王義的大照片陳列在市先進人物的櫥窗里。
王義狂氣起來,分頭梳得發亮,褲線筆挺,高檔新潮皮鞋上一塵不染,嘴刁名牌高級香煙,一副貴公子的派頭。
五月初的一天,公安系統的大檢查開始了,王義得知這一消息晚了,那天他剛去哈爾濱回來。
沒進大門,見門口停著幾輛轎車,便預感到有什么不妙,忙讓出租車停在遠處一個不惹人注意的胡同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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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了車,吩咐與他同行的女犯人孫菊菊躲進女廁所,然后急急忙忙趕回看守所。
孫菊菊何許人也?她是太平市南面不遠處孫莊鄉人,因參與盜竊活動被市刑警隊拘捕,關押在看守所里。
王義見她長相漂亮、風流,就把她搞到手里。此次出差去哈爾濱,竟弄一張謊稱二人為合法夫妻的介紹信。
兩個人住飯店,玩山水,兜了半個中國才返回太平市。
孫菊菊裝作解手,在廁所里蹲了一會兒,被尿臭熏得難受,翻腸倒肚地要吐。
聯合檢查團由市委管政法的副書記楊宏、市檢察院檢察長崔巖、市公安局長劉剛,還有省里有關方面的負責人組成,目的是檢查犯人的教育、生活改造情況。
新建的看守樓共為四層,一層為干警居住,設有隊部辦公室、值班室。
二樓以上為牢房,左側為男犯住,右側為女犯住。
樓梯口建有麻鋼鐵門,不經批準,犯人不許逾越鐵門。
檢查團來到二樓,正見男犯人在刷果汁瓶,女犯人釘紙箱。
當問到定額多少時,答說“不一。”奇怪的是,女犯年紀越大定額越多,年輕漂亮些的卻定額很少。
檢查團交換一下疑惑的目光,正欲轉身離開,忽聽老女犯嘆道:“人老了,就得加活?老加活—老家伙嘛!”
“你這是什么意思?”檢察長崔巖聽出話外之音。
“什么意思?臉不漂亮,不中用了唄。”老女犯人抱怨說。
“我們定額多,還要白包一個人的。”另一老女犯訴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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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誰的?他干什么去了?”公安局長劉剛問。
“只有所長知道,甭問我。”老女犯話里充滿醋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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