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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九七七年秋的一個深夜,京郊渾河岸邊的一棵槐大隊正在召開黨支部擴大會議。
燈下的幾個人都低著頭,自顧自地拼命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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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已經進行了很長時間,沒一個人發言,明顯地陷入僵局。
在屋子的一角,不引人注意的陰影里,閃爍著一雙明亮的眼睛。他一眨不眨地注視著整個會場,機警地觀察著每個人的臉色。
那雙眼睛的主人叫鄭嚴,公社派出所所長,這次搞“憶、擺、查”運動,公社黨委把他派到一棵槐大隊。
靠門邊的椅子上,騰地站起個五大三粗的小伙子。
他一掄胳膊,急急火火的說:“真把人憋死了!中央指示‘憶、擺、查’,咱就趕緊布置嘛!”
這個小伙子叫高勇。
辦公桌前,一個四十歲左右、紅臉膛的中年人猛地抬起頭,他就是支書王振海。
“高勇,你這是什么話?誰逼你呀?你著急就先把你拉造反隊的事交代了!”
“你!……”高勇一時語塞,突的漲紅臉。
文化大革命初期,高勇剛剛初中畢業,回生產隊參加勞動。
他見李萬利拉起個“衛東彪戰斗隊”,又見王振海成立了“貧下中農造反兵團”,便也組織了一個“革命青年造反聯合總部”。
一時間,一棵槐三足鼎立,互相爭權奪勢,排擠傾軋。
不過“革聯”并沒站多久,高勇參軍一走,沒了首領,就自動解散了。
剩下李萬利的“戰斗隊”和王振海的“造反團”相持對抗,到后來又攜手言和,平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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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振海當了黨支部正書記,李萬利當了副書記。
一九七四年,高勇從部隊復員,當了黨支部委員,分管民兵工作。
“哎哎,不要誤會,不要誤會!”正在王振海和高勇兩人怒目相向的時候,一個尖細的嗓音響了起來,跟著站起一個人。
這人有四十五六的年紀,長得瘦小枯干,拳頭大的黃臉上散布著十幾個銅錢似的黑麻子。
他先嘿嘿笑幾聲,才不緊不慢地說:“高勇,不要著急嘛,“憶、擺、查”是重大的政治問題,非同兒戲,應該好好研究一下,不能草率呀。”
此人就是現任大隊黨支部副書記李萬利。
高勇不以為然:“像這樣拖拖拉拉的,哪天能搞完?咱們村過去怪現象出了不少,要想把事情徹底弄清,必須發動群眾。”
王振海又硬硬甩出話來:“‘憶、擺、查’不同于民兵訓練,說爬就爬,說打就打,痛痛快快,真要是群眾你給我提,我給你擺,這不亂了套了。”
高勇冷冷一笑,說:“不著急,你們就慢慢研究吧,我們民兵連從明天開始,利用業余時間先討論老支書失蹤的問題。”
說完,把小褂往肩上一掄,推開門,“蹬蹬”的走了。
高勇的話像一顆重磅炸彈,在人們心中轟的一聲爆炸了,眾人都不約而同地憶起了失蹤十年的老支部書記李慶田。
一直沉默不語的革委會主任宋志奎略顯激動地開了腔:“振海,高勇的脾氣不好,可他的話是對的。慶田的事該弄個明白了。”
別的人也紛紛附和宋志奎的意見,王振海憤憤地說:“既然大家都愿意早點搞,那就從明天開始開群眾動員會。散會!”
就領頭向外走去,人們也都相跟著站起來。
這一切,鄭嚴都看在眼里,聽在耳里。他走到院子里,想讓夜風吹一吹有些昏沉的腦袋。
突然一聲大叫從門口響起來:“這個女人哪……不尋常!”聲調怪異、凄厲,驚得他身上蹦出一層雞皮疙瘩。
他正要去看看吼這一嗓子的是誰,一個黑影幽靈似地來到他身邊。
“鄭所長,別怕,是瘋子王保兒瞎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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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老李呀。”鄭嚴見來人是李萬利,心中暗暗有些吃驚,他原來還沒有走。
“老鄭,實在對不起,頭一個會就開成了這個樣。王振海人是好人,就是脾氣不好,太粗。老鄭啊,在隊部住什么都不方便,要不,住到我家去吧。”
“隊部清靜,我喜歡清靜”
“那明天派飯到我家去吧。我讓老婆弄幾個菜,咱倆喝喝,有些事情。我還想向您匯報。”
“可以。”鄭嚴點點頭。
兩人正說到這兒,大街上響起一片吵嚷聲,便急忙走了出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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