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女搶占我身體的第三年,將我的人生攪的天翻地覆。
竹馬嫌惡,父母滿眼失望,就連最寵愛我的哥哥都將我狠狠推開。
這次,真千金刁難讓她上臺演奏,她終于耐心告罄。
“我放棄,連白月光這種角色都沒辦法攻略成功,這個任務一點都不好玩。”
她拍拍屁股離開,我終于回到身體里,一睜眼,就對上眾人厭惡的神情。
竹馬惡語相向:“又要嘩眾取寵嗎?”
哥哥冷眼相待:“還嫌不夠丟人?”
就連曾以我為驕傲的父母,都只是嘆氣搖頭。
迎著眾人鄙夷的眼,我從容拉起琴弦。
攻略女以為占據我的身體就能得取代我的人生,卻不知道,白月光就是白月光,只能被仰望,不能被模仿。
……
時隔三年再次掌控自己的身體,我有些恍惚。
下一秒就被一道怯懦的聲音打斷。
“姐姐,你還是下來吧。”
“媽媽是最優秀的大提琴家,言傳身教地教了你十六年,如今你在臺上丟臉,會害得媽媽九泉之下還要被嘲笑的。”
“你想贏我,大不了我認輸就是了。”
說話的是我名義上的妹妹溫昭昭,也是和我錯換人生的真千金。
而溫昭昭現在說著看似為我好的話,可剛剛明明是她三兩句挑撥,才將‘我’推上臺。
一只修長的手將溫昭昭護在身后。
“昭昭,你不用向這個女人低頭,她這幾年丟的臉還少嗎?”
說話的是我的未婚夫陸沉韞,我抬頭看向他,薄唇緊抿,比少年時多了幾分凌厲,眸底是此前從未對我露出過的厭惡。
我看著他將溫昭昭護在身后,腦中想起的卻是他曾也這樣護過我。
心底猝然劃過一抹痛。
在攻略女占據我身體之前,我還是享譽盛名的大提琴新星,為了繼承媽媽的遺愿去維也納的金色音樂廳開演奏會而努力。
但那個自稱攻略者的人占據我的身體后,她便將我的人生目標改成了跟溫昭昭爭搶寵愛。
除了好感度外,攻略女什么都不在乎。
她撕掉了我的琴譜,毀了一場場演出,讓媽媽和我的名譽都掃地。
這也是如今溫昭昭會這么自信給我設局的原因——攻略者根本不會拉大提琴。
陸沉韞冷眼看著我:“溫欲晚,還不下來,還想讓溫家因為你蒙羞嗎?”
我沒理會他,深吸一口氣,伸手拿起了琴弦。
下一秒,悠揚的旋律就自我手下傳出,響徹大廳。
溫昭昭選的這首曲子難度很高,本是想嘲笑攻略女,卻正好是媽媽教我的第一只曲子,也是我十五歲的成名曲。
我閉著眼,感受著手中的琴弦,就好像媽媽還在我身邊教導我一般。
一曲完畢,我抽出琴弦,對著下方寂靜的人群鞠躬。
“對不起,最后一個小節不夠完美。”
我垂眼說著,卻不是對在場之人,而是在心底對媽媽道歉。
眾人這才回過神,一時議論紛紛。
“不是說溫欲晚‘傷仲永’了嗎,可我覺得這支曲子很好聽啊,隱隱還有她媽媽當年的風范。”
“果然溫欲晚之前只是不認真,可認真起來溫昭昭還是比不過的。”
討論越發熱烈,直到被溫昭昭的哽咽聲打斷。
“姐姐是故意讓我出丑的嗎?”
“明明知道我是初學者,還答應和我比試,姐姐是在告訴我我不配和你比嗎?”
“早知道姐姐不喜歡我,我走就是了。”
說完,溫昭昭就哭著跑開了。
陸沉韞更是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立即轉身追了上去。
我看著兩人離開,沒有追上去,而是獨自回了家。
其實早在三年前溫昭昭剛剛回到家時,我便想將一切都還給她,獨自去維也納的音樂學校完成媽媽的遺愿。
可就在我拖著行李箱走前,卻被攻略女占據了身體,從此人生天翻地覆……
剛進門,一旁忽然傳來一道沉沉的男音。
“你回來干什么?”
那聲音滿是敵意,就好像我的出現像是什么十惡不赦的事。
我一回頭,便對上一雙滿是冷意的黑眸。
是溫家如今的掌權人,也是我的大哥溫景淮。
四目相對,從前最寵愛我的哥哥,如今看我時眼底滿是嫌惡。
他站在我十步開外,像是躲著什么瘟神。
我的心酸澀一痛。
其實就在三個月前,哥哥還是家里唯一對我有好臉色的人。
可那攻略女不知想了什么,竟忽然跑去對哥哥表白,說我們不是親兄妹,甚至給哥哥下藥企圖霸王硬上弓。
自此,我在哥哥眼底,從一個被慣壞的妹妹,變成了一個瘋子。
喉間酸澀奔涌,我下意識想說出關于攻略女的事。
“哥哥,其實這三年根本不是我——”
我張開嘴,卻忽然發現,我的嗓子竟然發不出一點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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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試了好幾次。
卻發現只要我想說出攻略女的事,不管是暗示還是明說,都發不出半點聲音。
就好像有股無形的力量禁錮著不讓我說出此事。
看著我半晌說不出話的樣子,哥哥的眼神逐漸凌厲。
“溫欲晚,你又要玩什么把戲?”
我啞口無言,只能低下頭:“抱歉。”
“你就當之前的事是我發瘋了吧。”
攻略女之前很跋扈,不管是她做錯還是被溫昭昭陷害,從不會低頭道歉。
溫景淮看著面前的溫欲晚,眼底閃過一絲錯愕。
他剛要開口,門外,陸沉韞把溫昭昭送了回來。
看見溫昭昭紅腫的眼睛,溫景淮連忙問:“出什么事了?”
溫昭昭擺手:“沒事,都是我自己的問題。”
說完還神色害怕地看了我一眼。
“我回來時媽媽已經去世了,我從沒感受過媽媽的懷抱,今天看著姐姐在臺上演奏,我就會想,從前媽媽是不是會親手教姐姐……”
聽見溫昭昭的話,溫景淮眸底的溫度瞬間冷下。
他安慰溫昭昭,可那些話卻更像是說給我聽。
“那些事不是你的錯,是有人占據了你的人生。”
“從前的事已經過去了,但今后,你才是溫家唯一的公主。”
話落,溫景淮一揮手,落地窗的窗簾自動拉開,露出院子里限量款的粉色跑車。
整輛車身全是鉆石,在陽光下閃爍著無比耀眼的光。
溫昭昭又驚又喜地捂住嘴。
“這是……施華洛世奇的車衣,我上次不過隨口一提,姐姐說我配不上的。”
溫景淮溫柔看著她:“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沒什么是你配不上的。”
‘唯一’二字被他咬得極重。
我看著面前親密無間的一對兄妹,只覺得心臟被扯了扯。
我不羨慕滿鉆的車衣,可溫景淮對溫昭昭的好,還是讓我心中不受控制的難受。
感受到我的視線,哥哥轉頭看我,眸底瞬間染上防備。
他冷聲警告:“這是昭昭的,獨一無二,你不要肖想不屬于你的東西。”
我的心重重一痛,旋即搖頭:“不會。”
我知道因為攻略女這三年的神奇操作,哥哥不會再相信我的話。
可我沒有辦法,只能承受。
不過我馬上就要走了,至少也不會再礙他的眼。
第二天,我聯系了三年前的留學機構。
有些資料需要更新,我帶著證件出門,卻在隔壁別墅門口碰見了陸沉韞。
他冷著臉看我:“你怎么來了?”
我淡聲解釋:“我不是來找你的。”
陸沉韞卻冷笑一聲:“溫欲晚,你以為我還會信你的把戲嗎?”
“罷了,我本來也要找你。”
他不由分說將我帶去了他的書房里。
旋即,將一份股權轉讓書拍在我面前。
“我們的婚約作廢。”
“之前訂婚時我給你的那部分陸氏的股份你轉給昭昭,算我買回來,給你九千萬——”
“不用,那本來就不是我的東西。”
我打斷陸沉韞的話,什么也沒說,直接簽上了名字。
陸沉韞怔了怔,看著我的眸底卻浮現出一層打量。
“溫欲晚,你這次又要玩什么手段?”
從前攻略女做了太多奇葩的事,眼下,陸沉韞根本不信我會輕易放手。
我看著他的眼睛,企圖去看見小時候那個對我無比信任的陸沉韞,最后,卻被深深的防備擋住。
最后,我只能放棄,朝他鄭重道。
“我不會耍什么手段。”
“就是覺得你和溫昭昭更般配一點而已。”
文章后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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