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參是漢高祖劉邦的老鄉,早在劉邦還是泗水亭長時,兩人就是好友。那時曹參在沛縣做獄吏,頂頭上司正是蕭何。
后來,劉邦斬白蛇起事,曹參和蕭何就一路追隨。但二人分工不同,蕭何留在后方,負責糧草、兵員等后勤工作;曹參則始終跟著劉邦攻城略地。
論打仗,韓信擅長謀略布局,是能統帥千軍的帥才;樊噲以勇猛著稱,沖鋒陷陣從不含糊。
但要說不怕死、能打,曹參是第一人。
他是出了名的“拼命三郎”,每次攻打城池時,曹參總是沖在第一個,第一個攀上城墻。
這份狠勁,在軍中無人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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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五年,項羽烏江自刎,劉邦終于平定天下。等列侯受封完畢,群臣開始商議給功臣排位次序。
可朝堂之上,大家各執一詞,爭論不休,竟然一年多都沒爭一個高低出來。
最后,大家一致認為“曹參當居首功”。
畢竟,他的功績擺在那里。他打下2個諸侯國、122個縣,俘虜2位諸侯王、3位丞相、6位將軍,還有一堆重要官員。
這樣的戰績,放眼滿朝文武,無人能及。
因為,他身上七十多處傷,就是最好的證明。
但劉邦不同意了,他認為蕭何功勞最大,應該給最多的食邑。
這話一出,可大臣們全都不同意了,他們認為蕭何只是舞筆弄墨,不參加戰事,封賞卻在他們之上。這不公平,群起激昂,大家就差指著罵劉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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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邦沒和他們爭辯,卻反問大家會不會打獵?
群臣愣了,忙說會打獵。
劉邦接著問會打獵就知道怎么用獵狗吧?
大家忙點頭,說知道,還不停夸贊獵狗聰明。
劉邦話鋒一轉“打獵時,追野獸的是獵狗,咬住獵物的還是獵狗;可是,先發現野獸藏在哪兒、指明方向讓獵狗去追的是獵人。
今天,大家都說自己自己功勞大,其實就像獵狗,僅能捉到野獸而已。而蕭何,是那個發現野獸蹤跡、定下獵取目標的獵人。
你們說,獵狗和獵人的功勞能一樣嗎?
何況你們單槍匹馬,而蕭何是舉家跟隨我打天下。”
這話一說完,群臣啞然,面面相覷。
但這就讓曹參心里結下疙瘩,但沒有挑明,默認老板的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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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劉邦駕鶴而去,漢惠帝接力。
劉盈一上臺就廢除了諸侯國內可自行設置相國的法令,隨后任命曹參為齊國丞相。
當時,齊國坐擁七十座城邑,是西漢初年數一數二的大諸侯國,它的當家人是劉邦的大兒子劉肥。
只不過劉肥還是個愣頭青,資歷尚淺,不懂治國。而曹參又是一員武將,沒有蕭何之才。
如何治理這個大國,著實棘手。
因為,彼時的東漢朝廷是呂后掌舵,她正忙著“內斗”,曹參不能從中尋到幫助。
沒有辦法,就是最好的辦法。
曹參想到齊國倒有個優勢,當年的稷下學宮就坐落于此,這里歷來是讀書人聚集的地方,從不缺有學識的人。
于是,他找來齊國長者、商人、讀書人,把他們聚集在一塊,商量一個安撫百姓的計劃。
當時在場的人各抒己見,眾說紛紜,曹參聽了半天也沒有拿準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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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得到一個消息,膠西有位治國之才名叫蓋公。
此人精通黃學說,懂治國之道,就立刻派人去把蓋公請來,專門跟他請教能讓齊國安定、百姓安穩的好辦法。
蓋公沒有讓曹參失望,他提出“無為而治”。核心就是像劉邦進咸陽時那樣,給老百姓定下幾條簡單明確的規矩,剩下的事就讓老百姓自己做主,朝廷別過多干預。
師父只管教,還要看徒弟怎么做。
曹參不僅聽進去了,且執行力很強,他照著這個思路一一落實。
他在齊國當丞相的九年里,齊國一直安定,老百姓日子過得踏實,大家都稱贊他個賢相。
漢惠帝二年,蕭何追隨劉邦而去。曹參一聽到這個消息,立刻對門客說:“快收拾行裝,我要入朝當相國了。”
果然沒過多久朝廷就派人來接他。
入朝為相后,曹參處理政務毫無變更,全照著蕭何之前制定的法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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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參先是從各郡、各諸侯國里挑選質樸穩重、不擅長花言巧語的厚道人,直接召來當丞相屬官;
而對那些愛在文書上挑細枝末節、一心想靠名聲博眼球的官吏,就把他們辭退。
而曹參自己整天只顧著開party 喝酒看美女跳舞。
卿大夫以下的官吏見他不干政事,紛紛上門勸他,可這些人一到相府,曹參就立馬拿出好酒好菜招待。
喝了一會兒,人家想開口勸諫,他又遞酒讓對方接著喝,直到對方喝醉離開。
這樣的事屢見疊出,但不管來認識誰,曹參都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上行下效,相國府后園住著的官吏也相仿曹參,整日飲酒高歌、大呼小叫。
曹參的隨從很是反感,但卻無奈,便拉曹參去后園,想讓他制止一下。
不料曹參見狀反倒讓人擺酒,自己也喝起來,還放聲高歌,與官吏們相應和。
對此,漢惠帝很是不滿,但他又不好發作。
因為,曹參是和劉邦一起打天下的功臣,還是劉邦臨終前欽定的相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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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找來曹參的兒子曹窋,想讓他回家探探口風,問問曹參為什么這么做?準備怎么做?
不曾想,曹窋的話剛出口,就被曹參打了二百板子,還責備他說,國家大事,輪不到你置喙,趕緊滾回去伺候皇上。
到了上朝的時候,惠帝責備曹參:“為何懲治曹窋?是我讓他勸你的。”
曹參脫帽謝罪道:“陛下覺得,您與高帝誰更圣明英武?”
惠帝反問:“我怎能比先帝?”
曹參追問:“陛下認為我與蕭何誰更賢能?”
惠帝說:“您不如蕭何。”
曹參拍手稱贊道:“陛下說得對。高帝與蕭何平定天下,法令已明確,如今陛下只需垂衣拱手,我們謹守職責、遵循舊法,不就夠了嗎?”
惠帝允諾,讓他退下。
曹參又干了兩年,追隨蕭何而去。
回頭看曹參一生,戰功頗多,但不全是他自己的本事,主要是當年和韓信共事,沾了韓信的光。
后來韓信被誅,其他封侯的人里,也就他的功勞還能被人記住。
等他當相國后,就主張道家的“無為”法子,不瞎折騰、讓老百姓喘口氣過安穩過日子。
所以,大伙兒都夸他好,還編了歌稱頌他的美德:“蕭何定法令,劃一明確;曹參繼相位,守法不變。施清靜無為,百姓安寧。”
也因為這事,還誕生一個成語“蕭規曹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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