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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豆豆是林彪、葉群的獨女,也是文革時期的風云人物。
對林豆豆而言,人生最輝煌也最苦難,最舒暢也最幽暗,最得志也最落魄,最年輕也最蒼涼的時期,是在《空軍報》的十年。
林豆豆于1962年,考入清華大學電子工程系,因身體不好請假多,功課就變得吃力了。
喜歡文學和寫作的她,便轉到北京大學中文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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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因為健康問題,特別是和母親葉群關系緊張,豆豆的精神受了刺激,學習時斷時續。
兩年后,由于上課過少,難以繼續就讀,便中斷了學業,在家養病。
休養一段時間后,她提出參加工作,得到父母同意,就來到了《空軍報》。
林豆豆大學時就喜歡寫作,進而喜歡上了做新聞工作。
以她的家庭出身和政治條件,完全可以選擇一個,比空軍報社大許多的新聞單位。
但是她別處不去,卻來到了空軍報社,為什么?
無論是她本人,還是她父母,恐怕都考慮到了當時空軍的聲譽,以及空軍主要領導人,都是林彪在四野的老部下這個因素。
林豆豆參加工作,專門同父母研究過改名的事。
她曾選擇過三四個名字,最終選擇了“林立衡”這個名字。
這個名字是林彪給取的,也有講究:“立”是立場,“衡”是均衡,意謂站穩無產階級革命立場,在德、智、體三方面均衡發展。
在空軍報社內部,同志們正式場合尤其當面提起她,不稱“豆豆”,也不稱“林豆豆”,而是稱“立衡同志”。
1965年3月的一天,林豆豆來到空軍報社,使報社的同志感到既興奮又緊張。
為了安排林豆豆的工作,報社領導頗費心思。
他們尊重林豆豆本人的意見,到報社的文化處工作,畢竟這個處負責編“空中哨兵”文藝副刊,符合林豆豆喜歡文學的口味。
到了文化處,領導又指定副主編林毅具體負責幫帶她。
對于幫帶林豆豆,林毅是認真負責、盡心盡力的,將寫好的報道交給豆豆編輯,既能讓她露臉,工作又很簡單。
但豆豆的文學修養并不足,身體健康狀況又時好時差,因此編稿、寫稿都不是那么得心應手。
好在她態度端正,為人謙和,領導照顧她,同志們尊重她。
一段時間,特殊歸特殊、神秘歸神秘,同志們對她的工作也還是認可的。
平心而論,從林豆豆對同志們的態度看,她并非不想同大家打成一片,做一個普通一員。
但她的家庭背景擺在那里,特別是空軍領導人有些“特殊”觀念。
再加考慮到報社某些領導,出于私心雜念的“層層加碼”,使她與同事被一道無形的“玻璃墻”隔離開來。
她可以說身不由己,就算不想脫離群眾,也得脫離群眾了。
豆豆上下班是保密的,她不像普通人那樣乘公交車上下班,而是有一輛高級轎車接送。
她在嚴密的保衛之下來去,空政保衛部警衛處副處長楊森,專門負責她的安全警衛工作。
她要到空軍報社上班時,先電話通知楊森,楊森便馬上跑到京西賓館門前迎候。
她若要下班,報社有人預先通知楊森,楊森便預先來到報社等候,然后陪同她到京西賓館去上車。
她的上下班時間同大家是錯開的,推遲半小時上班,提前半小時下班。
有時需要中午到食堂就餐,都有專人陪同,而且她必須戴個大口罩。
在辦公室,即使具體幫帶她的林毅,對她也只談工作,不扯閑篇。
領導上有要求,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之外,不許同她談別的事情。
當時報社以外的人,很難一識其廬山真面目,即使是報社之內的人,對她的了解也只停留在表面上。
林豆豆的行動十分神秘,除了報社領導,其他人都不得與聞,也不準打聽。
她上班沒有規律,有時來,有時不來。
因為來去沒有準頭,交給她的編稿任務,也就無法知道她能否準時完成。
而報紙是要準時定量供稿的,為了不影響正常出版,林毅只好自己編好幾篇存著。
一旦豆豆負責編的稿子,沒有按時交上來,便拿出自己編的一篇頂上去。
林彪對于當了《空軍報》編輯的女兒,還是非常關心和期待的。
工作繁忙的他,還抽空具體評點女兒文章的得失,到了手把手帶教的程度。
雖然是副統帥,依舊有著常人的思想感情:望子成龍、望女成鳳。
林豆豆到空軍報社工作后,林彪陸續對她講過一些,怎樣寫文章的問題,經常關注女兒寫作水平。
1965年5月27日,《空軍報》發表了林豆豆寫的《壯志凌云》一文。
當年7月6日,《空軍報》又發表了林豆豆寫的《根深才能葉茂》一文。
林彪看后很高興,特意壓在辦公桌的玻璃板底下。
報上的字很小,就讓別人念給他聽,還專門從外地打電話鼓勵女兒。
副統帥對于女兒選擇從事報社工作是滿意的,而且寄予希望,還叮囑女兒不要卷入任何斗爭。
在豆豆后來的回憶中,父親林彪是個分裂的人:一方面要女兒時刻關注政治動向,一方面又嚴令女兒不許碰政治。
當時空軍報社圍繞豆豆,還發生了一次爭論:林豆豆來報社不過短短三個月時間,報社領導卻要發展她入黨。
報社內部為此產生了意見分歧,支持與反對兩派吵得不可開交,但反對者一再強調不是反對入黨,而是希望按照流程。
最終林豆豆還是提前入黨了,正在呼和浩特休養的林彪、葉群聞訊非常高興,特意給寫信給她祝賀。
對林豆豆入黨持不同意見的趙鵬、林毅等人,卻因此被狠狠記了一筆賬。
“文革”剛開始不久,便被扣上“反對林副主席一家”的罪名,打成了“反黨小集團”。
到了“九一三”以后,這又成了“先見之明”,是“黨性堅定”的重要代表。
林豆豆到空軍后,為空軍辦了一些實事。
其中最大、最有意義的實事,是請毛主席為《空軍報》題寫了報頭。
《空軍報》自創辦起,它的報頭就是用毛主席的字體,可惜是從毛主席不同墨跡中,拼湊剪輯起來的。
他們很渴望得到真跡,于是就對林豆豆說:立衡同志,你經常到毛主席那里去,能不能請毛主席為《空軍報》寫個報頭?
林豆豆答應試一試,說努力爭取一下。
她話雖那樣說,心里還是多少有底的。
憑毛主席和林彪的關系,她覺得這件事應該不難,不過她不能大包大攬,因此沒有把話說死,而留了余地。
沒過多久,林豆豆就辦成了,她是經葉群通過中辦主任汪東興辦成的。
毛主席的親筆題字,經機要送達當時的空軍司令吳法憲。
毛主席題寫了“空軍報”三個大字,還在題字上特別寫了一行小字:送給林彪同志的女兒林豆豆。
吳法憲把毛澤東寫的報頭,轉交給了空軍報社社長朱鴻。
空軍報很快用了新報頭,時至今日,《空軍報》使用的還是這個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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