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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初吻,是個男生。
在小學二年級。
有次跟一個男同學吵架,吵得很激烈,本來倆人離得挺遠,但為了在氣勢上壓倒對方,就不斷逼近,兩張臉越貼越近,甚至能感受到對方噴過來的口水,氣氛十分蕉著。
這個時候,不知道哪個孫子從后面,按著我倆的頭,往中間一推。
唇唇相碰,目目相覷。
0.001秒之后,我倆觸電一樣地跳開,在那里呸呸呸。
小孩子雖然啥也不懂,但知道,不能,至少不應該,是兩個男孩子親嘴。
當然了,長大后知道,其實也能。
事實證明,人是會對自己的初吻念念不忘,小學二年級的事情我都能歷歷在目。
我甚至能記得那位同學,姓李。
巧了不是,李女士,也姓李,這就叫天定的孽緣。
李女士一直因為我的初吻不是她而耿耿于懷。
我之前跟她說,我的初吻是在二年級沒的。
她以為是高中二年級。
我也沒解釋。
這真的很難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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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三年級,我們班就有人談戀愛了,彼此以老公老婆相稱。
這個群體,擱在現在,有一個響亮的名字,精神小伙小妹兒。
不過我開竅晚。
初二的時候,鄰居一個比我大一歲的,在隔壁鎮上學的姐姐,問我在學校有沒有談戀愛。
我說我在養花。
還在教室里養花。
不是愛人如養花的養花,是真的養花,君子蘭啊鳳尾花啊啥的,還養過指甲草,最后都摘回家給我媽包指甲了。
屬于物理意義上的沾花惹草。
初三畢業的時候,班里突然有個女生跑過來跟我道歉,說之前老是欺負我。
我:啊?
講道理,她要不跑過來,我甚至不太記得,班里有這么個人。
emmmmmmm
太鈍了有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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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實我是蓄謀已久的。
跟李女士認識不久,我跟著她們班上了一節實驗課。
具體是教啥的我忘了,反正就記得,每一組發一只中華大蟾蜍,第一步要先搗毀那個蟾蜍的脊椎,讓它癱瘓。
講道理,小時候在老家,什么青蛙蛤蟆啥的,確實也抓過不少。
但這會兒,我是真下不去手,同組其他都是女生,也都有點兒畏畏縮縮。
這個時候,李女士挺身而出,大手一揮,我來。
拿起那根比命都粗的針,眼都不帶眨地把那只蟾蜍捅癱瘓了。
那一針,不光捅在了蟾蜍的脊椎上,也捅到了我的心眼兒里。
這就是我要的,雄鷹一樣的女人。
所以那之后,我就慢慢跟她成了好朋友。
然后在我制造的若有若無的小曖昧里,就稀里糊涂地俘虜了我。
這就是有鈍感的好處。
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整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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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女士是個很鈍的人。
我倆最開始認識,是她們班要打籃球賽,我剛好認識她們班另一個女生,就幫著訓練。
眾所周知,男生找女生打籃球,多少都帶點兒想法。
沒想到李女士認真了,她是很認真地在打籃球。
后來李女士他們系跟我們系打比賽,給我們系女生打哭好幾個,我學弟在場邊當裁判,剛想上去維持一下子,被李女士一個中指給終止了。
學弟來找我告狀,我:你說你惹她干什么玩意兒。
我們倆在一起前的那一個多月,該說不說有點兒曖昧。
晚上能打一個小時電話,聊詩歌,還聊汪國真。
動不動就約到操場上看星星。
看個屁的星星,鄭州霧霾最重的那幾年,有毛星星。
所以直到我牽起來她的手,十指相扣的時候,她還有點兒懵。
等她緩過神兒來,我都親上去了。
然后就再沒有分開過。
一眼萬年
天外飛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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