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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二十一日,農歷臘月廿一。
遼東半島的嚴寒早已將青花峪鄉的山川土地凍得堅硬。
春節的腳步日益臨近,空氣中本該彌漫著祥和的年味,但在這個名為青花峪村的偏僻山村里,一場即將降臨的噩夢,讓所有關于團圓的期盼戛然而止。
夜深了,一輪冷月高懸中天,清輝潑灑而下,將蜿蜒的村路映照得一片慘白。
萬籟俱寂,唯有風聲偶爾掠過光禿的樹枝,發出嗚咽般的嘶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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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片被月光統治的靜謐里,兩個漆黑的人影,如同從地獄縫隙中鉆出的幽靈,出現在了村路上。
他們走走停停,步履間帶著一種狩獵者的警惕與貪婪。
他們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掃過一戶戶沉睡的院落。
最終,這目光鎖定在了村子邊緣一戶獨立的人家,那是村民趙克禮的家。
這戶人家,如同中國千千萬萬個普通的農村家庭一樣,此刻正沉浸在溫暖的夢鄉中,對即將到來的滅頂之災毫無察覺。
趙家屋前,大個子順手從趙家屋檐下摘下一把干農活用的镢頭,這柄尋常的農具,即將成為行兇的屠刀。
屋門從里面拴著。但這薄薄的門板,如何能阻擋住洶涌的惡意?
兩人合力,抓住一扇門,猛地發力。“嘩啦——”一聲刺耳的碎裂聲,劃破了夜的寧靜,也撕開了悲劇的序幕。
劇烈的聲響驚醒了年過四十歲的趙克林,他從被窩中坐起,睡眼惺忪,惶惑地看著兩個陌生壯漢闖進自己的家。
冰冷的空氣瞬間涌入溫暖的房間,隨之而來的,是更冰冷的恐懼。
“你家有錢嗎?快拿出來!”大個子厲聲喝道。
趙克林在懵懂與驚恐中,下意識地回答:“沒有錢。”但求生本能又讓他立刻改口,“有,有。”他顫抖著從衣兜里掏出一百多元錢,遞了過去。這些錢,本是打算置辦年貨的。
大個子一把抓過錢,很不滿意,繼續追問道:“還有沒有?”
趙克林肯定地搖搖頭:“真沒有了。”
“沒有”二字話音剛落,大個子手中的镢頭便帶著風聲,狠狠地砸在了趙克林的頭上。
一聲悶響,他甚至來不及發出慘叫,便倒在了炕上,手腳劇烈地抽搐起來。
大個子絲毫不停手,又幾下,趙克林便不再動彈。
暴行并未停止。這頭嗜血的野獸轉向了趙克林的妻子孫素清。
同樣的镢頭,以同樣的殘忍,落在了這個無辜女人的頭上。她甚至沒有機會為丈夫的慘死哭喊一聲,便追隨而去。
炕里邊,還睡著三個年幼的生命:趙克林六歲的兒子趙琴生、十三歲的女兒趙春玲,以及十歲的外甥女蔣春鳳。
巨大的聲響和父母慘死的景象,早已將孩子們驚醒。
極致的恐懼扼住了他們的喉嚨,他們無聲地睜大了眼睛,眼睜睜看著至親血流如注,看著那柄沾滿父母鮮血的镢頭,轉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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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又一下……至死,這三個天真爛漫的孩子,都沒有發出一聲哭喊。
一個五口之家,在短短幾分鐘內,幾乎被從世上抹去。
萬幸的是,死神在十三歲的趙春玲面前,打了個盹。
镢頭給她造成了重創,卻未能立刻奪走她幼小的生命。她在血泊與親人的尸體旁,陷入了深度昏迷。
作惡完畢后,兩人反鎖了趙家的房門,然后沿著來時的村路離去,月光依舊皎潔,照在他們身上,卻照不進他們漆黑的心。
走了約兩百多米,小個子忽然拉住大個子,悄聲說:“李子,這家看著挺有錢。”
大個子聞言,停步打量。眼前這戶人家,院墻是整齊的磚砌,院門是堅固的鐵皮,在這村子里顯得頗為氣派。
他掂了掂手中仍在滴血的镢頭,一絲獰笑浮現在臉上。
殺戮的興奮尚未退去,貪婪的欲望又已升騰。
兩人利落地翻過院墻,如法炮制,用力拽開了房門。
小個子奔向左邊的大屋,大個子奔向右邊的小屋。
右邊屋住的是任運影夫婦,大個子徑直闖進,二話不說,一镢頭將任運影打得頭破血流,勒逼著他們到了左邊的大屋。
大屋里,住著任云英的年邁母親、兩個妹妹以及兩個年幼的孩子。
一家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暴力場面嚇得魂飛魄散。
小個子陰陽怪氣地開口:“朋友,快過年了,咱們缺錢花。不拿錢出來,就別想活!”
為了全家人的安全,任運影的母親拿出了自己積攢多年的970元。
兩個人嫌少,又用刀逼著任云英拿出了5000元。
沉甸甸的5970元錢到手,這在當時也是一筆不大不小的巨款。
但他們并未滿足,搶掠之后,是進一步的暴行。
他們撕碎家中的被罩,擰成布條,將任家所有人,包括受傷的任運影和老人孩子,一個個趕進小屋,牢牢捆住。
最后,大屋里只剩下任運影尚未結婚的妹妹任玉潔。
小個子臉上露出淫邪的笑容,對她說:“就你是個姑娘,我玩玩你。你要說出去,就找不到對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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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玉潔驚恐中連聲哀求:“求求你,我來例假了。”
回答她的,是小個子兇狠的一拳。
他粗暴地將任玉潔按倒在炕上,殘忍地強奸了她。
而剛剛捆綁完其他人的大個子回到大屋,又撲向了這個可憐的姑娘……
在任運影家,兩個惡魔搶到了一筆錢,有了這次大收獲,再加上沒過幾天,就是春節,自此,兩人暫時消停了一陣子。
直到二月二十五日,他們兩個又出現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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