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ylor Swfit的新專輯,爭議不小。
一邊是《Pitchfork》創新低的5.9分評論,以及Rate Your Music上低至1.67分的用戶評分;另一邊是首周狂銷400.5萬張,打破公告牌專輯榜記錄的商業奇跡。
霉霉最新發行的這張《The Life of a Showgirl》,仿佛來自兩個平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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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并非偶然現象,而是近年來發生在Taylor Swift身上一種愈演愈烈的趨勢:銷量不斷登頂,口碑持續分化。商業的高歌猛進與口碑的褒貶不一,共同勾勒出一道清晰的分岔軌跡,一個難以回避的問題也隨之浮出水面。
Taylor Swift,真的如一些評論所言,走向“江郎才盡”了嗎?
口碑分化VS銷量神話
Taylor Swift的新專輯《The Life of a Showgirl》,正以一種近乎分裂的姿態,上演著一場口碑與商業的“冰與火之歌”。
在口碑上,專業媒體對《The Life of a Showgirl》的評價呈現出明顯的兩極分化態勢。在評論聚合平臺Metacritic上,22家媒體為這張專輯打出了70分(滿分100分)的平均分,僅略高于她19年前發行的首張同名專輯;而另一家獨立樂評平臺Album of the Year,在匯總了26家媒體評分后,其更是僅僅收獲61分(滿分100分)的平均分,創下了她職業生涯的最低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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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具體評論來看,一部分樂評人依然贊賞Taylor Swift充滿活力的制作與詼諧的創作筆觸,但更多聲音則選擇將這張新作與她過往的輝煌并置,對其創作方向提出質疑。其中,《衛報》只給出40分(滿分100分),批評專輯“缺乏抓耳的記憶點”,并暗示其創作力正在枯竭;而頗具影響力的獨立音樂媒體Pitchfork則批評她“陷入了舒適區”,作品流于熟悉的套路,最終僅打出5.9分(滿分10分),成為她在該媒體評分史上的新低點。
不只是專業媒體,《The Life of a Showgirl》在樂迷群體中也造成了割裂。無論是國內還是國外,在社交媒體上,關于這張專輯“旋律平淡”與“歌詞尷尬”的批評不絕于耳。目前,在Album of the Year上,其用戶評分已滑落至43分(滿分100分);而資深樂迷平臺Rate Your Music的評分更是低至1.67分(滿分5分),雙雙觸及其職業生涯的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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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口碑端的“冰”形成鮮明對照的,是《The Life of a Showgirl》在商業端的“火”。
流媒體平臺率先見證了這場現象級的熱度。在Spotify上,該專輯尚未發行便已打破平臺預售收藏量紀錄,成為首張突破500萬預售人次的作品,將此前由《The Tortured Poets Department》保持的成績甩在身后。發行當天,它同步空降Amazon Music單日流媒體播放量歷史總榜榜首,并迅速登頂2025年Spotify與Apple Music全球單日播放量冠軍。
這股熱播狂潮同樣席卷了實體與數字銷售市場。該專輯美國首日純銷量達270萬張,輕松成為2025年度銷量最高的專輯。截至第5日,其專輯綜合銷量(含流媒體換算+付費下載+實體銷量)已突破350萬,一舉超越2025年Adele《25》所創下的歷史紀錄,成為公告牌專輯榜史上單周消費量最高的作品。
最終,《The Life of a Showgirl》以首周400.5萬張的綜合銷量、340萬張的純銷量,在美國音樂銷售史上寫下了前所未有的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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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張專輯,在口碑與商業體系中,仿佛被割裂成了兩個不同的個體。這種現象放在其他歌手身上是難以想象的,但對于Taylor Swift而言,卻成了檢驗其市場統治力的標尺。
事實上,這種口碑與銷量的分化,在Taylor Swift的職業生涯中并非偶然,而是其進入新階段后逐漸浮現出的一種趨勢。
若將時間線拉長便會發現,自2022年的《Midnights》開始,盡管其商業成績屢創新高,但在核心樂迷社群和樂評網站中的聲譽卻在悄然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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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在Album of the Year上,她2020年后5張專輯的用戶評分一路從82分下滑至43分;在Rate Your Music上,其用戶評分也從3.46分跌至1.67分;在以嚴格著稱的Pitchfork上,其評分也從8.0分跌至5.9分。
從樂迷聚集地到專業樂評平臺近乎一致的走勢,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樂迷群體和權威音樂媒體對她近年作品認可度的回落。由此,“Taylor Swift江郎才盡”的論調,在部分持消極態度的媒體和歌迷中再度甚囂塵上。
Taylor Swift“江郎才盡”了嗎?
想要透視這一現象,或許還是要從作品出發。
回到《The Life of a Showgirl》,此次遭遇口碑“滑鐵盧”的原因主要有三:
首先是作品的同質化。從《Midnights》開始,連續三張專輯在另類流行與合成器流行混合的曲風上停滯。盡管新專輯請回了Max Martin、Shellback等老搭檔試圖尋求突破,但不少歌曲的旋律與編曲仍被指與前作聽感相似,缺乏新鮮感。
其次是歌詞的爭議。像是《Wi$h Li$t》中“和你生幾個孩子,讓整條街都延續你的眉眼”的直白表達,被部分歌迷解讀為向傳統家庭角色的回歸,引發了關于女性主義立場的焦慮,甚至被指“嬌妻化”;而《Wood》中對男友私密生活過于具體的描繪,則讓不少老粉感到尷尬,借用一句評論:“有種半夜聽到爸媽臥室動靜的無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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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是創作重心的偏移,比如針對Charli XCX的diss曲《Actually Romantic》,被《Pitchfork》等媒體批評為內容刻薄且“怨氣感”過重,認為其情緒表達幼稚,失去了早期作品中那份舉重若輕的聰慧。
發現了嗎?這些批評看似指向單張專輯,但實際上已經超越了對《The Life of a Showgirl》專輯本身的評判,而是將其置于一個由她自身所構筑的系列作品中加以審視。聽眾的失望,很大程度上源于一個成熟音樂人所面臨的系統性挑戰,即轉型與突破。
需要強調的是,Taylor Swift早已超越了傳統創作歌手的身份,成為一個持續進化的文化現象。從早期的鄉村音樂敘事者到《1989》的流行宣言,再到《Folklore》的另類轉向,她至少已經完成了兩次重大的音樂轉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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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她在當代流行樂壇構筑了一套獨一無二的創作體系。對比Adele近20年4張專輯的產出量,其12張原創專輯的龐大基數已遙遙領先于同輩女歌手。而幾乎每年一張的發行頻率,疊加同步推進的“重錄計劃”與全球巡演,更形成了一套持續運轉的內容引擎。
在這種高強度的創作節奏下,去年的《The Tortured Poets Department》仍以31首曲目的容量面世,這幾乎相當于其他歌手三張專輯的內容體量。如此龐大的內容輸出,若要求她如職業生涯早期那般持續突破自我、實現風格顛覆,本身就是一種脫離行業常態的苛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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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從文化維度而言,Taylor Swift的音樂作品不僅承擔著藝術表達功能,更扮演著維系全球性社群的文化紐帶角色。這也導致了傳統基于音樂性與創新性的評價標準,在衡量其作品價值時可能出現一定的局限性。粉絲認同、社交媒體聲量與專業樂評,往往運行在各自獨立卻又相互影響的評價軌道上。
錯位正是由此產生。當樂評仍以“音樂是否進步”作為核心標尺時,Taylor Swift已經轉向了“文化生態是否穩固”的維度。這并非在為作品的爭議開脫,而是試圖指出,用單一的標尺去評判一個“文化符號”,其結果必然是認知的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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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將Taylor Swift近年來的口碑波動簡單歸結為“江郎才盡”,不僅忽略了其作為文化現象的復雜性,也誤解了創作者的生命周期。
藝術家的創作軌跡本就如季節更迭,有豐年亦有淡季。對于她這樣一位以個人敘事為核心的創作者而言,生活階段的轉變——如近期的訂婚,也必然帶來創作視角與情感重心的遷移。
結語
所謂“江郎才盡”,往往是媒體和公眾賦予巔峰藝術家的一種周期性敘事。
這本身就是一個耐人尋味的文化現象,人們熱衷于締造神話,又在其成功變得“可預測”時,渴望看見神話的瓦解。一旦創作從爆發式的驚艷轉化為穩定輸出,關于“才盡”的論調便悄然滋長。
Taylor Swift近年來的口碑下滑,更像是一位頂級創作者在多重維度擠壓下的復雜映照。其中,既有創作周期中的自然起伏,也有龐大商業體系的影響,更包含著她對藝術突破與個人追求的重新權衡。
從少女心事的記錄者到流行帝國的締造者,再到如今步入相對平實的生命章節,與其說她“失去了才華”,或將這些變化歸結為創作力的衰退,不如將其視為一位高產藝術家在漫長職業生涯中必須經歷的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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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應的,評價她的尺度,也需要從單一的音樂評判,轉向由她所構建的整個文化宇宙。這種多元性,或許正是理解“Taylor Swift現象”的關鍵所在。
而對于如今已經訂婚的Taylor Swift而言,敢于享受人生,重新深入生活,體驗作為普通人的悲歡與靜謐,從中汲取靈感,或許比發布下一張“破紀錄的專輯”,更能滋養其作為藝術家的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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