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英子因為自己的成績不太理想,壓根沒什么信心繼續讀高中,遂參加成人中考,進到貴州省畢節地區的CM職業學校就讀。
CM學校在一個山坡上,需要爬很長的梯子才能進入。英子順利到校辦理了入學手續,并來到了分配的宿舍。
女生宿舍是一棟兩層高的紅磚建筑,有著非常強烈的年代感。
宿舍的中間是長長的走廊,左右兩邊都是房間。走廊常年不見陽光,顯得十分的幽暗陰涼。
走廊的盡頭是一個只有兩個坑位的,狹窄小的廁所,正好是利用了二樓樓道下面的空間。
右邊有個出口,走出去便是一個四方形小院,除了樹木雜草,在圍墻下還有一個水龍頭,平時洗洗衣服啥的,都在這里。
右邊出口轉左則是上二樓的樓道,二樓上去的右邊同樣是廁所,左邊是長長的走廊和宿舍,跟一樓的格局一樣。
16歲的英子看見這樣的環境,內心很是忐忑,有一種說不上的不適感。不過人總要學會成長,來都來了,也沒有選擇的余地了。
英子的寢室在一樓右邊第8個房間,木門上用白漆寫著1-8。推開門,里面有四張綠色油漆的鐵床,左右兩邊各兩張鐵床,各分為上鋪和下鋪,看來是八人宿舍了。
英子是第一個到寢室的學生,她選擇了進門左邊,靠窗戶一張床的上鋪。放下行李,便開始打掃衛生,整理鋪床……接著,被分配到一個宿舍的同學們也陸陸續續到來,同學們皆來自各個縣鎮。
正式開學以后,同學們慢慢也相熟了,都是單純活潑、沒心沒肺的年紀,那個年代的人還是比較本分的。晚上下了晚自習,回到寢室,洗漱完畢后,就是串門的時間。
樓上樓下會因為同學的老鄉、同學的熟、老鄉的同學等各種關系,整個女生宿舍能認識一大半。
一天晚上,英子去二樓的一間寢室串門,當時寢室里好多人,大伙七嘴八舌地說是等熄燈以后要請碟仙,各個的言語和表情顯得非常神秘。
據說,把碟仙請出來以后,能問問題,碟仙會給出答案。
趁還沒熄燈,提前把準備工作做好。需要紅蠟燭一對,然后在一張明星海報的背面,用墨水瓶的蓋子印著畫圈,每個圈里寫上不同的字,以便碟仙回答問題。
不一會兒,宿舍就熄燈了,英子見她們把窗戶打開,說這樣為了給碟仙“開門”,又點上兩支蠟燭,然后需要參加的三個人各自把中指放在瓶蓋上。
再然后念念有詞,沒多久就看見那個瓶蓋在慢慢滑動,碟仙被請出來了。
三個女生輪流問碟仙問題,比如某某男生喜歡誰誰不啊?喜歡的話請走到“是”,不喜歡的話請走到“否”。
所有人會看到瓶蓋慢慢滑動到寫得有各種文字的圓圈里,這就表示回答問題了。
當沒有問題再問的時候,就把碟仙請回去。送走之后,有女生質疑,說就是參加請的三個人自己的手指頭在使力。
然后參加的人就詛咒發誓說不是自己動的。
吵吵之后,又重新換三個人來請,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問的問題和想知道的答案。不過有人說,請一次碟仙就會折十年壽命,但是女生們似乎都不在乎,一樣爭著參與。
英子在一旁看著她們操作,大氣都不敢出,好奇的同時又不知道害怕什么?那段時間,好像挺流行請碟仙,女生宿舍隔三差五總會有人玩。
某個周五的晚上,英子剛上廁所出來,在走廊碰到老鄉丁玲。丁玲熱情地拉著她的手說:“走,去我們寢室玩。”
就這樣,英子被拉倒了老鄉的寢室,剛進去沒幾分鐘就熄燈了。
有個叫吳迪的女生點上蠟燭,說:“要不要請碟仙?我想問點事。”
另一個已經在床上躺著的女生說:“睡覺咯,神神經經的做啥子哦,我才不信這個東西嘞。”
吳迪把室友都問了一遍,幾乎沒人響應,就垮著個臉,不太高興的樣子。
丁玲見狀就說:“要請就請嘛。”
吳迪不開心的說:“沒得人得了嘛。”
丁玲說:“哪個不是人嘛?我來~”說話的同時又把英子拉到桌子邊。
“快點~”丁玲說。
吳迪激動地一下從上鋪就蹦下來了,快速從抽屜里拿出畫有圈圈的海報鋪得平平整整的。
又從墨水瓶上現擰下瓶塞,放在海報上的一個畫了圈的位置。
“中指放在上面”丁玲提示英子如果做。
英子心里已經開始緊張了,小心臟砰砰砰跳得好快。
吳迪和丁玲開始念詞了,念的什么?英子完全沒聽見,就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了。
大概過了兩三分鐘,瓶蓋動了,來了,請出來了。
吳迪搶著問自己想要知道的事,隨后丁玲也問了,等到英子時,英子也不知道問啥,就問碟仙以后是胖還是瘦?就看見瓶蓋滑動到“胖”字和“瘦”字的中間,答案應該是不胖不瘦吧。
最后大家都沒有什么想問的了,就按照流程把碟仙送走。
念念叨叨好一陣,那瓶塞紋絲不動。“壞了,請不回去了。”吳迪說。
英子聽到這話,雞皮疙瘩瞬間都起來了,汗毛也都豎起來了,聽說碟仙送不走的話,不是什么好事。
英子的腦瓜嗡嗡作響,大腦一片空白。吳迪和丁玲仍在念叨著送的話語。
那個已經躺在床上的女生忽然爬起來,大步跨到桌子邊,伸手把瓶蓋一下拿到了原位,然后快速上床睡覺。
我去,這人是不是有病,冒犯了碟仙怎么辦?英子心里除了緊張極了。
丁玲和吳迪對著那個女生罵了幾句臟話,便各自坐在兩邊的床上。
就剩英子呆呆看著瓶蓋,不知道如何是好,大概率是嚇傻了。
就這個時候,英子看見瓶蓋自己動起來了,從被迫回歸的位置緩緩滑動,滑出來大概八九厘米的地方停下了。
要知道,這個時候沒有任何人的手在瓶蓋上,沒有任何外力作用于瓶蓋。
這是什么情況?這已經赤裸裸的說明不是單純的游戲了。
英子趕緊給丁玲說:“它動了,它自己動了……”英子盼著丁玲和吳迪兩個有經驗的人來善后。
哪知道二人同時說:“它咋可能自己動哦?怕是你眼花咯。”
擦,這是擺明了自己都不信的口氣啊,那還一本正經的請?還一本正經的問?
天……菩薩……她們這是什么神操作?
英子頓感被暴擊得不輕,也有點小生氣,扭頭就回自己寢室休息去了。
躺在床上,英子反復回憶剛才的場景,難不成自己真的眼花了嗎?想想著就開始打呼了。
第二天一大早,英子和室友們被一陣敲門聲吵醒,臨近門的同學爬起來去開門。
門一開,丁玲就沖進來,大聲喊英子,英子睡意朦朧地說:“瘋咯,星期六不睡懶覺,起這么早做啥子?”丁玲說:“馮莉中邪了,整得我們大半夜送她去醫院檢查,一樣病都沒檢查出來。”
“哪個馮莉?”英子問。“就是昨天從床上跳起來扒拉瓶蓋的那個。”丁玲回答到。
“啥子情況?”英子好奇地問。
丁玲說:“昨天半夜一點過,馮莉全身抽搐,把上鋪的肖云晃醒了,肖云喊她不要晃,喊了幾聲沒反應,下床一看,馮莉的眼睛鼓起好大,還有點發光,肖云叫了一大聲,把我們全部嚇醒了。”
“眼睛發光?吹牛沒得哦。”英子說。
丁玲忍不住笑笑,說:“這個是肖云說的,我們起來的時候沒看到眼睛發光,就看到她翻白眼,手腳都在抽。”
接著丁玲說:“送去醫院啥子病都沒查出來,我們已經打個電話給她家人了,好在她家是跑車的,半夜三更開起車來了,我們就回來了。”
英子聽丁玲說,心里一驚,問:“是不是昨天晚上她惹到碟仙?說實話,昨天晚上我就有點冒火這個女的,我跟你們說那個瓶蓋自己動了,你還不相信。哪里有這么巧的事?她去整瓶蓋,晚上就被找麻煩了?”
丁玲罵罵咧咧地說:“真嘞有點邪門,以后我也不敢玩這個了,可以不信,但是不能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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