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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廣西和貴州交界的深山里,有個叫“菇類村”的小村莊。
那里女人穿著特別大膽,只用兩片布就當衣服,更讓人驚嘆的是,在這里,這個村莊還是以母系為主。
家里的大事小情都由她們說了算,連結婚對象都能自己挑,男人反倒像是“嫁”過去的。
那么,菇類村到底是怎樣一種存在?又為何這么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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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菇類村”
菇類村位于廣西和貴州交界的深山里,居民以白褲瑤族和苗族為主,他們的語言、節奏和習俗皆與外界大不相同。
而且,這里的女性地位極高,幾乎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女主國”。
不同于外界的父系社會,菇類村的核心家庭結構圍繞女性建立。
一個家族由年長的女性主導,她們不僅掌管家中大小事務,連土地的劃分、牲畜的分配、糧食的儲存,都得經過她們的首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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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男子雖也參與勞作,但更多時候是聽從安排的角色。
許多家庭的院墻上,都掛著用竹子編織而成的家譜牌,那上面的名字,大多為女性,只有極少數男性以旁系形式出現,說明他們“嫁”入此家。
另外,當某位女子年滿十七歲,便被視為“成年”,可以開始自主決定婚配對象。
她們往往在節慶或祭祀舞會上結識異性,倘若有了中意之人,便會在對方面前唱一段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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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男子回應,那便是定情之約,不需媒妁之言,更無父母干涉。
而對男子而言,哪怕有幸被選中進入這個村落,成為某戶人家的“上門女婿”,也得做好心理準備。
因為在婚禮那天,男子被迎入女方家中,不是拜堂成親,而是替女方家人干一天粗活,以此作為“投名狀”。
從此以后,他每年需按時送上米、油、肉等生活物資,稱作“進門禮”,這一習俗延續至今,象征著男子對這段婚姻與女方家族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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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生活中,這些男性地位也不高,很多時候被視作“客人”,沒有話語權,甚至連孩子也隨母姓。
若夫妻之間不合,女子只需向族中長者表達一聲不再愿意,那男子就得帶著包裹離開,一切歸屬不再與他有關。
他可能在隔壁村落重新開始,或回歸原族,而女方則可以自由迎接下一段感情。
其中,偶爾有外來男子入贅后想要“爭權”,結果不是被村里老人規勸退讓,就是被逐出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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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這套以女性為核心的社會機制如磐石般穩固,至今無人敢輕言撼動。
當然,這樣的制度并非源于對男性的壓制,而是一種在漫長歷史與自然環境下逐步形成的社會演化。
菇類村位于偏遠山區,資源有限,交通困難,男性常年需要出山務工,女性則必須獨立維持家庭生計。
久而久之,女性逐漸主導起整個生活秩序,這不僅是一種生存策略,更成了一種文化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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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的穿著
值得一提的是,走進菇類村,第一眼讓外人難以忽視的,便是女性身上的服飾。
她們的夏季穿著,只有兩片繡布,一片在前,一片在后,左右敞開,僅在肩部和腰間以細帶固定,布料與身體之間沒有任何遮蔽的襯層,也沒有內衣或裹胸。
來自城市的游客往往第一時間會將視線收回,他們從未在現實生活中見過如此坦然的穿著方式。
然而,在菇類村的女人們看來,這并非什么需要遮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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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們開始懂事起,母親便告訴她們:身上的一切是自然的、神圣的,不是為了取悅任何人而存在的。
且村里的女孩從小就跟在母親身邊學做衣服,她們會先學剪布,再學繡花,最后才是縫制。
每片繡布上都藏著故事,有的刺著象征豐收的稻穗,有的則繡著盤繞的蟒蛇,那是白褲瑤族的圖騰。
還有些布片上的線條交錯成羽翼狀,那是模仿雄雞展翅的姿態,寓意女性的勇敢與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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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制作這兩片布并非易事,一整塊布從紡紗到上色需要經過三十多道工序,全部由手工完成。
完成后的布料會曬在屋檐下的竹竿上,風干的同時也接受日光的“凈化”。
這些布片也是女孩成年禮的一部分,十七歲那年,母親會將親手縫好的繡布鄭重其事地交到女兒手中。
那不僅是一件衣服,更是一種象征:從此,她可以獨立勞動,可以選擇愛人,也開始承擔家族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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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在菇類村的世界里,女性的身體不是被羞恥所框定的,而是被文化所尊崇的。
而她們的男人,往往穿著布衣長褲,腰間束布帶,與女性形成鮮明對比。
男子的衣物由女性縫制,樣式整齊保守,布料多為素色。
在婚禮前,女子會親手為心上人制衣,繡上“對歌時的那一句歌詞”作為隱語,這些衣服不是為了美觀,而是為了情感的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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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服飾,頭發的梳理也是這套身體文化的一部分。
成年之后的女子不再剪發,而是用黑布包裹發髻,有時在布片上還繡有家族的象征圖騰,即使脫發,也會將掉落的頭發小心地收藏進布包中。
據說,這種做法源于一次古老的村災,當年一個外鄉商人暗中收集了村中婦女的發絲,帶走后全村人莫名生病,從此大家便將頭發視為靈魂的延伸,不容輕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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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何去何從?
只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菇類村在現代化慢慢變了。
很多個早晨,都會有一輛輛外地旅游大巴在崎嶇山路上咆哮著駛入菇類村口。
車門一開,一群背著長焦鏡頭、手持自拍桿的游客魚貫而出,他們眼中帶著好奇,也帶著一絲獵奇的渴望。
幾年前,這里還只有一條羊腸小道,最先進的交通工具不過是一輛人力改裝的三輪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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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會,村頭新建的游客接待站,一字排開的宣傳板上印著“白褲瑤風情”、“兩片布文化展示”、“吊腳樓體驗營”,下方則是掃碼購票二維碼和價格明細。
穿著旅游公司制服的導游舉著小旗幟,邊講解邊催促游客集合。
而不遠處,一位身著傳統瑤裝的年邁婦人正坐在石階上埋頭納鞋底,旁邊擺著一些手工刺繡的包袋和小掛飾,鮮有人駐足。
村中年輕人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景,自從政府推動“民族文化與旅游結合發展”的政策后,菇類村逐漸與外界接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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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腳樓前掛起了電燈和監控探頭,村口修了路,接通了網絡信號,甚至開設了幾家民宿和農家樂。
游客越來越多,村民的收入也有所增長,有人買了電動車,有人給孩子報了縣里的學前班。
但代價是,許多原本只有村人才能觸碰的儀式、服飾與習慣,如今成了展覽和商品的一部分。
尤其是那些曾穿著兩片布在田間歌唱的女孩,如今不少已換上了T恤牛仔褲,臉上涂著淡妝,說著普通話,在游客面前表演“傳統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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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或許在鏡頭前依舊跳著“情歌舞”,卻在轉身后急忙把布衣解下,換上更“體面”的便服。
有人去了南寧、柳州做銷售、當客服,也有在東莞的電子廠流水線上日夜輪班。
她們開始學會用微信視頻和母親聯絡,討論的不再是哪家糧倉滿了、哪家的豬又掉進泥塘,而是工資待遇、廠里飯菜和房租漲價。
而在村尾的老吊腳樓中,那些白發蒼蒼的女人依舊每日清晨在灶前煮糯米飯、整理繡布,穿著自己縫制的兩片布衣物,日復一日地生活在山風和木炭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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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還在繼續曬干脫落的頭發,依舊在農歷十五敲銅鼓祭祖,還會在夜晚圍坐火塘前教孫女唱古老的瑤歌。
但她們的聲音在逐漸微弱,因為越多的年輕人離開,留下的傳承者也愈發稀少。
有人試圖守住傳統,有位叫蘭花的中年女子曾在廣東服裝廠打工十余年,后因廠房搬遷返鄉,如今成了村里一處民宿的老板娘。
她試圖讓傳統回歸日常,每天仍舊穿著兩片布的衣服招呼客人、講述村史,甚至手把手教外地姑娘刺繡。
但她也明白,很多人只是把這里當作“獵奇打卡點”,拍完照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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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女游客試穿“瑤族衣裙”后在社交媒體發出“大膽穿搭”的標題配文,這讓蘭花心里泛起一絲難以言明的酸澀。
在村小的課堂上,孩子們用漢語朗讀課文、背誦拼音,已鮮有人會說完整的一句本地話。
曾經圍繞母系制度建立的村規,如今在法律與現代倫理面前變得難以維系。
女子自由擇偶的傳統仍在,但“進門禮”“女主財產”這些制度,已經被外來婚姻制度慢慢稀釋。
是的,時代的浪潮從不會因誰而停下腳步,新修的柏油路將菇類村連向外界的每一條干道,也將年輕人的心越拉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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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吊腳樓開始改建為磚瓦房,有人開始討論裝空調、接燃氣,有民宿老板請來城市設計師規劃小院,有外地企業盯上了這塊尚未完全開發的旅游資源。
于是,這片曾經被山林擁抱、被時間遺忘的土地,如今站在了一條十字路口。
一邊是傳統的慢節奏、祖輩的織布、兩片布衣下的信仰與尊嚴;另一邊是城市的光、手機里的新世界、短視頻流量和“網紅村”的誘惑。
是守,還是變?是繼續在木樓中生火做飯,還是迎接LED招牌下的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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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選擇,都會帶走一些東西,也會留下新的印記,菇類村,就這樣在進與退之間,在堅守與妥協之間,緩慢地前行著。
這個村莊是否能永遠保持它的模樣?誰也無法給出答案,但正如村口那棵老黃桷樹,即使年年風雨,也依舊站在原地守望。
菇類村的故事,也許終將悄然隱去在山風中,但只要還有一位女子身穿兩片布,在火塘邊細細地縫著繡布,它的文化,就還未真正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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