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陳述內(nèi)容皆有可靠信源,已贅述文章結(jié)尾
那年春天,日本比叡山的山腳下起了霧。
天臺宗總部的宗務(wù)廳外,一位身穿灰色僧衣的中年女性站在臺階上,手里拿著一份寫滿密密麻麻的文字的控訴書。
她低著頭,沒說話,旁人只能看到她發(fā)紅的眼角和泛白的指節(jié)。
沒人想到,這封控訴書會牽出一段長達十四年的歷史。
而這段歷史的主角,不是普通人,而是一個被稱為“活佛”的大阿阇梨,一個人稱“高僧”的老住持,還有一個從小信佛、家族三代供奉佛法的尼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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叡敦,那個站在臺階上的人,原本是個非常虔誠的佛教徒。
她出生在京都附近的一個佛教世家,母親是信徒,她舅舅是酒井雄哉——那個完成“千日回峰行”的傳奇人物。
這事兒說起來有點難以相信。
千日回峰行,是日本佛教天臺宗里最嚴(yán)苛的修行。
從比叡山出發(fā),七年內(nèi)走完四萬公里,每天步行三十公里以上,風(fēng)雨無阻,生病了也得走,走不動了就要切腹謝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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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的人不多,歷史上也就幾十個。
酒井雄哉是其中之一。
他晚年時被視作“活佛”,信眾把他當(dāng)神一樣看待。
叡敦從小就聽著舅舅的故事長大。
她信佛,吃素,參加法會,從沒想過哪天自己會成為一樁性侵案的舉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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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這么一個人,在2009年母親去世后,拜托舅舅主持喪事。
酒井答應(yīng)了,還介紹了一個人給她——“你可以跟著他學(xué)佛,他悟性很好。”那人叫佐佐木道譽,六十多歲,是酒井的弟子,看起來慈眉善目,說話輕柔,穿著整潔的袈裟,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
可誰知道,這人表面一套,背地一套。
那年秋天,佐佐木說自己身體不好,叫叡敦去寺里探望。
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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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天夜里,在寺廟的偏房里,他強行對她動手。
她嚇得不敢動,只記得他讓她念六字真言,說“這是神的安排”。
她不念,他就威脅,說會害她全家。
她嚇壞了,也信了。
她回去后跟舅舅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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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井只是擺擺手:“那是我安排的,不要多想。”還勸她:“你該離婚了,修行更重要。”
從那以后,佐佐木反復(fù)對她進行侵害。
有時在寺里,有時在酒店。
他會剃她的頭發(fā),宣稱她已經(jīng)“出家”,還安排她住在寺廟的女僧舍,實際上軟禁了她。
她不能打電話,不能寫信,不能和其他信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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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佐木對她說:“我不是凡人,我是菩薩的化身。
你要反抗,來世墮地獄。”
她信了。
那幾年,日本社會對佛教界的監(jiān)督并不嚴(yán)。2015年,長野有個寺廟住持因為性騷擾被開除,但沒引起太大風(fēng)波。
佐佐木沒受影響,反而更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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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寺里裝了監(jiān)聽設(shè)備,限制出門,連吃飯都要報備。
而酒井呢,只是偶爾提醒一句:“不要太過分。”然后繼續(xù)勸叡敦“忍耐是功德”。
說實話,那時候的叡敦,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剛?cè)胨聲r的信徒了。
她抑郁、焦慮、自我懷疑,甚至覺得所有苦難都是前世因果。
她試圖順從,試圖忍耐,甚至試圖“修行成佛”,只為了找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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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2017年,她在電視上看到一樁性侵案的受害者勝訴了。
她突然想,是不是可以求助?
她偷偷撥打了一個女性援助熱線。
電話那頭的社工聽完她的故事,沉默了十秒,然后說了一句:“你現(xiàn)在安全的地方在哪里?”
幾天后,她逃了出來。
她住進了一個佛教慈善機構(gòu),警方也介入調(diào)查。
可是案發(fā)太久,證據(jù)不足,立案失敗了。
她崩潰了,試圖自殺。
酒井這時候又出現(xiàn)了,對她說:“你回去吧,離開他你會出事的。”
她,居然回去了。
那段時間的精神狀態(tài)幾乎崩潰。
佐佐木不敢再強迫她,但言語猥褻、控制飲食、精神打擊一樣沒少。
他對她說:“你家人早就不要你了,寺外沒有人會接納你。”
可是,這次她的家人真的沒放棄她。
2023年初,她的弟弟找到了她住過的一家酒店。
那天晚上,全家人圍著她坐了一夜。
從那以后,她沒再回去。
她第二次報警。
這一次,她找到了律師佐藤倫子。
佐藤是專做宗教侵害案件的律師,接案后立刻開始整理證據(jù),把所有控訴文件遞交給天臺宗總部。
2024年1月,天臺宗宗務(wù)廳正式受理申訴。3月,調(diào)查報告出來。11月,決定送交“僧籍審理局”。
次年3月,結(jié)果出爐。
佐佐木道譽被罷免住職。
但僧籍保留。
酒井雄哉,無任何處分。
佐藤倫子當(dāng)場表示不服,提起異議。
可是到了4月16日,天臺宗宣布維持原判。
理由是“證據(jù)不足”。
輿論嘩然。
京都大學(xué)宗教學(xué)教授中澤文子評論說:“這是對信仰者的傷害。”
而叡敦,已經(jīng)確診為復(fù)雜性創(chuàng)傷后應(yīng)激障礙。
精神狀態(tài)仍不穩(wěn)定,需要家人全天陪護。
她曾說過一句話:“我不是不信佛,是我不敢再信人。”
2025年6月,有媒體問她是否還會再申訴。
她沒有回答,只是低頭看著手邊的那本《法華經(jīng)》。
從那以后,再也沒人聽過“活佛”這個稱號在酒井身上被提起。
參考資料:
佐藤倫子,《宗教與法律的邊界:日本佛教界性侵案件實錄》,東京法律出版社,2025年。
中澤文子,《現(xiàn)代宗教權(quán)威的崩塌》,巖波書店,2024年。
《京都新聞》特別報道系列:“叡敦事件追蹤”,2023年4月-2025年6月。
《朝日新聞》檔案部,《日本宗教組織內(nèi)部結(jié)構(gòu)調(diào)查》,朝日書房,202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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