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之前,科學界普遍持有一種悲觀的觀點:在南極那厚度驚人、重壓如山的冰蓋之下,是被死寂統治的基巖,不可能存在任何液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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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俄羅斯科學家的鉆頭打破了這一成見,當鉆頭在艱難地啃噬了數十年、終于刺破那層封鎖了千萬年的最后一道冰壁時,涌上來的不是巖石碎屑,也不是海水,而是一股被壓力激射而出的淡水。
這股水,來自一個巨大的地下湖泊:東方湖(Lake Vostok),這不是一個小水塘,而是一個面積高達15,000平方公里的巨型水體,如果不算水深僅看面積,它相當于整整15個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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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湖泊位于南極俄羅斯東方站的垂直下方,環境惡劣到令人窒息,頭頂是厚達3623米的巨型冰蓋,這層冰像是一個無法逾越的蓋子,將陽光徹底隔絕,使得湖水處于永恒的絕對黑暗之中,周圍是地表零下89攝氏度的極寒記錄,足以瞬間凍結人類的肺部,冰層帶來的巨大重量,使得湖水承受著超過350個大氣壓的恐怖壓力,這相當于木星衛星深海中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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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的極端條件下,東方湖之所以沒有凍結成冰坨,是因為來自地球深處的地熱活動在底部加熱,以及上層厚重冰蓋提供的“保溫”和巨大壓力降低了水的凝固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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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令人驚嘆的是它的純凈度,科學家發現東方湖被冰蓋徹底封存了至少1500萬年,這意味著,它是一個完美的“時光膠囊”,與地球大氣圈、生物圈隔絕了整整一個地質時代,這里儲存著多達5400立方公里的原始水,檢測顯示,其純凈度甚至是實驗室經過兩次蒸餾處理水的兩倍,這是如今地球上最原始、最純凈、未受任何現代工業污染的水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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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僅僅是水,那它只是地質學的一個奇跡,但當科學家將顯微鏡對準這些樣本時,地質學奇跡瞬間變成了生物學的驚悚片。
在這個高壓、低溫、永恒黑暗,且溶解氧含量是標準值50倍的“劇毒”環境中,竟然生機勃勃。科學家在樣本中發現了超過3500種神秘生物的基因片段,其中一種代號為W123-10的超級細菌,讓遺傳學家們徹夜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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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基因測序,這種細菌的DNA與地球上目前已知的所有細菌、真菌或古菌的基因庫進行比對,結果令人咋舌:相似度僅有86%。
在生物學上,這是一個巨大的鴻溝,要知道人類與黑猩猩的基因相似度高達99%,甚至與香蕉都有50%的相似度,86%的相似度意味著,這種生物在進化的道路上,早在數千萬年前就已經與地表生命分道揚鑣,在那個封閉的“外星環境”里,獨自進化成了一種我們完全陌生的生命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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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發現的意義遠超地球本身,因為東方湖的環境,簡直就是木衛二和土衛二冰下海洋的完美翻版。如果在地球的冰層下能誕生如此獨特的生命,那么在太陽系其他星球的冰層之下,是否也潛伏著同樣的“異星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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