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的一場會議,改變了很多人都命運,尤其以漩渦中心的彭老總為最。原本他是主持軍委工作的國防部長,之后就成了暫居吳家花園的一個“閑人”,重要的政策不再有他的參與。
而在那場會議上,世態炎涼可謂展現得淋漓盡致,有不少人迫于壓力說了違心話,導致彭總的處境更是艱難。
反倒是劉伯承、粟裕的表現非常意外,他們沒有附和或是沉默,作出了令人贊嘆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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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神仙會”突然轉向
1959年7月2日,中央在廬山召開了擴大會議,既定的討論事項為總結經驗教訓、調整指標、繼續糾“左”。
在前面一段時間,大家都很尊重事實,從農村走出來的領導人也不相信“畝產十萬斤”、“肥豬賽大象”這些口號。當時還有首長指出計劃委員會定的指標太高了,會產生負面影響。
眾人白天討論工作,晚上跳舞談心,不少與會干部后來回憶起那氛圍,都說是“神仙會”。
但是,涉及到現實的問題,爭吵在所難免,一直到會議快要開完都沒達成共識。上級認為總路線沒錯,這股精氣神還是要有,所以做了定論:這段時期問題不少,但前途光明。
彭總看到這段話時無比焦急,他前不久才出訪蘇聯、東歐等多個國家,認為我國老百姓比起外國來還是太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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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迫切想要群眾的日子變得更好,因此就寫下一封長信,將自己了解到的情況和真實想法娓娓道出,希望組織好好研究、能深入糾“左”。
可是,這封信很快被傳遞給了眾人,讓大家提看法。這時上級還沒有表態,小范圍討論時,大多數人還是支持彭總的。
奈何有人借題發揮,污蔑彭總要對抗“三面紅旗”,如此上綱上線,把事情給架上去了,中央領導也逐漸開始對《意見書》持否定態度,事情就慢慢轉為反“右”。
風向一變,什么都跟著變,原先一些級別不夠的人也被要求上山,與會人員越來越多,局勢逐漸不可控了。
7月26日,各小組都收到一句話:“事是人做的,對事,也要對人。要劃清界限,問題要講清楚,不能含糊。”隨即,各種‘帽子’都扣過來,彭總挨了不少批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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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劉伯承和粟裕如何抉擇
當時幾乎是要“人人過關”,劉伯承元帥也不例外。一開始他保持沉默,想著能不說就不說,但后來被點了名沒辦法,他就開口道:
“我認為他是一個好同志,一貫忠于黨,忠于人民。他可能有缺點和錯誤,但不應該上綱上線。”說完就不再多言。
后來有人施加壓力,想讓劉帥寫點“材料”,劉帥不同意;別人直接寫好,想讓劉帥在上面簽字,劉帥也拒絕。能在那樣的環境下,做到這一步,劉帥真的非常勇敢。
粟裕也采取了類似的做法,最開始小組討論就幫忙說話:我認為信沒有什么大問題,他是出于對黨、對國家的責任感才寫這封信的。我們應該實事求是分析解決問題,而不是簡單扣帽子。
等定性后他仍然敢說:彭德懷同志是一位好同志,他提出的意見可能有不當之處,但我認為主要是出于對工作的負責態度。作為軍人,我們要敢講真話,實事求是是我們黨的優良傳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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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品性之高令人贊嘆
劉伯承和粟裕的表態,讓很多人肅然起敬,當年為彭總說話的并不止他們倆,為何就他們能贏得更多贊嘆呢?答案就在一年前的反“教條主義”運動中。
彼時彭總威望正隆,他是批評南京學院院長劉伯承、總參謀長粟裕的最大主力。
客觀來講,當初彭總自己也有點上綱上線,他與劉帥早在土地革命時期就因為“土洋之爭”有矛盾,抗日戰爭的關家惱,兩人也鬧得很不愉快。
1958年6月的軍委會議上,彭總說的話有些過火:“劉伯承身上有很嚴重的教條主義,不但影響南京,就連在北京(指訓練總監部)也有吹鼓手,抬轎子的。別忘了,紅軍時期,他的教條主義是逼死過同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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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逼死過同志”說的余天云,此事其實跟劉帥沒有直接關系,彭總聽的是倒了幾手的消息,產生了誤會。
如果真的沿著這個話題擴大發酵,那劉帥的處境會更不妙。好在毛主席說“余天云還是個娃娃嘛,想不開,尋了短見,怪不得誰”,給事情降了溫。
同年7月,身體已經很不好的劉伯承在護士攙扶下,走到臺上做檢討,以如此誠懇的姿態,加上主動辭去軍事學院院長職務,這才過了關。之后劉帥基本退居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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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粟裕當上總長后,就因為工作的問題,與彭總關系很僵。文史學者張雄文在《無冕元帥:一個真實的粟裕》中記載了這樣一件事:
毛主席讓粟裕每半個月單獨匯報一次工作,彭總認為粟裕是在越級上告。粟裕聽到風聲后,就將匯報的內容先交到國防部,讓彭總轉給主席。彭總同樣不悅,說“讓我轉毛主席,我又不是你的通信員”。
沒辦法,當初國防部和總參謀部的職責劃分不明確,按當時的規定,總參負責三軍事務,但要在國防部的監督下進行,重要工作需上報批準。
那問題來了,什么是重要工作?這可太主觀了,粟裕認為重要,彭總認為不重要,報上去,彭總會覺得粟裕的眼光和能力有問題。
但如果粟裕認為不重要,沒上報,彭總又認為重要,想找資料時怎么也找不到,也會對粟裕有意見。粟裕又不是善于溝通的人,誤會就越來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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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兩個部門有太多職能重疊,一些事情彭總認為粟裕不該管,偏偏粟裕又下達相關命令,那彭總就會覺得粟裕在“奪權”。
像1955年的策劃攻打媽祖列島事件、1957年的訪蘇忽視外交紀律事件、1958年的志愿軍撤軍命令事件,都是粟裕認為自己在處理職責以內、而彭總覺得粟裕手伸得太過導致的沖突。
最終彭總批粟時也很兇,“告洋狀”、“奪權”什么的,也有擴大化趨勢。粟裕為此前后做了八次檢討,還是毛主席一句暗含保護之語才讓事情平息。此后粟裕也退居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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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伯承和粟裕都被彭總批得很慘,時間又特別近,換做普通人,趁機落井下石才是常態。
但二人都很有風骨,非但不攻擊,還幫忙說話,這種品格,當得起高貴二字,實屬人性之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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